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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斜眼看他在那里装模作样扶背,张嘴要顶他,又想起来他说的都对,便闭嘴,闷闷的走过去。
沈奈良倒有点诧异,在后面待了一下,才追上来,拍拍我的头,挑了挑眉毛,“耶?阿香今日倒乖巧不少。”
我白眼,撇嘴,这人没事做么,非要我根他对着来才舒服?遂不理,径自走开。
“等一下,阿香。”沈奈良盯着我看了一眼,拉我到院子边的石凳上坐着。
“干什么?”这家伙伸手勾住我的下巴,叫我好不奇怪。
他凑近一点,按了按我的头,“别说话。”又近一点,视线落在我的嘴巴上,空出来的手轻轻碰了碰我的下唇。
一丝疼痛闪过,我终于想起来,嘴巴好像咬伤了,这会儿该结痂了吧,于是舔了舔,嗯,是结了,余一点腥味,引出我的饥饿来。
沈奈良手指微微一滞,我看过去,觉得他似乎是在发呆啊,便“哎”了一声提醒他。他闻声慢慢抬起视线,一双狐狸眼居然有点湿,显得更幽深了,极具压迫感。
我遵循本能想要后退,不料下巴觉出疼痛来,是沈奈良收紧了手,诶,这是搞什么啊?我想挣开又不敢动,直觉万一动了会更可怕,眼睁睁等着他的手滑下去我脖子那里,两根指头伸到耳朵那捻我的耳垂。
这,这……我战战兢兢,他的眼神涣散,气势越来越强,我真想闭气算了,就这一点稀薄的空气,还不如不要呢。耳边很快热起来,热气爬满半张脸,烘的我直眨眼睛。
沈奈良手上用力,我便抖了一下,真疼啊,我的耳朵……忍不住抬手去拉他,一碰到才发现,他的手好烫。
兴许是我太凉了,沈奈良神色一变,猛地放手,呼一下站起来,往外跨了两步,背对我站着,肩膀都是僵着的。
我趁他没看过来,连忙揉下巴跟耳朵,肯定红了,干什么这么大劲,想把我捏碎吗?
等我舒服一点了,抬头去看,沈奈良还是站在那,一动也不动。我奇怪,便走到他旁边,拉拉他的袖子,“哎,你……”
不料他全身一震,大力甩开我,急速飘开,等我站稳回神,他已经移到桂花树那去了,还一脸坚忍的瞪着我。这一下可把我震住了,我这是第一次看见这家伙的轻功吧,看来我猜得没错,果然很厉害。
沈奈良瞪我半天,艰难开口道,“阿香,你去吃饭吧。”
呃,这是从哪说起?不是要一起的吗?
“那你呢?”
“我……我不饿,你走吧。”
“你才说了饿的,到底怎么了?”我翻白眼,又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啊。
没想到狐狸竟叫我这句给顶了回去,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我不由生出疑虑,到底怎么了?
“哎,小姐,小姐怎么出来了?既出来为何不加件衣裳?又病了怎么办……”沉沙进到院子里,大叫一声奔过来,打断我两之间奇怪的气氛。
我头痛,摆摆手叫沉沙别说了,乖乖跟她进屋子里去,由着她给我安排吃饭洗澡换衣服等等等等。
沉沙还真是够有活力的,指挥着一众人在院子里来来回回,不等我吃完一碗粥,房间里就置下一系列洗澡的玩意儿,热气腾腾的水倒进桶里,看着真热闹。
我啧啧叹了一句。沉沙又迅速清场,关门关窗,帘子不晓得拉了几层,又准备往水里掺香精,被我及时阻止了。她嘴里不解着,又啊一声,拍脑袋,抚开帘子开门跑出去。
又干什么?
我还没感叹出来,就听见沉沙在外面找沈奈良讨药膏,说是给我敷嘴唇,便笑了,沉沙还真够周到的。
一会儿沉沙进来,皱着眉头,道,“小姐,沈公子没有药了,只有现做,要不等等吧,我再去换水。”
“不要了,多麻烦呐,那个药不用也行,又不是不会好了。”
“那可不行!小姐怎么一点也不注意自己的脸呢,人家的小姐都娇嫩着呢,偏偏您这个样子……”
“唉,沉沙,我要洗澡了。”我连忙解衣服,扯来扯去不得要领,终于引开沉沙的注意,停止说话,过来帮忙。
泡在水里,我才发现自己有多冰,明明看着热气腾腾的,我却半点感觉也没有,缓了一会儿才痒起来。便有些消沉,这个身体损的太厉害了点,这还是夏天呢,就算要入秋了,也不至于这样吧。
不过一转念,我想到这还是个小孩子,那么发展空间还是有的,现在起好好锻炼,应该会有效果。
沉沙站在后面,细细的给我搓头发,一边说,“小姐,要不我去找沈公子要点药,治治这白头发吧。”
“不要,随它去。”早晚把它剪掉。
“唉……”
洗完了,又喝一点鸭汤,精神好了一大截,只是这房间里水汽太重,有点憋。刚要抚胸口,沉沙就把我赶出去晒头发,自己在房间里收拾。
裹着头发走到院子里,在石凳上坐下,眯了眯眼睛,趴到桌子上去。太阳有点大,想睡觉。
身边站了一个人,半天终于出声,“唉……阿香,先把头发擦干啊。”
我嗯一声,撑起胳膊,看见沈奈良,又趴下去,“你给我擦吧,我好想睡。”
沈奈良良久不吭气,我无奈,伸手在头上拉那块布,这会儿他倒动手了,捉住我的手按下去,帮我擦头发。
我朦朦胧胧,觉得安稳,听见沉沙与沈奈良说话,离开院子,再往后便没什么声音了,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听到声音,忽然发觉我没有睡着,竟一直在听动静。
那就是睡不着了,干脆起来。
沈奈良停手,把布丢在我的脑门上,站起来走开。
“哎,你没擦干。”我摸摸头发,心想长了就是麻烦,找机会剪了算了。
“你自己来吧。”
“哼。”自己来就自己来。
沈奈良动眼珠子看看我,那眼神叫我有些发毛,不由往后挪一点,差点掉到地上去。
这差的那一点,自是沈大侠飘过来扶住我。
身姿灵动,只是被我靠着的手臂有些硬,关节冻着了么?
我别着脖子看他,“喂,你怎么了?”
他略低头,避开我的视线,“没事。”又站直了,“你等一下。”
等他进去右边屋子里再过来,手里多了一托盘东西。
我直着眼睛看那些玩意儿被放在桌子上,不明所以的看看沈奈良。
“给你治伤的。”沈奈良点点盘子,向我伸出手,却在半路停住,神色变换半天,最后轻轻问,“阿香,你可愿意给我碰?”
声音压的极低,感觉有气无力的,生怕惊扰别人的样子。
我被他的语气怔住,这是什么意思?我几时不准他碰我了?难道这话里有玄机?犹豫着点点头。
不管怎么样,他应该不会伤我。
沈奈良闭眼叹息,又睁开眼睛,内里流动的光,在表露主人的十分欣喜。
我眨眼,想确定这人的表情,不料他一下子单膝跪立在我面前,搂住我的脖子,俯身靠近,一张脸渐渐遮住天,眼睛里的情愫浓烈之极。
我便慌了神,一缩脖子,微微别开脸。
原来我这么猪,居然愣是没想到那里去,他之前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思及此,被捏过的耳垂也开始发热,这是什么反应啊,我真想钻到地里去,埋起来不叫他看见。又想推开他的脸,又怕他难过,我最怕了,这样的人,我可不能想象他伤心的样子。
可是我也不想给他亲,我可从未想过这种事,阿香还只是小孩啊。
然而沈奈良终究还是没有怎样。他只是抱着我,把头搁在我脖子旁边,轻轻的叹气。
我尽量伸长脖子,他呼出来的热气弄的我痒痒的,这样半空中吊着,实在不好受。
“阿香,你什么时候长大呢?我总觉你会永远这样下去,永远不会有变化……我很高兴你不会改变,可是,你能不能长大一点?”
沈奈良闷闷的说了这串奇怪的话,又抱紧我,慢慢松开,坐到凳子上。期间一直盯着我,眼里浓郁的悲伤把我紧紧勾住,叫我的心里也悲伤起来。
我干笑一个,不自然的说,“我应该会长大啊,过几年不就长大了吗?”
“我说的不是这个。”沈奈良丢了这么一句,转头去摆弄桌子上的东西。
看他这么明显的不想再说话,我只有闭嘴。
大概两个小时的时候,敷上的药擦掉,这一段过去,沈奈良已经完全收起之前的情绪,又变回平时那个老不正经的样子。我几次看看他的脸,都有点怀疑之前是不是他又逗我。
“阿香为何如此看我?”狐狸略掉我几次注视,最后才挑眉发问,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做恍然大悟状,“莫非阿香已然情窦初开,看上你英俊师父我了?”
这……我抖,不知道说什么好。
沈奈良一副大方样,撩开头发,侧半张脸过来,“莫怕,为师甘愿为徒儿牺牲一回,阿香想怎样都可,尽管自主行事。”
我眼角抽搐,使劲推了他一把,“你,你这个~~~~”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沈奈良抚着心口笑,对我挤眼,“哦,看来阿香是在害羞呢,既如此,那便由为师来吧。”
我已经不气了,干脆站起来走掉。不想沈奈良伸手抓住我,一使劲把我拉到他怀里,令我跌在他腿上。我“喂”一声还未出完,他便扶着我的后脑,凑过来含住我的嘴巴,叫我当场愣住。
怎,怎么会?居然真的来?
还未相信这件事,沈奈良又移开嘴,亲亲我的嘴角,然后是脸颊。我连忙推他,却只引来他轻笑,顺便捉住我的手,按在他心口上。我只觉得手里面有一团爆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炸开,直想挣脱,又挣不开,急的想哭。
偏偏沈奈良这时又对着我的耳朵吹气,我一个激灵,吓得叫了一声,出声才发现,我好像真的要哭了,声音里简直有无限委屈。
“怎么了?”沈奈良松开我,双手环在我身边,慢慢抚着我的背,“阿香莫怕,没事的。”
这是在哄小孩吗?我一边心跳一边想,干脆就势抱着他的脖子,慢慢抽气。
沈奈良叹气,哄着道,“阿香,我只是与你玩,没事的。不怕,这不是真的……”
我把脸埋进他的头发里,半天才小声嗯了一下,身体还是有点抖。说实话我有点分不清楚了,我到底是装出来应变的,还是真的在害怕啊?
沈奈良却是当了真,十分懊恼的在我耳边轻声抚慰,弄得我迷迷糊糊,渐渐睡过去。
昙花
我醒的时候,沈奈良还坐在院子里,微微仰着头,似乎是在看天,唇边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清浅适然。
他觉出我的动静,低头看过来,拍拍我,道,“阿香醒了?”
“嗯。”我点点头,放开他的衣襟,滑下地站好。活动活动,伸个懒腰,再走两步。
这期间他一直看着我,笑容浅浅的挂在唇边,叫我不由摸摸脸。
“怎么了?”
“没事,只是有点麻。”还是笑。
“哦。”我抓头,真是对不起人家,“要不我给你捏一下。”
“不用,阿香去找你爹吧,已经过午时了。”笑。
“是吗?我睡的还够久的。”
“是很久了,睡得还好吗?”笑。
“嗯,还好。那我走了。”
“好。”笑。
我依言转身,心里还有点不安,走了一半回头,“哎,你等下也来找我们吧。”
沈奈良坐在那里,笑笑,对我做个口形,那是在说,好。
达叔在我的院子里,这个我知道,之前沉沙已经告诉沈奈良了,那时我没睡着,都听了去。
进到院子里,我有点紧张,一个人也没,弄得空荡荡的,平日习惯了,今天却有些茫然。遂先进折戟的屋子里去看,没人,我眨眨眼,又去厨房,还是没人,不过炉子上放着一个小小砂锅,掀开看了,是白粥,咕噜咕噜,有条不紊的冒泡,热气熏在脸上,十分舒服。
放下盖子,出门站了一会儿,沉沙进来,看见是我,忙过来,“小姐,回来了?那个,陆凰公子,在您房里歇着,这会儿已经梳洗过了,您要不要去说说话?”
“……嗯。”
房间门没关,我轻轻踏进去,侧身以免碰到什么,颇有点做贼的感觉。绕过外间桌椅,又过六扇乌木银纹屏风,掀起半束的落地纱帘,那人负手立在窗前,昨日的白衣穿在身上,长发以白布条收拢,眼角扫到我的出现,头微微动了一下,然后转身对我笑。
妈呀。
我吞一口唾沫,走过去。
“绯儿。”达叔轻声唤道,移步过来。
我心虚,低头嗯一下,视线里冒出来一幅长衫,一只手落在我头顶上,揉了揉。
“为何不梳头?”达叔笑道,拍拍我的肩膀。
“我才洗的呀,还没全干呢。”我用手扒拉一下,还好,不是很乱。
“哦。”达叔只是看着我笑,手指插在我的头发里顺了一把。
我既开口说话,便不那么紧张了,不管怎么说这人还是达叔,只要忽略那张脸,还有身高,还有衣饰头发声音……呜,这要我怎么忽略啊,这么明晃晃的神仙一只。不过话说回来,达叔是怎么易容的呢,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