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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落喉前时骤然加速,却正一头撞在网上,但听“铿”一声响,啥时断成数截,四下飞溅,惹得惊呼连连。秋往事尚未回神,忽听后方不远处一声压抑的呻吟,她心下一动,未及回头,人已窜了过去,一把揪住那人拖到人群之外,狠狠推倒在地一脚踩住,喝道:“裘之德,你胆子真不小!”
裘之德被她踩在地上,喘着粗气,额头冒汗,不住扭动呻吟,似是十分痛苦,见众人纷纷围过来,忽梗着脖子大叫:“秋往事,你行刺王妃不成,还想杀人灭口!”
秋往事冷笑一声,也抬高嗓门道:“那枚凤翎若是我的,为何碎裂之后反噬倒应在你身上?”
裘之德顿时说不出话。围观众人并不知他身份,只听说是他刺杀王落,皆是义愤填膺,怒骂的怒骂,扔石块的扔石块,几乎便要一拥而上踩死他。幸好柳云已带着侍卫赶来,隔开众人,簇拥着王落等匆匆回到督军府。
裘之德因反噬之故枢力散乱,浑身瘫软,渐渐连话也说不清楚,只得由王落做了些处理。秋往事见他喝了药昏昏睡去,不免气闷,没好气道:“一点反噬都挨不住,真丢我们自在士的脸。”
王落失笑道:“他先前毫无准备,这反噬可是吃得实打实,仅仅乱了枢力,未曾入尘,已算是好的了。自在士最忌反噬,严重的可伤及性命,可不是人人都像你这般能挨。”
秋往事抱怨两句,也无计可施,问了王落至少明日方能醒转,只得命人将他关入地牢,出口以厚重石板压死。随后问道:“二嫂呢?怎不见人?方才那因果法是她使的吧?”
“是我。”才说完便见方定楚自门外缓缓进来,“裘之德毕竟是枢教中人,他见了我,若是执意要求由枢教出面处理,我也不好推脱,因此还是不见的好。”
“枢教?他还敢回枢教!”秋往事满腹懊恼,焦躁地来回踱着,“二嫂来得真是时候,我着实没想到他竟敢大庭广众之下亲自出手,差点就出事。”
王落微微笑道:“你不必自责,也没那么严重,那凤翎我也发觉了,多少能躲一躲,未必一击便叫他得手。”
秋往事飞快点头道:“幸好出手的是他,若是我,只怕撒网都来不及。”
王落啼笑皆非,叹道:“是是,幸好你这等的自在士,天下也挑不出第二个来。”
方定楚也笑道:“是了,这么一说,倒是好久没见你出手,几时我们玩玩。”
秋往事正要兴冲冲应下,忽想起如今的技艺非风非尘,说是十二法又不是十二法,一出手便会叫人瞧出异样,方定楚虽知她身份,却尚不知她枢力被封,不好透露,终究只得干笑道:“改日,改日。”
王落瞧她反应有些奇怪,瞟她一眼,忽道:“是了往事,昨日我便想问你,你的枢力好像有些不妥,似有内外隔绝之象,最近可有什么不舒服?用自在法可有什么不畅?”
秋往事忙不迭摇头,还未开口,方定楚已笑道:“她能有什么事,楼晓山的身手也算了得,被她收拾得可惨,哪儿能有什么内外隔绝。”
王落略一沉默,微微笑道:“那是我看走眼了,你这丫头素来古怪,枢痕也瞧不大准,若有机会,改好好瞧瞧才好。”
秋往事敷衍两句,扯开话头道:“二嫂是刚到的?费将军可有带什么话?楼晓山如何,说了什么没有?”
“今早进的城,已来过府里一趟,你还睡着呢。我左右无事,便同阿落一起出来了。”方定楚道,“原本还没来得这么快,就是为了楼晓山才一路赶。”
秋往事心下一紧,问道:“莫非救不活?”
方定楚点头道:“是有些麻烦,当门关没什么好大夫,都不敢给个准话,我离开那会儿还一直昏迷未醒。费将军着我带了灵枢来,请阿落看看。喏,还有一封信是给你的。”
秋往事接过信拆开匆匆一读,微微皱了皱眉,却未说什么,静静等王落细细查看枢痕。王落并未多看,便问:“往事,你如何伤他的?伤口情形可是很糟,混了许多异物在里头?”
秋往事点头道:“是,刚好一刀劈在肋上,撞上巧劲,刀口整个崩了,体内想是留了许多碎片。”
王落道:“这便是了,他枢痕中杂有异色,必是伤口不曾清理干净,怕还埋得颇深,铁毒入了血液,恐怕一直高烧不退。”
方定楚点头道:“确实一直烧着,勉强用药压下去效力一过便又起来。”
王落道:“既是如此,好办也难办。病因异物而起,只要清了异物,自然无事。只是他如今枢痕纤细,已是十分虚弱,若再流血太多,只怕当场送命。因此必得寻个经验老道的大夫,下手须准,速战速决,创口也是越小越好。最好是修过入微法同人我法,既可找准位置,又可控制血流,那便颇有把握。”
方定楚“嗤”地笑道:“经验老道,又兼修入微人我,那不就是你么。”
王落看秋往事一眼,有些无奈地笑道:“我确实有把握救他,只是……”
“不成。”秋往事摇头,“昨日今日接连有人对你不利,虽捉了裘之德,却必不是主谋,这事未必到此为止,眼下无论如何不宜出城,最好府也别出。”
王落并不意外,只是有些为难地微微蹙眉道:“若无合适人选清出碎片,便只能先开些汤药压着,终究是治标不治本,唯有期望能尽量补些体力,让他能扛得住开创清毒。”
秋往事低着头踱了几个来回,忽问:“四姐看他还能撑多久?”
王落又细细看了看枢痕道:“他修的是奇正法吧,且功底相当不弱,普通人病弱多是枢痕散淡,他的却是细而色浓,应是所余枢力自然凝聚,保着气息不断。定楚,他可是昏迷甚深,却颇安稳,并非时醒时睡,且既无胡话,也不痉挛?
方定楚点头笑道:“不错,你果然厉害,相隔百里,却如亲眼所见。”
王落道:“这便是多亏了他的奇正法,残余枢力皆用于系命,不浪费半分,既是如此,当可撑持颇久,只要能喂得进水汤,再挨七八日应不成问题。”
秋往事一击掌道:“那便够了。四姐,若有一人并非医士,却精通入微法人我法,可能顺利取出碎片?”
王落想了想道:“若不通医理,多少有些妨碍,只是清创原不复杂,若两法修为够深,只消再得名医士从旁指点,应当便能胜任。”说着也有些猜到她心思,问道,“你可是想从枢教中找人?定楚可知附近是否有合适人选?”
方定楚正皱着眉头思索,秋往事却道:“不必找,有现成的,这两法至少皆在三品之上,足够了吧?”
王落与方定楚皆吃了一惊,问道:“有这等人?”
秋往事挥挥手中信纸道:“杨宗主在来这儿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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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第七十二章 异路(嗯……)
两人皆吃了一惊,王落讶道:“杨宗主下山了?”
方定楚则问道:“你叫他来的?”
秋往事道:“他去永安参加枢元大祭,之后便往这儿来了,费将军的人在当门一带发现他,见他入了融洲。”
王落大觉奇怪,微微皱眉道:“自永安回凤陵,何必从融洲绕道,莫非裴初还能阻他道不成?”
秋往事道:“自是来找我的,恐怕是先找了当门关,又往融洲来。”
王落又问:“出了凤陵,杨家凡事不问,杨宗主找你做什么?”
秋往事半晌不语,忽微微一笑,抬眼望向她道:“出了凤陵,凡事不问,这句话四姐说得不诚心吧。至少北方药业,不就有一大块在他们手中,怎能是凡事不问?”
王落似愣了愣,说道:“药业不过生计,我的意思是……”
“我懂四姐的意思。”秋往事毫不回避地直视着她,“我想,四姐也懂我的意思。”不待她回应又径直问道,“四姐,你老实答我一句,王家同杨家有多深牵扯?”
王落微微一讶,却很快镇定下来,默然片刻,坦然道:“好,那我便老实答你一句,王家与杨家确有暗约,数十年前便已结下。至于盟约究竟是何内容,我也并不清楚,一直以来除了医术上有所交流,也不见什么别的来往。只是我知道一点,当日结盟,牵线搭桥的正是你爹娘。”
秋往事大吃一惊,失声叫道:“什么?!我爹娘?!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
王落想了想,打到答道:“应是当今皇上出生之后,约摸三十余年前吧。”
秋往事心下疾转,暗忖江栾出生不久,因正是先皇被立为储君的关键时期,杨守一入枢教,江栾神子身份确立,应当也在这前后。此数桩大事皆有叶无声参与,甚至如今看来或许还是一手推动,而杨家目前种种古怪行事似乎又与当年之事有关,现下又扯上了王家,越发扑朔迷离起来。
王落见她许久不出声,轻轻一叹,说道:“往事,我虽还不是王氏宗主,毕竟也是嫡脉长女,王家虽非我做主,可要做什么,总也不可能撇开我不理,如今我人在这里,已是诚意。何况王家既无兵马,也无权贵,再如何也不过仅求自保而已,还能图些什么?你同五弟不是心胸狭窄之人,我很清楚,因此即便一望一步步落入局中,我也从来没说什么。我虽不知杨家又如何了,可我的态度,王家的态度,我想应当已经很清楚。”
秋往事叹口气道:“四姐,不是我疑你,只是你还有事不知道,王家与杨家如此神秘的暗约,说不定便是针对我。”
王落大觉莫名,不由笑道:“往事你糊涂了吧,当时你爹娘都还未成亲,你更不知在哪里,怎能是针对你?”
方定楚倒是听出些苗头,问道:“杨家莫非和你作对?怎会?他们不可能还不知道啊。”
秋往事没好气道:“就是知道了才找麻烦。”
王落讶道:“知道什么?”
秋往事烦闷地挥挥手道:“罢了,此事先不提。杨宗主那老狐狸,明明精通同息法,按理根本不会被人留意,却竟会被发现,显然是故意露的行踪,只不知是想让我们知道还是让其他人知道。无论哪一种,总之必无好事,我便先给他打点岔。二嫂,我想请你出面走这趟,他多半是来济城,你沿官道往南必能截到,叫他上当门救楼晓山去,他堂堂上翕,不能不应。”
方定楚摊手笑道:“我才刚进城,还未寻你麻烦,你倒先给我派差事了。罢了,他若真和你作对,我倒也想摸摸底细,吃了饭便上路吧。”
秋往事笑嘻嘻道:“辛苦二嫂,饭也该备好了,你同四姐先吃吧,回头找周将军给你签个出城手令。”
方定楚问道:“你不吃?”
秋往事道:“我还有事,先回房,一会儿便来。”
两人也不便多问,先往后厅去用饭。秋往事回到房中,翻出卫昭给她的资料翻开读起来。她当日并未确切说清究竟要查什么,卫昭替她寻时自是唯恐不尽,又势必不能将所有原件皆搬来给她,于是便命人做了一份索引,厚厚一叠足有两三寸厚,蝇头小字誊抄得密密麻麻,皆是自当年宫史枢录官书私信等中摘录的要点,后附出处以便查阅。秋往事自幼除去自在法书籍,便只将《方舆志》中奇闻趣事挑拣着读过一些,几曾读过这等繁杂沉闷之物,虽已依着时间人物分门别类整理好,仍是不一刻便读得昏昏欲睡,硬着头皮翻了十来页,了无线索可寻,跳到最后一页,见末尾处有一段卫昭手迹,写着一切相关书籍资料皆已整理装箱放在江栾寝宫的内书房中,她一面睹物思人伤心起来,一面想着或许李烬之已见到那些资料,便更没了细读的心思,叫了饭来草草吃过,送走了方定楚,又同王落聊几句,估摸着裘之德也该醒了,便独自下地牢去寻他。
地牢规模不大,只得两两相对的四间囚室,除了过道顶部石板上凿出的透气孔洞,其余便是昏暗一片,不透一点光。牢中此时只有裘之德一人,关在右面里间牢室中,躺在简陋的竹床上一动不动,似还未醒。秋往事到得门口,正欲拿钥匙开门,却忽改了主意,沉心静气,伸手往门锁上轻轻一拍,但听“喀”一声响,锁片往外弹了弹,却未解开,她又拍一下,锁片这才应手弹出,打了开来。她似意犹未尽,又插回锁片,反复练习,三五次后,已能一次拍开。她大觉欣喜,又试几次,裘之德却似被频繁的“喀喀”声吵醒,身体动了动,发出一声呻吟。
秋往事见他醒了,便也不再玩,走进牢房,不客气地将他一把扯下床来往墙角一扔。裘之德怪叫一声,顿时惊醒,才一睁眼便浑身一震,四下摸索张望着,显然弄不清身在何处。秋往事对他十分厌恶,冷冷道:“你不必管这是哪儿,只要看清我是谁便成。”
裘之德懵懵懂懂地眨眨眼,待看清她是谁,又惊叫一声,陡地跳起来,也渐渐回想起发生何事,大叫道:“秋往事,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