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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她的手中,一名一身白衣的女子,正面色冷淡地,被她掐住了脖子,正是梁君倾。女子个子比魏阳云要高,此时这个被钳制的姿势,看上去就有几分怪异。
魏阳云死命掐着梁君倾的脖子,迫使她微微弯下腰,好适应她的身高。
方才那阵嚣张的笑声,正是来自魏阳云。
她笑完,突然面色一变,阴鸷地看了城下一眼,双方的战斗被她这么一搅和,竟神奇地停了下来,无论是守军,还是宋家军,都齐齐停下了手里的攻势,抬头看向了城头。
魏青阳掐着梁君倾,将她拽到了身前,往城墙边推了推,快意地冷笑道:“宋将军,看清楚这个人,不知你还记不记得,这是谁啊?”
宋翼扬眸中冷意一闪,直直盯着梁君倾脖子上那只狰狞的手,恨不得将那只手掀下来狠狠折断。在转眸看了看魏阳云,忍不住惊讶起来。一直传言魏阳云身体虚弱,他们探得的消息也称魏阳云先天不足。
如今看来,倒是有什么地方遗漏来了。
方才那声大笑,和那一句话,魏阳云说得洪亮非常,声音能在城内外传出数里。
她竟然会武,虽然功力不算上乘,却也不容小觑。
他看着城头,冷着脸不说话了。
城头上,魏阳云却不打算就此放过。
她带梁君倾上城头,目的并不是单纯想要挟宋翼扬,她要的,是宋翼扬临阵不救,伤其军心,为自己的败退之路留下一点时间。
“宋将军,你的未婚妻如今在我手上,怎么……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宋翼扬看了看梁君倾,轻轻策马越众而来。
到了城下,他在马上,她在城上,他仰首,她低头。
静默半晌,还是梁君倾先开口,她笑了笑,打了个招呼:“嗨,好久不见!”
宋翼扬紧紧地盯着她,没有说话。
半晌,他忽然淡淡地开口,说道:“你胖了!”
梁君倾顿时脚底一哆嗦,险些掉下城去。
城下两方战士也是齐齐一寒,面面相觑。
梁君倾却立即回神,朝他笑笑:“最近牙好胃口好吃嘛嘛香,你……”
脖子上顿时传来一阵剧痛,魏阳云完全失去了耐心,突然收紧了手指,顿时将她口中未出口的话遏止在了嗓子眼里。
梁君倾被掐得直翻白眼,心里暗暗将魏阳云骂了N遍,手上狠狠一甩,魏阳云只觉得大腿上一阵酥麻,也没在意,只狠狠拉过她,随手丢到了身后,喝令道:“看住她!”
在梁君倾身后的两名年轻宫女面色冷然地拉住了她,一人一手紧紧掐住了她的脉门,顿时令她动不得了。
她被制,却只冷冷地笑着,看着魏阳云,面色古怪。
魏阳云却没看见她的眼神,手指一招,又拉过一个人来,到了残缺的箭垛前,朝宋翼扬笑道:“宋将军见了心上人,竟忘了如今你我所处境地,也罢,现在这位,想必你也猜出是谁了,不知拿这两位,来换宋将军退军百里,可还够分量?!”
宋翼扬面色终于忍不住微微一变,城头上的女子,那张脸,分明就是魏青羽的原版,明眼人一看,哪有猜不出她身份的道理?
柳昭卿脖子被制。立即咳嗽了两声,看了看宋翼扬,自然不认识,但是也知道是魏青羽麾下大将,立即微笑着道:“这位将军,定平城破在即,若是为我等无用妇人,放弃这大好机会,岂不叫麾下将士们寒心?”
魏阳云某种寒光大盛,梁君倾是个刺儿头也就罢了,万万想不到这个柳昭卿,被关押在地底数十年,还是这般桀骜不驯。
好,真好!
她冷笑一声,抬手封了柳昭卿的哑穴,朝城下众人冷声喝道:“将士们,看看你们的将军,未婚妻在前,不知营救;太后娘娘当面,却拒不下马参拜。这般不义不忠之徒,值得你们效忠吗?”
“嗤……”
也不知是谁最先嗤笑了一声,随即宋翼扬身后众人都笑了起来。
不义不忠?
宋翼扬神一般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就凭这疯女人几句话,就能撩拨得了的?
魏阳云听见那一声嗤笑,眼中迷惑一闪,手上劲力就在这刹那松了一松。
就在这时,柳昭卿突然发难!
她一手掰开魏阳云的手,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合身扑上,狠狠地抱住了魏阳云的双手,将她整个人抱住,沿着那被炸开的箭垛处的缺口,往城墙下坠落而去,同时口中大声疾呼:“为我皇而战!为荣誉而战!”
梁君倾就站在两人身边,本来已经瞅准了机会,要趁着魏阳云分神的机会发难甩开那两个宫女,进而钳制魏阳云,勒令城下守军退兵。
她万万想不到,柳昭卿看上去娇弱不堪,却能慷慨赴死,还拉着魏阳云做了垫背。
柳昭卿发难的刹那,她也动了。
两腿齐齐一劈,两名宫女顿时被一起踢中,梁君倾两只手上的钳制顿时脱开,她却无暇再对付两名宫女,慌乱之下扑到了箭垛边。
只这一刹那的功夫,柳昭卿已经抱住了魏阳云。
梁君倾扑到近前,右手发力扯过柳昭卿的胳膊,狠狠一拽,将抱团的两人扯得离城墙边稍稍远了些。
慌乱之下,魏阳云恶狠狠反手一劈,正排在了柳昭卿的心口,将她拍得口吐鲜血,身子软软倒飞回去,远离了城墙边。
与此同时,梁君倾见魏阳云反手发掌,大惊之下就要来救,却不防被柳昭卿脚下一勾,身子直直扑向了魏阳云,两下里一闪神,就撞在了一起。
惊呼声此起彼伏,梁君倾却只能瞪着大眼扑向了魏阳云,巨大的冲力之下,生生将想要返身飞上城墙的魏阳云撞了下去,自己也收拾不住,被魏阳云慌乱之下一扯,两人顿时抱成一团,往城下落去……
情势急转直下,城下的宋翼扬却立即飞身下马,身子化为闪电,往城墙下奔去。
城墙下,半空中,一红一白两道身影,上下翻转,翩翩如蝶,迅速往下坠落。
梁君倾见自己坠墙,大惊之下就要发力踩着城墙上窜,脚尖还未碰上城墙,腰上顿时一阵剧痛,只见魏阳云面色苍白地一手抓住她的腰,一把细小的匕首正插在她的腰眼上,顿时令她浑身气力一泄,身子不受控制地往下落去。
魏阳云偷袭成功,却突然觉得心口一阵剧痛,只是当下情形也容不得她细想,只恶狠狠将梁君倾压在了身下,一脚蹬在她身上,借着这一脚之力,迅速往城墙上窜去……
梁君倾此时也发了狠,既然要死,老娘怎么着也要拉着你魏阳云做个陪葬的!
她狞笑着,在魏阳云脚尖堪堪离开她的身体时,恶狠狠地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将她往下狠狠一拉……
此时,两人已经到了城墙三分之一高度处,地面在迅速接近,城下的宋翼扬却还没有奔上。
快了,快了,只差一点点,就差那一点点了!
魏阳云被拉下来,立即也是狠狠一声冷哼,半空里狠狠一发力,借着梁君倾的身子,硬生生将自己的身体翻了上去,再次将梁君倾压在了下面,企图将她当做肉垫。
梁君倾功力早已恢复,此时自然不肯吃亏,白森森的牙齿一露,朝魏阳云再次狞笑,忍着剧痛,腰部狠狠一个发力,双腿竟像是扭股麻花一般,生生绕到了魏阳云的身后,借着上半身轻轻一转,就将她再次翻到了身下,还不忘朝她嘿嘿冷笑一声。
魏阳云瞬间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的武功……”
梁君倾回她一个阴森森的笑。
眨眼间,地面到了!
宋翼扬眼看来不及,双脚立即在地上狠狠一蹬,身子化成一道黑色的影子,朝着城下地面急速蹿去。
砰……
巨声响,尘烟起。
宋翼扬看着空荡荡的双手,距离指尖紧紧半步的距离,那里,躺着他的未婚妻子,他日思夜想的人儿。
她躺在那里,双眸紧闭,嘴角缓缓流出一丝鲜红的血,在身下的白雪上留下一道蜿蜒的血迹。如果没有这道血迹,她看上去,就像是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她的嘴角,甚至还有一丝微笑,脸庞微微偏向宋翼扬。
她是欢喜的吧,看见宋翼扬的癫狂,看见他的焦急,她的心里,该是多么的欢喜。
可是他不要这样沉寂的欢喜,他想她扑上来抱住自己,哈哈大笑着说:“宋翼扬,我好欢喜!”
不!
他不要这样!
她不能死!
绝不能死!
他慢慢爬了过去,指尖触上她的脸,还是温热的……
手指慢慢上移,到了鼻尖附近,一刹那间,却不敢再移动下去。
若是没有……没有呼吸了……怎么办……
------题外话------
今日有二更!暂定下午五点!
☆、115 异姓女王2
宋翼扬就这样将手指停在了她的唇边,不敢往上移动分毫!
有生以来,他何尝这样患得患失过?何尝这样屡屡人前失态过?
也罢,为了她,他已经破了太多次的例!
突然,他眼角一瞥,竟发现他的胸腔在微微起伏:她在呼吸!
他忽地扑上前,一把抱起了她,看也不看同样口吐鲜血躺在脚下的魏阳云,大喝一声:“军医在哪里!”
女兵营迅速上前,为宋翼扬开道,一众人竟当即甩下乱糟糟的战场,迅速往后方绿野城退去。
主帅临阵离去,场上将士们顿时愣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手上举起的武器该不该落下去……
谢冲百无聊赖地在马背上叹了口气,看了看残破的城墙,挥挥手:“继续攻城!”
喊杀声立即再起!
女王魏阳云已经坠城身死,定平城剩下的一万多守军顿时军心涣散,哪里还能拼死防守,谢冲一声攻城还没有说完,这些人就齐齐缴械,跪地投降了!
宋翼扬无暇理会攻城诸事,悄悄示意宋安上城墙救下柳昭卿,就带着梁君倾快步往绿野城奔去。
快马奔回绿野,已是傍晚时分。
可怜的神医吴道子,前阵子为了给宋翼扬拔毒,天天被魏青羽黑着脸使唤得团团转,近来宋翼扬身上余毒拔清,他才刚刚过了几天好日子。
这一日傍晚,他早早吃了晚饭,就窝在书房里伴着暖炉看看医书。
哪知书房里还没被暖炉烘热,他就被一众凶神恶煞的守卫从暖烘烘的屋子里拎了出来,没多久就被拎到了后院的宋将军卧房里。
宋翼扬面色冷冽,微微气喘地瞪着他,只说了一句话:“救活她,放你走;救不活,陪葬!”
老神医一哆嗦,哪敢耽搁,赶紧手忙脚乱地接过那人,伸手一把脉,顿时惊奇地“咦”了一声。
宋翼扬的神经已经绷紧到了极致,这时被他“咦”了一声,顿时觉得心里慌乱,忙喝问道:“如何?”
吴道子被他一吼,一把老骨头顿时又是一个哆嗦,慌忙答道:“将军莫急,莫急……”
宋翼扬眉头一皱就要再问,吴道子却继续道:“这姑娘骨骼奇特,看样子,像是从高处坠落受了伤,浑身骨骼能完好无损,内脏却破裂出血……奇怪……”
宋翼扬大惊:“可有危险?”
吴道子顿时皱了眉,踟蹰着道:“必须将内腹的血取出,否则……额……否则……”
宋翼扬拼命忍住一脚踹过去的冲动,黑着脸道:“那还不快动手?”
“只是这开膛取血的事情,老夫也只做过一回,还是在牛身上做的……这个……这位姑娘……”
宋翼扬顿时也犹豫了,可是低头一看,梁君倾的脸色已经渐渐白如薄纸,时间根本经不起这么耽搁。
少不得,要冒险试上一试了!
“动手吧!”
吴道子又是一哆嗦,抬头查看宋翼扬的脸色,却正被他冷冷盯着:“嗯?”
只一眼,顿时将他满肚子的不愿意都堵了回去:说得容易,万一失败了呢?老夫一辈子名声就毁了……
“开膛之事太过凶险,需要人在旁守护,不知将军可愿意……”
“好,我为你们护法……”
吴道子顿时精神抖擞,吩咐房外药童:“速备药汤,刀具,火炉……”
不多时,就准备妥当,厢房门啪嗒一声关上,屋内燃起数十盆炭火,门口由飞鲨卫层层守卫。
吴道子浄了手,面对垂死的病人,面上神情瞬间变得沉着冷静起来,前一刻哆哆嗦嗦的糟老头,刹那间竟有些神圣光辉。
宋翼扬却没心情查看他的变化,他的眼眸,只在梁君倾身上,不曾偏离分毫。
吴道子用精细的银刀,一点点割掉了她肚腹上的衣物,露出白如羊脂的肌肤来,在那平坦的小腹上,此时有一处却微微凸起,看上去狰狞可怖。
吴道子盯着那处凸起,朝宋翼扬淡淡点头:“就是这里了!”
宋翼扬郑重点头,示意他快些动手救治。
吴道子手上银刀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