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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青眼肿甚至连嘴角还残留着一点干涸血渍的脸庞。
笑,一点笑意从嘴角浮现,那是冷笑。从开始进来的惊恐不安到后来的麻木,再到现在豁出去的不屑,鳞子在短短十几个小时内经历了他从未想过的耻辱一幕。
目光阴冷的青年被少年不屑的冷笑彻底激怒了,是恼羞成怒。在这里,他是披着外衣的打手,除了少数人,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撑着。一直以来他都认为,是龙在这里都都给他盘着,是一头虎,也都卧着。可眼前这个少年看似没有强壮的身体,但却有一股子令他也胆寒的毅力和忍耐力。
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他必须要将这个少年那一点可怜的傲骨给打折,让他明白,这里他就是‘天’。
“呸!”
一口不知积攒了多久的浓痰宛如一枚导弹似地直接被喷在了青年微扬的嘴角,神情一滞,青年伸出手在嘴角抹了一把,看着手心里令人作呕的唾沫,他彻底发狂了。
“啊……我要杀了你!”青年发出一声怒吼,从旁边的墙壁上抽出一根橡胶棒,劈头盖脸的就朝着少年砸过去。
棍棍到肉,次次都用尽了全力。青年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要炸开,那种被眼中一个热议拿捏和欺凌的蝼蚁‘玷污’的强烈反差让青年已经忘记了目的,忘记了节制。
少年的双手被铐住,无法反抗,他只能尽量的躲避橡胶辊打中脑袋,即使如此,彻骨的疼痛依然让他紧要的牙关发出一阵‘咯吱’的声音,那双微微垂下的眸子里,除了不屑外,只有无穷的恨意。
青年发泄了一通后,才注意到少年已经昏厥过去,脸色微变了下,就恢复了正常。别说少年没死,就是死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在这里,这些年也不是没有‘病情突发意外死亡’的先例。
很快,青年喊来了两个年轻人将少年拖走,灌入了一间房间里,这个房间,摆放的设施极为简单,除了几张铁床外,就没有其他任何的东西。
空气中一阵令人作呕的气味让两个年轻人皱了皱鼻头,将少年往一张床铺上一丢就匆忙离开。
“老大,又来了一小子。”一个尖嘴猴腮的青年在那两年轻人离开后,快速的从床上跳下来冲到少年身旁检查了一下说道,看到少年身上的惨状,尖嘴猴腮青年也不禁倒吸一口气。
“洪屠夫是越来越狠了,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围过来的五个人当中,一个肤色黝黑的中年人皱了皱眉头轻声道。
“谁让他有个当所长的姐夫呢?我们这些人被当做猪猡买进来又卖出去,以前我是绝对不会相信有这样的事情的,但不相信的结果就是我们在这里干活赎身。”一个年轻人突然有些激动的大声说道。
“嘘……小贵子,你想死别拉上我们。”先前那尖嘴猴腮的青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不满的说道。
几个人沉默了,为首的那名肤色黝黑的中年人明白忽然冲动起来的小贵子的心情,自己这些人如果不是性子倔,让家人交一笔钱早就出去了,哪像现在还呆在这里?
……
陈杨跟在‘天哥’身后,一百多米的距离有了‘生命追踪术’根本不予担心会跟丢。他虽然恨不得立即冲上去制服‘天哥’弄清楚鳞子的去向,可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
之前在揍那个彪子的时候已经留下了隐患,陈杨不想自己救出了鳞子,又让自己陷入更大的麻烦中。
跟了一段距离,陈杨注意到‘天哥’并不是直接去东大桥桥洞,而是走进了一家老旧的小区,这让陈杨心中一喜。本来还担心制服‘天哥’闹出的动静会引来警察,没想到这家伙在这里还有住处。
至于一个‘丐帮帮主’为什么会有住所,陈杨已经没有时间去考虑了,他现在小区周围观察了一番,没有发现监控设备,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墨镜戴在脸上。
输了钱心情不佳的‘天哥’根本就没想过会有人跟在后面盯上了他,阴沉着脸走进一栋居民房,顺着楼梯走到三楼一个房间门外掏出钥匙开门。
就在他走进房间刚刚准备关门的一刹那,眼角余光就看到一道黑影快速的扑过来,还不待他身体上有反应,就感觉呼吸一滞,脖子上被一只大手像铁钳一般死死掐住。接着黑影就挤进了房间,房门也随着被紧紧关上。
“咳……呜……你……我……”
陈杨冲进房间后将‘天哥’抵在墙壁上,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并没有觉察到屋内有其他人的动静,心中一松。
回头看了一眼眼皮上翻,脸色从白变青最后变红的‘天哥’,陈杨冷笑一声右手的力道松开了一点,不待‘天哥’大口呼吸空气,一拳就砸在对方的肚子上。
“呕……”
‘天哥’的嘴巴忽然张得老大,仿若动物频死前要做最后一口呼吸般,胃部一阵翻滚,一股巨大的绞痛让他差点连今天吃的东西都吐出来。
然而陈杨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右手松开,一阵拳脚下去,‘天哥’就像一条死狗般的卷缩在墙脚。
抓起‘天哥’一只手臂,陈杨拖着对方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随手点上一根烟吸了口,烟雾缭绕间,一双隐藏在墨镜后面的眸子闪烁着奇异的神光。
“你……你是谁?”浑身的胀痛压不过心中的恐惧,躺在陈杨脚下的‘天哥’抬起头看着那张隐藏在烟雾后面模糊的脸孔,惊颤的问道。
“你是‘天哥’?”一道沙哑的令人牙齿发麻的声音突兀的从陈杨口中传出来,‘天哥’脑筋一动,他从未听过这个声音,他保证。那么这个二话不说就找上门来的‘恶客’到底是谁?西城的刁二?南城的刀疤?亦或是北城的番子找来的杀手?
“我就是童新天,这位兄弟,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如果兄弟我有得罪您的地方,改天摆一桌为兄弟您赔罪……”‘天哥’虽然惊颤于对方身手的厉害和行动的隐秘,但他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混混,他相信无论是刁二还是刀疤都找不来这样的‘杀手’干掉他。羊城虽说距离港澳台很近,但这里是大陆,动辄暗杀火拼还是极为稀少的,别说他们这些人在羊城也属于不上台面的那种,谁会花那么大价钱请杀手暗杀对手?
“昨天晚上那个少年现在在哪里?”陈杨对‘天哥’的话无动于衷,继续问了一句。
童新天暗道坏了,这人竟是为那少年而来的。如果是其他误会,解释一下顶多就是赔些钱也就过去,可那少年在他手里不但吃了不少苦头,还被他‘卖’掉了,这种恩怨想要简单的化解那是做梦。
暗暗叫苦的同时,童新天脑中急剧的思考对策。这个‘杀手’既然是为了那个少年而来,肯定关系非同一般,可那少年被‘卖’了,进了那种地方,不用猜,就知道结果不会太好。
童新天对那里太了解了,这些年除了手下乞丐们上缴的钱财外,和那边的生意也是一个重要的收入来源,因此,对那里的黑暗程度十分了解。
“少年?这位兄弟,我昨晚上就在家里没出去啊?没见过什么少年,您是不是弄错了?”童新天从对方的口音中听出不是本地人,加上一点侥幸之心,所以就含糊的回答道。
“嗞……啊……”
童新天忽然捂住自己的鹰钩鼻在地上大声滚翻着惨叫起来,一个几近熄灭的烟头掉在地板上,上面还传来一阵焦糊的味道。
“我的耐心很有限,给你三分钟考虑。”陈杨再次点上一根烟,目光眺望着窗外一栋灰色的建筑,里面有一丝火焰在跳动。
五分钟后,陈杨起身离开,房间里就剩下一个躺在地板上昏厥的童新天。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陈杨一直以来的那点侥幸终于彻底被证实。鳞子果然被卖到了那种地方。陈杨很面色平静,但心中的怒火却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着,他并没有立即做掉童新天,而是强制性的抽取了童新天的生命之气,就和当初干掉杀手老黑一样,三天后的某一个时间点,‘天哥’会突发意外死去。
出了小区,陈杨没有乘车,而是步行了二十分钟,来到东城区一条街道,站在一栋三层白色建筑外面,看着上空残留的属于鳞子的生命之气,陈杨一咬牙转身离开。
——
等会坐车,明天回家的时间不确定,更新稍迟敬请见谅!
………【第169章 夜幕降临】………
“呃……”鳞子缓缓睁开眼睛,身上的疼痛让他忍不住轻哼一声。
“小兄弟醒了?喝口水吧”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动作迅捷的拿着一个茶杯坐在床沿轻笑着道。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声音让鳞子心中一惊,条件反射的就要忘后面退却,但却不小心的牵动了身上的伤势,让他眉头紧紧一皱,却兀自强忍着没有再次叫出来。
狭小的房间里摆设简单,仅有一扇小窗户还被人钉了钢条,从窗外透进来的昏暗光线不难看出现在的时间大概是在傍晚。
轻嗅了下鼻子,一股骚臭味扑鼻而入,但鳞子却没有露出过多的反应,他转过头来,看向坐在床沿边的男子。
这陌生的宛如牢笼的房间到底是在哪?
“先喝口水,我在解释给你听。”秦壮读明白鳞子眼中的询问,笑了笑将茶杯递过去道。
鳞子犹豫了下,才接过茶杯,他确实是渴了,足有二十多小时没喝过一口水。
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鳞子才从眼前陌生男子口中明白自己的处境。
在一个月以前,鳞子觉得高小兵‘兵哥’是个大恶人大坏蛋了,可这短短几天经历的一幕,却让他明白,高小兵和许多人比起来,都能算得上是‘好人’。
满以为去过一趟滨海,算是见识了大城市的模样,和二胖揣着钱信心十足的南下买碟片,向他们的老大证明两人的能力。可谁知道,在下火车后,他们的命运放佛就注定了。
先是身上带的钱被抢走,然后是二胖背着自己去寻仇却一去不归,在后面是自己遭遇了‘拐卖’,最后来到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鬼地方。
面对着自己未知的命运和生死不知的二胖,鳞子之前表露的坚强终于无法压制他心中的恐惧,靠在床角呜呜哭泣起来。
不管怎么样,他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位来自乡村,本质上还很淳朴的少年。
秦壮微微叹了口气,面对这样的处境,别说一个少年了,就是他这样的成年人也只能选择顺从和默默忍受。
“别哭了,既然来到了这里,你就要有个准备,记得以后别和那帮人顶嘴,好好干两个月的活就能出去了,不然的话在这里死了你家人都不知道。”
“秦大哥,难道政府不管吗?”
面对鳞子有些天真的问题,秦壮只能摇头苦笑。
待房间里其他几个人干活回来,又是一阵安慰。在这个房间里的,都是些‘刺头’,大家彼此的遭遇差不多,鳞子的遭遇虽然让她们这些成年人很同情,可他们连自己都管不了,所以也只能在心中轻叹一声。
“陈老大一定会来救我的”鳞子坐在床上双目愣愣的盯着小窗户,嘴里轻声呢喃道。
上铺的秦壮听到鳞子这句话,心中一动,接着又摇头暗暗自嘲,鳞子一个来自乡村的少年,能有什么贵人救他?
……
匆匆吃了些饭,陈杨呆在旅馆的房间里就一秒一秒的数着时间,南方的白昼比夜晚要长,尽管心中很焦急,可黑夜总是来的很慢。
七点半,宛如木柱一样坐在椅上的陈杨身形一动,拉开窗帘往外一看,夜幕已经降临。
羊城不愧是最早开放的大城市,虽然还只是96年,可夜晚来临时,整个城市上空依然是一片炫亮,各种霓虹闪烁,迎接夜生活的到来。
陈杨拿起床上一个衣袋,从里面掏出一套黑色的衣服换上,并将一个鸭舌帽戴在头上出了门。
站在旅馆门口,那打扮颇为妖艳的老板娘目光看过来,仅仅是稍微顿了一下就转过头去。
往下拉了拉帽檐,陈杨左右回顾了下就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半个小时后,陈杨来到一条街道,站在一个公用电话亭里,装作打电话的样子,锐利的目光却不停的在对面一栋三层小楼打量着。
这栋三层楼就是关押鳞子的地方,周围有一道两人高的围墙,上面插入着密密麻麻的碎玻璃,在灯火的反射下散发着晶莹的光芒。
陈杨的目光移到门口那道紧闭的铁门上,一把铁锁从里面锁上,透过铁门钢条的缝隙,能看到在门边趴伏着一条黄色的狗。
白天的时候,陈杨只是略微观察了一下,现在细细一看,却发现这个地方的防卫较之普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