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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琴慢慢点头,商大姑又说:“你做女孩儿时候的东西都带走吧,这边没有女孩子,要给了丫头,你的东西又都是好的,没得糟蹋了。”
商琴忙又谢商大姑想的周到,在商家说笑一日,赶着黄昏时回了家,回家之后,少不得又要将东西都拾掇一遍。
等晚间洗漱后躺在床上,商琴将枕头叠在一起高高地枕着,由着傅惊鸿一边给她上药,一边进行“调、教大计”,跟他商量着说:“我明儿个就接着操持铺子里的事行不行……”因被碰到又疼又酸的地方,低低地啊了一声。
傅惊鸿此时正在忙碌,将商琴两条腿搭在肩上,用手指替她抹药,那根手指自然是不老实的,四处抠弄揉捻,听她问,便道:“若是时常出门的,那可不行,若是一直留在家里,那你做你的,我做我的,总之我这两年唯一放在心上的事,就是你。可惜了了,上辈子竟然没看出来!”试探着要将□之物凑过去,又见商琴立时不自觉地咬牙握拳,忙离开一些,又用手指逗弄她。
商琴上辈子虽极力不理会身边的事,但终归见多不怪,心知床笫之上,那些人品才华威望统统不作数;又觉男人迷恋女人的身子,也是对女人的一大赞美——此时虽别扭尴尬,却也极力勉强自己遂了他的心思。此时听他那话,两条脚轻轻在他肩头蹬了一下,略想了想,“想来这会子我出去了又要多事,太子要提拔你,总有听到风声的人。到时候有人借着向我买东西贿赂你,又见你终究没做官,可不要怨我昧了她们的银子?还是不出去的好,免得多事。我只单做些东西送铺子里卖。”
傅惊鸿笑道:“好个乖巧的人。”向她大腿内一拧,将药膏放在枕头下,便抽了她头下枕头枕着,“叫我辛苦了这么久,你也该犒劳犒劳我。”说着,拉着商琴的手向下按。
商琴会意,冷笑道:“你也不怕我咬你!”又拿了帕子给他擦了擦,才矮□子将素手凑过去。
啪地一声,傅惊鸿在她臀上拍了一下,又用手去抚弄她腰肢,看她小腿又细又长,又去把玩她小腿。
如此过了一月,傅惊鸿、商琴两个有意闭门不出,又借口新婚燕尔不见外客,一时叫那些听到风声想来笼络巴结傅惊鸿这太子面前新红人也没法子。
再过一月,进了五月,因商韬等人行事雷厉风行,原本要准备半年的事便早早准备妥当,太子亲自送行,商韬、谢连城等人便上了运河,准备出海。
商韬等人走了,商琴、傅惊鸿二人去商家住了几日安慰商老太太等人,等再回了自己个家,费了两日将菜园子里的豆子、倭瓜、瓠子种下,便听说冯茝兰有了身孕。
商琴少不得作为弟媳妇要去看看,于是将成亲时人家送的礼看了看,拿出两匹缎子、一包燕窝、一支人参准备着送过去。
还没等她过去,冯茝兰先叫了人来,那媳妇过来了,便道:“早先老爷心疼太太,叫人找人牙子去打听太太爹妈在哪里。谁知那人牙子嘴快,跟太太的爹妈、哥嫂说漏了嘴,只说我们太太做了官太太了。如今太太的爹妈找上门了。我们太太一急动了胎气,隐隐有些见红。偏这会子老爷又得了部里嘉奖,几位老爷闹着在家里吃酒,又撞上了,闹得不好看,越发不好处置了。老爷请二官人、娘子去帮忙料理料理,他一个男人,总不好跟太太的娘亲嫂子斗嘴。”
商琴听说这事,不由地纳罕,又想起早先将她跟傅惊鸿卖给穆家的媒婆,心知那些人重利,定是又设法弄钱,才漏了口风,况且不早不晚,才来了人吃酒就有人上门认亲,未免太巧合了一些,毕竟冯茝兰有喜,不好料理家事,傅振鹏论理该外外头清客才是,忙道:“我收拾收拾就过去。”说完,就去换了一身粉色衣裙,照了照镜子,见镜子里的自己虽做了妇人装扮,却一点妇人的样子也没有,十分稚嫩,忙又换了一身暗红褙子穿着。
傅惊鸿恰进来,笑道:“原来你还有这样老颜色的衣裳。”
商琴道:“这是娘亲的,姑姑送了我一箱子做念想。与其放着不动,还不如改一改,不时穿一穿。”
傅惊鸿道:“我便不换衣裳了吧。”
商琴忙道:“你又不是没有正事的人,何必过去?况且那些人……虽不是我小看他们,但到底他们的招数也不过是胡搅蛮缠,仗着是亲生父母作祟。你过去了,没得叫你烦心。”
傅惊鸿道:“还是我随着你一起去吧,免得那些人又冲撞了你。”虽冯茝兰不大讨喜,但早先也尽力替他们张罗了,况且又要看傅振鹏脸面,不能不过去帮着看看。
商琴忙点头说是,又悄声问傅惊鸿:“这么久了,太子也没提叫你做官的事了,可是他死心了?”
傅惊鸿道:“应当是死心了,我看他待我也不像早先那样亲近了。”
商琴笑道:“这就好。”见又有丫头过来说冯茝兰小产了,便忙慌赶着过去。
坐了轿子才进了傅振鹏家,就见门厅里坐着老的少的七八个人,商琴听他们哭喊着什么百善孝为先,骨肉至亲进了门连口茶水也没有,掀开帘子微微一瞥,见竟是连包袱都带过来打定主意要在这边住下了,放下帘子,并不理会这事,又向内去,等进了仪门才下轿子。
傅振鹏此时也赶着来了,只见他捶头顿足:“原想成了亲,替她寻个亲,一家子骨肉亲亲热热好好过日子,谁承想招惹来这么一群泼皮无赖!”
“振鹏哥哥不是衙门里有事吗?”商琴问。
傅振鹏道:“家里有了事,告假出来的。”
傅惊鸿安慰道:“你别急,这等事急也没法子。先拉了那人牙子来拷打,问他为什么走漏消息。至于门厅里那群人,打是不好打,但若是中了他们的计,叫他们住下来,又太便宜他们了。”
商琴听傅惊鸿跟傅振鹏说话,忙随着人先去看望冯茝兰,等进了冯茝兰屋子里,就见她躺在床上手里抓着丝被掩面痛哭。
“嫂子。”商琴唤道。
冯茝兰微微动了动,将被子握在手上,花容惨淡地哭道:“天底下竟然有这样荒唐的事,十几年不过问,一日听说我嫁了个好女婿,就携家带口地找上门来了。”
商琴道:“纵是这样,也不该动气伤了自己身子。”
冯茝兰道:“遇上那些不讲理的,进来了就哭我不孝,嚷嚷着我只知道自己个享福,也不知道提携他们。一个个不成体统,连家里的下人也不如,又被老爷的同僚们撞见,还叫我哪里有脸见人,少不得要被你振鹏哥哥看轻了。”
商琴道:“太过计较就是嫂子的不是了,嫂子原该知道自己的身子骨才是最要紧的。如今才小产,便哭成这样,伤了身子,日后如何是好?凡事想开些,你只想着你如今病了,管不得事,就将那些事交给振鹏哥哥处置。”
冯茝兰哽咽道:“要都能像你这样心宽就好了,他们拿捏着孝道,一个孝字就将我们压死,还能有什么法子?来了后,我老娘又说她打听到我一个妹子做了哪个乡宦家通房,叫我说说情,好歹叫她做个妾!你听听这是什么糊涂话!难道叫我一家子都是这样的亲戚不成?”
商琴心知冯茝兰心高气傲,拉不下面子,毕竟她曾经也风光过,是凌王妃身边数一数二,众人争相巴结讨好的人,便道:“嫂子这会子还要面子?越是要面子才越会被他们拿捏住。有道是长痛不如短痛,如今全不要面子,由着振鹏哥哥处置。免得日后留下后患!”
冯茝兰打了个嗝,听商琴说得坚决,只能默默点头。
☆、67柔怀之计
商琴跟冯茝兰本就不是一路人;说话也不甚投机;只能安慰了她一番,又去叫丫头媳妇烹茶、买了上等点心给冯茝兰爹娘送去,等送去了;又问过傅振鹏的同僚没走,便又叫人送了酒菜过去。
傅振鹏听闻商琴叫人煮了好茶买了点心给冯茝兰家亲戚送去;拉着傅惊鸿躲到内书房中,不禁红着眼睛道:“琴儿到底年纪小,糊涂!怎给他们家人送茶水!合该撵出去!”
傅惊鸿看傅振鹏红着眼,便道:“琴儿不糊涂,你才糊涂呢!都是官老爷了,知道的都说是你岳父岳母贪心不足,不知道还以为你嫌贫爱富。”
傅振鹏握拳道:“好容易娶妻了,正等着抱儿子,又撞上这事,谁能不气?”
傅惊鸿道:“那也不当在你那些同侪面前露出恶相,不然叫人参你一本不孝,看你怎么着。慢说只是女婿,就是一族族亲,有人存心赖上来,就算到了衙门里也说不清楚。”
傅振鹏坐在椅子上闷不吭声。
进来个小厮说:“人牙子躲出去了,没找到人。”
傅振鹏拧紧了眉头,挥手叫小厮出去。
傅惊鸿待小厮出去了,便低声道:“瞧见了吧,你我如今是如履薄冰,不得不步步小心,如今这事还算是轻的,若有人知道你我的底细。”
傅振鹏忙赌咒发誓道:“你放心,那事是烂在心里也不能提的。况且你嫂子又是那么个模样,我能告诉她?”又气冯茝兰大意,又不免心疼她头胎就遇上这事。
傅惊鸿道:“先好好招待冯家人吧,至少你那些同僚面前,不能丢了脸面。莫管那些人嘴里说些什么话,你且先忍着。”
傅振鹏冷笑道:“这事如何能忍得?杀子之仇,我就算在他们头上了。”
傅惊鸿道:“越是这样,越该好好地招待你岳父母大舅子他们。才显示出你的宅心仁厚。”
傅振鹏冷笑道:“你莫打趣我,你是知道我的,除了你跟琴儿两个,我真心将谁当做亲人了?如今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弄掉了我的孩儿,这仇一定要报!”
傅惊鸿道:“既然要报仇,就该弄得好看一些,叫人家都夸你仁义,都羡慕他们有福气有个好女婿,出事了,都怪他们人心不足蛇吞象。”
“你有主意?”傅振鹏忙问。
傅惊鸿道:“振鹏,等那些同侪走了,你去寻了温郡马,跟他说些好话。然后告诉你那岳父岳母大舅子大舅母们,就说你跟郡马好,郡马已经答应叫他们去北边一个庄子里做庄头,撇去每年孝敬给郡马郡主的几千两银子,其他的都归了他们。”
傅振鹏道:“这等好事,没得便宜了他们!”看傅惊鸿笑而不语,立时顿悟了,咬牙道:“这事,可是明着孝顺,实际上是流放!叫他们风风光光地合家搬到北边去,然后在北边再也回不来!”因觉此仇能报,不禁又笑了。
傅惊鸿道:“这还算是小事,我心里推敲了一会子,觉得今日的事太巧,你才请了同僚来,就有人来寻你晦气。且头会子上门,你岳父母知道你做了官,会不想着说好话巴结你,会一上门就哭闹?这事太不合常理,谁家亲戚上门打秋风不是陪着笑脸,软硬兼施。”
“你是说,有人设计我?”傅惊鸿微微眯眼。
傅惊鸿点头,追问道:“你在衙门里可有得罪什么人?跟同侪可有置气的?”
傅振鹏道:“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嘛!我素来最和气,就算心里不服谁,若没有利害关系,也不肯表露出来。”
“那你仔细想想,若有人害你,能是为了什么缘故?”傅惊鸿又问。
傅振鹏左右思量一回,咬牙道:“我想起来了,早先有个人嘲讽我,说太子登基了,我们也做了鸡犬跟着升天了。想来因凌郡王的缘故,我也被算到太子麾下的了。”
傅惊鸿道:“那便是有人要借着你做筏子,诋毁太子名誉了。我们是凌王爷的人,凌王爷因亲疏要避讳不能过问你的事,太子焉能不看在凌王爷的面子上护着你。又有百善孝为先一说,他们是你岳父母,不好委屈了他们。若叫他们闹着告到官府,越发将小事闹大了。你岳父母是一穷二白,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糊涂人。你可不能跟着他们胡闹将事情闹大了,留下案底可不好。只是若要平息,咱们又万万不可白白平息了,折损了名声银钱不要好处地提太子办事。”
“那当如何?”傅振鹏忙问。
“依旧照着前头的话办,只是告诉温郡马,叫他小心看着可还有太子麾下的人出事的,若还有,自然能由叫温郡马替你将你的忍辱负重告诉太子,如此一来,不显得你我谄媚,二来,不将凌王爷卷进来,三来,太子也会承你的情。”傅惊鸿暗道果然是步步如履薄冰,才封了太子,就有人急着拆太子的台。
傅振鹏忙点头称是,傅惊鸿替他理了理衣裳,又拍拍他的脸,“甭管你岳父母说什么,只管小心赔不是,想来琴儿也叫人去打扫客房给你岳父母大舅子他们了,你只管说先留他们住下,稳住了他们,再提叫他们做庄头的事。仔细别露出心迹,也别给他们由头叫他们越发闹起来。”
傅振鹏又连连点头,将忍辱负重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