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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表示对前人的尊重,胡老爷就改了胡姓,希望借此镇宅。果然短短几年就富甲一方,成了上河的首富。
“哦,原来如此,不知道胡老爷的名字是?”我问。
“胡汉三。”侍女小花答到。
狂滴汗,我还“南霸天”呢。
小花顿了顿,又说:“其实有好一阵子胡老爷都热衷于给自己取新名字呢,什么胡一刀,胡碟,胡雪盐,胡彦兵,胡哥。。。哎?你没事吧,怎么好好的吐起来了?”
“没事没事,”我擦擦嘴,“还是胡汉三这个名好啊,贴切,真实,童叟无欺。”
晚上用过饭后(其实是站着看别人吃。。。),侍女们来到火朝绯房里替她更衣沐浴,我是新来的,这些近身的高档活儿还轮不到我,我只负责烧水。胡府下人带着我来到火朝绯的专用水房,然后幸灾乐祸地瞟了我一眼就把我一人丢在了里面。
夜晚凉风习习,我把柴火堆到炉子下,拿出火褶子胡乱试了几下,火没出来,倒是把我弄了一脸黑灰。好不容易点着了,飞窜出的火苗子又把我的衣服烫了许多小洞。
终于折腾了半晌,两只装满了水的木桶提进了火朝绯的房里——
“不行,一点都不热,你想冻死我吗,再烧!”一阵娇喝。
我一边扇着火一边咬牙切齿:“我烧,我烧,我烧死你!”
第二回合。
“哇!你想烫死我吗,哎哟,我白嫩嫩的皮肤都红了。”
小花向我投来同情的目光。
第三回合。
“嗯,水温是正好了,可这水怎么不香?”
靠,我烧的是水,又不是香水。
第四回合。
“。。。这个。。。闻着倒是不错。”火朝绯满意的问:“是什么水?”
我站在屏风外应到:“回公主,小的不过在水里加了大小茴香,玉桂,八角,和桂皮。”
哼哼,这叫水煮五香狐狸精。
“当”一只水桶从屏风里飞出来正中我的脑袋。
我顶着一头的包子,回到水房,直挺挺地往柴堆上一躺,浑身酸痛地不行。
该死的火夕渊,原来是想让他的狐狸精姐姐来虐我。
“嘻嘻,”一个熟悉的声音,“才一天不到就这样了?”
我睁开眼睛,看见火夕渊那双满含笑意的眼睛。
“你来干吗?”我用手遮住双眼无视他。
身边一阵“悉嗦”声,这家伙好像也躺在了柴堆上。
沉默,只有咕咚咕咚的烧水声。
“你,还好吧。”身边的人问到。
切,猫哭耗子假惺惺。
“好,我方小糖在少林寺做火头工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又是沉默。
这牛皮是不是吹得太大了点?
“没事就好,还有。。。”身边的人欲言又止,“对不起。”
哎?他会说对不起?我没听错吧。难道是良心发现了?
我张开眼朝身旁望去,NND,哪里还有什么人。搞什么嘛,一点诚意都没有。
我气呼呼的跑出去,“嗵”的一声迎面撞上一个人。
“你怎么走路的啊,不长。。。”胡老爷吹胡子瞪眼睛,看清是我以后,面色立即缓和下来,“咳咳,那么晚了,你一个人在这干嘛?”
在水房还能干嘛?杀猪吗?
“回胡老爷,小的正在给公主烧洗澡水。”
“哦?这么点小事叫府上的下人来做就好了,朝绯这孩子也真是的,跟我还那么见外,”随后,一双小眼色迷迷的看着我,“你要学的可不光光是怎么烧水,要不这样,你到我的房里来,我今晚就辛苦辛苦,教教你该怎么伺候主子。”
我一阵恶心,什么伺候主子,我看是伺候你吧。
见我站着不动,老家伙竟然伸手抓住我的臂膀:“傻站着干嘛,还不跟我走。”
我使劲挣脱他的魔爪,厉声到:“胡汉三,你不要以为你是这里的地主我就会怕你,告诉你,潘冬子和红军马上就要打来了,你的末日就快到了!”
(作者寒:方小糖,你可真会入戏啊。。。
某糖脸红:过奖!过奖!)
胡老爷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举起的手掌眼看就要朝我砍下,只见一道红影迅速闪过,及时拦截住了他的空袭。
“嘻嘻,三叔,何必和一个下人过不去呢?”
火夕渊,你总算做了一件有人性没异性的事。
胡老爷“哼”了一声:“今天看在少主的面子上暂且饶过你。”末了,狠狠地瞪了我一下,摆摆袖子扬长而去。
“老乌龟,死太监,小心得肾亏!”我骂完了立刻躲到火夕渊的身后,在确认了胡老爷没有折回来时,才偷偷地探出脑袋。
火夕渊一脸黑线:“你前面说的潘冬子,是什么人?”
我眨巴着眼睛,深吸一口气,觉得感情培养的差不多时,扯开嗓门高唱到——
“红星闪闪放光彩,红星灿灿暖胸怀;红星是咱工农的心,党的光辉照万代!”
……………火朝绯躺在澡盆里打了个喷嚏的分割线……
走在回屋的路上,火夕渊再三向我灌输胡府女子生存法则。
第一,见到胡老爷,绕道而行。
第二,见到胡老爷的十九个姨太,绕道而行。
第三,努力使自己吃肥变丑,争取被拉进胡老爷黑名单里。
第四,夜晚千万不能单独一人出来。
第五,如果半夜实在内急,记得出来前一定要先把脸涂黑。
第六,。。。
我听着他絮絮叨叨了一路,愈发觉得好笑。
“喂,火夕渊,”我叫住他,“。。。其实,你人不坏。”
一丝诧异掠过他俊朗的面容。
我第一次仔细端详他的脸。浓密的剑眉透着一股逼人的气势,红色的瞳孔在黑暗里闪着不可思议的光芒,略带稚气的嘴唇微撅,像颗可爱的樱桃。
突然,两颊绯红的别过头不去看我。
唉,原来小火鸡那么禁不起夸的,真是个单纯的好孩子啊。
“所以——我决定,接受你的道歉。”
“什么道歉?”火夕渊一脸的不解。
啧啧,还不承认。
“就是前面在水房里,你的道歉。”
“笑话,我才不会向你道歉!”
你刚才明明都说对不起了,现在又死要面子不承认,男人啊。。。。。.
我表示万分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啦好啦,你不用解释了,我明白,我明白。”说完转身欲走。
“喂,”火夕渊突然喊住我,“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叫。。。。。。”
我霎时顿住,一个奇怪的念头闪电雷鸣般轰隆隆地劈进脑袋里,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难道说,难道说。。。。。.
我丢下呆立在原地一脸困惑的火夕渊,拔腿往水房奔去。
第十二章 告白
东面,没有。
西面,没有。
北面,也没有。
南面,还是没有。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蹲在水房前,痛苦地抓着头发。
火夕渊并没有骗我,那个在水房里和我说话的人不是他!如果当时那个人是火夕渊的话,他是没有理由不知道我的名字的。(作者身着福尔摩斯装,手拿放大镜,嘴叼烟斗:“线索就在上一章里。”)
在这里,唯一有可能会向我说对不起的人,也只有他了。
我突然觉得鼻子一酸,这算什么嘛,连道歉都要假别人之口。
“夜子狐!你大爷的偷偷摸摸躲着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就出来我们决一死战!”
我‘腾’地站起来指着屋顶上的夜空。只有树枝上的乌鸦“嘎嘎”叫了几声作为回答。
“夜子狐是什么人?”身后传来火夕渊的声音。
我憋着嘴闷闷不乐地说:“欠我钱的人。”
“悟空,潘冬子,夜子狐,有意思有意思,你的生活真是多姿多彩啊。”
“你羡慕?”
火夕渊一下子被我问住,不知如何作答。
我拍拍他的肩膀,摆出一副很拽很屌的样子:“以后就跟着姐姐我混吧,包你也日日多姿多彩哈。”
哼,想和我斗,再去修炼500年吧。说完大摇大摆神气十足地迈开步子。
“喂,你站住,”火夕渊倒也不恼我,“你的名字?”
我看看水房,又看看自己一身的碳灰。好!既然都到这里做了烧火的小丫头,那么干脆。。.
“你听好了,我可只说一遍,”我学着李小龙用手指擦了下鼻头,“我叫——
方、排、风!”
………………背景音乐响起杨家将主题曲的分割线……
“排风,排风,快醒醒!”小花的声音。
我翻了个身,依旧呈大字型贴在床上:“什么排风,谁是排风啊?”
小花在一旁捏了把汗:“你是不是睡糊涂了,连自己名字都不认得了。”
哦,想起来了,昨夜和火夕渊的对话正好被赶来找我的小花听到了。唉,原本是想捉弄捉弄火夕渊的wωw奇Qisuu書网,现在不得不改名换姓从头做人了。
“起来啦,我们要在公主睡醒前把早饭准备好呢。”
小花催促得比我家的闹钟还要勤快,隔三秒就推我一下,我被折腾得实在够呛,只好万分不情愿地离开了温暖的床铺。
“对了,排风,今夜姐妹们约了一起去逛夜市。明日就要启程去西北边塞了,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小花的语气里,满是伤感。
“我们要去的地方很远吗?”
“远,”小花说,“出了上河村至少要走上大半个月才能到呢。”
“难道你们就没想过逃跑?”
“逃跑?”小花睁大眼睛看着我,“公主待我们那么好,公主去哪里,我们就跟去哪里。”
得得,可怜的丫头被封建奴隶思想彻底洗脑了。于是我开始跟她说人有人权,妖有妖权,人妖也应该有人妖的权利。
小花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什么是人妖?”
我表情严肃,振振有词:“在我的世界里,有一个高僧提出了一个轰动世界的学说,他说‘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人妖就是人妖他妈生的。”看到小花更加的一脸不解,我叹了口气,“唉,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会慢慢明白啦。”
于是,这次谈话后,我在小花眼里俨然成了侍女里面上通天文下知地理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百事通,甚至还拥有了一群自己的铁杆粉丝。
火朝绯用过早餐后就和她那个弟弟一起去前厅拜见胡老爷了。我终于偷得半日清闲,于是沿着花园的池子散步,竟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书房。
被抛弃的地方,呜呜,伤心地啊。
正想离开,却听见里面有响声发出。是他?!我心里一阵狂喜,想都没想便破门而入。
“是你?”火夕渊似乎被吓了一跳,表情怪异地看着我。
我沉着脸,一语不发地走到他面前。伸出手牢牢抓住他的裤腰带。
“带我走。”
声音竟然在颤抖。
火夕渊笑得很是尴尬:“明,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的。你;呃。。。你先放手。”他指了指裤腰带。
“不放,”我抬起头看着他那张伪装得近乎完美的脸,早已满眼泪花,“这次死也不放!”
笑容在他的脸上瞬间凝固,残留在嘴角的弧度渐渐消逝,红色瞳孔里透出隐约流动的光影。
他伸出手,正想拭去我脸上的泪水,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哟~我说少主怎么去了半天还没回来,原来是在这里和人幽会呢。”
我灵敏的嗅觉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
火夕渊将目光从我脸上移走:“十九姨太?”
“老爷和公主还在前厅等着你呢,少主的东西可找到了没?”
火夕渊随即在书桌上翻了几翻,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一块黑黑的东西:“果然在这,前日来这里练字时,忘记把这块墨宝拿走了。”
我猛地抬起头:“你识字?”
十九姨太讪讪地走过来:“笑话,堂堂赤沙族的传人,岂有不识字的?”
我哆嗦着抓住火夕渊的手,指着墙上的一副字,颤声问到:“你告诉我,上面写的什么?”
火夕渊皱了皱眉,缓缓回答:“是个‘礼’字。”
我呆住,然后一把甩开他,撞飞十九姨太,夺门而出。
糗大了糗大了,冲动是魔鬼呀!苍天啊!大地啊!我的处女告白;竟然搞错对象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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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下午,我都有气无力,灰头土脸,见到火夕渊便低头看鞋子,恨不得地上裂条缝好让我钻进去。火朝绯让我劈柴我就劈柴让我烧水我就烧水,甚至她让我跳河我也心甘情愿地去跳了。
就这样悲悲戚戚地送走了日落,迎来了月升。
“唉,小花啊,”我坐在窗边,用手撑着下巴,“如果你对着一个不喜欢的人告白了怎么办啊?”
小花认真的想了想:“你的问题好奇怪,哪会人有对自己不喜欢的人告白呢?”
我抬头看月光,一脸无奈:“那如果真有这样的人呢?”
小花拍手大笑:“那这个人一定是个傻瓜,哦不,是个疯子。”
我一脸黑线,果真是童言无忌啊。
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一定是阿柳她们找我们去夜市呢”小花边说边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