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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李纯元一边陪笑一边擦去手心冷汗。
打发走老李,展翔重又将注意力集中在数据上。要将那么一大笔钱转移过来,且要天衣无缝神鬼不觉,不由得他不绞尽脑汁,在夜总会的财务室里泡上数日,终于发现一点漏洞可资利用。
青木堂下这间店在本市娱乐圈中最负盛名,并非因它酒水贵装修好,而是一班伺候客人的小姐少爷各个千里挑一,这才招揽来大笔生意。从陪酒到陪游,样样提供,客人按价付款,夜总会从中抽成,根据员工质素和签约年限不同,抽取的佣金自30%至70%不等,光是最红的头牌少爷石宁,一年便可上贡八位数字,端的是一本万利。
展翔此时已有计较,决定自佣金着手。夜总会里近百名流莺,往每人身上增加一些佣金入账,合起来便是笔大数目,刚好将那笔巨款分摊掉,若还有剩,便转到另两家夜总会和俱乐部上去,如法炮制便好,这一招化整为零,任是谁也看不出破绽。
思虑周详,展翔着手工作。这份差事十分繁琐,却又不能交他人来做,只得亲力亲为,眨眼间便用去一日时光。
展翔直做得头昏脑涨,才揉揉酸涩双眼。此时已是下午四时许,中午吃的一客三明治早消化干净,于是关掉手提电脑,出去外面找东西吃,顺便放松大脑。
距离晚间营业尚有个多小时,以往这时只见服务生擦拭桌椅,今日却见十来位小姐已在化妆室端坐上妆,且都是店里红人,展翔不由纳罕,站住看多两眼。
思索间,一队人马已从大门进来,转瞬走到跟前,见展翔挡在走廊中央,一齐停下脚步。
「展翔。」
展翔转身,看清一众来人。只见顾高刘章四人全数到齐,另有数名生面孔站在一旁。
「怎么站在这里?」
高飞率先询问。
「三哥,飞哥,我来这里查帐,工作累了,出来透透气。」
展翔边说边打量陌生来客,一眼已看出是日本人,举手投足间与港人截然不同,当先一人身材高大,虽面目平常,却极有气势,显是惯于发号施令,这时也向展翔望来,双眼透出兴味光芒。
「高君,这位是?」
话一出口,竟是极流利的粤语,不甚标准,却也十分难得。
「这是公司的财务经理林展翔。」高飞为二人介绍道:「这位是石田先生。」
「幸会,」石田伸出手来同展翔相握,一双眼似探照灯般上下扫视,笑道:「顾君有这样英俊漂亮的下属,真令人羡慕。」
这话说得恁般露骨,展翔听了只觉刺耳,道声「久仰」,便即告辞。
顾华城从不刻意隐瞒性向,这石田恭一又是合作多年的老相识,一句调侃倒并未放在心上,但见石田视线犹在展翔离去的背影上打转,心中忽地涌起一股恼怒,若非顾及还要商谈军火买卖事宜,几乎便要沉下面孔。
好在石田还未忘记此行目的,过了一会儿便回转心神,进到包房坐定,同顾华城讨价还价起来。
两人都是积年老手,驾轻就熟,三五回合已谈判妥当,余下便是例行娱乐时段,十来位小姐一拥而入,霎时莺声燕语,酒色齐飞。
「刚才那位林君可还在,不如请来一起喝酒。」
石田一手揽住位小姐,在雪白的大腿上不住抚摸,一边念念不忘展翔。
顾华城咽下口酒,不动声色道:「这个时候应该已下班了吧,」说着向高飞使个眼色,「去看看展翔还在不在。」
高飞心领神会,出去找到展翔叮嘱,「呆在办公室里别出来。」随后找来莉莉交待,「叫石宁过来。」
转了一圈回到包房,道:「真不巧,人已走了。」
石田脸上立刻现出若有所憾的神色来。
「石田君也有这种爱好?」
章平一直负责与日方交易,同石田极是熟捻,这时酒酣耳热,言语无忌,直问出口。
石田看一眼顾华城,暧昧一笑,「漂亮的男人比女人更为难得,也更有风情,顾君以为然否?」
「石田君倒是行家里手。」顾华城笑笑回应。
石田还要再说,忽见一人推门进来,立刻直了双眼,口水几要流下来。
来人正是夜总会头牌少爷石宁,他一早得了莉莉吩咐,当下笑吟吟向众人招呼,坐到石田身边。
论容貌身段,石宁未见得比展翔更漂亮,但胜在一身媚骨,笑容似能滴出蜜来,身子往过一挨,石田即刻眼醉心迷,拜倒裤下,哪里还顾得上惦记展翔。
第十一章
上
送走石田一行人已近九时,顾华城寻到财务室,推开门,只见屋里漆黑一片,只电脑屏幕犹自亮着,映出展翔疲惫的面孔。
「别做了,回家。」
展翔并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何事,只因高飞一句话便坐困数小时,工作到现在,又累又饿,听到这一句如蒙大赦,跟着顾华城坐进房车,才坐定,眼皮已止不住往下耷拉,很快睡熟。
他在顾华城面前一向正襟危坐小心应对,似今日这般放肆得呼呼大睡实属难得,在车身轻微震动下,身子渐渐歪向一边,脑袋滑落到顾华城肩上来。
顾华城侧头打量展翔睡脸,鼻端嗅进头发的清香,心中忽地有一处异常柔软,一动不动让他靠着,品味这奇突的情绪。
「咕噜噜」一记声响,打破车内宁静,顾华城愕然,过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展翔肚子在叫,嗤的失笑,伸手轻抚展翔面颊,低声道:「就累成这样!」
车子一记颠簸,展翔被惊动,甫睁眼便迷迷糊糊听见这一句,下意识抬起头看。他尚未完全清醒,双眼焦距涣散,不见平日理性,倒显出十二分的迷蒙可爱,顾华城只觉呼吸一顿,喝下去的酒精霎时点燃全身,烧得血液翻滚沸腾,一手按下控制键,升起房车前后排座之间的隔板,一手搂住展翔腰身,将他放倒在座位上,欺身上来。
「三哥?」
炽热的嘴唇落在颈间,展翔已完全清醒,想起这是在车上,心中涌上一阵惊慌。
不,他不要做现场表演。
「不……」
展翔惊呼,但已不及,裤子被褪到脚下,一条腿被抬起反折到胸口,身体内部瞬间迎入灼热的器官。
律动越来越剧烈,展翔死死咬住牙关,压下痛苦呻吟,尽力放松身体,既已不能避免,便只得将损伤减少到最低。
在疼痛中时间似过的特别缓慢,展翔不知何时才会结束,只知道车子停下,又过片刻,顾华城抱紧他,释放在肉体深处。
整理好衣服,顾华城取纸巾替展翔擦拭。
「我自己来。」
展翔嗫嚅,他不惯享受这样情人似的亲昵,只觉尴尬。
顾华城看他一眼,放下纸巾出去,关好车门。
展翔这时已看到车间隔板,神经稍稍放松,开始专心打理身体。待看清下面只一点红肿,并无撕裂痕迹,不禁吁出一口气,捡起裤子往上套。
顾华城进到客厅坐下,点起一支烟,直至吸完,仍不见展翔进来,不耐地出去,见车门仍然紧闭,心生奇怪,打开一条缝看进来,「还没好?」却见展翔脸色苍白,额上满是冷汗,一条腿套进裤子,另一边裤脚捏在手里动也不动,心中一凛,「出什么事?」
「左脚筋抻到,动不了,穿不进衣服。」
顾华城恍然记得,刚才手中抓着向上抬的可不正是左腿。见展翔嘴唇都已泛白,可知疼得厉害。
「马上请夏医生过来。」
顾华城沉声命令,展翔听到司机答应后匆匆离去的脚步声。
脱下外衣罩住展翔腰下部分,顾华城将他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安置到床上,找出底裤为他着好,等待医生到访。
「用药酒做下按摩,疼得厉害就吃些止痛剂,卧床休养几日,尽量不要走动。」
这胖胖的老头儿即是那间私人诊所的医生,诊治完毕收拾起器具,瞄一眼展翔大腿根部疑似手指印的红肿痕迹,忍不住对守在一旁的顾华城道:「这种旧伤最忌剧烈动作,以后最好采用轻松的体位。」
展翔脸色在该刹那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看在顾华城眼里,暗暗好笑,咳嗽一声压下笑意,道:「我以后注意。」
送走医生,顾华城找出药酒为展翔按摩,他打杀惯了,这样伤势不知经历多少,处理起来熟门熟路,只苦了展翔,疼得大汗淋淋。
服下止痛剂,展翔稍觉好过,但精神已委靡不堪,只想就此睡去。
「吃过宵夜再睡。」
顾华城将一碗瘦肉粥放到他手上。
展翔早已没了胃口,却不便拒绝,勉强吃上两口,好歹安抚住饥辘辘的肠胃。
「抱歉。」
展翔从不知顾华城也会向人道歉,惊得一口粥卡在嗓子里,噎得咳嗽不止。
「喝个粥也能呛住。」
顾华城皱眉,轻拍背部为他顺气。
「我饱了。」
展翔动弹不得,只得由顾华城拿走碗筷,抱住腰身服侍他躺下。此时的顾三温柔体贴,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必当他二人是对爱侣,可惜,展翔时时提醒自己身份处境,绝不做此等妄想。
顾华城亦脱掉衣物,上床搂住展翔睡下。
靠着坚热的胸膛,展翔思绪在明灭间觉出些异样,五年前的顾华城绝不会在无需求的时候睡在他房里,可现在恢复同居已近三个月,两人夜夜睡在一张床上,关系同从前相比似乎哪里已有些不一样……
倦怠的肉体不容展翔再作探究,意识逐渐远去,沉入梦乡。
第十一章
下
卧床一周的展翔重回公司上班,第一件事便是将账目打印出来给高飞过目。
「这次又怎么搞的,哪里不舒服,休养这么久?」
展翔一通告假电话,让高飞钉在办公室足足一周,早憋闷得透不过气,再三向顾华城抗议,才换来展翔今日上班,这时见他气色分明无恙,不禁牢骚连连。
展翔怎么敢把那么丢脸的事讲出来,脸上一红,顾左右而言他。
「这是重新做过的进出口公司账目,利润部分已全数转移到夜总会账上,你看一看。」
虽说是休养,但展翔并未怠工,用手提电脑在床上核算完全部账目,挨到今日,刚好做完。
高飞从头至尾翻过,见账面清晰,进出有数,笑道:「你做事自然错不了,呆会儿直接拿给三哥看好了。」
展翔答应一声,正要出去,秘书进来通报:「一位汪明芬女士要见林先生。」
展翔愣住,他同母亲并不亲厚,已有半年多未曾见过,每月只通过展翘付家用,这时母亲突然找来,必是有事,且非同小可,一想到此,脸上随即变色。
「飞哥,我出去一下。」
「去吧,反正已到中午,去吃过饭再回来。」
展翔走到会客室,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母亲。数月不见,并无多大变化,依旧画着精致的妆容,打扮得体,但一身套装款式已经过季,看得出手头拮据。
「您找我有事?」
汪明芬看一眼展翔,不悦之情溢于言表,「从来都是儿女赶着来孝顺父母,我这个母亲倒好,想见儿子还得自己找上门来。」
展翔不语,静听母亲数落,待她说完道:「您有事找我的话打个电话来就好,何用亲自跑到这里。」
汪明芬面色忽变得难看,「展翘不肯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说是怕我给你找麻烦,嘿,做女儿的防备母亲到这个地步。」
展翔一怔,他不知展翘竟如此维护他。
「一起去吃饭吧,有什么话届时再说,这里是公司,不方便谈私事。」
到附近找间餐厅坐下,展翔点了菜,边吃边等母亲开口。
汪明芬显是心事重重,主菜才吃几口便放下刀叉,一只手不住转动酒杯,似不知如何开口。
见她这样,展翔也无甚胃口,索性开门见山,「您有什么事,不妨说来听听。」
汪明芬踌躇半晌,支吾道:「最近打牌输了些钱,你手头宽便的话能否借给我?」
展翔不动声色,「我以为那位黄先生会负担您支出。」
「我们已分手。」
啊,这倒是好消息。展翔放下心中一块石头。
「那人并不适合您。」展翔淡淡道,掏出支票问:「需要多少?」
「三百万。」
「多少?」
展翔以为自己听错,几乎忍不住要去掏一掏耳朵。
「三百万。」
确定不是误听,展翔一口气憋在胸口,便要喷出火来,死死盯住母亲,咬牙切齿道:「什么牌可以让你输掉三百万?」
汪明芬吞吞吐吐交待,「黄介雄带我去赌场玩牌,他说输了由他付账,我一开始还是赢的,后来不知怎的输了这么多,回头找他,他只说没那么多钱,不肯帮我还。」
「哪家赌场?」
「沙田一家叫康乐的棋牌室,地下一层被改装成赌场。」
「老板是谁?」
「不知道姓名,只听伙计们叫他肥哥。」
展翔深吸口气,压下满腔怒火,冷冷道:「我没那么多钱。」
汪明芬已知展翔动了真怒,慌乱起来,急急道:「你做经理的,怎会没钱?」
「我年薪不过80万,只工作不足一年,每月还要拿两万家用给你,自己也要吃饭,能剩下多少?」
「你没有,可顾三多的是,向他借就是了。」
展翔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