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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转头望向床铺。
除了刚被花闲滚出来的褶皱,床上很干净。
“哼!”顔子君和慕容意互相瞪着冷哼了两声。
慕容意闪身便消失了踪影。
顔子君紧跟着出门,往哪里追?忽有些后悔这些年沉迷于医药,竟是将武艺给落下了,不然岂容慕容意在此撒野?
忽而哀叹一声,再忽的笑了。
呵呵,他拦不住慕容意,可是慕容意却未必知道小丫头去了哪里。
花庄的会客大厅。
花颜两族的大人物们都在场。
另外还请了晴县和临近几个县镇各族族长和其他有影响力的人物,参加这场家族大会。
花德先起身,作为东道,与大家各道了寒暄。
花定安这才登场,言归正传。
“各位叔伯兄弟,大家必是已对眼下的形势有所了解。三年前庞天甭逝,庞俊豪登基为新帝。为了拖延其他各方势力拉帮结派,尤其是为了防止古家与颜家结为儿女亲家,合二为一,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将三月国丧,改为一年,一年内禁止嫁娶。朗朝本已江山飘摇,这些年民不聊生,怨声载道,一年国丧更是犯了众怒,令得百姓对新君仅存的一点希望也在一年国丧期间消耗殆尽。”
在场众人齐齐颔首。花定安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我们在场各大家族在大盛府郡繁衍生息已有百年。如今,颜氏鸿祥身为镇国大将军十数载,得保家国安宁,先帝庞天赐封大盛府郡为镇国大将军的特赐封地。得镇国大将军庇佑,我们大盛才于这蛮荒乱世得一方桃源之所,生有所养,老有所依,衣食无忧。”
“正是如此,还多亏了颜将军,不然,光朝廷的苛捐杂税这一项,就够我们合族几个月的口粮啊!”
“是啊,是啊……”
“各位叔伯兄弟,咱各族聚集大盛府郡,享了几代的清福,自是得了各家祖宗的庇佑。只是,眼下,风云涌动,有好些地方已是揭竿而起,誓要推翻朗朝,另立新帝。事到如今,我们大盛也再难独善其身、置身事外。因此,也到了我们选择和表态的时候了。各位族长、叔伯,大家有何妙计锦囊,还请各抒己见,大家一起商讨一个最佳方案,保我故土安宁。”
“定安哪,我们这些世家大族,安稳度日,不理朝廷中事,已是习惯,天下乱起来,很是让人忧心。何去何从,更是迷惘。你多年来身居中都,处于风云际会之中心地带,对局势自是更加明晰,定安胸内乾坤沟壑,我们这些老头子也都有目共睹。今日我们各族不畏路途遥远,赶来共商大计,定安无需谦虚自抑,尽管将你心中的打算告知我们这些小老儿,也好共同参详,以图最好的办法,以保住我们的百年基业啊!”
“此言甚是!定安,你自道来。”
花定安见大家都如此推让信任于他,便也不矫揉推脱。
起身拿了一张朗朝的版图,挂于厅前。
“大家请看,咱们大盛府郡地处朗朝的中部偏南。土地肥沃,雨水充足,每年稻麦两季种植,使得我们大盛府丰衣足食,颇得周边府郡百姓的艳羡。”
“再看周边。晴县的位置是大盛府郡和西南大和府郡和大平府郡的交界地带,西南这两个府郡群山环绕,物产也很是富饶,易守难攻,如果真乱起来,我们几郡如能联合起来,必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能奈我何?”
“我们花颜两族因地缘便利,倒是与大和和大平两个府郡素有往来,且族中女儿也有嫁到两郡大家之中结了姻缘的,有了这层亲戚关系,将来也有人和之利。”
“大家再看大盛府北部的大茂府,经大茂即是中都所辖的大华府。水路、陆路,大茂都是非常便利,实乃兵家必争之地。多年前,二皇子已在大茂府郡扎下了根基。想来三年前大茂人丁失踪之事,大家也都有所耳闻,这两年定安和慕容英胆明察暗访,倒是能够确定确是二皇子庞俊予暗下抓了壮丁充盈军队。慕容英胆的势力也已经延伸到了大茂府,与二皇子的势力纵横交错,也算的上势均力敌。”
“分析了这么多,大家可否明白,我们手中有什么?”花定安环顾一圈,发现大家都听的入了神,一时倒没人接他的茬。他也并不真的需要有人回应,兀自接着分析。
“我们有天时,地利,人和。所谓天时,苍天要换真龙。所谓地利,我们有地盘。所谓人和,我们有人气。”
“此外,我们还有粮草兵马。粮食是根本。军士是关键。所以,镇国大将军才成了各方势力争夺的香饽饽。而我们的立场就是镇国大将军的立场。而各位叔伯兄弟,我们如今要做的,就是定个目标。如果族中有人想做真龙,拼上一拼,倒也不是没有希望的。”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
花定安微笑着望着大家,静候大家的回应。
“贤侄,这真龙咱们恐怕是作不了。”
“就是啊,咱在这乡下活的如鱼得水,离开这些土喀拉,坐上那龙椅还能睡着觉?”
“不过,如果颜家的儿郎们之中出了真龙,也是咱各族共同的荣宠,试上一试也未尝不可。”
“那可就要出于风口浪尖上了。你舍得自己的那良田千顷,从此铁蹄践踏,荒草丛生?”
“那你不也舍不得你的店铺林立,滚滚白银?”
“那我们就还做这乡下豪绅,又有何不可?”
众人唧唧喳喳,议论声此起彼伏。
花定安来到花德先和颜玉刚身旁坐下,三人相视着点头。
议论声渐歇,花定安才再次起身,向着各位领头人物鞠了个躬。
“各位叔伯兄弟,大家可是有志于真龙之宝座?”
“坐不起。”
“定安,咱还是扎扎实实种地、经商,做咱的土财主。”
“哈哈哈,定安也正是此意。真龙命硬,我们的命有些软。”
“哈哈哈哈……”笑声透过大厅的窗格,传出很远,气氛轻松愉悦了一些。
花定安招呼着王氏上了茶点,众人笑谈了一会,花定安方才又转入正题。
“各位叔伯兄弟,既然大家都无意于江山,只安于咱这方寸之地。如今需要做的就是一个抉择。到底选择站在哪方阵营,是关乎各族身家性命的首要大事。”
“定安之意呢?”
“定安与慕容英胆是几十年的结义兄弟,自是情谊深厚。摒除私人交情,公正而言,他文韬武略,智勇双全,心胸开阔,胸怀天下。有帝王之才。定安甘愿做慕容英胆的幕僚,正是折服于他这份帝王般的胸怀。”
“古海的大女儿古眉儿身居后宫,加封皇后,生了儿子封为太子。古海身为三朝元老,几十年来,门生众多,势力也是盘根错节,与慕容英胆势均力敌,倒是不遑多让。只是他贪污腐败,蝇营狗苟,不关心百姓疾苦,即使一时成了事,将来也必将兵败如山倒,无法成就伟业。其长子古乘风倒是比古海正直大气,年纪轻轻,才情并茂,很多事情都是古乘风在幕后为古海筹谋规划的,也算得上年轻翘楚,人中龙凤。”
“至于二皇子庞俊予,定安不看好他。此人心计深沉,心思诡辩莫测,处事阴柔,给人一种阴测测的感觉。虽说他运筹帷幄之才,也令定安很是敬服,只是这种性格的人心胸不够磊落,长久看来,不能走得太远。”
“定安贤侄,既是如此,我们就选慕容英胆。我们相信你的眼光。”
“对,我们都赞同。”
花定安一躬到底。
“谢各位叔伯兄弟抬爱,定安受宠若惊。今后定当为各族共同的安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还有一事,定安想跟大家言明一下。虽说定安很是看好慕容英胆,只是世事多变,为防万一,暗下里,咱站到他那边阵营。明面上,切不可张扬出去。自是哪家都不可轻易挑衅了去。家族安全,永远是最重要的。切记切记。”
“好,此时就这么定了,剩下的就是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花闲和颜彦窝在花家会客厅门前的大枣树上,边吃枣子边吐壳。
“老大,幸好咱进来的早。你看庄子周边那么多暗卫,来晚了,估计不能让咱进来。”
“那是。不过,也不一定,老大我亲自出马,暗卫也能搞定。”
“老大,刚才花爷爷说了那么多话,你可都听懂了?”
“有什么不懂的?”
“什么叫明面暗面?就跟咱这衣服似的,有里子和面子?”
“嘿嘿,差不多,反正阿爹是只老狐狸就是了。”
“那老大你岂不是一只小狐狸?”
“哎,哎,哎,可惜我的道行太浅,还要向老狐狸多多学习才是。”
“老大,你在谦虚?”
“没有啊,实话实说而已。”啪,啪,啪,枣壳一串串掉下去,正好砸在一个人的头上。
慕二抬头,望向枣树。在枝叶繁茂间看到两个小人。
慕二一惊,今日庄上布置如此严密,他竟是没有发现这两个小人是何时进来,藏身在树上的。他不由抬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慕二叔叔,虽然被枣壳咋到脸,会有些疼,不过,你也不至于泪牛满面吧?”
“咳咳咳……”慕二觉得很不幸,偏撞上了这个宝贝疙瘩。
“慕二,你在和谁说话?”
花定安的声音适时响起,慕二如获大赦,嗖的一声窜进了屋里。
“先生,是小小姐。”
“哦?闲儿在哪里?”
“树上。”
“呵呵,丫头,还不进来,跟长辈们请安见礼?”
听到父亲的呵唤,花闲扑通一声跳下树来。似一只百灵鸟飞进了大厅。
众人眼前一闪,只来的及扫见一团粉色流光,眨眼,闭眼,再眨眼,花定安身旁已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娇娃。
娇娃头上扎着两只羊角小髻,小髻上插着两只翠玉蝴蝶钗,栩栩如生。身着粉色的粗布小长裙,领口绣了几片竹叶,莹然欲滴。
腰系暗粉色束带,带上依然是翠竹,只三两竹节,几片竹叶。裙摆尾端几株青草,青草掩映中卓然而立三两杆青竹,傲然而立,勃勃生机。再看第二眼,三处各自而立的青翠赫然勾勒出一副灵动的翠竹掩映图,绿意盎然,情趣款款。
众人一声赞叹,好绣工。
再看一眼,众人便凝视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回不过神来。那双眼睛,乌黑莹亮,神采奕奕。那双眼睛,如一眼清泉,又如一汪深潭,幽深却清澈,空灵而深邃。
好一双眼睛!
众人不禁慨叹,花定安的女儿,果然不同凡响。
“各位爷爷、伯伯、叔叔、哥哥们,颜家花闲这厢有礼了!”说着盈盈一个侧身,世家小姐的范儿拿捏的竟是恰到好处。
慕二站在花定安身后,一个挑眉,嘴角撇了撇,还是没能笑出来。
“哈哈,娇娃,来,让爷爷好好看看你。”
“好啊,您是柳家爷爷吗?”
“你怎么知道?”
“闲儿看出来的。”
“噗嗤……”这声笑听在花闲耳朵里,明明就是嘲讽。
她大眼一转,飞身向着会客大厅的纱帘袭去。
“扑通!”花闲扑了个空,来不及收势,一屁股坐了下去。嗳?怎么不疼,还软乎乎的呢?
“妹妹,这样坐着,可是舒服?”
花闲低头,才看到坐在地上的慕容意,而她正骑跪在慕容意的肚腹上。
“哼!意哥哥,你怎能越长越幼稚!”
大厅中的老男人们听到花闲的娇声斥责,好奇心大起。团团围拢了来。
只见得纱帘掩映下的暗影中,一个俊俏男子坐倒在地,双手撑着地,正嬉皮赖脸望着骑坐在身上的小女娃,笑的一脸欠揍。那张俊颜,加上这嬉笑,竟有种无法言说的天生魅惑。
花定安看到爱徒如此无赖的和花闲玩闹,心下孤疑。之前一直回避的一个问题再次萦绕而现。意儿,对闲儿,似乎……
嗨,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花定安摇摇头,不再想这些有的没的。
“意儿,你这做哥哥的,跟着一个小丫头胡闹,成何体统。”
正自玩的开心的慕容意这才注意到周围的老男人,长臂一揽,托着花闲便起了身。一个漂亮的小擒拿手,花闲稳稳站在了他的身旁。
花定安率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