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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上去追,那人不是他哥,他哥从来不会对他那么凶,更不会用那么怨毒的眼神瞪他。
当初即使他对他冷嘲热讽的时候,他哥也只是伤心,从来没骂过他。
那人绝对不是他哥!
萧然在心里说服自己后,眼神重新恢复淡定,转身离开了。
萧骁拦了辆出租车,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心乱如麻,呆坐了半天,最后报了公司的地址。
半路萧冲打了十多个电话他都没接——他知道即使他不接电话萧冲肯定也有办法找到他。
他也不是耍脾气故意躲萧冲,他只是心里太乱了,需要先静一静。
出租车在离公司不远的小公园停下,萧骁头晕脑胀地下了车,找了个石凳子坐下,失神地望着对面空荡荡的篮球场,心里也空荡荡的。
原来萧冲和这具身体之前的主人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难怪他母亲的态度会那么强硬。
萧冲一直都知道,却从来都没告诉过他,如果他从一开始就告诉他真相,即使他对占了别人的身体感到很抱歉,他也不会纵容萧冲那些暧昧的行为,说不定也就不喜欢上他了。
此时,自我道德的谴责让萧骁有些厌恶自己。
萧骁还在纠结着呢,萧冲也到了,一下车,过来就想直接拽人。
萧骁吓得一激灵,迅速躲开了,死死地瞪着他,眼里像要渗出血来。
萧冲眉头深锁,语气却很温柔,“先回家再说,好吗?”
萧骁又退了两步,怒吼在喉咙里滚了两滚又生生咽了回去,质问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哀怨:“你一直都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要骗我?”
萧冲重新逼近,但没再伸手去拽他,淡淡地道:“起初是觉得没必要,因为那是我和我哥的事,后来是不想告诉你,因为我知道你会很难接受。”
每个人的道德观念都不一样,接受这种事情的难易程度也不可能一样。
当初知道他和他哥是亲兄的事实后他比萧骁此刻的反应还激烈,之后就一直在纠结在逃避,直到他哥某一天终于离他而去了,他才知道后悔,但那时已经晚了。
所以,可能正是因为有过一次经历,现在的他比萧骁要坦然得多,而且他很清楚,他现在喜欢的人是萧骁,不是他哥,换了灵魂换了性格,这具身体在他眼里也早已经不是他哥的身体了。
但是萧骁做不到他那么坦然,“我顶着的这副躯壳和你是亲兄弟,在别人眼里也就等于我和你是亲兄弟,我们这是乱…伦,萧冲,这是不对的…是会受舆论谴责的…呜……”
萧冲被那两个字刺激到了,猛地欺身而上,封住了他的唇。
这会儿公园里虽然没人,但偶尔也会有人路过外面的马路。
萧骁被他亲得头皮发麻,推了半天推不动,最后狠狠咬了萧冲一口。
萧冲吃痛,退了出来,拽着人直接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萧骁的手腕被他捏的生疼,一张脸皱得跟包子似的,“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其实他真不想回去,但他也不想一直和萧冲在这外面拉拉扯扯——萧冲身份特殊,有时还会上电视,万一被认出来了,说不定又是一堆祸事。
萧冲粗鲁地把人塞进车后,转身准备回驾驶位,刚走了两步就听见刺耳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他皱了皱眉,心里隐隐有不详的预感。
不想刚转过左车灯还没到车门边呢,他就看见四辆摩托车像箭矢一样正朝他们这边激射而来。
这个距离已经没有时间留给他来拉开车门启动车子逃跑了。
看了一眼车里正发呆的某人,他毫不犹豫地按下了遥控器。
车子一下子被锁上,萧骁一惊,刚一抬眸就看见萧冲被一群戴着口罩的陌生人围殴的画面。
萧冲赤手空拳对八个抡着钢管的社会流氓,即使以前曾被他外公逼着学了两年散打,有一定的身手,这会儿想要全身而退,也是难如登天。
萧骁打不开车门,出不去,看见萧冲被一根手腕粗的钢管击中太阳穴的瞬间,只感觉有刀子在戳他的喉咙,疼得他半天都喊不出声,滚烫的眼泪不要钱似的疯狂往外面涌。
远处有人在看着他们这边,可是没有一个人敢过来帮忙。
萧骁回过神后想打电话报警,哪想他的手机之前被萧冲打到没电了。
他疯了似的猛拍车窗,边喊边哭,嗓子都哑了,还是没人敢来帮忙。
所幸那些人只针对萧冲,而且也没打算杀人,所以把人打晕之后便骑着车扬尘而去了。
后来公园小超市的老板娘帮他们报了警。
萧冲被送去了医院。
萧骁办完手续,录完口供后就一直坐在病床前直勾勾地盯着昏迷不醒的萧冲,满心满肺都是自责和悔恨,要不是他之前那么任性,兴许萧冲现在也就不会躺在这里了。
这会儿某人终于没心情再去纠结他和萧冲是否在‘乱…伦’的问题了,就盼着人快点醒过来。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清脆响声由远及近,门突然被推开,萧冲的母亲满脸怒气,一进来,不由分说的就甩了萧骁一个耳光,那眼神恨不得能把他生吃了似的。
萧骁从昨天到现在颗米未进,之前又被那么一折腾,本来就感觉头重脚轻了,现在被女人这么一掌呼过来,他只感觉双眼阵阵发黑,脑子里嗡鸣作响。
他面无血色的脸也并未博得女人丝毫同情。
她冷声质问道:“我那天警告你的话全当耳边风了是吧?!”
“…………”萧骁无从辩驳,也没心情去跟这女人磨嘴皮子。
“我告诉你如果萧冲有什么事的话,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女人发泄完后只匆匆看了一眼昏迷当中的萧冲,然后转身又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两个护士进来把萧冲转到了高级病房。
兴许知道萧冲醒后如果看不到萧骁会发飙,萧母也没拦阻萧骁留下来陪他。
办完手续后没多久她就走了,留了两个保镖在门口守着。
萧骁知道警察不会再来录口供了,心里稍微松了口气,静静地守在病床前。
萧冲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虽然头痛欲裂,但掌心那片温暖让他觉得很安心。
萧骁还在熟睡中,半张脸都搁在他手里,柔软而温暖的触感好比灵药,减轻了他身体的疼痛。
半个小时后,护士进来换药,轻微的脚步声吵醒了萧骁,他下意识地望向床头,还是没醒。
他有些失落,怔怔地盯着萧冲惨白的脸,心里阵阵揪痛。
护士换完药,也没对他俩的关系做任何揣测,只是客气地跟他聊了几句又出去了。
萧骁一回头,发现有双淡静的眸子正盯着自己,吸了口凉气,颤声道:“萧冲……”
“你是谁?”之前某人闲得无聊,无意间想起电视里那狗血的失忆桥段,这会儿看见萧骁一脸欠虐的表情,就忍不住想捉弄他一下。
结果萧骁一听他这样问,立马就懵了,布满血丝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半晌没反应。
萧冲看他那痛苦而隐忍的表情不由心头一紧,暗骂自己无聊,忙伸手摸了摸他冰凉的脸颊,“亲爱的, 对不起,我刚逗你的,我没事,你看,好好的呢。”
萧骁身体又是一震,面露惊愕,眸底的神情几经变换,最后归于一抹淡淡的怒气,他握着萧冲的手恨恨地咬了他一口,力道不重,咬得萧冲一阵心痒,宠溺地捏了捏他的脸,“你还真属狗的啊。”
萧骁不满地偏过头,故作淡定,“我去叫医生来。”
萧冲一把拉住他,“别去了,我没事。”
他的伤口大部分都在身上,而且都是些皮外伤,左手臂骨折了,脑袋上那一棒看似严重,其实也没多大问题,当时被手臂挡了一半多的力道,所以不过是轻微的脑震荡,叫医生来也还是那样,自己的身体状况他自己很清楚,年轻力壮的,住院休息几天,回家调养一阵子就没事了。
他还想单独和萧骁呆会儿呢,医生一来都知道他醒了。
萧冲看了一眼病房的布置,又把视线重新定在萧骁脸上,“脸色这么差,是不是没吃饭?我妈有没有为难你?”
“我没事,昨晚护士给我输了营养液,你母亲也没为难我,不然我这会儿也不可能呆在这里。”
萧冲看了看他的脸,没看到有掌印。
想想也是,他母亲很清楚他的脾气,为难萧骁只会让他们的母子关系变得更加糟糕。
萧冲又想起了昨晚萧骁在公园里说的那番话,不用猜他都知道肯定是萧然搞的鬼。
至于这次自己被打,嫌疑人倒是有好几个,柯家和原来监察大队的队长都和黑道有牵扯,恰恰他们都被自己弄下台了,当然也不排除是荣盛和其他仇家干的。
昨晚自己走得太急,没留心,所以给他们钻了空子,不过他不急,出来混的,迟早都是要还的。
这笔账,他以后会慢慢跟他们算,现在他只想把萧骁安抚好。
萧骁也注意到他的眼神了,心里顿时百感交集,想躲开男人的视线。
萧冲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转过头来直视自己,“告诉我,我重要还是你的道德感重要?”
他知道萧骁是个道德观念很强的人,胆子小,脑子一根筋,还天生鸵鸟性格,不逼他就永远都不会有答案。
萧骁神情有些痛苦,“萧冲,我现在脑子很乱。”
他爱萧冲,但他忽视不了现实,就算他俩知道自己没有乱|伦,但别人不知道啊,他们不可能挨个跟人解释,他们是活在现实的世界里,不是活在只有他们两人的世界。
只要是现实世界里的人,都必须得面对舆论的压力。
萧冲的家庭情况他虽然不是了如指掌,但现在也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如果哪一天他们的事情被曝光,不仅是萧冲,他的家人也会麻烦不断。
到时就算别人不来找他们的麻烦,萧冲的家人也能把他俩给生拆了。
所以归根结底,他纠结的其实也不是他们俩的身份问题,他只是对他们的未来没信心。
萧冲看他一脸纠结,用手抚了抚他的眉心,“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你,这具身体在我眼里也早已经不是我哥的身体了,它是你的身体,对我而言,你比外界的舆论更重要。”
萧骁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神色复杂地望着男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萧冲拿着他的手在掌心烙下一个吻。
“只要你不提前逃跑,纵使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会一直陪着你走下去。”
这么酸的情话,要是放在平时萧冲绝对没勇气说出来,但现在看萧骁满心纠结的样子,他也顾不得自己起鸡皮疙瘩了,先把人安抚好他才能安心做别的事情。
果然,萧骁一听这话,眼睛里一下子就笼上了水雾。
——萧冲对所有的事情都看得很清楚,他心里也害怕,但他比自己更坚定,更勇敢。
“萧冲,对不起……”
萧冲温柔地朝他笑了笑,“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吗?”
又是那种能溺死人的深情眼神,好像你就是他的世界中心一样。
萧骁深深吸了口气,半晌,递给男人一个温淡的笑容,“对,我会一直陪着你。”
第二十章 耽溺
萧冲醒后没多会儿,萧母就来了。
萧骁本来想跟男人商量萧母让他出国那件事的,但现在医院到处都是萧母的人,他找不到机会。
从医院出来后他就直接坐车去了公司,一路他都在想该要找个什么样的时机告诉萧冲。
结果下午下班后他回家煲了鱼汤,赶到医院,刚进大门就被一个戴墨镜的男子拦住了去路。
那男的领着他进了一间空病房让他先等着,然后便一直闷不吭声地站在门口守着他。
过了几分钟,萧母进来了,一看到萧骁,她就皱起了眉头,也没多废话,直接从包里掏出一份报纸摔在萧骁身上,“好好看看吧,你干的好事!”
对于萧母这副盛气凌人的态度,萧骁心里很是厌恶,但又根本没法跟她计较。
——跟一个疯子争论,自己也会变成疯子的。
他面无表情的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报纸,摊开一看,登时如遭雷殛。
“D市土地局某高官夜会情郎,同性恋情大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