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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诸位经理的脑袋并没有被炎炎夏日磨得昏昏欲睡。王叔尽心尽职地做着餐饮连锁;蒋雪天南地北地洽谈电脑家电销售业务;白天飞饶有兴致地磨炼着自己的黑客技术;张清林忙着两块楼盘的工程竞标;严惠不动声色地在各种商业聚会上施展公关手腕;王胜才美国中国两头跑融合大洋两岸的业务……
因为实在太忙,我这段时间都没去学校露过面,极其用心地在办公室里批阅各种文件。虽然下面替我分担了不少,但自从天源倒台后,凤凰集团的发展如同脱缰野马一般迅猛不可抑制,再加上暂时没有人有闲心垂涎这块“肥肉”,整个集团的事务也以N倍的速度疯狂增长着。
不知不觉,日子跨入了酷暑八月……
我望着桌子的台历,今天是1994年8月3日,一个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日子,一个改变我一生的日子。
安安在张家吃饭,郑恩旭去医院探望母亲,诺大的房子只有我一个人,安静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乍听起来没什么区别,但只有我自己知道,从早上开始,身上就不断地开始冒鸡皮疙瘩——因为我的脑海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几张画面,代表一件我竭力想要忘怀的事情。
沉默良久,我鬼使神差地坐到梳妆台前,开始换衣服打扮。
不一会儿,镜子里浮现出了一张女性化的面庞——宓儿。
我目光沉静地望着这张苍白的脸,看着它缓缓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
一把微型的美工刀在我的指间闪烁着冰冷无机质的光芒。
——我做出了一个选择,也许它是愚蠢的,但我不后悔,毕竟人不可能一辈子都能保持理智。
我站在自己毕业的幼儿园附近一片浓密的小树林中,时间是下午六点半。多年以前同样的时间点我站在这里,至于为什么而来早已经想不起来了。这里一向罕有人至,随着时间的推移更是寂寥无声,我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其中,不仅鸡皮疙瘩有冒得越来越厉害的趋势,就连手也开始微微地颤抖起来了。
当我发现时间距七点仅有三分钟时,全身的毛孔在一瞬间张大,冷汗顺着后脊骨涔涔而下,空气中飘过某种危险的气息,只听到我粗重的呼吸声,一下,一下,又一下……
而当我听到背后传来的轻微脚步声时,身体猛地僵直,我终于无法忍受彻底崩溃了,脑海中空空如也,只剩下“逃”的念头。
来不及了,一双充满咸味汗渍的手从背后伸过来,紧紧捂住我的眼睛,将我扑倒在地……
“董建,你这个禽兽!放开我!!!”下一刻,我的尖叫声已经冲出嘴巴,惊飞了小鸟无数。
后面的人明显身体一滞,但很快毫不犹豫地滑下另一只手去捂我的嘴巴。
当汗臭味冲进鼻腔时,我恶心得简直快要吐了。
我又踢又咬拼命向后看,果不其然是那张我诅咒了千万遍的的圆脸。
此时这张脸写满惊慌,当接触到我的眼睛时更是仓惶万分,他没有想到我这个“陌生人”会知道他的名字,于是他顾不得脑中肮脏的念头了,慌慌张张地起身,打算逃跑。
极度恐惧的放松后我开始放声大哭,原本紧握着的美工刀在挣扎中被甩到了不远的泥地上。
原来当这件事情真的发生时,我根本没有应付它的勇气……
“混蛋!”一个陌生的怒吼突兀地冲进耳朵,紧接着是“咚”地一声。
我哭着抬头,看到董建肥胖的躯体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面前站着一个左手夹着足球,怒气满容威风凛凛的男孩子。
“你没事吧?”男孩子飞奔过来,蹲下来焦急地问。
我拼命摇头,哽咽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送你回家,站得起来吗?”男孩伸出手,古铜色的脸上写满关心。
“我……我……腿……软……”我这才发现双脚已经半分力气也没了。
男孩皱眉,想了一会儿,他放下足球,然后突然一把横抱起我。
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
“离我远点!”我尖叫,“你好脏,而且臭死了!”
“……”男孩无语,低头看我。
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低头不敢看人家的脸色,嗫嚅道:“……对……对不起,我……我……有洁癖。”
“没关系,你说得很对。”男孩开朗地笑着,“我刚刚在踢球,浑身上下就像脏水里浸泡过一样。”
男孩手上抱着我,脚下一路踢着球,问:“你家住在哪儿?”
“我……”我眼神迷茫,不自觉地缩紧了身子,“我要先去一个地方。”
这是一座破旧高楼的天台,因为位置极好可以俯瞰到整个城市的夜景。
“你放心,我不会跳楼自杀的。”瞥到男孩担心的眼神,我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我只是……喜欢……到这里吹吹风,看看风景,感觉什么不愉快的事都会忘掉似的……”
“……对不起……”下一刻我已经捂住嘴巴,蹲在地上无声地痛哭起来。
大滴大滴滚烫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掉落,眼泪无论如何也止不住。
我好恨,那个混蛋,他在陈楠这样的年纪时在那个小树林猥亵了她,害得她从此和男生牵个手都会觉得毛骨悚然,后来被查出患上了性冷淡;我也好恨陈楠她自己,明明知道对方就是自己的小学同桌,却不敢告诉包括父母在内的任何人,硬是强颜欢笑地和那个混蛋坐满一年,期间还默默忍受他变本加厉的骚扰……
我讨厌小学,我害怕和强势的男性单独在一起,我只想谈精神恋爱……我的诸多怪癖,全来自同一个理由,我的人生在那一个夜晚被彻底地改变。
直到今天,我也耻于告诉任何人自己身上经历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那一天就没有人来救我呢?
我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向前走,直至栏杆处站定。
男孩紧张地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一把扯下束发的丝带,任由黑发在风中舞动,张开双臂,高高地昂起头接受夜风的洗礼。
黑夜隐藏不洁的我,予我以安慰;凉风包裹我的躯体,吹散心头的阴翳。
泪水自我的眼角慢慢沁出,莹光微闪,然后消逝在风中。
男孩觉得心头柔软的某部分被触动了。
“我叫宓儿,谢谢你救了我。”
“不客气,我叫陆凡,大陆的陆,平凡的凡。”
兰斯的拜访
“听你的口音不像是T市人。”
“恩,我家在天津,我是暑假到这边的姑姑家来玩的。”
“你似乎身手很好。”
“我从小就因为爷爷的关系学过一点武术,刚刚就是用‘掌刀’劈昏那个混蛋的,啊……”陆凡急忙捂住嘴巴,他忐忑不安地望向我。
我神色如常,在一栋楼前停住脚步,说:“谢谢你送我回来,我的家就在上面。”说完冲他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转身上楼。
现在的我好迷茫,我需要时间理清自己的头绪……
陆凡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冒出一句很久以前爷爷教他的诗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靠!陆凡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他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番,摸摸肚子,这才发现肚子早已经饿得咕咕响了,从地上拾起心爱的足球,陆凡决定立刻回姑姑家“充电”。
就在拔腿要走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从楼房的阴影中滑出,稳稳地停在他面前。
陆凡好奇地看过去。
后座门被打开,下来一个穿着黑西装,高大健壮的男子。
居然是外国人?!陆凡惊讶莫名。
男子转过身,小心翼翼地从车中又抱出一个人出来。
当看到那人的面容,陆凡彻底懵了。
靠,这世上居然有这么美的人……
我坐在灯火通明的客厅里,呆呆地望着眼前的清茶出神。
尽管是炎炎夏夜,我却觉得一股冷意嗖嗖地从脚底下往上冒,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无论如何也消不掉。
为什么没有给那个禽兽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我怔怔地望着自己的双手,多少年了,我一辈子最悔恨的不就是这件事吗?
陈楠一辈子没有交过男朋友,因为每当那些高大的男生走在她身边时,她就会寒毛倒竖,说不出来的恶心。
即使在一起了又怎样,她永远无法给予一个正常的男人需要的东西……
“叮咚叮咚——”
我蓦地一激灵,半晌才反应过来那是门铃的声音。
安安回来了?我急忙从地板上爬起去应门。
门打开的一刹那,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兰斯——”
真的是兰斯,人都坐下半天了,我还有一种晕晕的不切实际的感觉,因为实在太离奇而有错觉的荒谬。
“我来看看你。”兰斯温婉地笑着,一句话就云淡风清地解释过去。
我有点抓狂的感觉,这里是中国,中国啊!对于眼前这个堂堂的法国贵族来讲,可不是从巴黎到里昂那么简单!
而且身后只跟着一个保镖,难道他就都不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吗?想到这个我就来火。
但是……
我默不作声地穿过小桌子,走到兰斯跟前,尔后,一言不发地将头埋进他怀里。
“吉儿?”兰斯露出微讶之色。
“就一会儿,让我抱着你。”我虚弱的声音闷闷地传出。
兰斯果然不再动弹,而用他微凉的手慢慢抚过我的头发——每次当我心情不好时,他就会这么做。
兰斯果然是不同的,我想。他永远是干干净净,身上带有香气的,他不会给我带来任何不适的压迫感,他是这么一个温柔体贴、敏感忧郁的人儿!
“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兰斯轻声却坚决地说。
闻言,我的身体陡然一僵。
“不……”我不假思索地拒绝,眼眶似乎又热了。
慢慢地,我的脸被人捧了起来,那双蔚蓝的秋雾般的眼睛定定地瞧着我,充满怜惜之意,而后他的脸缓缓靠近。
最终,我俩的额头抵在一起。
太近了,兰斯的气息拂到我脸上,好像羽毛轻轻刮过,痒痒的。
我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
“我很担心你。”兰斯似乎也有些赧然,他低语。
“吉吉!吉吉!吉吉!”
我被叶琳晃醒,眨了眨眼睛无辜地望向她:“什么?”( 。。)
“你……”叶琳无力,“你已经傻笑半天了,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没有。”我干脆地回答。
“……”
“她刚刚说了什么?”瞥见叶琳不善的神色,我识趣地去问办公室站着的另一个人。
“叶经理说,公司决定派人分别去北京和广州考察那里的餐饮业发展情况,正在询问总裁您的意见。”郑恩旭平稳的声音里似乎也含了一丝笑意。
“哦,我没意见。”我急忙接口,开玩笑,叶琳这段时间可是赫赫有名的“凤凰二吼”之一,“恩……去北京的人什么时候出发?”
“一星期后。”
“多订一张机票,我也要去。”
“你去干什么?”叶琳讶异。
我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纸,抖开来给他们看:“全国少儿古琴比赛,路妈妈替我报的……古琴没有考级,只好用不断的比赛来证明本人的实力了。”
叶琳毫无风度地指着我大笑:“少儿?你还叫少儿?”
“从生理年龄上讲是的。”我脸色不变,“装嫩也是一种技巧。”
叶琳点头吃吃笑着离开了,诺大的办公室剩下我和郑恩旭两个人。
“阿郑,我想请你帮我修理个人,能办到吗?”我寒冰似的声音全是冷酷。
郑恩旭一愣,但很快给予肯定的答复:“可以,我还是有几个比较忠心的属下的。”他没有问我任何原因,这也正是我找他不找白天飞的原因。
“谢谢。”我朝他宛然一笑。
我自认不是知宽容为何物的好人,报复有多种方式,端看个人能力。上辈子我是个懦弱的傻姑娘,这辈子决不会了……
我提着几袋菜,掏出钥匙开门。小蔡回乡下去了,这几天我带安安在几个家庭间换着蹭饭。但今天不同,我决定要洗手做羹汤一回。
推开门,客厅的电视开着,却没有一个人在。我走到厨房那边,眼前的情景让我目瞪口呆。
天,那个在我心目中不食人间烟火的少年哪儿去了?换来的是一个穿着卡通围裙、一脸认真地在流理台上忙活却看起来不太顺利的兰斯,他的那位黑衣保镖柯亚斯笨拙地打着下手,就连安安也兴致勃勃地过来帮忙,食材、器具、调味酱摆得满桌子都是。
上帝,让我晕倒了吧,这个世界太诡异了……
“Uncle!”安安最先发现我,兴奋地带着满手的沙拉酱扑了过来。
我眼明手快地抓住他的小手,蹲下身笑道:“安安在做什么呢?”
“做饭。”安安可爱地侧头想了一会儿,“哥哥说吃三明治。”
我有些讶异,安安不是那么容易和一个陌生人打成一片,但今天颇有点自来熟的味道。
“柯亚斯,接下来该怎么做?”兰斯用法语问身后满脸紧张的保镖。
“请等一下,兰斯少爷。”柯亚斯恭敬地一鞠躬,然后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本厚厚的食谱,翻开,朗读。
见状我压下满头黑线,果然不该抱太大的希望……
不过幸好,最后的成品比我想象的好多了,卖相虽不佳但还能下咽。
兰斯这次的拜访十分突然,见面后我更觉得他对我的态度有了一种微妙的改变,至于具体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