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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让我去哪儿呀?”
“去哪儿都好,随便吧。”小风摆摆手想打发掉这小太监。
“公子您真是说笑了,我是服侍您的,怎么能随便呢。您是不是嫌我是干粗活的手脚笨?我在这之前服侍了灵公子好些日子呢。灵公子还夸我能干呢!”小毛子有点着急。
“那你就还去服侍你的灵公子好了。”
“灵公子失了宠,不需要那么多人服侍,再说杨总管派我来服侍风公子您,您要是真嫌我,还得跟杨总管说才成。”小毛子快要哭了。难道这位风公子不要他了吗?可别,好容易找到这么个好主子,从来不打骂他。
“算了算了,算我怕你??”风实在不想这小太监在自己眼前乱晃,想了想,问道,“那你想不想你的灵公子啊?要是想他,回去看看啊,我放你假。可以多待阵子,不必急着回来。”
“公子说笑吧,我一个小太监,到处乱跑,给杨总管见了,还不揭了我的皮。”话虽这么说,小毛子还是很想回去看看从前的朋友,于是他眼珠儿转了转,道,“要么,公子您遣我去借个东西还是传句话什么的?”
“好好好,你自己看着办吧。跟他借一颗苹果两颗梨的,什么都行。快去吧。”小毛子被打发走了,小风出了口气,终于可以清净一下!可惜小风的清净只维持不到半个钟头,小毛子就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小风几乎呻吟着问,连笨笨都没精打采地垂下头,本来两“人”在玩你丢我捡,笨笨跑得正高兴呢,真是!
“灵公子病了,那边正乱呢。”
“喔,什么病啊?”风顺口问了句。
“御医看了一次,竟然是小伤寒,那灵公子现在又不得宠,皇上也没发话,现下没人理呢,可怜见的,只怕要不好了。
“说起来灵公子倒是好人,对下人也厚道,可惜,从进宫就没怎么受宠。那么漂亮的人,据说当初许将军跟四王爷为他争得翻了脸,谁知道现在没人管、没人问的,唉!”小毛子叹着气摇着头。
怎么会这样?这个皇帝也太不象话了!那条狗病了,他重视得不得了,现在有病的换成人了,反倒不理不睬了!人还不如狗吗?
“你带我去看看他。”
这灵公子住的行云宫就在他自己临时住的流云宫隔壁,隔着两重宫墙,却比流云宫要小,不知是不是大家都在忙着照顾病人,风竟然没有受到任何阻止,直接就进了寝宫。
房间很昏暗,地下垂着手站着两个青衣小太监,青纱床幔放着,一时看不清楚床上的病人。小风没客气,直接走上前,撂起了幔帐,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平躺在床上。那孩子正在发烧,昏昏沉沉地睡着,小巧的脸孔呈病态的红,额头上搭了条湿布巾,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喘息很急促。小毛子拉了个小太监咬了咬耳朵,于是那小太监搬了个圆凳放到床边,小风坐了,从急救箱里掏出听诊器。他虽然是个兽医,可是受过急救训练,而且这么多年一直参加救援工作,经常是被当成医生用。听了一阵子,小风认定是重感冒,可惜处理不及时,已经转移成肺炎。小风从急救箱里摸出一支强力抗生素,拿出一次性针头,取药,消毒,注射,一气呵成。然后又在针眼处帖了个Happyface的OK绷。不到一小时,男孩子的额头渗出米粒大小的汗珠儿,烧退了下来,均匀地呼吸着,睡安稳了。小风又叮嘱了那两个小太监一番,才离开。
第二天再去探望那男孩时,男孩已经半坐起身,靠在床头吃粥了。一见小风,那男孩挣扎着就要下地,嘴里说着:“公子的救命之恩,灵儿永世不敢忘。”
小风连忙阻止了他道:“你不想病情加重就给我乖乖待在床上!”那灵儿不敢违拗,心里到底不安,终于在床上给小风磕了几个头。小风拉起他,问道:“觉得怎么样?”
“没事了,谢公子。”灵儿说着,话音有些断续。
“我是大夫,你是病人,知道吗?跟我说实话!”小风凶巴巴。
“身上没什么力气。”男孩说着,眼圈儿红了,“不过已经没什么事了。我自己知道的。如果没有公子您,我怕是挺不过昨天呢。昨天,是皇、皇上,皇上派你来的吗?”他紧盯着小风,满眼的希望。
“是啊。”感觉到风的迟疑,男孩“喔”了一声,靠回床头。
“你歇着吧,我明天再来看你。”风有些狼狈地走了。
风又坚持去了三天,高兴地发现那男孩子一天天好起来。能下地以后,那男孩就天天往小风这里跑。笨笨开始的时候不太理他,他拿来的牛肉也不肯吃,男孩也不恼,直到小风说了OK,笨笨才肯吃他的东西,慢慢也肯让他抱了。
小风问他了些话,男孩也不隐瞒。他告诉小风,他原来是唱戏的,叫玉官儿,因为重了冰玉公子,才改名叫灵官。有一次在飞天将军的府上唱堂会,被许天飞看中,就留了下来,给他赎身;后来又认识了四王爷李君寒,那二人闹翻以后,他就被送进宫里了。开始的时候皇上还挺喜欢听他唱戏的,经常招他侍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丢开了。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小馋狗的病快好了,风正琢磨着自己也该出宫了,可是几天的相处,让小风有些舍不得眼前的小男孩。大概因为他很弱势吧,让人忍不住为他担心。
“也没什么打算,过一天算一天,怕是要老死在这里了。”灵官知道小风看不得他自暴自弃,这几天又总听小风念叨着要走,三分作戏七分真地道出自己的无奈。
小风果然心里一痛,伸手把灵官搂进怀里。他才多大的孩子呀!想到今后六、七十年这小孩都要这么度过,风几乎觉得毛骨悚然。“想不想出去?”
“想过,出不去的。”风尘中打过滚儿的孩子直觉最准,灵官知道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孩是真心为自己好,他伏在小风的怀里,尽可能吸取着那份难得的温暖和关心。
“许天飞呢?他肯不肯要你回去?”
“将军大人恨死我了,不会管我的。”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原来是他让我陪四王爷的,可是后来又说我是狐媚子,勾引了李家王爷??”
“不是因为许将军喜欢你,李君寒也喜欢你,许天飞没抢过李君寒,所以两人闹翻的吗?”
“谁说的?”灵官从小风怀里爬起身,瞪大眼睛看着小风,“许将军喜欢的是四王爷,拿我做试探,结果王爷真的留下了我,他又气得不行。结果倒霉的还是我。”
是这样吗?看来小毛子的版本不是很正确。“那你呢?你喜欢谁?”
“我喜欢小风啊!”说着,把头埋进风的胸口蹭了蹭。
“好,我也喜欢你。”小风半真半假地应着,“如果可以,你愿意出宫吗?”
“当然愿意。”
“那就好。”下次看到子玄找他帮忙,这是他欠我的!
“我唱支曲儿给你听好不好?”
“不好!”
“那你唱一个给我,像上次那样的,咚咚恰恰,有唱有跳,身子像牵线木偶一样的那个,好不好?”小风听过一次灵官唱曲子,咿咿呀呀的,说不上难听,只受不了他掐着兰花指扭呀扭。于是沉不住气,给小孩表演了一段现代劲舞。虽然没有音乐伴奏只是小风自己唱加上灵官帮忙拍手打点儿,还是看得古代小孩血行加速,肾上腺分泌加强,几乎忘记该怎么喘气。
“不好!”
“风啊─”小孩撒娇。
“好了好了,你来打点儿,笨笨,一起来!”
第七章
转眼间小风在皇宫里已经一个月了,那馋嘴狗的病早好了,不过为了笨笨能跟心上人卿卿我我,小风还是让人每天把小白痴抱来一阵子。小风几次想询问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却不知道要问谁,那皇帝彷佛已经忘了他这一号人。
转眼快到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了。离着两、三天的时候,灵官就兴奋地来找小风,据说中秋节晚上皇宫里会有家宴,所有的内臣都参加。
“每年都是皇上登城头看花灯跟万民同乐,今年据说是因为皇太后有恙,皇帝陛下守制,就改成家宴了,所以我们也有份!”小风皱着眉头看着那大得离谱的殿堂。搞什么嘛?不是说家宴?怎么一人面前一张矮几,最多两人一桌?这叫什么团圆宴吗?高高在上的是皇帝,小风自然是认识的,灵官在小风耳朵边低声介绍,那两面打横的左边是皇后,右边是姚贵妃。小风品评着,贵妃好像比皇后漂亮了点儿。接着什么张淑妃、李晨妃、王贵人的一大堆,灵官也认不全。右下手第一桌是李子玄,这个小风知道,左下手第一桌是冰玉公子,据说是皇上最最宠爱的人。小风细看,七分美丽三分英武,品貌确实不凡,可是想到竟因为他的宫里丢了点东西就杀了十几个人,小风认定他绝对是坏人!
十几桌单人桌之后,就是两人一张几了,灵官紧挨着小风,两人坐在最尾的那桌上。这样子怎么问人呀?剩下的灵官不认识了,倒是小风看到了邵靖轩,不是说家宴吗?怎么他也来了?
小风指着邵靖轩跟他左右的十几个男人问道:“那些人是谁?”
灵官看了半晌,道:“我知道了,那几个老头儿是帝师,教过皇上读书的,那些年轻的是皇上当年做太子时的伴读,后来据说太子跟一个伴读有了关系,所以老皇爷下令,把所有的伴读就都遣散了。”
中间的大厅空着,酒菜上齐之后,叮叮咚咚的音乐声响了起来,很喜庆的曲调,歌颂着一派太平盛世。十二名身着轻纱的舞娘飘了进来,随着乐曲翩翩起舞。
大概是跳得很好吧,因为每个人都全神灌注地看着,只除了小风在埋头苦吃,一边心里遗憾着没能把笨笨也带来一享口福。
酒过三巡,乐曲一首接一首,跳舞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对于小风这个听惯摇滚打击乐的人,这么慢吞吞的曲调只有一个效果─催眠。
就在他几乎昏昏欲睡的时候,邵靖轩突然站起身提议让那冰玉公子表演一曲剑舞,大家自然拍手附和。冰玉公子推脱了一阵子,但是当他的姐姐姚贵妃也附议的时候,皇上说话了:“那卿家就勉为其难一下吧。”冰玉公子只好说声遵旨,起身进了里间。盏茶的工夫换了紧身衣裤出来,手里还提着一柄长剑,剑光耀眼,穗带飞扬。他舞得如何小风看不出来,只不过小风既然决定讨厌他当然就认为他舞得差极。所以当那冰玉公子舞到小风面前的时候,大家都在鼓掌喝彩,小风却不合适宜地对着舞剑者打了个哈欠,很大很大很大的哈欠,大到他一只手掌都捂不住的地步。冰玉公子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小风合上嘴也狠狠地瞪了回去,冰玉公子舞走了,小风小声问灵官道:“这见了鬼的宴会还要多久才结束啊?”灵官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这厢冰玉公子已经收剑站好,大堂上立刻掌声如雷,皇帝都笑咪咪地伸出大拇指。那冰玉公子先抱拳答礼,然后居然直直走到小风的面前,道:“在下的剑舞好像很不入阁下的法眼,不知阁下肯赐教吗?”大厅静了下来,每个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这边,连皇上都兴致勃勃地伸长了脖子看。李子玄连忙站起身,想要过来解围,皇帝轻轻叫了声“子玄”又对他摇摇头,二王爷只好又坐下。小风也斜着眼上下打量着这位冰玉公子道:“指教谈不上,不合我的胃口罢了。”
“冰玉公子,小风他不是。”灵官吓得白了脸,不过还是很有义气地起身帮小风辩解。
“住口,一个唱戏的,哪有你讲话的余地!”冰玉公子很不客气地打断灵官的话,又狠盯着小风道,“还是请阁下赐教一曲,你们俩是好朋友,至少你也会唱支曲子吧。”
冰玉公子对灵官是很不屑,甚至不屑于承认他的存在;不过他却是除了自己外“他”第一个留在宫里的男子,这份认知却无时无刻不蚀着他的心。
虽然皇上很快忘了他,可冰玉公子忘不了,就像雪白的记录上出现了一笔污渍,无论如何都洗不干净。谁知月前居然又有男孩子住进了紫禁宫,虽然皇帝从来没有驾兴过那里。
灵官坐了回去,紧张地抓住小风的手。风被那轻蔑的语气激怒了,他安慰地回握住灵官的手,站起身,双眼紧盯着冰玉公子,讽刺道:“曲子我是不会唱,所以也不会上台献丑,跟某些人不一样,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没有自知之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