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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经典桥段呐,卖身葬父,恶霸逼迫,我左右看看,委实没有个侠士模样的出场。在座的沧澜锐和醉殇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淡定入座,不问周遭是非。我摸摸鼻子,看来这个救佳人出火坑的英雄行为只有我来了。我随手摸过几粒瓜子,直直朝那恶霸射去。
不料沧澜锐一挥手,我的临时暗器即刻萎顿落地。“不要生事!”沧澜锐警告似地看了我一眼,“我们现下便走。”
“不知这位妹妹的卖身银两是多少?”我清泠泠的声音一出,众人都向我望来,幸灾乐祸准备看好戏的大有人在,少数几个老者在叹息。我冲着沧澜锐挑了挑眉,得意地转头。
“一百两。”那女子哭道,眉眼间带着期盼看着我,那泪盈于睫的模样说不出的楚楚动人。
“哪来的小蹄子,敢管我牛上天的闲事!”那自称牛天霸的男子冲着我吼道。
我本是慢条斯理拿过另一碗凉茶待饮,闻得此言差点呛住,咳嗽几声后勉强止住,暗自感叹怎么会有这么难听的名字。却是调整了神情,对着那女子讶异道:“一百两呢?确实?”
那女子被我过激的反映怔了一下,呐呐道:“素岳不曾妄言。”
“哎呀呀!我可是亏得大了!”我惊呼着跳起,“小女子卖身葬全家,不过才得了五十两!”
醉殇手上一抖,茶碗中的水泼洒一桌,沧澜锐额上青筋跳了两下,追星逐月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其余众人也各自惊异非常,连那素岳都忘记了抽泣。
最先反映过来的倒是那牛上天,他脸上也有些疑色,问道:“当真?”
“当真,真得比那松针还针!”我带着些幽怨瞟了沧澜锐一眼,“还只是当他的第三十八房姨太太呢!”沧澜锐额上的青筋又跳了一下。手紧紧握住,上面的脉搏跳动隐约可见。
牛上天仰头大笑,他的打手也都嬉笑起来,“小妞,你不如跟着大爷,甩了这个没用的小白脸!大爷我给你一百两,日后包你吃香喝辣!”
“这个提议倒是不错。”我摸着下巴作考虑状,而后又皱着眉头摇摇头,叹道:“不行啊!小女子姓牡名丹,恐是不合适。”
几个会意过来的不由喷笑出声,醉殇已经笑得趴在桌上,沧澜锐本是阴沉的脸上漾开了点点笑容。
牛上天回味了几秒也悟出来了,勃然大怒道:“你敢戏弄我!”随着他一声大喝,几个打手冲上来想要擒拿我,不过几个闪身,我便避了过去,一脚踢中身侧一人的后背,那人堪堪向沧澜锐扑去,沧澜锐一个甩手便将其拍出,很是不悦地瞪了我一眼。
醉殇身形一动,转瞬就将那些打手定住,饶有趣味地看着孤立无援的牛上天。牛上天这时自知惹上高人了,但还是不服气,强自喝道:“这临城可是没人不认识我牛上天的!你们如果敢怎么样,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是么?”我妖娆一笑,一脚便踢上他的小腹,牛上天飞出数尺,一屁股栽在地上。
“哈哈,这就叫平沙落雁屁股着地式!你这人虽然废柴得很,不过表演起这招来倒是甚得我心!”我肆无忌惮地大笑着,眼角余光瞟见沧澜锐目光如炬,一瞬不瞬将我望着,面上霞光流彩。
“平沙落雁屁股着地式?这称呼果然绝妙!”醉殇赞道,转头朝那牛上天斥道,“还不快滚!”
牛上天捧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跑了,也顾不上素岳和他的手下,嘴里却是停不下骂骂咧咧。
“闹了这半天,免不得耽误时辰,我们快些上路吧。”沧澜锐带着些许无奈微微摇头,吩咐道。
我心中一跳,小心瞧了瞧沧澜锐的脸色,见他没什么异常,才放心点头。心中不由美滋滋地想,耽误了这半天功夫,沧澜霄又离我近了些。
“爷,求你收留了奴家,就算为奴为婢奴家也要报答了这份恩情。”素岳芊芊玉手本欲拉上沧澜锐的衣袍,不料却被他避了开,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我不由面色一黑,貌似,这恩情是我给她的吧?虽然是为了我心中的小九九。
沧澜锐勾唇一笑,似三月春花突绽,眉间一点温柔蜜意若隐若现,“素岳姑娘若是无所凭生在下倒可资助。若是跟从,便
是免了。”素岳本是燃起希望,一听这话,却是暗淡下去。
“公子!我们可得救人救到底!你就帮帮她吧!”我急急对沧澜锐道,带着几分哀求神色。本只是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不想,沧澜锐神色一软,竟是略略点头。我满心欢喜,这般有素岳在手,有可拖延些时间了。素岳亦是满心欢心,跪地谢恩。
我微嘟着嘴,蛮横道:“你可不能抢我三十八姨太的位置,左右也得排到三十九!”我摆着娇嗔的表情,斜眼看着沧澜锐,他带着些许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发,无奈叹息。素岳连连称是。周围的人却有几个朝我投来了怜悯的目光。
所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我就要凭借着沧澜锐对我的这么点儿好感,成功逃出他的掌控,就算偶尔牺牲点色相也无妨。自从昨日沧澜霄来过,沧澜锐失态之后,我便了解他对我恐怕有一两分绮念,便处处娇嗔于他,尽量拖延着他的行程。现今他又拖了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看来我又有地方施展拳脚了。我心中盘算着小心思,雄赳赳气昂昂地跨上马车,刚刚坐定,便见素岳也要攀上,正巧柔弱无力地攀着车辕,似乎需要着扶持。
沧澜锐在我一边坐着,虽是浅浅含笑,却也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我寻思了一下,便道:“素岳,这是我与公子坐的马车,你可不能上来!”素岳不知所措地看着我,因着用力攀车显得面上微红。
“自是不希望你去叨扰他二人。”醉殇已在马上,回头笑道,“我这马上尚有空余,不若共乘一骑,倒也似个风流韵事。”
“姐姐,你不可如此的。你原说着要照拂于我,怎现在生了那么大的醋意?”素岳满面不解,似受了委屈一般又红了双眼。
“这马车本就不大,你若上来就挤了。况且,我与公子说什么话都得被你听了去!”我继续蛮不讲理。
“你若不喜欢她,便杀了。”沧澜锐递过一把腰刀到我手中,眉宇间仍见温柔,语气和缓,不见半点杀机。而那杀意,无端地便从那半启的刀鞘中流散开来,平白寒了四周。
素岳不由惊慌,面色发白地看着那腰刀,咬着的嘴唇有些哆嗦。
“我不过是玩笑两句而已,何必当真。”我撇了撇嘴,对着素岳道,“你还不快些上来!”素岳忙手脚并用爬了上来,瑟瑟缩在一旁。沧澜锐只是带着笑意看我,不知为何,竟带了两分森寒。
“全速前进,必不得再耽误行程!”沧澜锐吩咐道,追星逐月得令之后,便催马疾行,车夫也加速行驶马车。
“你干嘛!”我话音刚落,便被沧澜锐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我本不想这般的,奈何你总喜欢在我眼皮子底下整些幺蛾子。”他的手指划过我的面颊,指尖带着森冷的锐意,惊得我不由想瑟缩,却是避无可避,“我一时不察,这次恐怕被你送出了消息。追星说过,在换衣的地方,出来过主仆二人,可对?你那晚折腾半夜,不过是在备着求救,候着一击成功,虽我不知你是用的什么传出消息,却必然有你的法子。你近日来娇嗔卖乖,不过是掩人耳目,拖延时间。”
我哼了一声,不想理会他。既然我的计划暴露了,再怎样也无济于事了。
不知为何,沧澜锐眸中闪过一抹伤痛,不过转瞬,便恢复了完美的笑容,“你便不怕他,就此有去无回?”
正文 慌不择路
此后一路,我们皆是弃车而行,快马加鞭。沧澜锐将我和素岳分别安置在追星逐月的马上,令车夫与我们分开,驾车往异地而行,以掩人耳目。
我在追星身后,搂着她的腰肢,头昏沉得厉害,近日来连夜赶路,又是餐风露宿,我的身子已经承受不住这番颠簸。回头望去,素岳更不咋的,她本是一介弱女子,还比不得我这个有些个功夫底子的,现在已经被逐月绑在身上,姿势难看得很。不过我倒是好奇,既然素岳有所拖累,为何沧澜锐不撇下他呢?难道还另有所用?*
只是我昏昏沉沉的,实在考虑不起事情来,今日也不知赶路赶了多久,终是停下来了。沧澜锐拿过干粮递给我,我本想着就算为了储备些气力逃走也要多少吃点,可惜那干涩的样子让我忍不住喉头哽得慌,摆摆手拒绝了。
“你都有那么大的能耐暗传消息,这点苦头就吃不得了?”沧澜锐笑道,只是眸子里蓄了冷意,掰了一小块手头的干粮,塞到我的唇边。
我靠在树干上,马匹颠簸之感还未褪去,胸口一阵一阵地发堵,抿着唇不让干粮入口。
“你若饿死了,我便带具尸身去离渊。”沧澜锐依旧是那般高贵优雅,纵然吐字冷酷无情。
那厢素岳倒是努力地啃着干粮,一边还偷眼向沧澜锐看来,面色憔悴苍白,却比往日有了些神采,也多了抹黯然。
“也好。”我赞同地点点头,“到那时莫忧留下了你的尸身,指不定我们还能死在一处,倒能黄泉做伴,死后携手,岂不妙哉?”我似笑非笑地抬眼看去,却见沧澜锐目眩神迷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你的样貌并非绝色,风采却是无双。”沧澜锐似着了蛊毒一般抚上我的眼睛,那微带冰冷的触觉让我浑身一颤。
“有人!”醉殇忽而道,警觉地四周望去。我心中一动,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许是沧澜霄来了。
沧澜锐微微点头,一手搂抱住我,飞身而去,逐月随即拎起素岳,追星将歇脚的痕迹掩盖。我们躲在草丛中,沧澜锐点了我的穴道,靠在他怀中。
不过片刻,一群黑衣人无声无息地飘飞而来,醉殇布置好了一切,慢条斯理地坐在石块上吃干粮。
沧澜霄!他终于来了!我心中欢呼,却是口不能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多想提醒他,醉殇布置了陷阱,让他小心。沧澜锐冷哼一声,手指扣在我的腰上。
“阁下可是要挡道?”沧澜霄略带几分狐疑打量着醉殇,语气不辨喜怒。多日不见,他面上削瘦了一圈,眼睛下方有浓浓的青黑颜色,却将他的五官衬托得更加精致,面容俊美无俦。
“我在这边吃食,你们扫了我的雅兴,我自要向你们讨点难看。”醉殇悠悠然道,坐在石块上,背靠着树干,翘着腿,颇有几分潇洒不羁。
“呵呵,难看么?”沧澜霄睥睨一笑,冷淡地扬了扬眉,“我倒是从未识得。”手下一个暗示,暗卫纷纷抽剑上前。
不想在靠近醉殇周遭几米之遥时,忽而巨响声起,地上绽开烟雾焰火,尘土纷飞,而后便是惨叫连连,血肉横飞。待得迷烟稍稍散去,我才瞧清,有几个躲闪不及的暗卫已剩残肢,四处血肉一片,几个躲闪得及时的暗卫亦是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此时我才觉着,这脑经时而短路的醉殇,调笑打趣一直被我冠以龙趟名头的醉殇,亦是个杀伐果决的人物。素岳见此情景已经惊得昏死过去,沧澜锐看得饶有兴致,对醉殇有几分赞赏之意。沧澜霄面色微变,抬手间,指尖已多了几片树叶,轻笑一声,便向地上射去,随后爆炸之声此起彼伏。如此反复了几次,沧澜霄才抽出腰间软剑,飞身近前。
我心中捏了把冷汗,生怕那些埋伏的类似地雷的东西还有漏网之鱼。所幸,并没有。沧澜霄剑锋冷厉,剑光暴涨,直指醉殇。醉殇指尖微转,转眼间便多了一管玉箫。
两人交手不过几招,身影微晃,剑光流转片刻,沧澜霄便退至一旁,从容笑道:“凭我的功力,不是你的对手。”
醉殇闻之先是微微诧异,而后笑道:“若不是忠君之事,我必定不想与你为敌。”
沧澜霄虽是骄傲自负,却从不是目中无人,他惯常审时度势,量力而为。看来醉殇的武功之高,已非我能估算。
“阁下便一意要助纣为虐,夺人妻子?”沧澜霄微眯着眼,冷声道。
“我等人做事,只问缘由,不问善恶。”醉殇潇洒自若地转着玉箫,自若道,“此间无路,何不退去?反正天下女子多得是,溺水三千,也非她一人独好。”
“若是非她独好,莫忧又何必费尽心机将她掳来?”沧澜霄反问,眸间尽是戾气,“竟还与我那二哥狼狈为奸?”
“这么说你是要自寻死路?”醉殇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