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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哪有这样的人?他既不愿称霸天下,却又想亲自体验打拼天下的动人过程!他既不愿登上那至尊之位,却又想手握天下权势,不让任何人有机会掌控他!所以,便借由自己,把风吟一国作为傀儡,来实现这个愿望。这般天真胆大到……骇人听闻的想法,他竟真的敢付诸于实践。
秦洛!好个秦洛!你果然是那将世人玩弄于掌心的少年丞相!你果然是那高高在上的神之子!
要知道,风吟如今已成了他的囊中之物,再加上秦归的助力,秦洛若想自立为王,那是再简单自然不过的事。可他偏偏不愿,或者说是不能,费尽了心思,兜了一个大圈,用反间计将自己逼入绝境,也只是为了实现他至尊却逍遥的愿望。
秦洛啊秦洛!你就不怕我有一天羽翼丰满,如杨毅一般一心铲除你吗?
秦归看她表情大概也猜到了她在想什么,苦笑地摇头道:“你也觉得公子很任性是不是?哪有攻打一个国家只是为了容身的,又不是过家家。”
“过……家家?”木双双好奇地重复这个从未听过的词。
秦归一愣,露出了羞赧的笑容:“公子的话,有时就是稀奇古怪,我们总是被影响了还不自知。公子说了,如果有一天姑娘当真如杨毅那般容不下他,他也不会有怨言,顶多让历史重演就是了。不过公子也说了,他相信姑娘不是这样的人,姑娘的眼光远比寻常人要高明得多。”
秦归拍拍衣服站起身来,临走前也只说了一句话,那时讨喜的笑容还挂在脸上,墨玉般的双眸熠熠生辉,声音却轻柔缥缈仿佛超脱了出去:“木姑娘,你该清楚,风吟有我在,就算姑娘果真因公子的反间计而死,对公子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木双双还是如刚刚般斜靠在卧榻上,夕阳从窗外照射进来,给整个房间和家具都染上了一层桔黄色,已经傍晚了呢。
脑中还回荡着秦归的每一句话,木双双发觉自己的心情已经与方才全然不同了。仍是在烦恼,仍是在忧虑,却没有了绝望和颓丧。不知为什么,她就是相信秦归的话,潜意识地,木双双认为能让风哥哥誓死效忠的人,必定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他可以用计,可以使诈,但绝不屑于说这种有失风度的谎言。
那么自己该答应他吗?这样帮他取得风吟的政权,与叛国何异?可是,若不答应他,风吟灭了,又何来家国可叛?自己会甘心就这样埋没于历史洪流中吗?不!她绝对不会甘心。
就在木双双想得入神的时候,窗口忽然飘过一阵淡淡的兰花香。那香仿佛随风而来,却又仿佛携风而来,沁融在空气中,丝丝缕缕钻入人鼻尖,让人说不出的舒畅渴望。
木双双叹了口气道:“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
本只拉开一条缝隙的窗被推了开来,一个白衣黑发的女子神态从容地自窗口一跃而入,那动作优雅地就仿佛在拈花微笑一般。一入房中,她就拨开凌乱的长发,露出如露珠般清丽脱俗的容颜。她的年龄看上去很稚嫩,顶多不过二十岁,可是眼中柔和的神光,却让人不经意地想起慈母的温柔。
她的声音有种雌雄皆可的清润,仿佛一道夏日冰泉,灌入嘶哑干渴的口中:“双师姐,好久不见。”
“是好久了。”木双双幽幽叹了口气, “我刚刚才想着,药儿该来了。结果,你便来了。”
她的神情有些落寞,有些怀念,还有些淡淡的怅然和如释重负。木双双望向夕阳遍天的窗外,柔声低语:“没想到,这么快就只剩下一个神荼了。最不愿屈服命运的他,结果还是走上了成为星魂的道路。究竟是该为他喜,还是为他忧呢?”
“不是的。”谷药儿用很轻柔的声音打断她说,“神荼并非只剩下风亦寒一个。这点,风哥哥他也是早知道的。”
木双双猛地一震,支起身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这不可能!那么另一个神荼是谁?”
【注1】出自《奇门遁甲符应经》。三奇:为十干中的乙、丙、丁。六仪:以甲为诸阳之首,以戊己庚辛壬癸为六仪,六甲为甲子、甲戊、甲申、甲午、甲辰、甲寅。八门:开、休、生、伤、杜、景、死、惊是谓八门。九星及九宫:指天蓬主一宫,天芮主二宫,天冲主三宫,天辅主四宫,天禽主五宫,天心主六宫,天柱主七宫,天壬主八宫,天英主九宫。
小佚
2008。2。2 11:49
第8章计名反间完。
没办法预告更新了,过年这几天回家没办法上网。所以要请假几天,期间一有机会上网我会马上来贴文。话说这几天大雪封路,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家了,都快愁死了……
恩,沙场点兵下已经在同个章节里补上,大家可以去看看……后面那算是回忆和感情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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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忧思难忘
第9章 忧思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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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出现了太多熟悉的脸,他们有的微笑着,有的愤怒着,有的渴望着,有的悲伤着,有的憎恨着,却是如此清晰地一一出现在我梦中。
我转过一个个街角,然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看到孤独站立在巷口的青衣男子。清晨寒露中,他总是为了我停留在无人的巷口,不问缘由。我只想牵着他的手,走到尽头。
然而,无论我多么努力地想拥抱他,无论我曾跟他多么的靠近,甚至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却终究无法触碰到他。然后,在夜幕降临的顷刻,我终于明白,我与他,永远没有牵手的自由。
盈盈的脸扭曲着,朝我大吼:“林伽蓝,我恨你的天真,恨你的无知,恨你的一帆风顺,所以,我要你跟我一样痛苦!不幸!”
她的声音尖锐凄厉,带着隆隆的余音。我却在梦中微笑地对她说:“如果你和我的痛苦不幸真的一样了,你就会明白,地狱是一个连恨都奢侈的地方。”
软软幼嫩的婴儿冲着我咿咿呀呀叫,他咧开薄薄的唇露出没有牙齿的粉红色牙床,两颊因为笑容泛起可爱的酒窝。
他冲着我爬过来,我的心中充满了温柔喜悦的情怀,伸手要抱住他,他却忽然变得透明,然后在我的指尖碰触到他的瞬间化成一缕青烟,消散在天地间。
徐冽一步步朝我走来,他说:“伽蓝,跟我回去吧。”声音是那么渴望颤抖。
我知道他终究会发现真相,我知道他终究会痛不欲生,我知道当年的事其实分不清谁错得更多,只是……我还不曾忘记那痛啊!我缓缓伸出手抚摸上他的脸,轻声道:“徐冽,你知道吗?当我的眼前只有一片黑暗,即便你站在我面前,也不过是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宇……”飞飞冲我张开手,漆黑的眼眸幽幽望着我,那么依恋,那么稚嫩,那么脆弱,让我想起了我那未出世的孩子。我伸手轻抚他黑柔的长发,对着他笑。
那双漆黑的眼眸却忽然变成了深蓝,单纯的笑变得如罂粟般绝艳却剧毒:“蓝蓝,你我前世缘浅,后世纠缠,你注定永远摆脱不了我。”
我躺在一片碧绿柔软的草地上,睁开眼,头顶是一片蓝天,朵朵漂浮的白云,还有那熟悉却埋在心底深处太久的温润的脸,棕色的眼眸温柔怜惜地看着我。
我伸出手,想拥抱他单薄又透明的身体,却在指尖穿透他手臂的瞬间顿住。
“子默……”我说,“子默……你过得好吗?”
他冲着我笑,笑容轻浅温和,仿佛再没有了从前的负担和伤痛,只余纯粹的眷恋。
然后,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我睁开眼,在朦胧的烛光下看到子默的脸。我的感官被浓厚的酸楚和思念覆盖着,但我知道我不能让他担心。我说:“子默,你看到了吗?我做到了你说的最后一计。”
“我把杨毅和木双双引入了精心布置的陷阱,风吟马上就可以被攻克了。”
“临宇?”子默微皱着眉,疑惑不解地看我。
我眨了眨眼,将因为刻骨的思念和内疚泛起的湿热化去,继续道:“我现在已经可以不依赖你地生存了。我能在朝堂上长袖善舞,我能在战场上行军布阵,我有运筹帷幄的能力,我有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决心。虽然有些事,让我很痛很痛,我还是能够忍耐下去,装作毫不在意。”
“子默,你曾说,如果我能变回真正的临宇,或许你不会这么担心。”我摆出自认为最柔和最自然的笑容,“子默,我已经不需要你再担心了,真的。”可是……
可是,我还是好想念你!好想,好想再见到你!
“临宇,你是不是发烧了?”子默的手抚上我的额头,“我去叫你的风护卫过来。”
“子默——!!”我惊叫了一声,紧紧拽住他的手腕,哽声道,“不要走!”
我用尽吃奶的力气抓住那只手,一遍遍说:“子默,对不起……对不起……我是骗你的。一个人,其实很累,没有任何人在身边,其实很孤单……我和亦寒,你让我坚定地爱下去,可是如今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说什么不需要你担心,都是骗人的。子默……我好想你……好想你……”
心底的伤和胸口的痛涌了上来,我昏昏沉沉地又睡过去,继续做着其他的梦。手却片刻不肯放松地拽着那只手腕,就如溺水的人抓着救命稻草一般,只怕一放开就会有铺天盖地的寂寞汹涌而来。
也不知睡了多久,才终于完全清醒过来。身体上的痛已经全然消失了,只是浑身虚脱般地使不上力气。我抿了抿冰凉干裂的唇,睁开眼。
房中空荡荡的,一低头却看到一头黑亮的乌发,可以想象的微微鼓起的俊秀脸庞完全埋在手臂和被褥中。
修长白皙骨节匀称的手指以一种很固执很缺乏安全感的方式紧紧抓着我右手的中指和无名指。应该是抓得很久了,所以有种温热的潮湿在两指间徘徊。
我小心地抽了抽手,他却猛地加大了握紧的力度,然后抬起头来。迷茫的双眼在接触到我温柔的浅笑时,瞬间爆发出灿烂的光彩,他脸上的表情是那种几乎要哭出来的喜悦,紧紧抓着我的两个手指,叫我:“宇……宇……”
我无奈地笑笑,用沙哑的声音说:“飞飞,我很渴,替我弄杯水好吗?”
飞飞连忙点头,冲到茶几前,却发现水壶中是空的。他回头看我,超越常人的视力让我看到他眼中憔悴苍白的自己,所以他才一副那么难过的表情。
门吱哑一声推了开来,青色带着几分夏日极为珍贵的清凉的身影走了进来。他的手中端着一套完整的茶具,动作熟练地在离我不远处的桌上泡好,然后递给飞飞。
飞飞连忙接过匆匆端到我面前,中途洒出的两滴微不足道的水,却让他露出懊恼心痛的表情。
我在飞飞小心翼翼的照顾和亦寒深深的凝视下,让温度正好,清香怡人的茶一点点从干渴灼痛的喉咙间滑过,淌入腹中。
喝过茶,我的声音终于不再嘶哑,神色回复了从容,连带的憔悴也不再那么明显了。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支开飞飞,问道:“亦寒,计划的实行没出什么岔子吧?”其实,我也只是问问,我相信亦寒深藏不露的能力。
果然,他点头道:“一切都按公子的意思在进行。秦归传来消息,木双双已经默许了公子的计划,相信不日内就会给公子回复。另外……”
亦寒顿了顿,微微高起的眉骨夹着几分清冷,剑眉轻蹙,那神色说不清是妥协还是悲伤:“药儿说,木双双已经失去了神荼的资格。”
我心底深处沉了沉,明明是对我的计划很有好处的消息,我却高兴不起来:“她的选择呢?”
亦寒用极冷漠的声音,言简意赅地吐出一个字:“我。”
我怔怔地听着,想笑却笑不出来,我应该用很开心的语气说:是吗?那样,等于确信了木双双永远不能背叛我,很好。可是,我如何说得出口?我如何开心得起来。
我抬起头看到亦寒冰冷表情下所蕴含的绝望,那样明显的痛和不甘,自从那个世界末日的雨天后,我就很少在他脸上看到了。
我的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努力维持着平稳的声音问:“亦寒,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没有!”亦寒脱口道。他的语气很急切,却不像是心虚的敷衍,反而更像是无回的决绝。仿佛在说:即便有什么事,他也会解决掉,绝不会让我平添忧心。
如今的我,独立而自主,绝不会喜欢这种一无所知被隐瞒,被保护在象牙塔中的感觉。可是,如果说出这句话,做出这种决定的是亦寒,那么我只能心甘情愿地相信。
不为什么,只因为他不是别人,而是……风亦寒!
深吸了一口气,甩去那些即便烦心也没有意义的事,我揉着泛疼的额头从床上爬起来。亦寒连忙走过来扶住我,一边帮我套上湖水蓝的轻纱外套。
身为临宇的我,好象很偏爱蓝色,也适合蓝色。我一边打量着琉璃镜中越加单薄瘦削,却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