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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去。
魏青羽看她站都站不稳的样子,没好气地笑了,连忙站起身,上前扶住她。他温热的大手正握着她不堪一握的纤腰上,只觉得掌下的身子虚软不堪,看来真是喝醉了,他一用力,将她从毡毯上拉起来,不知怎地,握在那腰上的手,竟是再也不想拿下来!
梁君倾像是完全醉得不省人事了,嘟嘟囔囔地任他扶着,摇摇晃晃进了内殿,往床上一扑,倒头就睡。
魏青羽站在床边,看着她酡红的脸颊,粗重呼吸下微微煽动的鼻翼,再往下,就是已经完全发育成熟的,傲人的双峰……
他霍地转过身去,不知为何,在这样毫无心机的她面前,他却忽然觉得自己是这般的猥琐不堪!
身后传来她无意识的咕囔声:“宋翼扬……掐死你……不原谅……”
他轻轻侧过身,看了看她,确信她是真的睡着了,这才微微叹了口气,将心里那些猥琐不堪的心思轻轻甩在了身后,回过身来,轻轻为她将被子盖好,终于还是没忍住,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脸。
她许是梦中觉得脸上不舒服,忽然伸手狠狠一拍,将他的手拍开,咕囔了一句什么,哼哧哼哧地转过身去,将被子揉成乱糟糟的一团,呼呼地又睡着了。
魏青羽哭笑不得地看着这样的她,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做地叹了口气,转过身,轻轻地离开了。
偌大的昭阳殿里,渐渐只剩下她低沉和缓的呼吸声,宫灯被宫人们渐次熄灭,只留外殿里几盏昏黄的灯,在寂静的大殿里静静燃烧。
万籁寂静之中,床上睡得正香的梁君倾,突然间睁开了双眸,目光清明,神色冷淡,哪里还有前一刻的酒醉迷糊?
她冷冷地看着寝殿外昏暗的天色,将自己的呼吸控制得平缓悠长,情绪的波动,无人能察觉。
轻轻地,一滴冰凉的泪,顺着眼角缓缓流下,沁入身下的软枕中,转瞬消失不见。
她睁着眼,眼神像、如刀子一般冰冷,脑海里诸多思绪飞转,将前因后果细细理了一遍,这才微微放心一些,被子下的手,轻轻抚了抚腰间的玉佩,闭上眼,慢慢地睡着了……
入宫的第二天,就这样度过。
入宫第三天,独自平静度过。
第四天……
第五天……
……
半个月后,梁君倾在宫中无事,索性每天都四仰八叉地睡到了午时三刻,殿内伺候的宫女一早得了吩咐,不准进殿打扰,一众宫女和内侍,只得巴巴地守在外面,随时准备着梁君倾醒来后进殿伺候。
魏青羽下了朝,先是去了麒麟殿,陪着拢月吃了午饭,又到御书房处理了几份奏章,这才想起梁君倾来,招了王传德过来一问,果然还没睡醒!
这么一问完,顿时就有些坐不住了,慌忙摆驾昭阳殿。
到了殿前,只见宫人们规规矩矩地守在殿门外,见了他,纷纷跪拜在地。他摆摆手,心里着急,当下也不多问,示意王传德推开殿门,自己则立即抬脚便进,王传德带着一众宫人在殿外止步,静静等候。
他进了外殿,大踏步地进了内殿,绕过两殿之间的屏风,正要开口唤她,冷不防迎面一股劲风袭来,迅疾无比。饶是魏青羽武艺在身,顿时也只来得及狠狠一个铁板桥,暗器贴着鼻尖飞了过去,直直砸在身后屏风上,玉石屏风被砸的咚地一声,片刻之后,哗啦啦碎成了上百小块,在地上堆成一摊。
魏青羽躲过暗器,顿时心头一凉,正要拔出腰间短匕首御敌,却闻一声清喝:“出去!”
他飞身后退几步,定睛一看,顿时面红耳赤!
内殿里的梁君倾,正满面怒火地抓着一件长袍捂住身子,露出雪白的胳臂和大腿,那莹白的一团,闪着莹润的光,瞬间刺中了他的眼睛。
梁君倾秀丽的双眉皱成八字形,看着他,满眼喷火,一副恨不得上前撕了他的样子!
魏青羽顿时大囧,飞身即退。
到了外殿,仍旧心里扑扑乱跳,暗暗调息片刻,这才平静了些,转而恶人先告状:“换衣服怎么不关门?”
梁君倾在内殿里,面色冷冷地,语气却娇嗔薄怒地道:“谁说我没关?是你进门不通报!还恶人先告状,忒无礼!”
魏青羽面色一红,可不是,人家将门关得好好的,是自己强行推了门进来,说起来,还真是自己理亏!
他沉默,内殿的梁君倾嘴角得意一勾,轻快地将衣服穿好,这才嘟着嘴,气鼓鼓地出了内殿。
魏青羽面色微微尴尬地坐在外殿,她上前懒懒地行了礼,坐在下首,低着头不说话。
魏青羽见她不高兴,从未哄过女人的他顿时来了脾气,忽然开口没好气地道:“你……你说吧,要我怎么做才能消气啊?”
梁君倾抽了抽鼻子,还是不说话。
魏青羽这下子是真的着急了,他所认识的梁君倾,虽然言行大胆放肆,但是洁身自好,如今被他看到身子,难过也是正常的!
只是,这不正好遂了他的心思么?
这也许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呢!
梁君倾突然从座上站起身来,走到魏青羽身前,跪了下去,规规矩矩地三跪九叩。魏青羽眸光微闪,却不开口阻止。她这样郑重,必定是有了决断了!
“陛下,您也看见了,微臣虽与您称兄道弟亲近无间,您体恤臣子,允许微臣在宫中养伤。但是这事落在满朝文武和阖宫上下诸人的眼里,他们又该作何猜想呢?微臣再在宫中待下去,实在不妥!”
魏青羽知道她要说什么,顿时神情冷了下来,淡淡地看着她,道:“你还会在乎别人怎么想吗,我以为一贯潇洒的你,不会在乎呢!”
梁君倾苦笑地摇摇头:“陛下眼里那个潇洒无羁的梁君倾,已经渐渐长大了!微臣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顾念陛下的!微臣在宫里多呆一天,太后娘娘与陛下,就会不和一天,陛下何必为了微臣,让你们母子之间有了隔阂……”
魏青羽眉间一凉,看着梁君倾,冷冷一笑:“你终于还是不愿么?”
梁君倾挺直后背,定定地看着他,摇摇头:“微臣……不愿……”
魏青羽霎时间神色冰冷,看着她,放在身侧的右手,紧紧地握成了拳。
殿内气氛渐渐冰冷,她的脊背越绷越直,看着他,心里突突乱跳,不是不害怕的,却还是倔强地不肯低头。
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她自然懂得,只是如今也什么都顾不得了,在这宫殿里憋屈了二十天,她必须为自己挣得一个走出去的机会!
魏青羽看她眼神倔强,怒极反笑,冷冷点头:“好!好!你不愿!你不愿!”
梁君倾抬头看他,见他虽然有怒气,但是没有杀气,心里暗暗放松了几分,这才沉声道:“陛下,微臣必须出宫!”
魏青羽冷冷一挑眉,听她语气坚决,却隐隐有后话,不由得奇了:“哦?怎么个必须法?”
梁君倾心里再以松,不知不觉间,绷得直直的腰背放松了下来,轻声道:“陛下,如今魏国四藩未平,燕国在关外虎视眈眈,您壮志未酬,微臣怎敢躲在这深宫之中浑噩度日?今日微臣就以平藩之策灭燕之计,恳求陛下,准许微臣返回封地,微臣愿意立下军令状,十年之内,定会倾尽全力,甘为陛下刀锋,荡平四藩,毁灭燕国,一统燕回山以北,助陛下成就千古大业,死而后已!”
魏青羽心头大震,看着她,如剑的双眉微微皱起,刹那间,心头竟升起一股杀意:这个女子,太过桀骜!就算是刀锋,对于主人来说,也太过锋利了!弄不好,会伤到自己!
可是,这样一个心怀天下,目光宏远的女子,却又叫他渐渐难以放下!
这样的女子,才是魏国一国之母的最佳人选!
他看着她,心潮翻涌,取舍难定!
☆、125 安阳改制1
梁君倾看着他变幻不定的脸色,隐隐猜到他的一些想法,立即乘胜追击地道:“微臣保证,燕国国灭之日,若是微臣仍旧孑然一身,而陛下那时仍旧眷顾微臣,那么微臣定会自愿入宫,常伴陛下身侧!现在微臣不愿,想必陛下也不愿意用强相迫,失了陛下威仪吧?”
魏青羽闻言,心头微微一动。她这样说,就是留了回缓的余地,若是此时逼迫太过,她宁折不弯,反倒不好!
反正如今看来,宋翼扬已经放弃了两人之间的感情,只要他略施小计,梁君倾定会移情于他,到那时,岂不和美?
“好!你我今日,就定下这十年之约,灭燕之日,就是你封后之时!若是有违此誓……”
“就叫梁君倾死后魂归他处,不得超生!”
魏青羽微微皱眉:这是什么誓言?
不过好歹有个“不得超生”的誓言在,再说,一国皇后的诱惑,谁能抵挡?他也不怕梁君倾会违背誓言!
“好!”
魏青羽这一个好字方一出口,梁君倾就觉得膝下一软,险些就要瘫软在他面前,后背上黏黏腻腻的,不知何时竟出了满身的冷汗!
她轻轻俯身,又是一拜:“陛下英明!”
在这寒冬的午后,谁也不知道,这对乱世儿女,在这奢靡的昭阳大殿中,寥寥数语,就决定了上万人的生死存亡,中川大陆,自今日起,拉开了天下两分的帷幕!
第二天,正月二十,冬雨冰寒。
梁君倾自昭阳殿出,入宣德殿,辞别昭成帝魏青羽,出正阳门,再经三道宫门,王府仪仗已在第三道宫门外守候。
她在宫门前停下,转身朝身后送行的王传德道别,再转身,宫裙微动,纤足一点,踏在前来迎接的马夫背上,轻轻上了马车!
马夫牵着骏马,轻轻一声喝,马车启动,往宫外行去,将身后那巍峨的九重宫阙,渐渐抛在了身后。
马车行出不足百步,梁君倾轻轻掀开车帘,往宫内看去。
空气里,远远有清越的乐声传来,直上云霄。有人在宫阙伸出,用内力将这乐声吹奏,穿越重重宫墙,在向她送行!
她心头微沉,最终只是轻轻一叹,将帘子放下,轻轻垂下眼眸,将那乐声远远抛在了身后。
王传德也听见了那乐声,惊讶地转身,目力所及,只能看见远远的一处宫墙上,一道墨色的身影,静静矗立,任寒风狂舞,衣袂翻飞……
“哎……这是何必呢……”他低低地嘀咕了一句,转身带着身后的小太监,快步往那人走去。
马车疾行,一路越过九重宫门,渐渐地,看不见了!
宫墙上的人,轻轻停下,叹了口气,手中被卷成笛子状的树叶立即随风翻舞而去,叶子来回翻卷,飘浮不定,就像他的心,来来去去,没有一处是归所!
王府仪仗一路出了皇宫,渐渐驶离了皇城范围,梁君倾这才在马车里沉声问:“二哥在哪里?”
马夫,也就是无眠,在马车前躬身道:“主上在王府等候!”
她淡淡应了:“嗯,回王府吧!”
定平的中山王别院,是原来的长公主府,魏阳平带着丈夫孩子消失踪迹后,公主府就空置下来,魏青羽一道圣旨下来,公主府的牌匾就变成了中山王府。
到了府门前,无眠替她掀开车帘,恭恭敬敬地道:“姑娘,到了!”伸手要扶她下去。
梁君倾听着这一声“姑娘”,顿时觉得亲切无比,伸出一手,借着他的搀扶,跃下了马车。
面前顿时一道白影一闪,身子立即被人紧紧抱住。
“三妹,你可回来了!”
梁君倾被他抱在怀里,顿时觉得委屈不堪,这些日子与魏青羽周旋的心惊胆战,那时不觉得有什么,此时见了亲人,立即就要流泪。
无尘拍了拍她的背,只是抱了一下,转瞬就放开,双手一掬就要给梁君倾行礼。她的身份近视不同往日,四周不满了窥探她注视她的目光,她不在意,他却不愿意她被人诟病。
梁君倾不高兴了,一把拦住了他,嗔道:“二哥,你是要我折寿么?”
无尘也不勉强,微微躬身朝府里一引,道:“进去再说吧。”
一行人进了王府,梁君倾这才知道自己家长什么样子,她本就不是对生活要求多高的人,进了府,四处看了看,也就抛在脑后了,倒是对无尘的行踪比较关心,二人屏退左右进了书房,梁君倾急不可耐地问道:“二哥,你不是在安阳吗,怎么到了定平?”
无尘在她身边坐下,首先拉过她的手为她把了脉,见她内力浑厚充沛没有受制的迹象,这才淡淡地道:“我得到消息,说你入了宫,不放心,来定平看看。”
他说得平淡,她却极为感动。
无尘在安阳是有实职在身的,要想脱身前来,需要承受的压力,她自然是知道的。而这二十来天,他在宫外无法探得消息,又该是怎样的心焦?
她轻轻拍了拍无尘的背,宽慰道:“二哥,别担心,我没事!只是在宫里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