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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邵子敬惊异地看向封子楚,“你怎么会跟血魔有关系?师父他知道吗?”封子楚冷哼一声:“就是师父让我这么做的!”他也不想跟血魔扯上关系啊!可是师父的命令又不能不听。邵七突然一把将小风拉到身后,同时右手抽出腰中长剑,剑尖直指宋家辉道:“小风快走,我挡他一阵!”
“不!子敬!你先回去报信,我不要紧。”小风抓住邵七的肩头。这人是血魔呢,杀人不眨眼的,邵七恐怕不是他的对手。而且看他对自己还颇为客气,暂时应该不会就动手─如果邵七没有惹到他的话。
宋家辉道:“邵七,你最好把那烂铁剑收起来,你不是我的对手。”
“那可未必!”邵子敬虽嘴硬,心中到底惴惴,他紧盯这宋家辉却对着封子楚道:“五师兄,我还叫你一声师兄,你是要帮我,还是要助纣为虐跟整个武林为敌?”
“子敬!你听我的,这真的是师父的命令!”封五叫。
“我不相信!”邵七大吼。
封子楚突然也拔出腰间的长剑,封住邵七的剑路,对那血魔道:“人交给你们了,带他走,记住你的承诺。”
“风兄弟的大名我仰慕已久,这次特意想请风兄弟大驾光临江陵宋家堡做客,不知道风兄弟可赏脸否?”说着做了个恭请的手势。
“你知道我?”风问。
“是。”
“找我有事?”
“请你帮忙。”
“这么请?”
“事出无奈,请风兄见谅。”
“看来我是别无选择了?”
“怎么会?”随着这句话,萧无极突然从天而降,叫道,“小风别慌,我来也!”小风“啊”的叫了一声:“萧无极?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回去你的九曲宫了吗?”萧无极先把小风护进怀里,才道:“天机子那点伎俩,我早就识破了。”
这话倒不尽不实,只不过萧无极开始的时候确实被支开了,他是在往九曲宫的路上才想明白的,所以耽搁了一会儿,现在才赶来。
不过他当然不想小风知道,于是做出一早就明察秋毫的样子说道:“第一,天机子是什么人?我把我这一门的令牌交付给他一派之主,他怎么会随意弄丢?第二,天机子仿造块令牌,怎么能给人看出破绽来?第三,噢!”
他还没说出第三条理由,已经被小风踢了一脚:“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是,小风,我只想看看天机门这次到底在搞什么鬼,怎么料到他们居然暗通血魔,与天下为敌。”这倒是实话,萧无极委实没有想到天机门会跟血魔相互勾结。
“没有!”邵子敬已经一剑刺向宋家辉,嘴里一边大叫,“没有!我是天机门的邵七,萧无极定是绑架了我师父,才逼迫得五师兄不得不出此下策!我今天先跟你拼了!”
封子楚只管在心中埋怨师父,却也没主意,既不敢不听师父的话,却也不想跟子敬动手,只好跺了跺脚先去找天机子。宋家辉信手挥洒,很是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子敬的进攻,萧无极看了半晌,也解下腰中软剑加入战团。小风紧张地看了一会儿,开始的时候自己这边的两个占上风,可是那宋家辉突然使出不要命的打法,萧、邵二人就立刻缚手缚脚起来。邵子敬趁着萧无极进逼的工夫从怀里掏出一颗流星,向天上扔去,只想着难得这么巧血魔撞到枪口上,这次一定要消灭他。
三人打得正难解难分,另一条灰色人影从天而降,一把抓住小风,向南疾驰而去,笨笨叫着在后紧追,萧无极大叫一声:“小风!”一时竟不能脱身,眼睁睁看着小风被掳走了。萧无极不再理会什么血魔功不血魔功,一挺身,对刺向自己右胸的一剑居然不躲不闪,竟也是两败俱伤的打法,邵子敬已脱出身,顺着小风被掳的方向追了下去。宋家辉不肯硬拼,却也不肯罢手,总之萧无极进攻他就退,萧无极想脱身他又缠,如此又拼了五十余招,突然猛攻了几剑逼退萧无极,自己也南下而去,萧无极在后面紧追。
小风再次被人夹在腋下飞奔,那人又使了“妖法”,小风心里又气又急,却不能动,只见草丛树干飞速后退。那人疾驰了一阵,到底抓着个人,奔跑速度受到影响,邵子敬在后面勉强能跟得上,笨笨稍后也紧追不舍。
那人来到树林深处,见追兵紧跟不舍,终于放下小风,拔剑对着子敬刺去,两人过了几招,小风只听得子敬惊呼:“你也会血魔功!”
小风一愣,今年血魔大丰收吗?还是天上开始下血魔了吗?不是说已经有十年没人使过了,怎么眨眼的工夫遍地开花?见对方使的是血魔功,子敬心下有些怯了,剑招使得密不透风,却是防守多进攻少。
小风在一旁看得着急,不由大喊:“子敬你不要跟他打!你快回去搬救兵!”
转眼间笨笨也追到,看着那人就扑,青衣血魔劈掌打飞了笨笨。
小风动不了身,急得大喊:“笨笨不要!该死的血魔,你要敢伤了我的狗,我把你剉骨扬灰点天灯!”说来也奇怪,那人听了小风的话竟收了大半的掌力,笨笨被打得在地下翻了个滚,还要再扑,被小风声色俱厉地喝呼了一声,乖乖爬到小风的身边。说话间萧无极跟那宋家辉先后赶到,萧无极先扶起小风,拍开了他的穴道。
青衣血魔道:“我们兄弟确实不想伤人,只想请风兄帮个忙,到舍下小住几日,如果各位一定不给这个面子,说不得只有拼个两败俱伤了。”
“宋氏兄弟?”萧无极问了句。
“是,我是宋家辉,他是我长兄宋家明。还请风兄一定帮这个忙,大恩大德,我兄弟永世不忘。”说着居然对小风一揖到地。
小风看着这两个人先倨后恭,眨着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兄弟作恶多端,危害武林,人人得而诛之!现在假惺惺地说什么不想伤人,不想伤人还杀了天山派二十七个人?你不会否认吧?”邵子敬问。
宋家辉道:“我不否认是我做的。当年就是天山派的人带头围攻我们宋氏一门,逼死我的母亲、姐姐,还害的……”
“家辉!”宋家明叫了一声,止住弟弟的话,又转身对萧无极道,“个中原委实不足为外人道。只不过各位觉得今天留得下我兄弟俩吗?”
萧无极跟邵子敬两人交换了个眼色,宋氏兄弟的功夫他们刚刚见识过,别说只有他们两个,就算再多些人,也还是留不住他们,可是今天如果放虎归山,他日后患无穷。
“我只能说,如果今日请不到风兄,一个月之后,还将有不止二十七个门派被灭门!”
“要我帮什么忙?”风迟疑着问道。
“不行小风,你不能跟他们去!”萧无极反对。
“还是要你那副药。”随着这句话,封子楚居然扶着天机子从林子里走出来,天机子这个时候还是不忘揩油,“当然小风,如果你实在觉得麻烦的话,把药方告诉我,也是可以的。”
“师父?”邵子敬叫,吃惊地看着天机子,难道师父真的跟他们是一伙的?
“好你个天机子!武林正宗天机派掌门!居然跟血魔勾搭成奸!”
天机子叹口气:“萧无极,你就别说风凉话了,我只是不想武林遭此一劫,不然的话,凭良心讲,你萧门主可有把握留住两个血魔吗?”
萧无极没有。刚才交手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如果单打独斗,他也许能稍胜半筹,可是如果血魔拼命,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如果两个血魔一起上,他就胜少败多了。
“萧门主,请你相信我,老夫以我天机门的名声担保,这么做实在是拯救武林的唯一出路。”萧无极看着天机子,这老儿最是沽名钓誉,现在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跟血魔连手,其中内幕一定不简单。想到这儿他问了一句:“你们要小风干什么?”
“为我们的弟弟治病。”宋家辉回答。
“子楚、子敬你们先回去,我跟萧门主一起陪小风去江陵。”天机子很是庄严地说。
一路之上宋氏兄弟对天机子三人倒也以礼相待,尤其对小风,几乎唯命是从。小风问那兄弟俩是怎么知道他的,原来小风被铁剑伤到昏迷不醒的时候,萧无极曾经广派人手去寻找医圣的传人蓝烟先生,这消息也传到了江陵,偏偏蓝烟当时就在宋家堡。他过问了一下小风的病情,竟是从未听说过的奇异内伤,后来却又听说被小风自己治好了,而且他还能止住伤在化血魔剑下的人的血,蓝烟跟宋家兄弟更是认定了小风的医术深不可测,所以才不惜一切代价要把他请到家。小风试着解释了几次,自己不是医生,可是那兄弟俩谁也不听,问两人病人到底是怎样的情形,两人又不肯说,每次提到他们的弟弟,脸上的表情都痛苦得像是要死掉似的,小风也就不好多问。路上无聊,小风问萧无极:“你说到底是什么人指使铁剑要杀你?”
萧无极摇头表示不知道,盯着小风目光变得很温柔,这个时候小风居然不关心血魔兄弟为什么要找他,反倒关心是什么人想要伤害他萧无极,不得不说小风的心中还是有他的。
“那你都得罪过什么人啊?”
“那可太多了。”
“得罪的人多是什么好事吗?”小风没好气,那白痴居然美滋滋的。
“不是。”萧无极回答,嘴角依旧保持向上二十五度。
“那你美什么!”萧无极深深地看着小风看了很久,直到风觉得不自在起来,才轻轻吐出两个字:“放心。”
风在萧无极温柔的注视下只觉得心跳加遽、口干舌燥,终于低垂了眼,舔了舔嘴唇,胡乱说着:“什么话嘛?我、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又不是有人要暗杀我?真是,白痴就是白痴!”
说着催马跑到天机子身旁,小风大声问:“天机子,我问你灵官还好吗?”
行了两天,弃马换船,又行了一日,终于来到宋家堡。宋家堡看上去像是很久没人住了,虽然最近刚刚修缮过,可还是一幅荒芜的样子,堡内的丫鬟、仆人也不多。萧无极问:“贤昆仲这些年没有住这里吧?”
“没有,刚搬回来不久。”宋天明说,“风兄请歇息一晚,明天再给舍弟诊病如何?”
“还是让我先看看是什么样的病吧,也不知道能不能治。”
走进主宅,两个家人上前侍候,行动间竟没发出点声音。一个家人带了笨笨下去,另一个走过来垂手站着。宋家辉换上家居的袍子,问了句:“他怎么样?”
那家人回答:“回二爷,宝少爷这会儿睡了。”
“今天吃什么东西了?”宋家明问。
“早起晚了,巳时初才进了小半碗燕窝粥,中饭就没吃,歇了中觉后只吃了几个干果蜜饯,下午日头好,蓝烟先生抱了他出去,好容易哄着又吃了两个蟹黄包,晚上喝了点野鸡崽子的汤,不肯吃药呢。”
“蓝烟先生呢?”
“在宝少爷房里陪着。”
“我去换他出来,让他跟风兄说下病情。”
“等等,我也去。”宋家兄弟道声失陪就丢下客人前后离开了,剩下天机子、萧无极和小风呆坐在客厅大眼瞪小眼。哪有这样做主人的?等了一炷香的工夫,两个丫鬟来请进餐,三人被带去餐厅,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已经摆好,主人家却没在,天机子跟萧无极面面相觑,小风饿得很了,也不客气,坐到桌前甩开腮帮吃起来。吃过饭喝过茶,又等了半天,终于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儒雅男人走了出来。
天机子忙恭身施礼道:“小师叔。我来给你引荐,这位是九曲宫宫主萧无极,这位小朋友就是小风兄弟。萧门主,小风,这位就是医圣的关门弟子,我的小师叔蓝烟。”
蓝烟对着萧无极一拱手:“萧门主,久仰大名。”又转向小风道:“风兄弟的医术如此高明,不知师从何人?”
“嘎?”
“他问你医术是跟谁学的。”萧无极好心地解释。
“我没学过医术了。”
“完全没有学过医术?”蓝烟紧张地问。
“兽医算不算?”
“你跟我来,此事关系极大,你一定要说实话。”说着拉起小风就往外走,却被萧无极伸手拦住:“他不能离开,你有什么话说,我一定要在场。”蓝烟犹豫了半晌,终于说:“既这样,还请萧门主保守秘密。”
“当然。”
“几位这边请。”蓝烟领着天机子、萧无极和小风来到一间客厅,分宾主落座,又吩咐佣人准备些瓜果茶点,小风觉得很好玩的是宋家的家仆实在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