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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和听懂了,笑眯眯地摸摸F的头,赞扬道:「咬得好!」
F陶醉了,恨不得化作原来的样子紧紧盘到箫和身上。
炎颛抬起手臂看了看,就看两个深深的小洞中流出淡青色的血液。
你是蛇人?炎颛此时的脸色要有多臭就有多臭。
F把箫和收回的手抓了回来再次放到自己的头顶上,同时对炎颛挑衅地伸出长长的分叉的舌头,得意地「嘶嘶」了好几声。
箫和也看到这根与人类绝对不一样的舌头,望望房顶,承认吧,你在看到他光著屁股从墙壁里冲出来时就应该明白他不是一个人。
一边认命地想,一边顺著F的意思在他头顶上多摸了几下。他已经感觉出来这个非我族类的光屁股小白痴对他并无恶意。
炎颛突然把手臂伸到箫和面前。
「咋了?不就被咬一口嘛,能有多疼?」箫和心情爽快地随意瞄了一眼。
这一瞄,箫和呆住了,一把抓住小炎的手臂仔细看。
「这是……?」
炎颛指了指自己的手臂,认真道:「他毒我。」
箫和看他被咬的手臂眼见就肿了起来,急得连忙解下自己的皮带,迅速扎到小炎手臂上侧,勒紧。
「你不是妖怪吗,怎麽也怕毒?」箫和一边勒皮带一边小声埋怨。心中却想著,你就装吧你!
炎颛盯著箫和,心里也不知在想什麽,过了一会儿才慢腾腾道:「他也是。」
箫和顿了顿,转身对凑过来看热闹、得意洋洋的F道:「把嘴巴张开。」
「啊?」F抓抓头,但仍旧听话地把嘴巴张大。
箫和踮脚看他嘴巴。
好嘛,两颗弯弯的尖锐的犬牙。你说哪个正常人类嘴里藏著这样两颗牙齿还能不咬到自己的舌头?
箫和头疼,「我叫你咬他,又没叫你毒他!你有没有办法解毒?」
F瞄瞄炎颛,不肯说。
炎颛适时地晃了一下身体。
「怎麽了?」箫和一把揽住他。一时也不能确定这人是真的无法抵抗那小白痴的毒素,还是在博他的同情。
不过他为什麽要博自己的同情?箫和不愿深想,甩甩头,把一切能令自己心软的念头全部扔出。
「我头晕。」
箫和有点傻眼,这还是第一次小炎在他面前表现得如此「娇弱无力」,难道这妖怪的弱点就是怕毒?想来想去想得心烦意乱,当即就对F急喝道:
「你过来帮我扶他进去!」
F不情不愿地走过来,刚想去抓炎颛的手臂,就被炎颛状似无力地甩开。
箫和无奈,只得一力担起炎小妖往客厅走。
F自然屁颠颠地跟了进去。
玫瑰一肚子疑惑地关上门。那位真的被毒倒了吗?真的吗?
把小炎扶到沙发上坐下,箫和顺势摸了摸他的额头。
炎颛心念一动,想到了他看的电视剧中的某个场景,於是……
天!怎麽这麽烫?都可以烙鸡蛋饼了。箫和吓了一跳。
「我去叫救护车。」箫和转身就要往外冲。手机啊手机,为什麽我要用你的时候,你总是不在呢?
炎颛一把拉住他,摇摇头。
「摇什麽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体温最少超过了八十度?」箫和是真急了。
八十度又怎麽了?炎颛眼中有疑惑。
箫和叹气,为什麽这家夥连这种基本常识都不知道?
「如果按照人类烧到四十度以上就会昏迷不醒的常态来看,八十度……那个人的肉大概已经可以吃了。」
炎颛懊恼,原来是烧过了头。那他现在把温度调低还来不来得及?
「我不是人类。」某炎小妖义正严辞地道。
箫和捂头,难道妖怪的体温需要接近沸点才算发烧?
玫瑰也很疑惑。炎大人竟然会像人类一样发烧?真的假的?难道说这个奇怪的穿墙者比炎大人还厉害?
玫瑰不动声色的与F拉开距离,站在自认为安全的地点细细打量起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穿墙者。
「可是这样高的体温没关系吗?」箫和有点担心这人逞强。毕竟这家夥以前从没有表现得这麽虚弱过。
炎颛想了想,答道:有关系。
「那你还不肯去医院?」箫和皱眉斥责。
去医院没用。炎颛望了望挤在箫和身边凑热闹的F,道:拔下他的牙齿,取出毒腺,混合他的血给我服下,我就能复原。
箫和闻言立刻看向身边拼命往他身上凑的F。
F看箫和看他,傻呵呵地咧开一个笑脸。
箫和眯起眼睛。
「你叫什麽名字?」
F一听箫和问他,赶紧答道:「我叫F。」
「F?这就是你的名字?」
F点点头,「他们都这样叫我。」
「他们是谁?」
F一想到「他们」,立刻嘟起嘴,掰著手指数道:「他们是黄脸皮老头、白脸皮老头、红头发、白衣服们、西装男、还有E097、E099等等。」
箫和越听眼睛眯得越细。
「你说的黄脸皮老头是不是姓李?」
F很惊讶,怯怯地道:「你认识他?」
箫和心念电转,看这个孩子的表情、听这个孩子的语气,他大概很讨厌李老头等人。那麽……
「是,我认识他。不过……」
箫和扫了一眼F的表情,在心中笑了。
「不过我和他的认识,和你所想的那种认识不一样。他曾经把我抓去,想要研究我,还把我关在透明的笼子里。」
F的眼睛顿时又恢复了光彩,拉著箫和的手,用一种「我们是一国」的表情看著他。
箫和看著F,心想这世上怎麽还有这麽单纯的孩子?
箫和突然解下自己的外套,披上F的肩头,像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异常和蔼地笑道:「来,把手臂抬起来,把衣服穿上。家里没开空调,冻病了怎麽办?」
F呆呆地抬起头,突然哭了。
「喂,别哭啊,你怎麽了?」
F一头扑进箫和怀里,哇哇嚎哭:「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我不想回去,我要和你在一起!呜呜!」
一瞬间,箫和的心像被一根细细的针刺了一下。抬起手,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摸了摸F的背脊。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箫和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语气有多麽柔和。
此时,靠在沙发上的某只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偏偏他此时是「中毒之身」,有气也只能憋著!嗷呜──!
F抬起头,抽抽嗒嗒地道:「呜……我饿。你真好,我好喜欢你……」
箫和微笑,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这麽光明正大、没有任何目的地对他说「喜欢」。看来CED公司也并不是尽出产让人讨厌的怪物。这个孩子就很可爱嘛。而且,很奇妙的,他也觉得这个孩子和他很投缘。
忍不住又摸了摸他的头,道:「你想吃什麽。」
F抹抹眼泪,抬起头找寻了一下,然後一指某个方向,天真地问:「我可以吃那个吗?」
箫和顺著他的手指望去。
玫瑰气得挥舞了一下拳头,大骂:「你敢来吃我看看,我电死你!」
「呜呜,它好凶……」F吓得把头埋入箫和怀里,抱著他的腰不肯放。
「你这个白痴!笨蛋!不要撒娇!你给我过来,我要跟你单挑!」玫瑰气得眼部红色光芒极为快速地转动。它一定要让这个突然出现并对它垂涎万分的光屁股笨蛋知道它的厉害!
炎颛给了玫瑰以肯定的一眼。
上!解决了那个家夥,箫和不养你,我养你。
「好了好了,玫瑰,F只是跟你开玩笑。对不对,F?」
F心想我真的很想吃啊。可是看箫和期盼的眼神,只好违背心意地点点头:「嗯,我是开玩笑。」
「你看,玫瑰。F也说了他是跟你开玩笑。别气了,时间已经很迟了,快点去睡觉吧。」
他才不是跟我开玩笑!玫瑰心想自己一定要小心提防这个新来的家夥。
「F,等会儿我做点东西给你吃,你先跟我过来,我去给你找套衣服,总不能这样一直光著。对了,你是不是也住在这个小区里?有别人和你在一起吗?」箫和一边任F抱著他的腰,一边拍拍F的肩膀,示意他跟他来。
F听话地跟著箫和走进卧室,在箫和有技巧的询问下,不知不觉就把自己的家底交待得一干二净。
觉得自己被彻底遗忘了的某只,脸色阴沈地靠坐在沙发上。
玫瑰愤愤不平地投诉道:「箫为什麽要对那个白痴那麽好?他还咬了炎大人您。箫应该把他赶出去……不对,应该揍扁他才对!」
炎颛面无表情地继续阴沈著。
「那个白痴刚才在门口从墙壁里冲出来就抱住箫,还说他终於找到他了。炎大人,您说他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炎颛没说话。
玫瑰转来转去,继续分析:「我怀疑那白痴一定有阴谋!箫也太好骗了,不过被人说两句喜欢,就被迷得晕头转向!哼,我看,以後箫一定会被那假装白痴的白痴给骗财骗色。」
炎颛脑中已经自动出现箫和与那个光屁股笨蛋不穿衣服抱成一堆的场景。
然後那个光屁股笨蛋不停地说喜欢箫和。
接著那个阴沟里翻船被人骗得团团转的小人就一脸陶醉地任由那只蛇人这样那样……
再然後自以为聪明却被爱情迷了眼睛的小人箫,任劳任怨地为蛇人赚钱、养家、洗衣做饭、每晚还要努力满足淫荡的蛇人的欲望。
最後小人箫病魔缠身,眼看在箫身上再也榨不出任何油水的蛇人立刻变脸,席卷所有财产、在严寒的冬天把病重的小人赶上街头……
而等他找到箫时,箫和已经奄奄一息。最後的最後,箫小人躺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可直到生命终结,那人也没有说一句蛇人的不是,反而流泪向他说:
他爱他,所以……无悔!
炎颛懵了。此时他的感觉就像他小时候不小心掉进一个全是吸血蚂蟥的水池里一样,恶心、难受,全身上下没一个地方痛快!
他为什麽会这样想?
箫和怎麽可能会和别人在一起?
不对!小人箫不会赚钱给别人花,也不会烧饭给别人吃,更不会和其他什麽家夥上床。
小人箫是他的!
他明明跟曾是虎仔的自己说过,他喜欢他!还说跟他在一起很快乐!
可是箫和确实从来没有像电视上那些爱得死去活来的男男女女一样,对他说:我爱你。
也没有对人身的他说过喜欢。
难道……
在卧室里给F穿衣并套话的箫和不知道,他为了降低F的警惕、提高F对自己的好感度,而做出的某些言行,已经让某只最近看多了电视剧、尤其是爱情电视剧的神子的思绪处在了暴走状态。
探得想要的消息,也确定F对他确实没有敌意,最後总算哄得F答应给小炎解毒的箫和,带著一脸轻松和得意,牵著身穿棉绒睡袍、乐得眉开眼笑的F一起走进客厅时,忽然觉得客厅里似乎少了什麽。
咦?炎小妖呢?
箫和的目光自然而然往沙发上一溜。
人呢?这家夥又跑哪儿去了?
箫和看向玫瑰正准备询问,却忽然顿了顿。他刚才好像看到沙发上多了一只小小的、黑色的毛绒玩具。
这屋里有这东西吗?箫和怎麽想也想不起来,不由自主把目光又溜了回去。
「嗷呜──!」小小的、黑色的、毛绒玩具一样的小东西抬起小脑袋,似乎很不高兴箫和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箫和的眼睛直了。
「你你你……」
「嗷呜──。」我不过换了身颜色,你就认不出我来了吗?小小炎怒!
第六章
箫和的心情很复杂。
沙发上那只黑色猫仔不用说肯定是换过皮的小炎。虽然不明白他为什麽换了一身黑毛,不过也许这就是小炎的成长方式?
看他变成幼兽状,他先是一忧,後是一喜,接著就复杂了起来。
忧,F的毒素竟然如此厉害,不知是否会给小炎带来大的伤害。
喜,小炎变成幼兽状,自己想要教训他也会比较容易点。
复杂,自己到底是在高兴,还是在担心?不是已经决定好绝对不会对这家夥心软的吗?
可为什麽他看到那黑色小团子四肢都撑不起来了,还用一种凶巴巴的眼光瞪著他,他会觉得……
哼,变成小崽子又怎样?本质还是那个家夥。何况F已经答应给他解毒,一会儿这家夥就又会变得生龙活虎,根本就没必要为他担心。
还是想想怎麽利用这只为他做事吧,这只可不像那叫F的小白痴,自己都连续几晚给他灌枕边风,也没见他有什麽动作。
唔,他变成幼兽也好,如果自己对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