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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把不喜欢的胡萝卜丢给伊凡吃,结果伊凡大叫着把碗打翻了。我以为她会不高兴,结果她兴高采烈的得出结论,伊凡是好弟弟,因为他也不喜欢胡萝卜。”我愉快的把一个漏网的南瓜挂饰悬到天花板上。
“那喜欢胡萝卜的乔安娜就不是好妹妹了吗?”西弗脸上带着纵容的笑。
“乔安娜是最好的妹妹!因为她会帮我吃掉讨厌的胡萝卜。”罗伊一本正经的说。
我和西弗对视一眼,同时微笑。
“罗伊,去和乔安娜一起玩拼图吧,她一定需要你这个好姐姐的帮助!”我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发。
“好吧!”她点点头,亲了亲西弗的脸颊,再凑过来亲亲我,从西弗的怀里滑下来,蹦蹦跳跳的去找地毯上的乔安娜去了。
“西弗,”我看到罗伊走开,收起了笑容,“你上次回来是半个月前,虽然每天都有镜子联系,但我还是非常非常想你。我要向邓布利多控诉我的不满,他应该为已婚职员做更合理的安排。”我严肃的说。
“我同意。”西弗也正色道,“辛苦你了,我应该有更多时间和你一起照顾孩子的。”
我投入他的怀中,满意的呼吸着熟悉的气息,“不辛苦,但我赞成你应该有更多时间看着孩子们长大,那是很幸福的事。”
“哇——”伊凡的哭声把我们的注意力抓住了。我夸张的叹气,“同时也是很烦恼的事。”
赶过去安抚受到冷落的伊凡,他一看到西弗就依依呀呀的喊着“Papa……”忘记了继续哭闹。
西弗抱起伊凡坐在沙发上看两姐妹玩拼图游戏,神情很放松,面部线条难得的柔和了不少。我望着这温馨和谐的一幕,不禁被迷住了。
晚餐后,罗伊骑着她的玩具飞天扫帚悬浮在离地几英尺高的空中,她在伊凡和乔安娜身边飞来飞去,满屋子窜,逗得他们咯咯笑。
那段旅行般的逃难日子结束后,我们好久没有这样陪孩子们玩耍了。
伊凡玩累了,接连打了几个哈欠。西弗把他抱起来,他哼哼了几声,砸吧着嘴睡着了。西弗小心翼翼的抱着睡着的伊凡上楼,我把也有些睡意的双胞胎哄上楼睡觉。
电话铃响了。
也许是爸妈?我想不到还有谁会在这个时候给我们打电话。
“你好,斯内普家。”
“索耶?我是吉娜!噢我的老天!噢……”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激动,有些惊慌失措。吉娜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可惜是个哑炮,但幸运的是她有一对疼爱她的父母。她住在高锥克山谷里,和莉莉家不远。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吉娜,冷静下来,告诉我!”我徒劳的试图安抚她。
“莉莉家出事了!一定是这样的!”她几乎歇斯底里了。
我心里一惊,着急起来,“怎么回事?!吉娜,说清楚!”
“我刚刚看到他们的房子里闪了几下亮光,这么远都能看到,是惨绿色的!我还以为是万圣节的玩笑,结果突然一声巨响,接着屋子垮掉了一大半,我看不清楚,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还听到远远传来一阵凄厉的啸叫声,好可怕!”她的声音在颤抖,带着哭腔。
我感到浑身发冷,莉莉他们一定是出事了。这时候西弗已经下楼了,大概是看到我的表情不对劲,他神情严肃的看着我。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奇异的冷静,“通知邓布利多了吗?”
“父亲给邓布利多先生传递了守护神……我好担心莉莉!还有小哈利……”吉娜开始抽泣。
“情况还不清楚,你们也要注意安全!我们待会儿联系。”匆忙挂断电话,我紧紧抓着西弗的手臂,“莉莉出事了,他们家似乎遭到了袭击!”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什么,疯了似的在起居室里翻找着。西弗准确的从壁炉边的架子上拿到我在找的东西——和莉莉相连的那面圆镜子。
“莉莉!莉莉,回答我!”
镜子里的我瞪着眼睛看着自己,没有火焰般的红色发丝,没有明亮的祖母绿眼睛。
“西弗,莉莉也许是把镜子落在哪里了,听不到我。”我的声音怎么有些发抖?“而且他们一家不是被赤胆忠心咒保护着的吗?彼得他——”
我眼睛发直,意识到无法说服自己彼得很可靠。胆小的、总是怯生生的彼得,我相信只需要拿恶咒逼迫他就能让他屈服。可除了当事人——包括西里斯,和我没有人知道他是保密人。
“彼得?他怎么了?”西弗疑惑着,满脸对莉莉的担忧。
“彼得才是保密人,西里斯只是幌子。这是他们的计划,莉莉背着詹姆告诉我的。”我越想越绝望,“他们之中的一个背叛了莉莉和詹姆!”
西弗的表情很可怕,压抑着的愤怒。他转身到壁炉边取他的斗篷,利落的穿到身上。
“我现在就去高锥克山谷,你在家等着。”
“不!一起去!”我上前坚定的拉住他的手臂,眼睛倔强的盯着他。
西弗瞪了我两秒钟,挫败而狂躁的喊道,“提托!”
“是!西弗主人!”
“我命令你保护好双胞胎和伊凡,不能有任何闪失!”
强硬的语气让提托哆嗦了一下,立马尖叫着回答,“提托遵命!主人!”
西弗反抓住我的胳膊,我被带着进入了拥挤的管子里。
噩耗,花谢。 。。。
废墟,触目惊心的废墟。我站在原本是莉莉家院子外的地方,攥紧了拳头。
外院的铁门歪斜着,无法再阻挡谁进入。房子倒塌了一大半,像是被炸飞了,遍地是碎砖木屑。想要尖叫呐喊,呼唤莉莉,被西弗拉着我才没有立刻冲进去。
“周围没有埋伏,保持警惕,我们进去。”西弗的声音冷静到接近残酷,他左手死死的抓着我的左手,把我往他身后藏。我的拳头松开了,握住西弗的手掌,熟悉的触感让我狂躁不安的心安定了些许。
我们牵着手,一前一后的走近废墟,右手都紧紧握着魔杖,准备着应对一切突发情况。
这里似乎是门厅,不远处横在地上的那块木板似乎是一张门。再往里走,在魔杖尖的亮光下,我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一个身影。
蒙着灰尘的黑色乱发没有了生气,眼镜歪在鼻梁上,淡褐色的眼睛里瞳孔散大无神,面部表情停止在焦急的扭曲上。双手无力的瘫在身体两侧,没有魔杖。没有了生动的表情,嚣张的笑声,詹姆都不像詹姆了。
我明知是徒劳,还是抬起魔杖为詹姆检查。魔咒显示他身上没有致命的伤口,只是没了生命气息。阿瓦达索命咒。
突然觉得喉头梗塞,我有些颤抖的深吸口气,继续往里走,这次换我走在前面。
这里是婴儿房,我在一段木头上看到熟悉的花纹,那是我和莉莉一起买的婴儿床。
再走几步,一抹红色出现在荧光下。莉莉在那里,一个快倒下的柜子旁边,红色的长发挡住了脸,静静的,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我尽量安静的靠近她,矮□子跪在她身边。
“莉莉?”我轻声呼唤,伸手抚开遮住那张漂亮脸蛋的头发。莉莉闭着眼睛,就像睡着了似得。她也许是中了昏昏倒地?那只需要一个复苏咒就可以了。
“快快复苏!”魔杖射出的光线没入莉莉体内,就像被吞噬了一般,没有任何回应。
突然一只手握住我的肩膀,我惊慌的回头,是西弗。他把我拉起来,面无表情,但眼睛泄露了情绪,悲伤愤恨。他举起魔杖——残忍的,代替我发射出检测生命的咒语。
最后一丝希望的弦断了,我能听到血液在耳后血管里流动的声音,伴随着一下一下的心脏搏动,尖锐的耳鸣声在我脑子里叫嚣着。
“……索耶,索耶!”焦急的声音。我晃了晃脑袋赶走讨厌的耳鸣,西弗紧紧拉住我的胳膊,掰着我握紧的右手。我这才发现自己几乎把魔杖捏断了,而且浑身抖得厉害。
我被西弗轻柔的抱住,“哭出来吧,索耶,喊出来吧。”西弗的声音压抑而悲痛。
泪水很快溢出眼眶,不断的被西弗的前襟吸收,我的脸感觉到湿意在蔓延,就像酸涩的痛苦在我的内脏中四溢。
我先是无声的流泪,然后开始抽泣,接着不断的嘶吼着莉莉的名字——就像每一个痛失亲人的可怜人。
在我的痛哭嚎叫中,一个微弱的声音抓住了我的耳朵。虚弱的、迷糊的抽泣声。显然西弗也听到了,因为他举起魔杖开始搜索周围。
哈利!我瞬间头脑清晰起来,还有哈利!他在哭……他还活着!
西弗已经找到了他,就在那个快倒下的刚好保持了平衡点的柜子下面。西弗小心翼翼的悬浮起柜子,我立刻把穿着蓝色睡衣的小男孩抱了出来。
他的额头上有一道闪电形状的疤痕,我敢确定从来没有听莉莉提过这个。他迷糊的表情像是刚醒来,但他满脸泪痕,抽泣着打嗝,像是哭了很久。我意识到哈利可能是哭到昏睡过去了,直到刚才被我的声音吵醒。
哈利的眼神渐渐清明,那纯净的祖母绿眼睛让我心里恨恨的刺痛了。他又哭了起来,含糊的喊着‘papa……mama’,大颗大颗的泪珠从他的脸上滚落到睡衣上,小手抓得紧紧的,颤抖着。
我收紧了抱着他的手臂,把脸埋进柔软的带着奶香的脖颈后面。轻拍哈利的背,微微摇晃着,我嘴里哼着颤抖不成调的摇篮曲,时不时的亲吻哭得皱成一团的小脸,就像每次安慰我家小男孩时一样。
哈利大概是哭累了,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哼哼了几声,无力的趴在我肩头睡着了。我深深的呼吸了几次,思想回到了我的头脑里。抹了把眼泪,我抬起头,视线对上西弗的,他点点头。
西弗小心的把莉莉的遗体漂浮起来,我止住一阵绝望的战栗,抱紧怀里的哈利往外走。一个东西在我的余光里闪亮了一下,我小心的靠近,发现那是一面熟悉的圆形小镜子,被压在废墟底下,露出一个角。
又是一阵酸涩袭击我的鼻头,眨掉眼里的泪水,我把双面镜从废墟里弄出来,好好的收进我的贴身口袋里。
西弗让莉莉平躺在院子里,返回屋里把詹姆也移到莉莉身边。
我感觉到窥视的目光,从周围的房子里注视着我们,那些都是住在这里的巫师们。他们一定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巫师们对黑魔王的恐惧使他们非常警觉。但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出现,任由哈利在柜子底下哭到精疲力竭。
魔杖显示时间是凌晨三点多,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从事情发生到吉娜决定打电话给我不知道有多久,我和西弗赶到高锥克山谷时已经是午夜了,忙着痛哭与哄哈利,几乎没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在这期间没有食死徒,没有袭击,甚至连一开始的黑魔标记都没有。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赤胆忠心咒破了,莉莉和詹姆牺牲了,哈利却幸存了下来。我猜测背叛者——不管是西里斯和彼得中的谁,让黑魔王知道了这里的地址,于是黑魔王来到这里,杀害了莉莉和詹姆,却没能同样杀死哈利。
西弗开始在房子里和周围寻找线索,但没有月光的黑暗夜晚带来了不便,他只找到一些破碎的黑袍子布料,明显不属于莉莉家的。
黑魔王受到了挫败?狼狈到留下了这些碎衣料,灰溜溜的逃走?我恶意的想象着。
“噢——梅林!你们做了什么!詹姆,莉莉……我的老天!”远远的,一个打雷般的声音咆哮着冲向我们。是海格,他正跨着大步连走带跑的过来,庞大的身躯飞快的移到着。
“嘘……小声点!哈利睡着了。”我瞪着冲到我们面前的大个子,再次呢喃着安抚怀里开始扭动的哈利。海格看清了地上一动不动的年轻夫妇,猛的倒吸气,我在他的嚎叫声响起之前让静音咒覆盖在哈利身上。
“詹姆!莉莉!你们——哦!可怜的人……发生了什么事?!”后面那句话是冲着我们喊叫的。
“我们不比你知道得多,几个小时前我们到这里时,就已经是这样了。我们在废墟里找到了哭到发抖的小哈利,和,他们的尸体。”西弗冷冷的说,最后的停顿泄露了一丝情绪。
“噢……”海格呜咽一声,甲虫似的黑眼睛里闪着泪,“邓布利多只告诉我出事了,要我来找到哈利带给他!”
“我和西弗会亲自带着哈利去找邓布利多,他在哪儿?”我拒绝把哈利交给粗手粗脚的大个子。
“凤凰社总部。但是,邓布利多交代我必须亲自把哈利安全的带到他面前……”海格还在坚持。
我紧紧抱着哈利,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莉莉是我和西弗‘最好的’朋友,她的儿子在我怀里‘再安全不过’了。”
海格看起来被我的气势镇住了,支支吾吾的没法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