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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一饮而尽,“潾王不可如此,我确实不如云铮小姐,待我与她讨教才是。”
井泉笑,“褚王为这一曲,竟折腰至此,真叫我佩服,再敬。”
乱扯一番,井泉拱手告辞,留对方与云铮讨教,又付老鸨七百纹银,定下文绣阁五日,带阿香离去。
两人在街上乱转,井泉笑言散步,又说夜色佳好,找了条画舫上湖里游夜去。阿香冷眼,虚还是……状态,成行。
坐定,阿香才发现折戟不见,问井泉,他笑,说等的就是他。
后折戟飞踏早荷渡水,从窗户滚进来,带入一团寒气。
井泉笑迎,“怎样?”
折戟,“已谈妥。”
井泉,“哦,不亏火狐之名。”
阿香不解,“火狐?是折戟吗?”
井泉笑,“阿香觉得?”
阿香,“我看不是,是那个褚王吧。”
井泉,“确是如此。”
阿香,“那你称赞的就不是折戟了啊。”
井泉,“自然。”
阿香,“哼。”
井泉,“阿香为折戟不平啊。”
阿香,“你说呢?”
井泉,“只是折戟不一定想要我的称赞,你说是不是?折戟。”
折戟横他一眼,背身而坐。
阿香,“……哇,折戟,你这么有性格,跟井泉对着干。”
井泉志得,“还不是被我收服。”
折戟再横,眼中已然带出恨意。
阿香眨眼,“你们有内情。”
井泉笑,“自然。”
后来阿香受不了水上寒气,又折了夜游,众人回府。
作者有话要说:去坛子里看了一下,众多冷文冰窟,数我最惨,有点泄气了。虽说写文是自己高兴,那也是在不知道行情之前,我知道自己的文冷,却没想到冷到这个地步,难道我太失败……
简陋的葬礼
下完了雪的冬夜,天空变成纯净的靛蓝色,既高远,又低低的压下来,星星仿佛随时会掉下来一样,断断续续的冷风吹过去,高高低低,黑色的树冠片出波浪,绵延到远方。
我看西方魔幻电影的时候,尤其是涉及到北欧那方面,经常会看到这样的类似场景,天地几乎压到一起去,渺小的旅人披着斗篷,兜帽拉得极低,踩在厚实松软的雪地里,匆匆赶路,镜头缓缓上升,拉长,黑夜里的纯白雪原上,松树林投下淡蓝的阴影。
“你怎么了?”
折戟走了两步,转身皱眉,看着我。
我回神,“哈?没什么,走吧。”
这是名为孤独的情绪,大概还有一点点的不安,以及对故乡的思念,或者是没有归宿而伤感?
这到底是我后知后觉的想法,还是北欧英雄故事作祟?
所以小孩子的早期教育是关乎一生的重点啊。像我那种父母为了省事塞给我大部头的做法,实在要不得。
到达静慈堂,院子里架好了柴堆,顶上放置着女孩子的身体,看样子已经洗过了,连同身上穿着的白色布衣一样白甚至有些发青的手和头,在清冽的月光下倒有些飘飘欲仙的意思。
这是新鲜的尸体的风情啊。我之前只见过牛肉干和鸡肉两种,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
感叹了两句,我招呼卫安点火,现在他没有之前的抗拒和不解了,十分有效率的点燃大柴堆,温暖的火焰把那上面的人包围起来,女孩子的脸便有了点颜色,站远了看,可以认为她只是睡着了。
心里终于抽紧,原来“她只是睡着了”这句,才是触发我情绪的点,果然我还是有感觉的啊,差点以为我真的对自己也无情了。
看着火光发了会儿呆,脑子里又跑火车,竟然想到特露之歌去了,不过还是挺应景的,我自嘲了一下,不说歌词,只是旋律也很适合这种时候吧。
转开眼睛,旁边的折戟盯着我,不过具体来说,他是在看我的嘴巴。我眨眼,愣愣一下,才发现是他听到了我在唱歌,这一下,弄得我没了兴致,又转回头,闭嘴发呆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沈奈良居然从大门口进来,我隔着火光看他,还有点收不回来,半无意识的看着他过来,安静的站在我身边。
我注意到他的白衣,质地好像是布的,收束眼神,又看了一眼,确实是。这是怎么了?难道出差一趟,没捞到油水,反而把钱花光了么?
等等,白布……好像是丧服……呃,他是在参加我的葬礼呀……
这么一想,在场的人好像都是黑白布衣来着,就我是棕色,还绣花了,虽然是黑色的竹枝……
果然我还是不够在意自己的事情啊。
虽然这样汗了一下,我还是很快被此时的气氛感染,肃穆起来,又耐心等火焰熄灭,残骸降温。
“卫安,装起来吧。”
“是。”
卫安站到我身边,递过来一个罐子,我瞟了一下容器,眼角一抽,居然用这么美丽的艺术品做骨灰盒,是井泉的意思吗?也不用这样关心我吧。
冷风刮过,刺痛提醒我集中注意力,我叹气,展了展刚受伤的手掌,两道伤口暴露在寒冬里,还真是疼。
用伤手抓起一把骨灰,我差点就绷不住要呲牙咧嘴,还真是疼啊,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又捏紧拳头,暗叹自己真是受虐,然后手中十分应景的滴落两三滴新鲜血液。
卫安本来等着我,见我这种举动,惊到,“杨小姐?!”
折戟几乎在卫安出声的同时就跨步过来,抓住我的手腕使劲一捏,迫使我松开拳头,又猛的转头盯着我,劈头就是一句,“你干什么!”
这反映真快,我被他吓得一呆,才道,“……没什么。”
沈奈良随后而至,见我血淋淋的手,痛心道,“阿香,你的手……”说着就要拉我走。
我一挣,“不行,这个不能洗掉。”
“什么?”沈奈良瞪过来,“这怎么可以,你伤心是一回事,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
不是呀,我不是伤心到精神错乱才做的,只是我的理由,和精神错乱的做法,也差不了多少就是了。
“我要她在我身边。”
我小心擦掉手上的稀泥,甩在卫安捧着的玉盒子里,手心便露出两条黑色的线,说实在的,那些嵌在我伤口里的细小颗粒弄得我疼死了。不过我想过了,只有这样才行,只有在肌肉里才能永远保存,不能放在内部任何一个循环系统里。
抬头看这三个人,大家都露出了古怪的神色,所以说是认为我精神错乱了吗?
沈奈良痛心到,“阿香,你……”
“没事,我很好。”我牙痛,别过脸躲开他的注视。
只这一会儿,卫安迅速叫人把骨灰装好,犹豫着递给我。我笑,“你放心啦,我不会再这样了。”
接下来,把一半的分量埋在我住的院子里,剩下一半撒到水里去,那个玉盒子我又还给卫安。他居然就这样直接用手抱着,那东西是浸过冷水的呀,我惊讶道,“卫安,你不冷吗?”
管家这才换手,用袖子包起来。
这么呆滞。我的做法仍然不能叫人接受么?可我觉得很好了。
“你这是干什么?”
不满的声音,是折戟啊。
我转头,啊了一声。折戟皱眉,“骨灰也弄得一点不剩!”
我笑,“不是你想的那样。”又转身,看着破开一个洞的冰面,这会儿又结起一层薄薄的冰,心里想着这条河的流向,慢慢说,“风,土,水,还有我。”
“以后我到哪里,她都在我身边。”
我不是这里的人,我的故乡在别处,这是个陌生的,与我毫无关联的世界,我只是不想太孤单,现在彻底的把身体嵌进这个世界的循环系统里,这样,应该能有一点安慰。
那个和尚说镜花水月也没有关系,我不是修行的人,没有那种豁达的心性,所以,制造纽带,是我选择的方式。
我会相信这个世界,也决定面对现实。
我还要去遨游天下的。
发疯
回到院子里,沉沙一眼看见我缠的乱七八糟的手,尖叫一声跑过来,“小姐!你又干什么了?!”
我缩脖子,“没,你帮我重新弄一下吧。”
她瞪我一眼,抓着我的手腕,就往房间里去。不多时,热水和药,还有干的布巾,纱布,都准备好了。
我伸手给沉沙,她慢慢解开,一下子又哭了,嘴里还絮絮叨叨,说我乱来之类,我看她抽气,考虑怎么说才能留一点骨灰下来,不过实在是无从开口。
“小姐,疼吗?”沉沙一点点拨开伤口,一边问。
“啊……疼,不要弄太开了,疼。”这样也可以吧。
沉沙一慌,咬牙捏住我的手,“小姐还是忍一下吧,得弄干净才行。”
“不要!”我做蛮横状,拍掉她,把手背到身后,好歹留一点,要不然我不是白疼了吗。
沉沙一愣,大概是我还没有这么来过,她有点不知所措,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蛮横这种,一点也不适合我的。
正僵持,沉沙忽然跪下来,头磕在我脚边,“请小姐恕奴婢冒犯之罪。”
哈?
我傻了,连忙勾着她的肩膀要她起来,“哎,沉沙,你……”手触到的身体在颤抖,她是真的在怕啊,果然不是表面那样,我对她好就当真了的,有点失望呢。
沉沙依着我起来,脸色还有点白,是想太多了吧,要说逾距,平时她干的是一点不少。我捏捏她的脸,放松放松,“你不要这样,上药吧。”
“是。”
这次折腾这么久才睡,倒又睡不着了,我在床上滚来滚去,心里有点烦躁,月光太亮,拉上帐子又憋,完全睡不着。也有伤口的原因,有点发热的样子,还要等免疫系统适应这些异物,唉。
发了一会儿呆,我觉得有点痒,是出汗了吧,摸了一下脖子后面,过一会儿,又痒,又摸了一下,又过了一会儿……
我坐起来,有点脑子不清楚,这会儿夜深,周围很安静,我闭上眼睛,忽然想起来,我的身体受到辐射,从手指那看,又算一下时间,那么,不就是说内部出问题吗,又放了那么久,不会早就烂了吧……思及此,我也觉得腹腔有些痒痒的,好像,好像……
眼前一黑,久违的感觉再度包裹在周身,我直接冲破脆弱的窗户,跃上一个屋顶,几下起落,直奔琼水,一头扎进水里。
周围的压力增高,不再是虚无的空气,这叫我稍微安心了一点,刚要放松,强烈的窒息感把我弄醒,我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冰水呛进鼻子里,一下子弄得我难受极了,我连忙扑腾了几下,站起来。
咳完了水,我才觉得冷,这会儿反而是水下相对不那么刺骨,我又往岸边走两步,蹲下来,只露头在外面。
茫然了一会儿,对着粼粼的月光发呆,这会儿应该是真的清醒了,刚才那是做梦吧,可是我还是不敢出来……身体里面长蛆……好恶心……
混杂着低温与恶心的颤抖,全身不光是毛孔,肌肉也收紧,甚至有点疼,我使劲捏胳膊和腿,膝盖也不舒服,刚才撞在河底了,也不知道伤着没有,又不敢出去,出去的话更冷,我只好紧紧抱住自己,尽量蜷紧一点。
“喂!”
不知道挨了多久,身后响起稀里哗啦趟水的声音,我想转过去看,又动不了,只有等人家过来。一只手圈过来,就这样把我一坨抱起,我觉到温暖,脑袋不由往人家那偏。对方十分吃力的样子,胸口一起一伏,气息混重,这叫我不由得愧疚,一边抖一边说,“谢谢,谢谢……”声音都哑了,不知道人家听到没有。
“别谢了,你少惹麻烦就好。”年轻的声音,喘气已经有点平复,看样子没有太重的损伤。
我往他怀里缩了一下,他又嘀咕一句,“以前挺好的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诶?
半路的时候,折戟朝我们过来,我已经有点视力模糊,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声音还是听得见的。
“你又搞什么!”这是不耐烦还是在紧张我啊,火气真大。
一件衣服披到我身上,两人换手,人家把我递给折戟。
那人说,“哎,我今天就不去了,帮我说一声,我得回去洗个澡。”
“嗯。”
我迷迷糊糊,觉得两人往不同方向走了,便叫到,“等一下啊……”还是哑的……
还好折戟听见了,“怎么了?”
“叫那个人等一下。”
“你别管了,他至少救了你,管别的干什么。”
哈?什么意思啊?“不是……哎,你等一下。”我努力伸脖子,希望那个人听见。
那人背影顿了一下,好像有点不情愿似的,慢吞吞转过来,我又叫了一声,他挪过来,没好气,“干什么?小姐。”
“你不要用太热的水,会烫伤的,”嗓子有点疼,我咽下唾沫,又道,“温水泡一会儿之后,再换热水……喝点汤,也不要太烫的,吃点粥比较好……”我抖的说不下去,还好也说完了,便摆手叫他离开,闭上眼睛,脑袋昏昏的搭到折戟肩膀上去。
混混沌沌地被折戟和沉沙摆布,被放进水里,水温慢慢升高,好像沈奈良也来了,又闻到药味,大家都很吵,不知道忙活些什么,我睡了一下,又醒,断断续续,再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