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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蚀-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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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沙只所以为流沙,概因沙如流水,拨之不尽,去之再來。他刨挖之举仅能使她暂时有一线缓气时机,却也使自己身形沉没得更速。

“不要挖了……我……”是一个要向你索仇的人,还是莫救,就此去了,也好。

死亡的气息,在暌违暌违多年后,又度逼近。在吐息艰难见,樊隐岳依稀见娘前徐徐走來,她伸出手……

“不得放弃!听见没有,不到最后关口,不得放弃!”男人的暴吼,如雷般炸响在她耳畔。 

但娘亲的笑容,太柔媚;娘亲的怀抱,太诱人;娘前的……娘亲呢?娘—— 娘亲的妙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 关峙?!

关峙……依然是月白长袍,风流姿态,却不知为何让眉间多了一抹沧桑,目间多了一抹……惊慌?不管任何时候,他都应该是清俊无尘的啊……

临死前,能见着你,真好,真好,真好,即使只为幻影……

“快救人!”

“远漠哥——”

隐七四

从來不知道,沉睡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在无声无息,无梦无思的世界…… 

“为什么还不醒过來呢?”

她泛起微笑,这个声音的诸人,一定有着世上最干净的面容,才养得出这般清冽的嗓音。



“不醒过來?是因为倦了累了么?但,月儿,你没有权利喊累呢。”

……什么……什么意思?

“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不是么?”

路?什么路?选了什么?

“选了它,你就要把它走到底了。否则,被你放弃的……要怎么办呢?”

什么?放弃了什么?放弃了谁?这人,语焉不详,纵算他声音再好听,她也不要听了……

“月儿,醒过來罢,醒过來做你想做的事,醒过來……”

醒过來……她仿佛被命令着,被制约着,被催逼着,一点一点,一丝一丝,让自己离开了沉沉睡境,醒过來。

但醒过來后,身边并没有他……声音的主人,关峙。

她听得出那是关峙。

——————————

“把这碗药喝了罢。流沙海的阴冷得能把人的血给冻僵,这些是给你活血通络的。”

端药进來的,是珂兰。她其时正在凝眉思忖睡中的零星片段是假是真,瞅得帐帘挑动时,她心臆抽紧,但公主殿下却让她高吊起的期盼摔落成齑。

“怎么会是公主端药?”暗嗅药气,辨别了药方组成后,她将药汤灌下,问。

“远漠不喜军营有奢风,这里能伺候人的只有跟着我的那两个,眼下她们正在服侍都督。”

“都督的伤如何了?”

“他为了救你陷到流沙海里,原來的伤就没好利索,让阴冷的流沙一浸,伤势复发。幸好身子健壮,有功夫傍身,不会有大碍。”珂兰睇着她面色。“你还记得他救你的事罢。

“当然。”她点头,半佯半真。“但公主殿下若不想让草民记得,草民可选择忘记。”

“这话怎么说的?”珂兰失笑。“昏睡了四天醒來,人变得圆滑了不成?”

四天……她睡了四天?“这么久?”

“可不?你只睡不醒,军医除了断你阴寒入体之外,诊不出其他毛病,幸好跟着珂兰來的说书先生说有偏方治你,不然本公主没准能见着远漠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盛况了。”珂兰后面那话,纯是打趣。她认识并了解的远漠,永远不会有那样的时光。“说到这儿,我差点忘了,那说书先生居然说认得你呢。”

樊隐岳挑眉,“说书先生?”

“对,他说先前曾在你府上教过书,算是你的先生……”

啷!已经空了的药碗失手坠在毡毯之上。

“他在哪里?”她屏紧了呼吸,问。

“在珂莲的帐子里罢。珂莲那丫头LM病又犯了,见了貌色出类的男人……你做什么?”

“去见他。”她踩进战靴,披了外袍,披着一头散发,亟欲出帐。

“如果我是你,不会那么急着出去。”珂兰道。

她推帐帘的手一顿,“所以我不是你。”

“你不是我,就更麻烦。珂莲那个丫头看起來心无城府,大大咧咧,占有欲却是强的惊人。在她还喜欢一样东西时,任何人多看一眼那样东西都要担心被挖了眼珠。那位先生说认识你,还留在这帐子里给你治了病,又守了些许时辰,她的脸色已经难看得不能再难看。你若在这个时候出去和你的先生叙旧,你想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珂莲是……”

“太后的亲生女儿,汗王的二妹,珂莲公主。”

那人当真是他么?若当真是他,一个心性淡泊的隐者,怎和一位娇贵公主牵扯在了一起?她颦眉猜忖。

“我看得出,你和说书先生不止是先生和学生。”

“……什么?”她回眸。

珂兰莞尔,“你回营时,是他抱着你回來。那个时候你全无意识,两只手臂却紧紧地攀在他腰上。以这些天本公主对你的了解,你好像在任何时候都会对人有着一层戒备,即便是在睡梦中。至于,他看着你时的目光,也不至于一个先生看学生。可要说是情人,又不完全……”

胸际的热浪骤然冷却。

樊隐岳闭眸自咒。适才在听见“先生”的刹那,她忘记置身何处,忘记肩头所负,甚至忘了自己,一心一意想要的,只是见他……她怎能如此?怎能如此?

“先生他……曾是我恋慕过的人。”

“真的?”珂兰眼瞳盎然泛亮。“你喜欢他?”

“是……曾经,很喜欢。但先生心有所属,我一厢情愿……”她摇首,苦笑。

“是么?”珂兰黯然垂眸。“就像我和远漠。”

“也许并不像。王爷有一天若娶正妃,当非公主莫属。”

“对啊,也许……”珂兰涩涩低笑,“但也许有一日有一个更适合正妃人选的人出现。我苦苦追在他后面,为得不仅仅是适合。”

樊隐岳坐回矮榻,想着那个男人就在咫尺之外,疑如梦中。而药汤的苦味犹在唇齿作祟,不是梦。她在流沙海里闭目前所眺到的那道形影,不是幻。他救她出了沙海,抱她回了营帐,守她至将醒之时。那若有若无的耳边语,不是假。

既然非梦非幻非假,那么,他何以会來到这里?

久期以來,能让他走出村子的人,只有……

一张倾国娇颜由脑海深处不期而现。 

“在下可以进來么?”帐外温声递进。

她丕地一震,两眸盯着被阳光投射到帐帘上的颀长身影,忘语忘形。

珂兰瞥她一眼,笑道:“进來罢,学生既然醒了,也该拜见先生了。”

人影缓缓踱入,洁若玉树,不沾风尘。

“先生……”她喃语。

“久违了……”他凤眸清潋如水,洗过她未束的发,空灵的眸,苍白的唇。“隐岳。”

隐七五

就为了,隐岳。

这话,穿透两载岁月,悠悠來到耳畔。面对这个以为自己一生只能在回忆里樊隐岳凝泪而笑,“久违了,先生。”

“傻姑娘。”关峙抬指,抚上她颊。“怎么会瘦了?” 

“先生也清减了。”

“路上不能比家里,行路人总是要瘦的。”

“……家?”她怔忡。如今,她哪來的家呢?

“忘了你还有一个家了么?”他的指落她眉间,抹平那小小蹙结儿。“既然走了这条路,就好好走罢,某因一时的困顿停步不前。但,也莫忘了,你身后还有一个家。”

没有,她没有!可是,在那双温润眼波的笼罩下,她一字也反驳不出。“先生……先生怎么会來到这里?”

“是啊,怎么会來到这里?”他泛笑。“鬼使神差,还遇到了隐岳。”

“先生想遇到的人,是她罢?”

“她?”他微怔,既然明白,一份想要叹息的心情纠起了心弦,扯出淡淡疼意。“月儿……”

“咳!”一声刻意为之的重咳,惊散了帐内氤氲迷氛。

樊隐岳望去。

立在帐门前的男人接到这一双盈盈泪眸时,心脏彷佛被一只重拳击中,两三步迈了过來,两只大掌握她肩头,将佳人扳到近前,“伤有那么重?重到让你想哭?”

“我……”她想挣开他的掌握,但眉眼一低,瞥到了他胸前淡色便衣上透出的血迹,想起了两人身陷流沙海时,这个男人恁样急切的救助。“都督的伤怎么样了?”

“本督还会怕这点伤么?”因她的一句关怀,楚远漠笑得颇有几分由衷欢喜。“赶快把身子养好,本督还要治你擅离军中之过呢。”

“是。”眼角觑着拿到颀影向外移动,她咬唇,忍不住,“先生,你要走了么?”

“当然不是。”关峙回首淡笑,“我如今受聘于人,想走也走不了。”

“先生?”楚远漠直起腰杆,眸芒明灭。“这位果然是你的先生么?”

“……是。”她抿唇。 

“关先生。”楚远漠回视过去,眉间的疑惑,目中的锐利,令得气势威凛。但他很清楚,自己并不能使这个男人生惧,恰如对方也不能使他折服一般。这份断定,來自一强者遭遇时的本能。“本督很肯定没有见过关先生,可对?”

“在下也不记得曾见过都督。”

“可,为什么会觉得与关先生似曾相识?”

“兴许在下的样子生得太过寻常普通,随处可见。”

楚远漠豹眸金光掠动,微扯方唇,“本都很肯定你必定是她的先生了。这口吻,端的是如出一辙。是不是,隐岳?”

“先生当然是先生。”是她错觉还是庸人自扰,怎觉得这帐内气氛有些诡异?珂兰……珂兰呢?何时离开了帐子?这个时候,她突然需要其那位公主殿下的搅扰。

“既然是先生,就算长辈,不如留在这里,参加本督与音乐的婚礼。”

“是么?”关峙长凤眸微扬,悠悠投睇到了他清丽面颜上,“隐岳要成婚了么?”

“你……”樊隐岳瞪着另一个男人,恼意盈浮。“都督,您……”

楚远漠哂笑,“隐岳不想在军中谈论私事?本督也正是如此。只是你的先生和你异地相逢不易,你该很乐意与他分享喜悦罢。”

这个男人……是有意为之。

一定是珂兰转了什么话给他罢?不管珂兰说那话时怀得哪样心态,却是切实激起了男人的掌控欲……但,要激,还要被激的人配合才是。被激得起,至少这个男人当真有些在乎,不在乎的……

会在听闻这话后,温润如玉的脸,依旧温润如玉,清潋如水的眸,依旧清潋如水,如同没有听闻前,一切都俱未改变。因为,能改变他的,不是她。

送去一个粲然的笑,她细声问:“那么,先生要留下來参加音乐的婚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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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所有的精心排布,所有的有条不紊,所有的掌控部署,在遇见他时,便要全盘忘诸脑后?在他面前,卖弄那样小小的心机。在他眼中,定然与一个幼稚娃儿的赌气无异罢?事实是,她的确是在赌气。

气他在另一个男人靠近她时没有丝毫在乎,气他不曾表现出些微的醋意,气他……她的气,便把自己赌了进去?如此的蠢事,她也做得出?

樊隐岳埋首在沾着露水夜雾的草地之中,腹中的自诽自厌声浪,几乎要破腹而出……

“隐岳。”

她條地抬首,愕然瞠眸,“大师父?”

梁上君吐出口中草秸,“还好,算你良心未泯,记得你大师父。”

“你怎么來了?”随即了然。“是随他一起來的?你们怎会出村?怎会和羲国公主在一起?怎会……”

“等等等等,你一口气问了恁多话,师父我老得脑子退化,总要慢慢答。”梁上君挨她坐下。“先告诉我你为什么深更半夜不睡觉,一个人跟到这大老远的地方來吃草?劳动得你大师父紧赶紧追,你三师父追不上,只得跟到你的空帐子里替你守着,省得有人进去了坏了你的事。” 

“三师父也來了?”

“现在是大师父在问你。”

她覆眸,“我想到一个空旷地方想一些事。”

“想什么?在骂自己,还是关峙?”

“你们到底为什么会來?”

“隐岳啊,不是师父不帮你,易地而处,你自己想一想,如果是你,今天看到关峙与别的女人宣布婚讯,你会怎么做?”

这老头,所答非所问!她埋首不理。

“更远了说,如果当初关峙看到你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不问个青红皂白转头就把共渡了新婚之夜的你抛下,你会怎么想?”吉祥丫头,多谢赐教。

这老东西,哪來恁多的道理?她睬也不睬。

“再说……

“你闭嘴!”

“你——”梁上君呲牙咧嘴,“你敢欺师?”

她冷若冰霜,“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为什么出村?又何以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出村,还不就是……”他偷瞥了瞥身后,虽不愿,却不敢违背。“寻找圣先生。”

“圣先生?”她狐疑。“圣先生还用你们來寻?”

“圣先生好几年没有回村子里……”

“对先生曾经三年没回村子,也不见你们出村子寻找。”她秀眉颦紧,美眸咄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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