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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的环着柔软的纤腰,把头埋在姐姐的肩膀上,嘟囔道:“姐姐,今晚我想和你睡。”
顾盼无法,又觉得今晚让他受了委屈只得答应,威胁道:“不回去可以,手不准乱动。”于是拉熄电灯与他偎在一起进入梦乡,睡前的耳鬓厮磨和第二天早上的旖旎暧昧自是不讲。
双抢,这是南方个别地区的特殊词语,指的是早稻收割和晚稻插秧的时节,因为晚稻秧苗要尽快移插到水田里,以免秋季寒风冻死秧苗,所以大家都是争分夺秒的干活。于是双抢这个词语便产生出来并且沿用至今。
收稻谷确实是非常麻烦的事情,先要将水田里的禾割倒,然后要用谷桶,要架电线,搬电动机,再要一把一把将禾拾起来在谷桶中甩干净,最后还要将稻谷运到水泥地上晒干。在大多数农村地区,除了摔谷子的时候用电动机外,其他全部要靠人力。而且那个时候正是七月中旬,太阳非常的毒辣,气温白天能达到三十六七摄氏度,稻田里全是稀泥人在这种环境下工作,幸苦的程度是可想而知的。一般打谷子的时候都是六七个人在一起合作,有的专门摔谷子,有的搬运,这些都是力气活。妇女们一般都是将禾割倒,小孩子的任务就是将禾拾起来交给摔谷子去摔,这种事情也是非常辛苦的,打着赤脚在稀泥中跑来跑去,头上顶着毒辣的太阳。泥水和汗水粘在一起,浑身都会觉得特别难受。所以孩子们对双抢都是带着一种极度畏惧和厌恶的情绪,但是每个人家中都有水田,家长的命令是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的,于是在这个时候期望自己的手脚受伤或者生病的小孩大有人在。
丁郁虽然以前也是极度讨厌这种劳动,今年却因为父亲的离开心中兴奋异常,一股责任感让他生出无比的自豪。家中有三亩水田,母亲请了六个人包括他自己七人一天便将收割完成了,而架电线,收搬物品的的琐事他也没用姐姐插手自己一力承担。母亲和姐姐只在家中做饭和翻晒晒谷坪中稻谷,倒也不是很累。第二天又请人将秧苗移插完毕,丁家田地里的事情就基本上差不多了。只等过两天谷子晒干,收购的人开车将谷子拉走就彻底完事了。
这天傍晚,丁郁一家将自家的稻谷全部用麻袋装好,只等明天收购的人带来磅秤称量之后付钱拉走。一亩水田产量斤左右,所以丁家大概收获了一吨半的粮食,今年粮价是80圆一百斤,这卖粮的收入除去下一年的成本和家里的零用,便是用来供两个孩子读书。丁郁和顾盼两人坐在麻袋码成的谷堆上说笑,今天正是难得一见的阴天,凉风习习,依人们的经验是不会下雨的。人们坐在一起吹着凉风,释放着白天的疲劳,成年人相互攀谈着今年的收成,或者询问哪里的粮价最高。小孩们么,一反平常傍晚厌仄仄的样子在一起欢笑追逐,大概今天的凉爽给每个人都带来了好心情。
天越来越黑的时候,有点闷热。忽然一阵冷分刮过,将掩盖谷子的塑料薄膜狠狠地撕裂开来,这却是冰冷的北风。人群顿时骚乱起来,无论谁都知道要下雨了,这夏季的天气果然没有人可以预测的准,天上本来不厚的云层突然变得黑了起来,西方的天际涌出无尽的乌云。继而汹涌的朝着小村的上方压了过来。头上的云层压得越来越低,人在这种气氛下不禁感到无比的压抑,空气似乎变得粘稠起来,连呼吸都觉得非常困难。
大雨将至,人群在短暂的慌乱之后顿时紧张的行动起来,无论还是孩童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有力气的**慌忙将装好稻谷的麻袋往家里抗,没有装袋的散堆在地上的稻谷也被一筐一筐的装好然后被人一担一担的挑走。
在这种危机时刻,每个人的潜力都被不同程度的激发出来,即使白天再劳累的人现在也没有丝毫的感觉。人们的脑袋里只有一种意识,那就是加紧干活,快点,快点再快点,争取在暴雨来临之前把所有的谷物全部运回家中。他们的动作带着一种机械般的古板,神色无一例外的透露出罕见的严肃。本来气温就高,若是泡了雨水的话,稻谷肯定会马上发芽,发了芽的谷子既不能吃也卖不出去,这对以耕作水稻来维持生计的农村家庭无疑是致命的打击。人群在不停地跑动着传递着一种焦虑;并且这种焦虑蔓延至每一个人。
丁郁第一次见到这种紧张和混乱的场面,心中慌乱如麻,顿时手脚无措。因为母亲经过一天的劳累,早就体力不支躺在床上休息去了。他毕竟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主见还没来得及培养出来,这时他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怔怔的望着眼前的情况,呆若木鸡。
顾盼遇到这种情况心中也是慌乱至极,不过作为姐姐的她见了别人的行动,稍微的冷静下来,连忙将丁郁从呆滞之中叫醒道:“小郁,快,我们要把稻谷搬回家去!”说完用紧张得颤抖的双手学着别人的样子抓住个麻袋想提了起来,她在慌乱之际乱了分寸,也忘记了自己的能力,地上的麻袋纹丝不动,自己反而因为脱力摔倒在地上。粗糙的水泥地不仅将她裙子的膝盖处划破,一缕鲜红也从裙子底下的雪白肌肤中渗了出来。
顾盼在家中是典型的小公主,平时连家务都很少让她动手,更别说是吃苦耐劳的力气活了。她此时又如何能忍受得住那火辣辣钻心般的疼痛?她小脸顿时苍白,杏眼发红,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打滚,口中惨叫一声,娇弱的身子伏在恸一恸。丁郁听到姐姐的痛呼,又看到姐姐此时的模样顿时如遭雷击,怜痛的泪水马上流了出来,马上跑了过去将姐姐的上身扶了起来,一边用嘶哑的声音急问:“姐姐!你怎么了?”说完正要拉她站起,这时顾盼忽然惨呼一声,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下弯曲,俏脸更加惨白,原来刚刚又扭伤了脚踝,只是刚才一动疼痛就加剧了。
屋漏又逢连夜雨,此时狂风更加猛烈,呼呼地卷着沙石割在人的脸上生生的疼,周围的人被激发出更大的潜能,动作的速度一下子提高了一半。顾盼见状心中大急,不顾自己的伤势一把推开丁郁,大喊道:“小郁!快!快!别管我!先将谷子搬回去!
这时,丁郁彻底的清醒过来。想起因为自己的发愣才害的姐姐受伤,心如刀割,又想起自己的责任,一股恼怒和后悔涌上心头。他身上的热血仿佛在一霎间沸腾起来,平时深邃的黑瞳中闪过一道道血红的光芒,胸腔中好像蓄满了无穷的力量,并且这股力量在心脏的鼓动下节节飙升,这种压迫感让他生出一种不得不发泄出来的**?
只见丁郁脱掉上衣仰天一声暴喝,声波的能量让周围的人神情一怔,人们仿佛能够感觉到大地和手中什物上传来的颤栗。山路文学不过紧急的情况让他们无心查探,继续投入自己的事情中去了。丁郁喝完之后,眼中的红光比刚才更盛,上身的肌肉全部鼓胀起来,头发如针刺般竖起,胸腔之上出现了令人震撼的起伏。
家里的谷物足足装了26个袋子,人们都在紧张的忙碌着自家的事情,根本无暇注意小丁家堆在场中的稻谷正以惊人的速度减少着,也没有人来得及去关注丁郁那非人的奔跑。顾盼小心的从地上爬起来坐在一个袋子上给弟弟加油打气。
着满脸焦虑的姐姐,感受到越来越接近的暴雨,丁郁咬紧牙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地上扛起一个麻袋继续奔驰起来。每次当他扔下肩上的重物时,一股倦意便深深的冲击着他的意识,心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叹息:“放下吧!你不行了!”但当他脑海中浮现出姐姐孤苦无怜的样子时,心中便会生出一股力气支撑着他继续跑下去。
他的步伐越来越慢,无力感渐渐的蔓上全身,膝盖上的血迹是他跌倒后的结果,但是他却感觉不到。此时风彻底的停了下来,隆隆的雷声也只是偶尔的响起,大地一片寂然。天地正在酝酿着一种让人绝望的气氛。只剩最后一个袋子,先前坐在上面的顾盼已经挪坐在地上,天完全暗下来,两个人即使是近在咫尺也看不清对方的面容。这事的丁郁眼神已经一片黯淡,身体摇摇晃晃,随时可能摔倒在地,肩膀上的厚皮都磨破了整个背后都遍布着斑斑的血迹,体力的严重透支让他觉得走出下一步都异常困难。
他朝最后一个袋子伸出了巍巍颤抖的双手,像往常一般的使力,忽然他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原来透支也到了极限。顾盼只觉得眼前的黑影一晃就在眼前倒下,心中大惊,不断地疾呼着丁郁的名字,挣扎着爬他身边想查看他的情况。这时一道长长的闪电划破黑穹,惨白的亮光让人觉得下一刻整个世界都沉到了地狱。借着这道闪光,顾盼看到了倒下的丁郁正在试图从地上爬起来,肩背已经血肉模糊,只觉得胸口一窒便咳出一口心血,她再也不能顾虑脚上的疼痛,扑在丁郁身边大声哭喊:“小郁!小郁!你怎么了?”但是她的哭喊声被一声炸响掩盖。她紧紧的抱住丁郁的头,泉涌般的泪水从脸上滑落,滴在丁郁那沾满灰尘的龟裂的唇间,绝世的容颜在黑暗中凄楚得憔悴。
丁郁已经接近昏迷,严重脱水的身体在舌头接触到嘴中的泪水让他几乎僵直的意识回复了对外界的一丝感觉。咸咸的液体中他仿佛感受到了姐姐的痛楚和绝望。这时狂风再次袭凌大地,天空中电光乱窜雷声大作,俄而,沙沙的声响从远处排山倒海的压了过来,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激起一蓬蓬灰尘。丁郁心中一声不甘的呐喊,在干裂的下唇上狠狠的咬下。嘴中的腥味让他眼中再次闪过一道红光,身体恢复了些许力量,此时他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顾盼挣扎着站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拉丁郁,可是她的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向一边倒去,刚才的一扑让她的脚伤已经恶化。幸好,她倒下的身体被一双大手扶住。
雨滴砸在丁郁肩背上的伤处,血水混合着肩上的灰尘从身上流下,从伤口传来的一阵锥心的疼痛让他的意识又回复了一点。惨白的电光下,看着眼前发丝散乱面如白纸的姐姐,他再次在唇上咬了一口,口中蔓延的腥味让他再次生出一股力气来。一手挽在姐姐的膝弯,一手托着柔弱的后背,将她横抱在胸前一脚浅一脚深的往家中走去。倾盆而下的大雨让他连眼睛都睁不开来,黑暗中显得弱小的身体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平时仿佛三步就能跨过的距离现在走起来却觉得比2万五千里长征还要遥远,每一步都让身体传来剧痛。他的意识又渐渐的模糊了,只留着身体靠着本能向前行走。
顾盼双手紧紧的抱住丁郁的脖子,仰面望着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一岁的男孩,削瘦的脸庞上分明可以看出他的稚嫩和无邪,可是他却承担着连一个成年人都担负不起的责任。她眼中朦胧一片,泪水与雨水在俏脸上交融纵横,冰雨冷风让她在不自禁的战栗中更加感觉到弟弟身上传来的热量,她将臻首埋进此时显得无比宽厚的胸膛中,感受着这个属于自己的小男人的心跳。她丝毫不怀疑若是自己有难这个弟弟会不会奋不顾身的照顾自己,此刻他正用受伤的肩背为自己遮风挡雨,她坚信以后也会。
雨势更大了,路上早就泥泞一片,但是那个身影始终没有倒下。大雨冲刷着雨中的人影,两人的体温不断地下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盼终于见到了那熟悉的橘黄色灯光和雨中那撑着伞的窈窕身影,只觉眼前一暗便昏迷了过去。
丁郁的意识醒来只觉得自己站在一个小岛上,周围是一望无垠的海水。忽然他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海水竟然有两种颜色!两种颜色的水一黑一白,白色的水洁白如乳,水面上蒸出淡淡的氲气,盈窈着圣洁的气息笼罩着自己所站的小岛。而被白水隔断的远处的黑水带着死一般的黑色,黏稠的液体和那骇人的颜色让他看了不禁感到心中一阵发呕。突然他发现远处的黑水竟然卷起巨浪向自己所在的小岛袭来,他直觉若是让黑水粘到身上自己恐怕会马上魂飞魄散。还好那圣洁的白水却稳稳地阻挡住了黑水,只在水面上荡起一丝涟漪,那黑水却毫不泄气,巨浪不停向白水冲刷着。可惜,那水浪虽然每次都像一条黑龙一样冲过来,只要一碰到白水马上便如土鸡瓦狗般崩碎散去。那黑水不辞辛苦的想要冲上小岛可是每次都是铩羽而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水终于平息下来,白水的涟漪也不再,却围着小岛一圈一圈的流动起来,圣洁的水汽更加浓郁。只见那水汽越来越浓,最后如浓雾般充盈着这个小岛让丁郁伸手不见五指。这时雾气不再变浓反而缓缓的渗入丁郁的身体。丁郁本来在岛上看了不知道多久的黑白水仗,早就有点倦意,这时有感觉到浑身舒爽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