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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群人中,他是最藏不住心事的人,明显一个大男孩。以前的坤迪帮帮主的聪明哪去了,怎么有时候处理人事关系就这么没有脑子呢?
林相思搁下筷子,“我脸上沾了东西?”
陈玄本来还是在奋力扒饭,感受到有热度黏在自己脸上,抬首发现大家都看着自己,不由得吓了一跳,赶紧咽下自己口里的饭,茫茫然问道,“怎么了?”
林相思又好脾气的再问了一遍,“我脸上有东西?”
陈玄晃头,仍旧茫然,“没有啊。”
敢情这家伙一直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林相思很是无语,却见北堂醉也放下筷子,好奇地打量着林相思的脖颈,问道,“姐姐脖子上是什么?怎么像擦了墙壁灰?”
话说出来的时候,北堂醉的小手也伸了过去,却被林相思拦住了。
“小醉在吃饭,摸了这个不干净。”林相思看着她好奇宝宝的眼睛,咧嘴,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这个是护肤用品,姐姐擦着美容的。”
呃……
无声了一秒,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五雷轰顶的表情,随即纷纷低头扒饭,驱散掉脑中刚刚听到的那句话。女人啊女人,你还能更扯点吗?
这个借口听起来着实很烂,但是北堂醉信了。她收回手,又望了眼,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好白啊……”
废话!北堂谧几乎是往死里的给她涂了那么多药膏,能不白么!
林相思回望了眼罪魁祸首,而后者还在不慌不忙的夹着菜吃着饭,宛若刚才发生的事跟他半点关系也无。
北堂醉这时又问了句,“姐姐也可以给我涂么?”
“咳咳”……
陈玄被呛住了。
除却北堂谧、林相思、北堂醉这当事者三人,剩下的人都以埋怨的眼神看着陈玄,功力真是太不深厚了!
虽然他们也在憋着笑,但是还不会这么快就破功,这个人明显不成气候啊……
给自己灌着水的陈玄,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其他人鄙弃在分享八卦的大门外了。
林相思摸了把北堂醉粉嫩嫩的小脸,劝服道,“你皮肤这么好,擦着会受损的。”
北堂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看了自家哥哥一眼,又看了看林相思,甜甜地笑了笑,便低头继续吃饭。
黑道大会毫无意外的在皇家举行,一是这里的设备高端,能检查出携带的武器或是其他窃听的工具,最有效地防范图谋不轨的人,二是这里的条件好,不会亏待了从各个地方赶来的黑道老大,也为纠纷的解决提供了多媒体展示的平台,三是这里的隔音效果好,保卫系统几乎能做到滴水不漏。连有时候国家元老级人物的接见都在这举行,洽谈国家大事,更何况是黑道人物的聚集,更不可能会走漏风声。
大会选择的会议厅位于中间的楼层,不上不下,若有状况,为离去也提供了多一道途径。
进门的时候,便发现门两边站着身穿黑色礼服的接待人员,虽然是淡漠的眉眼,说话的语气也没有半点起伏,但是极有礼貌的问清了帮派,便领着往右边走去,而这时很快就有人替上了他刚才的位置。男子领着她在长桌的相对于主位的右边的第一个位置停住,他负责的拉开了座位。林相思便毫不客气的坐下,男子又行了个绅士的礼,随即离开,到门内侧当上了替补,随时准备补上空缺的位置。
林相思不认为自己有去等别人的义务,所以来得不算早。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已经到了,空缺的位置只剩下两个,一个是她对面的,一个是主位。
她自然知道主位会是谁,除了北堂谧那个冰山还能有谁?但是对面的人,就有些好奇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来的人中免不了有因为地盘产生纠纷的,当下谁也不服谁,一个鼻子一哼,一个眼睛一瞪,神情表达没几秒,直接就拍桌吵了起来。
粗犷的大嗓门在这安静空旷的会议室尤显喧闹,没有人开口劝阻,全是冷眼旁观,或者连看都没看一眼。谁不想等他们真正干起来的时候坐享渔翁之利,现在过去凑一脚讨好的话,两相得罪,谁会傻到去当那个傻瓜。
吵得烦了,林相思皱皱眉,掏掏耳朵,往那边一瞥,看似随意的一眼,却因冰冷的语气而带上了寒意,“吵什么?”
不大的声音,在这个会议室却能清晰传到每个人的耳里,带着奇怪的震慑力。
那两个人都往林相思这边看来,不止是他们,还有其他的人。林相思懒洋洋的靠在软软的靠椅上,不去理会那些视线。而那人稍稍停滞了下,就坐下来,一脸晦气道,“不争了,没劲!”
另一个也是一屁股坐了下来,撇头,“跟你吵这个,浪费我口水!”
其他的人,仍旧没有开口接话。
在坐下来之后,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张座位安排表,让他们知道哪个座位坐的是哪个帮派的人。很多人都没有见过,或是换主,所以知道了其他人的身份,也不会就因说错话做错事得罪了人,而死得不明不白。
而其实座位的安排也能看出实力的差距,那个女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角色,坐在这里都是有头有脸的角色,没有人会那么蠢去触这个霉头。
重新安静下来后,林相思的面前多了一个人。
一头深蓝色的头发,深蓝色的眼眸,略显苍白的脸上,是冰霜一样的表情。
她抬手看看腕上的表,离规定的时间还只剩下最后六十秒,来得挺巧。
不论是接待带着他来,为他拉开座位,还是最后行了个礼,他的目光从来没在接待的身上停留过哪怕零点一秒。甚至于现在坐了下来,他也是微垂着头,额前的刘海搭了下来,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
刚才他来的时候,虽然还在争吵,林相思也听见他清冷的声音说了两个字,“魁主。”
魁主帮么?
似乎是以暗杀存在的帮。你想要杀的人,只要到魁主帮报上名字,付上魁主帮开出的价钱,然后就可以等着听到那人的死讯了。据说至今还没有失手过一次,所以上门的人不少,只是魁主帮行踪诡秘,难以寻找。不清楚有多少人,也不了解帮主为谁,同时魁主帮也不是什么任务都接,它有着自己的准则,如果触犯,即便你开出再高的价钱它也不会接受。
这个准则,是如果要暗杀的对象是同帮内人有关系的人,那么它不但不会理,还可能要你的命。因了这个,来寻的人也谨慎了,谁想要害人的时候却害到自己的身上?
或许是以前特工的身份作祟,林相思对这种暗杀的事情很有好感。
打量着面前的人,深沉内敛,倒也适合这个身份。
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林相思往门口投去了然的一眼,嘴角微勾,转过头来,却发现对面男子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冷清的眼眸里有如万千树木一夜枯死,带着亘古冰川的死寂,但是看着都觉得寒风吹面。
这种气息,简直不像活人。
男子就这样看着她,没有言语,那视线似乎是盯着她,又仿佛是空洞的,林相思似乎觉得,他是在打量她?
会议的时钟发出一声沉重的响声。
九点了。
众人都很习惯的等着按从上自下顺序的一一发言,于是这时都看着林相思对面的那个男子,虽然表情很淡定,可是林相思看出了他们眸子里的诧异。而她的听力一直很好,所以听见了某位带着惊诧的喃喃自语,“应影也来了?”
想是他也从来不出席这种大会的吧?今日也有这闲心了?
不知怎的,林相思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应影往后靠着,两手交叉搁在了腿上,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全然没有站起来的趋势。
在诡异的安静中,有自以为身份不低的人清了清嗓子,想要开口,才刚声带振动要从喉咙里发出声音——
“蹬,蹬,蹬……”
走廊里稳健有力的脚步声,传在这偌大安静的会议厅里,显得十分突兀
无关人士肯定靠近不了,工作人员一早都到了这里,而与会的人员,也都来得差不多了,就只剩下一个位置……而能够堂而皇之来到这里不被阻拦的,似乎也只有他了……
所有人的双眼霍然睁大,全在周围人的眼里看到了惊诧。当然,这个所有人里,并不包括,主位左右的第一个位置。
没有被合上的大门,现出了那个人。
一身黑色的燕尾服,剪裁的极为得体,衬出了高大健壮的身材。而一头亚麻色的头发,和着比东方人略深的轮廓,眼窝要陷下去一些,琥珀色的双眸,携着刀刃,阴寒深沉,不怒自威。
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经散发出让人臣服的气质!
刚才还只是猜想,而现在被完全证实,众人眼里除了惊讶外,还有着更深层次的惊恐!
暗帮的伯爵,从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人物,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人物,杀伐果决眼里容不了沙的龙头老大,竟然第一次出现在了黑道大会!
若说刚才对魁主帮帮主的与会还感到不可思议,现在就只因为不远处那人的出现,而完全觉得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今儿个究竟是怎么了,怎么来去无踪的人物都出现在了这里?
北堂谧对这些人的反应早已司空见惯,只稍稍顿了顿,就朝着主位走来。只是走过来的时候,目光若有似无的从林相思身上飘过。
林相思唇角的弧度更大。这男人,就算忽然出现在主位上她都不觉惊讶,刚才那么大的响声,显然是故意为之,让大家知道,他来了。
北堂谧坐下,扫视一圈,低沉的声音开口道,“你们有什么要说的?”
还有没回过神的因了这个声音身子也打了个颤,条件反射的就要摇头,却惊觉自己这样的动作太滑稽,于是停住,低下头,掩埋自己面上的尴尬。
第一次由伯爵来主持会议,众人的脸上都有些不自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林相思也没打算起这个头,她只是来看热闹的,没必要先做吃螃蟹的人,一般可是枪打出头鸟。
可没过多久,便有人开口道,“我听说,夭庄已经在预谋,要并了我们虎龙帮。”
说话的那人声音雄浑,嗓音粗噶,宛若闷声的鼎钟内壁上贴了张打磨的砂纸。
所有人的视线顿时全集中在了他的身上,那人一头浓密的黑发自然带卷,皮肤黝黑,眼珠鼓的仿佛要从眼眶里脱出来,带了许多血丝。身着棕色夹克,看坐姿与他人对比,不会太高。而他承受着这么多的注视,不仅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而面上还是理直气壮的愤慨,似乎这件事已经发生,而且对他的利益造成了不小的损害。
“你从哪听说的?”林相思特意着重了“听说”二字,黑眸里已经有了不悦。
男子又抬高了音调,“道上来的可靠信息,你还想抵赖不成!”
“你只是说‘听说’,而我只是问话,你就算没上过小学,和别人交流了起码二十几年,怎么连奶娃娃的理解水平都比不上?”林相思眼里映着讽刺,唇角似笑非笑。
其余人的嘴角都抿了起来,憋着笑。
男子自觉受辱,面上挂不住,铜铃般的眼一瞪,怒道,“你在骂我!”
“教育而已,你不值得。”林相思连看都懒得再看他,头转回来看向北堂谧,而北堂谧的眉头蹙起,显然心情不佳。
他淡淡的开口,问道,“哪来的?”
虽然音量不大,可是他刚开出口的时候,场面就又神奇的安静了下来。并不只是说会议大厅悄然无声,刚才也只有林相思和那个男子对话罢了,不能够制造出多大的响声。这种安静,是一种气氛的压抑,所有人连呼吸都不敢大口,唯恐因为牵连而遭殃。
男子滞了滞,随即推开椅子站起身来,带着坚决的一脸严肃道,“我是虎龙帮的帮主孙升貌,这一段时间来帮内一直不太太平。运货,货被抢;买地,钱被压;场子里也时不时有人来捣乱,就连跟其他帮比试,对面帮也能在最后时刻,冒出个奇怪的帮手硬是将局面扭转了过去。这不是公开跟我们叫板么?我查了许久,想知道跟我们作对的究竟是谁,后来查到了,原来对我们虎视眈眈这么久的,就是他们夭庄!”
孙升貌说到最后已然情绪激动,看来是被打压的久了,已经气急了。
北堂谧侧头看向右边的人,冷眸里波澜无波,“你有什么要说的?”
林相思眨眨眼,眼角一扬,忽然一笑,将座椅转了个方向,对着孙升貌懒洋洋的只发出了一个上扬的音调,“哦?”
拉长了尾音才又点点头,评价道,“很精彩的故事。”
孙升貌被这事不关己毫不在意的态度激得更怒,一拍桌,“你不要以为这样就能脱了干系!把话错开难道就能逃过这个问题?!”
林相思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