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立刻道,“我想摸一下你的胡子。”
他脸上有一瞬的呆愣,哈哈,没想到我要说的是这个吧,以前我看那些模特的时候就想过这个念头了,今天难得遇到一个真人版,当然要试试。
“你……”大叔很快反应过来,居然还笑了一个,“你怎么会想到这个的?”
“就是想啊,这还有原因的吗?”我再爬,爬到桌子上坐着,现在换我居高临下来审视他了。嗯嗯,大叔真是帅哥一枚啊,又想起阿拉贡了,不过为什么我老是想到西方人呢,奇Qīsūu。сom书大叔明明是东方面孔啊,呃,好像是有点西化,轮廓比平常人要深。
凑近了去捏大叔脸上的胡子,大概是我靠太近了,眼前的下颌稍微往外偏了一点,这样又露出了脖子,从交衽的白色单衣里面伸出来,肌肉的线条优美,喉结随着呼吸一下一下的动,乱散着的头发有一些夹在松松垮垮的衣领里面,闲适,舒服。
很像是铺的层层叠叠的欧式宫廷大床,床柱边上巨大的流苏垂下来,被夹在多层叠置的被子里面。房间里在厚厚的墙壁上挖出来的狭长窗户,花纹繁复的小小机关撑开昏暗的彩色玻璃,叫穿过精心修剪的园艺的晨光进到房间里面,有时候会在刺绣的被单上留下一块块亮斑。
一缕一缕,绿色的,凌厉又婉转的光线,和其中悬浮的灰尘。精巧,细致,风华。
很想躺上去试试。
我后退一点,大叔真是的,好好一个东方人,怎么弄出来那样的味道。
大概是我不满的神情叫他看出来了,他有一点诧异,“怎么了?小丫头……”又兀自低头去闻自己的衣襟,“……没有味道啊?”
……这个人,不会经常不洗澡吧?
还是觉得达叔那样的比较好啊,最起码知道保持干净的呀,原来落拓的魅力是建立在邋遢的基础之上的啊,不过其实这两个的意思是一样的吧……
对面的大叔有点无奈地敲我的头,我收束脸上的表情,正色道,“不,大叔你没有味道的,不过还是很有味道的啊……”
人家明显听糊涂了,微微皱眉,张嘴想要说什么,梵童进门来了。
活力四射的少年给门外那个二叔打个招呼,然后三两步跳过来,把手里抱着的一大堆东西“呼啦”全散到桌子上。
我连忙避开那些不明物体,干脆的滑到大叔的怀里。
“什么啊这是……”一接触到大叔,我就感觉到他身体一僵,哎呀,我忘了男女大防了,这个人的不羁从头到尾也只是我自己想出来的,还没得到证实呢。想到这里我觉得很尴尬,不安抓住手边的一片布,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叔倒是很快平复,哈哈笑起来,我靠着他胸膛的那边胳膊能感觉到震动,这让我稍稍安心下来。
“小梵,你弄这么多来干什么?”
少年抿了抿嘴巴,露出一个颇为鄙视的表情,把东西再拨散一点,“当然是给阿香选啊……”,又笑嘻嘻地坐下来,支肘望着我,“阿香喜欢吃什么,自己选好了,我买了很多哦。”
我不说话,大叔抱了抱我,给我调整位置好坐的舒服一点,我也就心安理得,趴在桌子边上翻看那一大堆的食物。
嗯,蒸饺,肘子,猪蹄,烧麦,春卷,年糕……我抬头看看右边坐着的少年,身后是正在做我的坐垫的大叔,不用注意也能知道,两人定是笑眯眯的等着我。
这是什么情况?
忽然觉得心里热乎乎的,这里的人是真的在宠我这个小孩子吧……还真有点感动呢,我本来是准备着出世来斗智的,那时师叔的话我一点也没有忘记,还有被莫名其妙抓出来这件事,还有达叔的情况这些什么的……我已经准备好面对这个身体之前那些什么什么的乱七八糟加上现在这些看起来很诡异的事情了,我都开始努力调动自己懒得要死的头脑了……结果好像,还是无用功……是我想歪了么,看小说太多所以才这样的吗……
我往后缩了缩,窝在大叔怀里,努力寻求多一点的实质点的温暖,好坐实我的想法。
“怎么了?”大叔察觉到我的动作,低头问我,下巴碰到我的头。
“我想睡……”我就势把脸埋进他胸口,这样就是声音变调也没什么了,“梵童,哥哥……嗯,买的东西我现在也吃不了……”
“也是哦……”少年恍然大悟道,似乎还搔了搔自己的脑袋。
大叔抱我起来,移动了几步放我到床上,捉住我揪着他衣襟的手放好,见我恋恋不舍的盯着他,不由笑道,“我们都在,你睡吧。”
其实我是在不舍我的宫廷大床啊,又不知道怎么说,只好“嗯”一声,闭上眼睛。
就这样走了几天,我还是呆在车上,只是不再被点穴,这该归功于那个沈大夫言语的分量,还是我身体的孱弱呢?也许还有众人的放水?
因为有所接触,所以有了一定的了解,我自然不会再被当作一个无机物拿来运输。有时候梵童还会上来找我说话,后来就变成了他带些小花小草什么的上来逗我,再往后我就可以趴在车窗上看风景,再往后就可以到外面坐着看车夫大哥驾马……现在我抱着梵童在上一个集市买的一堆小吃,跟大叔骑一匹马,悠哉游哉,舒服的想睡过去算了。
斯德哥尔摩,我想并不是人在紧张环境之下产生幻觉的原因吧,互相的了解才是重点。
嗯嗯。
我是太无聊了么,居然想到这个,一点身为囚犯的自觉也没有,不过去掉开头那些,这些人也没有待我如囚犯的呀,所以我忘乎所以不是我的问题,对吧。
“哎,大叔,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
“嗯。”
“这种事你居然也问得出口?哈哈哈……”
我不由郁闷,怎么就问不出口了,难道是相处这么久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显得不礼貌?又没有什么机会让我知道,例如半路跳出来一个对头大叫“xx!拿命来!”这样的。
那我现在补救也不行么?
旁边一匹马上的谁谁豪爽大笑,引马靠近我们,夺了我手里的桂花烧麦塞进嘴里,含糊道,“阿香小丫头,我们可是劫持你的坏人呐,怎么会轻易泄露名字给你。”
哦,是这样的啊,可是,“梵童就说了啊。”
谁谁一顿,向后转脑袋,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梵童不好意思的搔头,十足十的表现出本人新手的意思。
这反应可真轻松。
看来大家是个和谐的大家庭啊。
照目前趋势我也有望被绕进去。
若是达叔和这些人碰到一起,我会站哪边呢?
唉,达叔,不知道他在哪里,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到底我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是我自己的遗留问题还是达叔的关系,我没有弄清楚过。正如那谁谁说的,我是处在被劫持状态,在怎么打哈哈,也只是打哈哈,我至今没有弄出来一点正经消息。唯一知道的是,我们在北上,这还只是我能看出来的大致方向。
我一不说话,这里就没人出声了,我靠在大叔怀里,只用眼珠转来转去,看着周围闲闲散散骑马放步的队伍,配着这郊外绿草蓝天,却觉得憋闷。
虽然我是个不记人的性子,但也能看的出来,这一个多月以来,带着我走的人在令人不察地慢慢变动,真正还留着的人,只有大叔,梵童,还有那个沈大夫,哦,有几个人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不过一共加起来也只有整个队伍的一半。
其他人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变动,我没有亲见,但是能猜到一点。前几天我们在那个越城的客栈里住的时候,我又断电式昏厥,再清醒的时候,房间极静无人看守,而院子里乒乒乓乓直至偃旗息鼓。我还能看见印满月光的窗纸飙上一串血迹,那个血珠依次撞击硬纸的声音让我一瞬间回想起阿昭离开时的那场暴雨,让我呆了一呆。而那个无预兆抽取回忆而耗费能量的行为使我二次断电,再醒来的时候,就是在越城外面了。
我尽量不去想那些被换掉的人的去处,反正我也不认识那些人,只要大叔和梵童还在就好了,嗯,那个沈大夫也是。
可是,那个第一次坐在我床边的人呢?我记得他伸手扶过我一把,那时他的模样如同海格,令我觉得温暖可靠。
还有现在这个谁谁,我不会忘记他与我抢食,他会不见么?
还有那些与我或多或少有过接触的人,有的还在,有的被换掉……还有那些将会与我接触的人……
我闭了闭眼,我一度不想追究是什么原因把我弄成现在的样子,但是这样被动无知的接受现实,也不是我想要的。可是就算我能找出原因来,那又能怎么样呢?我还是什么都做不了,最多变成明白的接受现实。
再往大叔怀里挤挤,我一手揽着吃食,一手揪着大叔的衣襟,好像这样就能安心。
真是越来越活回去了,怎么搞得像乌鸦一样只知道抓住抓住了啊。
风向小小的被打乱了一下,随后大叔身体绷紧,我觉得靠着不舒服了,便不再装下去,坐直了,睁眼去看。
是明面上的袭击。
我晃了一晃,大叔胳膊往里一紧,护了护我。
“不要害怕。有我在。”
“嗯。”
那个我半路醒过来的夜里,是不是也是这样,大刀长剑反射月光,一片一片的明亮闪过我的窗户,不断提醒我杀戮上演。
那些消失的人们,肉里嵌进刀刃,鲜血往外飙,脸上的表情是不是一样痛苦。
想要过来夺到我的人,那个冰冷的神色在月光下会是什么样子。
温热的血液一滩一滩浇在油碧的植物上,它们一黏一沓淌落的印记,又与落在墙柱上有哪里不同。
被墙隔开的血腥味,终于传达到我身边,而我之前刚刚吃过沈大夫的药丸,再不能启动人体自我保护机制来逃避。
我也不想逃避。
在大叔技巧性的控缰之下,我们身下的马跑的快速且不是太颠簸,我得以拨开一条腿改侧坐为跨坐在马背上,就不用大叔分一只手来照顾着我了。
“大叔,缰绳给我。”
我咬牙,不管大叔呆愣还要反应多久,抓住它在手上绕两圈好收缩长度,嗯,不能太紧。
再伏低身体,我小心翼翼承接大叔那样的力度,不让马觉出端倪,只要这样保持着应该就没有问题了,这城外一片平坦,没有什么地势变化来考验我的处女骑。
大叔真是高手,一下子回神,堪堪接住身旁划过来的刀光,一条马鞭也能作得了神兵来抗敌。这下不用为我束手束脚,整个人都灵活起来,我眼角都能看见周围的人两种鲜明表情,大惊失色的,那是敌方,喜形于色的,那是我方。
就有点心痒痒的了,身后挨得紧紧的一只大高手,我真的很想回头看看的啊,无奈本人驾马技术有限,这种时候万不能分心,只有闷头往前。
嗯,闷头往前。
向前。
……
大叔抄手夺过缰绳勒住马,再抱着我下来,好笑的看着我,“好啦。”
嗯,嗯?
我回神,身边景致恢复绿色,三两匹马被主人牵着散在我们周围,远处还有人陆陆续续赶过来,那些袭击的人已经消失,应该是被打败了所以走了吧。
想到这里,我顿觉可惜,我还什么正经打斗场面都没看见呢。
仔细看了看剩下的人,那个吃我烧麦的家伙还在,嗯,碰上我看着他的目光,笑眯眯的过来,就着大叔的肩膀揉我的脑袋。
我被他揉地埋进大叔怀里,连忙挣扎,不料大腿那里一阵疼痛,忍不住叫了一声。
大叔收敛笑容,对那家伙说,“别闹了,她受伤了。”
嗯?我啥时候受伤的啊?
我还在回忆刚才的情形,那谁谁就喊起来,“哎,沈先生,沈先生,过来看看……”
我坐在地上,觉得尴尬的要死。现在才想起来,是刚刚骑马弄的啊,只是这伤该怎么弄呢。偏偏对面这家伙还笑得一脸诡异,我真是想往后缩,离的越远越好。
“阿香姑娘,你到底几岁了啊?”
“十四。”
沈大夫收手,叹气,“果真如此,那在下岂不是要为你负责?”
啥?“咳咳,咳咳……”我摆手,这家伙,真是白白生了这副谪仙模样,“你……”喘气,喘气,“好啦,我不是十四行了吧,你这人真是……”
沈大夫弯弯眼睛,“女子虽说十五及笄,而十四已可论及婚嫁,阿香姑娘莫要再虚报了。”
我一边忍痛,一边翻白眼,我又不知道自己几岁,用得着你来较真么……你明明是在玩我的嘛……
进城
两天之后,我们到达下一个城市,我从老远的地方就看见了货真价实的高大城墙,在穿过厚重云层的光线烘托下,那个磅礴的气势,令人不由得心潮澎湃。
经雨洗刷的清新晨风,令因为没找到足够大的地方避雨的我们时刻都在瑟瑟发抖,也顺便稀释了大家身上的杀戮与萧索。我们在旁人眼里,看起来就是一彻彻底底的旅游队伍,秦老爷(大叔),秦二爷(梵童),秦少爷(我),西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