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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消失在大山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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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与虎谋皮
李大老爷的庄园就座落在李家寨,他们一家人霸占着个山头,占地约有三百多亩。山路文学四周砌有高高的围墙,据是山里的土匪甚多,又特别喜欢抢劫他们这样的富户,大户人家只有靠这种高墙和家丁来自卫,李虎的二叔李良就是这里的家丁头目。
这个庄园的周边有七个村子,就围绕在李家寨的身边,零零落落地散布在群山之中,最远也不过十几里路,象众星捧月般把李家寨供在当中。
这些村子的名字都是李大老爷起的,不是李家冲,就是李家台,或者是李家谷,反正随时提醒你,这是李大老爷的地盘。要想在这里混口饭吃,你就得听李大老爷的。
一年一度的开弓节就是李大老爷最威风的日子,七个村子的山民都要汇集到这里,然后听他李大老爷一声令下,今年的打猎季节就算是开始了。
只有这一刻,李大老爷才觉得自己是这里真正的主宰。面对着村子里的猎人,李大老爷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耀武扬威,就象个土皇帝。
当然,这也是李大老爷笼络山民们的一个机会。山民们今天打下的猎物,基本上都会卖给李大老爷,而价格却不是一般的高,要比平时高出二、三倍去,然后还要请这些猎人们大吃一顿,让这一带的山民对他感恩带德。
李家庄的猎人们赶到李家寨的时候,各个村子里的猎人们差不多要到齐了,黑压压的站了一地。永久大概地估计了一下,恐怕要超过一千人。不由得在心里想到,怪不得东汉时期地主阶级力量强大,他们还是很有一套统治手腕的。
李家庄的到来,引起了一阵喧哗,认识的猎人们互相打着招呼,还有的甚至互相叫骂着,着粗鲁的笑话。永久他们刚刚找到地方站下,就有几个公子般的年青人笑呵呵地朝他们走来,嘴里还不干不净地笑骂着。
“你们这几个狗东西,又没有媳妇绊脚,怎么现在才来?今天开弓要是打不上猎物,小心老子把你们当猎物卖了。”
那几个年青人中等身材,白白胖胖的,按山里人的法,就是挺有福气的那种。而照永久的法,那就是肥胖、臃肿、营养过剩,早就该减肥了。
这群小伙子立即来了精神,两眼都放出了精光,嘻嘻哈哈地与那几个公子调笑着。李虎和李豹连忙迎了上去,走到那几个胖子身边低声了几句,然后领着四个公子模样的年青人朝永久走来。
“表哥,这是大公子李时、二公子李上、三公子李在、四公子李分,这是我表哥永久。”
“幸会幸会。”
“幸会幸会。”
永久学着他们的样子,双手抱拳,朝每个人拱了拱,算是互相见过了礼。那几个公子大概是看在李虎、李豹的面子上,对永久倒也客气。从猎人们和李家四个公子对李虎、李豹的态度可以看出,他们两兄弟肯定是顶尖的猎人,受到大家的推崇。
“李大老爷来了。”
不知是谁叫喊了一声,人群突然安静下来。不一会,又是一个大胖子走了出来。年纪不过五十岁,笑眯眯地看着众位山民,清了清嗓子,抬起他的右手朝前一挥,大喝了一声。
“开弓啦……”
永久还以为这李大老爷搞这么个仪式总要几句话,指导指导、鼓励鼓励,过一过当领导的瘾。谁知他老人家出来就挥了,这开弓节就算是开始了。这不是拿大伙开涮吗?
可是那些山民们却不这样想,李虎、李豹也不这样想,大家发一生喊,一点也没有被人忽视的感觉。三三两两地结成伙,转身就往山里走。
此时的大山还是一片雪原,连日来的大雪好像给大山穿上了一件雪白的盛装。山是白的,树也是白的,全体是白的,冻结了的,并且像漆一样地发光,那整个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永久跟在李虎、李豹的身后,后面还跟着李文、李武,几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大山里走。也不知走了多久,除了遍地的积雪和密密麻麻的树林,永久可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李虎、李豹,这茫茫雪原的,到哪里去寻猎物?”
正在行走的李虎停了下来,回头朝永久笑笑。指着起伏的群山,茫茫的雪原,树林里没有飞鸟的踪迹,雪地上也没有野兽的脚印,他摇了摇头。
“开弓节也就是图个彩头,你以为一天之内能打多少猎物?”
搞了半天,原来就是图个热闹,难怪李大老爷会把所有的猎物都高价收去呢,只不过是个噱头而已。这李大老爷倒是有经济头脑,既没花多少钱,又笼络了人心,何乐而不为?
“大哥,快看﹗”
正当李虎和永久话的时候,李文突然尖叫起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永久看到一只受惊的野山羊正在雪地里逃窜。一边跑,还不忘一边回头看看几个猎人。
李虎飞快地拱箭上弦,那箭矢瞄准了那只奔跑的野山羊,动作一气呵成,正要放箭,却又收了起来。他回过头来,朝永久笑笑。
“表哥,你今年才来,让你得个头彩。”
“啊……”
永久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你们不会是想看我的笑话吧?可李虎认真、老实的样子,永久不由得为自己的小心眼惭愧。可是他毕竟不会射箭啊,想了想,不就是个原始弓箭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虽然没有射过,可是看过不少呀。
“好,看我的。”
他毅然拿起弓箭,抽出一只箭矢,搭在弓弦上,一使劲,把弓弦拉得满满的,抬眼看了看那只奔逃的野山羊,吓了他一大跳,他竟然清晰地看到了那只野山羊的眼睛﹗
原来那只野山羊正在回头看他,它已经跑出去差不多有二百多步,以它的经验,这猎人无论如何也射不到它了,何况那家伙看起来还象上个新手,眼神中似乎有一丝丝的嘲笑。
“嗖……”
山羊的眼睛深深地刺激了他,永久想都没想,松手就将箭矢放了出去。那箭矢的呼啸刺破了雪原的宁静,划出一条笔直的线条,带着永久无比的自信,快如闪电般地向着那只高傲的野山羊飞去。
那只山羊似乎并不相信永久会射中它,以至于那箭矢射中它的时候,连它自己也不敢相信。不过它信不信已经无所谓了,摇晃了一下身子,终于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
“中了……”
李文、李武最先欢呼起来,拨腿地朝前跑去,身后卷起一阵阵雪尘。李虎则惊奇地看着永久,难以置信的摇摇头,实话,刚才看到野山羊跑远了,他还有些遗憾。李豹则伸出大拇指,笑眯眯地朝永久点点头。
“了不起,神箭。”
更神的还在后面,跑到野山羊跟前的李文、李武围住野山羊转了几圈,两人抬起山羊,不由得楞住了,随即发出一声惊呼。
“天啊,你射中了它的眼睛,力道正好,皮毛完好无损。”
永久自己也有些纳闷,我什么时候有这么高明的箭术?难道是碰巧了?可是自己清清楚楚地是瞄准那野山羊的眼睛,不会这般凑巧吧,不过嘴上还是要谦虚谦虚的,脸上堆着无害的笑容,朝他们兄弟笑了笑。
“呵呵,瞎猫子碰上个死耗子,巧合、巧合。”
不管是不是巧合,总算是开张了,兄弟几个兴趣更高了。当太阳偏西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打到了猎物。永久不得不在心里佩服,李家兄弟的箭术却是非比寻常,连最小的李武,也一箭射倒正在飞奔的野兔。
“天已经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李虎看每人都有了收获,就提议回家。今天也就是图个乐,没必要等天黑再回去。其他几个兄弟平常都听李虎的,纷纷收起弓箭,扛起猎物,就往家赶。
也许今天注定会成为不平凡的一天,就在他们往回走的时候,突然听到山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虎啸声,机警的李虎、李豹几乎是同时喊了出来。
“老虎﹗”
那虎啸就象是命令,就在他们喊出“老虎”的同一时刻,李家的四兄弟扔掉了身上的猎物,抽出了弓箭,搭上了箭矢,朝山背后跑去,边跑边喊永久。
“表哥,快跟上。”
永久可是吓得不轻,除了在公园里见过老虎,他还从来没有与这种凶恶的家伙打过交道。那虎啸声越来越近,永久的两条腿身不由已的打起了哆嗦。这帮家伙,别人听到老虎来了跑都跑不赢,你们还偏偏往上冲,还敢与老虎拼博之成?
“来……来……来了。”
不知道是天太冷冻住了永久的舌头,还是被老虎把舌头吓僵了,永久竟然连话都不太利索。两条腿更是不听使唤,象是灌了铅似的,费了好大劲才朝山上爬去。
要是你的**后面有只老虎,再高的山你也爬得上去,可是要是山上有只老虎,要命你也爬不上去。永久现在就遇到了这种情况,明知前面有虎,还被几个兄弟催促着往山上爬,这不是要命吗?
刚刚翻过山头,眼前的一幕就把永久吓住了,只见一个大汉提着一根大棒,嘴里吼叫着,声如震雷,正在雪地里追赶那只花斑虎。
“天啊,这家伙还是人吗?”
那只花斑虎正往前跑着,似乎已经怕了那个大汉,有一条腿明显的瘸了,很有可能被那大汉打坏了,奔跑得并不快。迎面看到几个人拦住了去路,那只花斑虎眼看已经无路可逃,狂啸一声,朝着永久他们就扑了过来。
“不准放箭,别伤了我的虎皮。”
就在李虎、李豹兄弟准备射箭的时候,那个追赶的大汉竟然如雷般地吼叫起来。闻听那大汉的叫声,永久差点没晕过去。
“天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老虎就要吃人了,你还想着完整的虎皮﹗”
李虎、李豹倒是听话,拉开的弓箭慢慢的收了起来,从身上抽出了猎刀。作为一个猎人都明白,一张完整的虎皮可比一张破损的虎皮值钱多了。
“嗷……”
那只花斑虎长啸一声,冲着李虎他们就扑了上来。它可比你更关心它的虎皮,这不是与虎谋皮么?你想要它的皮,它还想吃你的肉呢﹗
永久和李虎、李豹兄弟几个呈一字散开,守住了老虎逃跑的山口。那老虎倒也识人,专门朝李虎冲去,大概它也觉得这家伙才是最大的威协。
李虎也是急中生智,飞起一脚,踢出一团雪花,然后猛地一闪,那只花斑虎就扑了个空。可是那虎身子刚刚落地,尾巴一甩,翻过身来又扑了上去。
就在那老虎扑上来的一瞬间,危急之中的李虎猛一闪身,让过了老虎的头部,朝着它的腰腹就是一拳。“嘭”地一声闷响,半空中的那只花斑虎晃了一下,往前窜了两步,才在雪住。
此时的永久已经镇定下来,两腿反而不发抖了,他可没有收起手中的弓箭,不管你的虎皮完整不完整,我的人皮可不能破了。
就在那只花斑虎调过头来,又一次扑向李虎的时候,永久毫不犹豫地射出了一支箭矢。正在空中的老虎突然感到眼睛一阵刺痛,一支箭矢**了它的左眼,痛得它大吼一声,又扑了个空。
落地后的老虎不顾眼睛的疼痛,用仇恨的右眼扫了一下射伤它的永久,又发出一声吼叫,决定报一箭之仇,发疯似的朝永久扑来。
面对扑过来的花斑虎,暗箭伤虎的永久来不及多想,慌忙又取出一只箭来,哆嗦着搭箭上弦,就在那只花斑虎还在半空的时候,永久的第二支箭射了出去。
“嗷……”
那只花斑虎一声长啸,右眼睛上又插上了一支箭矢,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把山头都震得晃动了一下。可是它旋即又爬了起来,朝着永久刚才站立的方向再次冲来。
“砰……”
这时,那个大汉已经跑了过来,抡起他的大棒,朝着那只花斑虎的脑袋就是一棒,永久似乎清晰地听到了脑骨破碎的声音。那只花斑虎又一次重重地摔在地上,不过这次是真正在趴在那里,四条腿蹬了几蹬,再也不动了。
“哎……”
永久长出了一口气,浑身一软,瘫坐在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