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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往事沉吟着点点头道:“这也有理,那你打算如何?井天兵顶多壮壮声势,怕是派不上什么用场的。”
“这倒未必了。”李烬之微微一笑,“卢烈洲不知我们虚实,井天兵未必便不能当止戈骑用,我已命人将井天兵的盔甲全都以漆涂白了。”
秋往事微一蹙眉,抬头望着天色道:“能混得过去么?你看这天,临时刷的漆被雨一淋不就露陷了?到时更让卢烈洲吃定了咱们虚张声势,一气攻过来,那些井天兵又能挡得住谁?”
“我就是要他露出破绽。”李烬之胸有成竹地一笑,“卢烈洲不是吓吓就能吓得住的,就算那真是一万止戈骑,他也照样会攻过来,我如此安排,不是指望他不攻,而是要他按着咱们的意思攻。那一万套刷白的盔甲并非全是井天兵穿着,其中五千套便穿在货真价实的止戈骑身上,你我一会儿到了营里也要换上。”
秋往事恍然大悟,也兴奋起来,眉锋一扬道:“而那五千套真盔甲便穿在井天兵身上,真假虚实混在一起,让卢烈洲自以为看穿了咱们的把戏,想拣软柿子捏却偏撞上硬骨头,碰他一鼻子灰。”
李烬之点头道:“不错,这里头大有花样可玩,具体如何安排等他来了再说。据报他今早已拿下了出云关,你睡醒时他正出发向这边来,估计落日时分便到,发起攻击多半要等明早了,咱们今晚便先扰扰他的清梦再说。”
秋往事打个呼哨,抬手甩出个响鞭,纵马疾驰向前。李烬之一笑跟上。濛濛细雨下的宫殿空寂清冷,只有他二人的蹄声响彻宫阙,说不出的意兴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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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二十四章 一战(中)
两人纵骑出宫,只见城中倒也太平,大街小巷贴满了安民告示,巡城兵士一路高喊着决不扰民的口号。店铺虽多半关了门,街上倒也仍多少有些百姓行走,只是人人都垂手缩肩,一身的拘谨,脚步又轻又快,像是生怕触动了什么。
出城到达军营已是近午时分,两人同众将士一道用过了饭,便带了小队人马来到营地西侧的一处小山头上观察地形。刚登上半山腰,便见远远一骑疾速驰来,正是容军探马。李烬之带着的随行军士中立刻有一人下山将那探子迎上山来。那人面色紧绷,喘息未定便负手单膝跪下,禀报道:“报将军,卢烈洲亲率大军约四万人已至二十里外,估计日落之前可到十里外的上梁屯。”
随行诸人皆是面色一肃,齐齐向北望去。李烬之却仍是一派泰然,又询问了几句显军情形方令那探子再去打探,随后便若无其事般继续向山顶走去。随行众人听得卢烈洲已近在咫尺,皆是心急如焚,可见他仍是坦悠悠地无意回营,也只得亦步亦趋地跟着。只有秋往事是以寡战众惯了的,将那数倍于己的敌军浑没放在心上,仍同他有说有笑,在山顶盘桓了许久,一众将士也只得暗暗在旁干着急。直到天际传来了显军“咚咚”的行军鼓点,黑压压的人马旌旗也已若隐若现,李烬之才似尽了兴,心满意足地下山回营。
营中已趁着雨势渐息开始造饭,袅袅的青烟在微风中曲曲折折地弥散开来,远远看去倒也与寻常人家无异,全没半点杀伐之气。李烬之回到营中,也不急着安排什么,笃悠悠地待吃过了饭,天色渐暗,才招齐诸将入帐议事。
众人早已等得心焦,方一坐定便有数人提议夜袭。李烬之静静听了半晌,方抬手示意众人稍安毋躁,开口道:“袭自然要袭,卢烈洲今夜反正也是睡不好了,咱们不妨便去陪陪他。”
众人皆是一怔,一名身形魁梧粗豪的副将率先问道:“将军是说卢烈洲会防着咱们夜袭?”
李烬之微微一笑,点头道:“不错,卢烈洲虽以勇悍著称,却并非鲁莽之人。我方才在山上瞧见显军军容齐整,布阵严密,骑兵在侧不在前,显是随时准备应付咱们突袭。他们在行军途中尚且如此谨慎,何况夜间宿营。今晚冒然夜袭,多半要无功而返。”
那副将一听便皱起眉头,一拳垂在桌面上道:“姓卢的原来也就这几分鸟胆!他既缩起头来,将军何必还要咱们去白跑那一趟?”
“鲁莽有鲁莽的搞法,谨慎自也有谨慎的搞法。”李烬之胸有成竹地微微笑着,“难道他日夜提防,咱们便坐看着他步步进逼了么?咱们此时最怕的倒是他不管不顾地全力压上,他越是小心,咱们反而越有机会牵着他的鼻子走。”
那副将还在转着眼珠盘算利害,秋往事却已先听出了李烬之话中的意思,接口道:“这便用得上那真假盔甲了,假兵着真铠,诱开卢烈洲主力,真兵着假铠,趁机全力攻他。”
李烬之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免不了又有一番得意,眼中光彩一闪,右手在桌面重重一叩道:“不错。探子回报,卢烈洲的大部粮草辎重仍是屯在出云关,咱们若正面以井天兵打头进攻,止戈骑同穿白漆铠甲紧随其后,而同时遣一队人着银甲、骑黑马,偷偷绕过他侧翼直插出云关,却偏偏又要让他发现。如此一来,他必定以为咱们前头攻势是假,以奇兵袭取出云关、烧他粮草是真,多半便会亲自率兵赶去拦截。那时咱们再全力出击,显军必不能挡!若他不上当,咱们便不妨以奇为正,以正化奇,当真去烧他粮草,总要替他惹些乱子出来。”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一番,皆纷纷点头赞成。秋往事却微皱着眉,沉吟道:“出云关地势南高北低,防北不防南,正是卢烈洲必救之地,此计可谓万全。只是攻打出云关的这队人马却要派谁去?卢烈洲若是中计,这队人想必有去无回,纵是不中计,出云关尚有一万显军留守,他们冲进去烧粮倒还未必做不到,要全身而退,却恐怕没这么容易了。这一队人,可说是必死无疑,就凭那帮没见过血的井天兵,只怕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众将面上也皆有凝重之色,帐中沉寂片刻,便有数人起身争着请战。李烬之却若有所思地微微一笑,挥手道:“诸位不必争,这人选我自有安排,你们且先回去准备准备,令弟兄们都好好睡一觉,咱们鸡鸣起身,昧旦进攻!”
众将得令,各自回营安排。只有秋往事仍留在帐中,疑惑地盯着他,也不开口。李烬之微微一笑,招来一名亲随兵士,吩咐道:“把人带来。”
秋往事听他语气竟似押解人犯,微微一怔,旋即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你是要让泸中城破时拒不肯降的那些井天将士去?他们会肯?”
李烬之面上亦有肃穆之意,点头道:“井天虽小,可堂堂一国,岂无忠勇。这些不降之人都是愿意为史大业豁出命去的,固是不肯投效于我,可若有机会为他们的皇帝报仇,想必也不会在乎别的。”
说话间帐外已报人犯带到。李烬之唤了声“进来”,只见四名兵士押着一名赤着上身五花大绑的人犯进来。那人身量不高,却浑身紧实,拇指粗的麻绳紧紧掐入隆起的肌肉中,磨出道道血痕。李烬之命旁人退下,也不说什么,只坐在帅位上静静看着他。那人起初还一声不吭,狠狠回瞪,时间一久毕竟沉不住气,冷冷哼道:“你要杀就杀,甭同老子玩什么花样!”
李烬之定定直视着他,肃容道:“史大业出征时将泸中城防交于将军,可见信任之重。我如今只问将军一句,你可愿为贵上报仇?”
那人浑身一震,惊疑不定地望着李烬之,数度张嘴,才终于挤出些干涩嘶哑的声音问道:“皇上他……”
李烬之拿起桌上一份军报,缓缓道:“我手下人回报,卢烈洲率五万人昼夜强攻出云关,贵上仓促驰援,可惜仍是寡不敌众,身中数箭仍在城头死守不退,终于在昨晚,被卢烈洲亲手劈杀,尸首至今还在出云关中,不得安葬。”
那人愣愣听着,眼底渐渐浮起死灰般的绝望,呆呆立了许久,方阖上眼低下头,喉中发出一阵垂死野兽般哀怮刻骨的低吼。李烬之等他略微平静一些,方开口道:“你我本是敌非友,可如今却有共同的敌人,我也不要你同我联手,我只问你,若我给你个机会去收回贵上的遗骨灵枢,你可愿意帮我做一件事?”
那人陡地抬起头来,眼中虽满是激愤,却也犹有警觉,沉默片刻,方哑声道:“你想如何?”
李烬之沉声道:“今日拂晓,我会率兵突袭显军营寨,替你牵制住卢烈洲主力,你则趁机绕过他大军直插出云关,抢回贵上遗骨,同时,帮我烧掉卢烈洲屯在出云关的粮草。事成之后,你自可随意去留。”
那人紧紧盯着李烬之,冷冷道:“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李烬之略一沉默,答道:“一则,卢烈洲勇武无双,我必须亲自留下压阵;二则,我也不必瞒你,出云关尚有一万显军,此去九死一生,我确是不愿让自己人去冒险。至于你,留在这儿让我砍了是一死,攻打出云关至多也不过是一死,如何选择,全凭你自愿。我给你一线生机与为主尽忠的机会,你也替我解决些麻烦,原是公平交易,两不相亏。”
那人面色一片冰冷,沉默半晌,方似下定了决心,眼色一沉,开口道:“好一个两不相亏!也罢,皇上的遗骨灵枢,断不能落于奸人之手。我就称了你的意又如何!你给我多少人?”
李烬之见他答应,心中一松,面上仍是不动声色,沉吟片刻后答道:“我最多给你两千,井天兵中无论是降了我的,还是不曾投降被关押的,皆可随你挑选。”
那人满面鄙夷,狠狠啐一口道:“那些没种的顶个屁用!没降的有多少,全给我!”
李烬之正希望他如此,立刻答道:“连上文官仆役,约有千人,我就全让你带走,能不能领他们闯出条生路,便全在你身上。我还可给你千套银甲,千匹黑马,让你冒充止戈骑。你到了城下,可大喊卢烈洲已全军覆没,城中守军必乱,你便有机可乘。”
那人略一思忖,点头道:“这倒可行。你也是为了自己,我便不谢你了。只是我还有一个条件,今日我也算替你们卖了命,他日你们若得了天下,我要你们给皇上一个名位。”
李烬之毫不犹豫,点点头肃然道:“好,我可向你立誓,我们若得天下,千秋英雄壁上,必有史大业三个字!”
那人仰头大笑,转身大步向外走去,一身气势凛然,竟似忘了自己还被倒缚着双手。直走到帐口,才见银光一闪,那人身上的绳索顿时断裂松脱。那人似是微微一怔,却也不曾回头,一掀帐帘,将外头不明所以正欲拦截的两名兵士随手一把推开,便自大踏步去了。
李烬之招来几名兵士下去传令,命人跟着他好生安排,又着人送来一坛酒,与秋往事各自饮了一口,便向那人走去的方向遥遥一敬,翻手将酒汩汩倾于地上。琥珀色的醇酒转眼渗入土中,只余一片暗色的湿痕,在烛火之下泛着微微的红光,像极了饮恨而终的忠烈之士,洒下的不干热血。
夜平静得异乎寻常。天色极黑,没有一丝光,朦朦灯火笼罩下的显军军营便似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安宁得仿佛有些刻意。营中一片寂寂,星星点点的火把在微微细雨中减了几分张狂,多了几分温煦,倒比平日更让人觉得踏实。连着数日攻城赶路的兵士早已睡得鼾声四起,可营帐内却也时有零零碎碎的金铁触碰之声传来,有经验的探子远远一听,便知所有人皆是衣不解甲,枕戈而眠。
卢烈洲又一次预备出去巡营时,陪着他值夜的副将许暮归也又一次忍不住劝道:“这几日来最辛苦的便是将军,还是早点歇了吧。”
卢烈洲摆摆手,仍是戴上头盔向帐外走去。许暮归暗叹一声,挥手示意帐中几名亲随不必跟着,自己取过一支火把便匆匆跟上,在帐口顺手抓过一把伞,尚未撑开,已被卢烈洲劈手夺过,随手一甩,早不知飞去了何处。许暮归懊丧地咕哝一声,似颇委屈,卢烈洲却大笑起来,叱道:“我瞧你还有几把伞!这两滴水还能淋坏了人不成?连娘们儿都没你这般婆妈!”
许暮归显是不服,撇着嘴小声道:“淋不坏人,淋湿了衣裳岂不也捂着难受。”
卢烈洲嗤笑一声,眼中却满是严肃,遥遥望着南方道:“咱们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