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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凝神细探,果真,指尖泛出了麻木之感,细细碎碎的感觉顺着血脉一路蜿蜒而上,而皮肤之下,有些微的动静,几个微不可见的点顺着自己的手臂在攀爬,他强硬忍住心头的不适之感,盯着素素:“那么你又知不知道,只要我一掌,你便会即刻殒命?”
“那也要看你究竟有没有这个本事打出这么一掌,这位壮士,听我一劝,还是不要强自运功,以免毒素流转地更快,那样的话,就算是大罗神仙在这里,也救不了你的手了。试问,一个暗者失去了武功,他的下场又是什么?”
素素坐在铜镜前,拿起梳子,慢慢地梳着自己的青丝,铜镜中,是一张男子年轻的脸,虽然很好地掩饰了内心的恐惧,然而收缩的瞳孔还是暴露出了他内心的害怕。
“你还是快些带着杨翠翠走吧,只要走出了这间房间,过了十二个时辰之后,体内的毒素便会消失不见,再迟些,就算是我有心想要给你解药,也是救不了你了。”
素素在发丝上随意地挽了一截发带。
阿布一听,连忙抱着杨翠翠从窗子中跃了出去。
素素看着大开的门,心中不免有些好笑,难道这些身负武功的人,向来都是只喜欢从窄小的窗子里蹦来蹦去的吗?一想到苏墨卿和自己的计谋又成功了一步,心中便开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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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王程还是选择了对犬戎族动手,那一天,整个扶箕城都笼罩在淡淡的血腥味中,素素即使是坐在屋子内,关了门窗,还能闻到那令人作呕的味道,曾经的主仆现在竟然自相残杀,说起来不免使人唏嘘。当日素素带去给王程的命令便是在扶箕城北,王程曾经的手下现今脱离了王程的管辖,正在聚众抢劫,而王程所要做的便是,剿灭他们,以此来表明投降的诚意。
这些是素来都有的规矩,就像是《水浒传》里所描写的林冲,他想要上梁山,要入伙,就一定要杀一个人,这样头头们才会觉着大家同是在一条船上,到时出了事,谁也别想逃。只是可惜,王程却是没有那么好的运数,在苏墨卿的版本中,王程不管是有没有镇压犬戎族,等待着他的都不是什么好下场,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素素静静地端坐在房间里,点燃了一把素心白梅香,然而,嗅到了鼻子中,却是失却了那淡雅的味道,带着窒息的血腥味道,闻了使人忍不住想要将昨日吃下的东西尽数吐出来。
素素强自忍着,告诉自己一切不过是心理暗示,城北距离唐府这么远,又是位于逆风方向,血腥味应该是怎么都飘散不到这里的,可是,不管她怎么想,那股子味道还是不依不挠地往她的鼻翼中钻。
“白姐姐!”唐年狸兴致冲冲地冲进了她的房间,然而,想起她累累的前科,脚还是不自觉地缩了一下,抬起又放下,内心纠结着该不该踏进她的房间。
“怎么?”素素微笑地看着他,这个孩子,怎么整蛊他都是不怕自己,还总是往自己房间跑,今天倒好,这副欲言又止的神态,好像是长了记性。
“白姐姐,你不去看墨卿哥哥是怎么痛打那帮子海盗吗?”唐年狸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毅然地将脚踏进了素素的房间,在内心给自己打气不,怕不怕,反正白姐姐只是把我当做一个移动药罐子,即使是给我下毒,马上便会把解药给我的。
“墨卿?不应该是苏醇塬坐镇吗?”
“哦,醇塬哥哥家中发生了些事情,所以昨儿个他便急冲冲地赶回去了。”
“发生了事?”素素蹙着眉间,宫中又发生了什么事?素素一把站了起来,不安地在房间中转着,若真是宫中发生了什么值得让凤水問抛下亲自操练出来的兵而急匆匆地赶回去,那一定是了不得的大事,是燕嫔?是金乌将军?还是皇上?素素将这些日子以来得到的线索团团整理了一番,却是没有能够理出什么重要的线索。
“白姐姐,你去吗?”唐年狸看着焦急地走来走去的白素素,颇有些不解,于是便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去,自然是去。”素素停下了脚步,若是宫中发生了大事,或许墨卿知道。
唐年狸忙不迭地吩咐管家准备一辆马车,名义自然是白姑娘有急事急需要用车,唐府管家一听见是素素的要求,自然是忙不迭地将所需之物都备好了。
唐年狸颇为满意地打量了一番马车,然后便一阵旋风似得去了素素的房间将她请了出来。
守候在府外的侍卫们看见马车内坐的是素素,也不敢拦截,只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便放了行。
哈哈,有白姐姐在真好,这么简单就混出了府邸。唐年狸坐在马车里喜滋滋地想着,今天,他可要睁大眼睛,好好看上一番墨卿哥哥是怎么御敌的,初次见到他拉开大弓,连射了三个犬戎族人之后,他便把苏墨卿当做了大英雄,从那一天起,他便缠着苏墨卿,想要学一学这一手本领,然而,每一次想要贴近苏墨卿时,便被一个黑着脸的尘给拦截在了外头,气得他只能拼命地跺着脚,然而那一天后,苏墨卿便不再操心练兵一事,而是被另一个苏公子给替代了,他却是不敢靠近那个整日里带着一张笑脸的苏醇塬,因为无端端地便会想起“笑里藏刀”这一词。所以,这么多些日子过去了,他再也没有见过那般威武的苏墨卿,所以,今天,怎么着也要去一睹心中英雄的风姿。
马车载着两个各怀心思的人,飞速地往城北跑,一路上,人烟稀少,百姓们得知了这个开战的消息后,早已躲在了家中,一个一个都不敢出门,深怕降下什么横祸,一不小心便成了刀下的亡魂。
然而等素素和唐年狸赶到的时候,海面上已经是火光冲天,不少的船只外面披上了浓烈的黑烟,惨不容睹。
“啊呀,原来墨卿哥哥已经打赢了,我们还是来迟了一步,错过了最为精彩的地方。”唐年狸崇敬且懊恼地捶着胸膛,只恨自己没有插上翅膀。
其实,这一仗,胜负早就定下了,王程的队伍与素来骁勇善战的犬戎族作战,肯定死伤惨重,而苏墨卿在这里以逸待劳,武邑兵在凤水問的操练之下,战斗力与之前的兵油子相比,肯定是上了不止一个等级,敌弱我强,定能打王程一个措手不及。
唐年狸在一边摩拳擦掌,忽的从腰际抽出一把剑,想要冲上战场杀敌,他心里想着,就这样斩杀一个海盗也是好的。
然而,就在他跳下马车的那一刻,苏墨卿便下了令,给王程让开了一条生路。顿时,武邑兵颇为秩序井然地从中间分开,往两边撤去,留出了一条生路,王程率领着他的部队突出了重围。
临去时,他狠狠地看了一眼苏墨卿所在的营帐,目光阴鸷。
素素拉着唐年狸跳下了马车,躲在了茂密的树丛中,以免被王程或者他的手下发现,她不想成为苏墨卿的软肋。
马队呼啸而过,溅起了点点泥土。王程率领着他的属下只在树林中留下了一串马蹄子印迹。
唐年狸颇为不解地举剑看着素素:“白姐姐,为什么墨卿哥哥要放了那帮海盗?”
“穷寇莫追你听过没?”心里却是明敞一片,难怪墨卿当时说,要让王程把当时像胡侯爷讹的那一笔金银财宝尽数吐出来,原来竟是用这种方式让他加倍地吐出来,真是好深的心计。
“不应该是痛打落水狗的吗?”唐年狸不甘不愿地将还未曾饮过血的剑放入剑匣子中,好不容易,自己可以当英雄的机会就这样白白地错失过了,真是不甘心啊。
“所以你还是小孩子啊。”素素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唐年狸的发丝柔软,就像是一匹上好的绸缎,摸着甚为光滑舒适,所以,她总是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摸一摸他的发顶。
“人家已经十四岁了,已经是一个小大人了。”唐年狸不满地抗议着,虽然自己的身量比起其他的男子是小了些,但也不能这般小看人!
“毛都还没有长齐呢。”素素逆着圈又揉了揉他的头发。
“可是我都有未婚妻子了。”唐年狸不服气地嘶吼着,将头别开,不让素素继续蹂躏。
“哎呀,哪家的姑娘这么可怜啊,竟然要嫁给你这个小不点。”素素还是没有放弃揉他的头,锲而不舍地追逐着。
“我一点都不小!”
“……”
玩闹了一阵子之后,唐年狸问道:“白姐姐,那我们还去看墨卿哥哥吗?”
“不去了吧,墨卿现在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们去他那里只能给他添乱,还是先回府吧。”
唐年狸虽然有些不敢心,然而还是乖巧地跟在了素素后头,上了马车。虽然白素素很好说话,但是她一旦从怀中取出了毒药,下场便惨了。
两个人嘻嘻闹闹又沿着沿路返回了唐府。
是夜,苏墨卿在月中天时,拖着一身的疲倦回到了唐府。
素素在听见大门开阖的时候,便忙不迭地捧着一盏桂圆莲子茶跑到他的房间,俏生生地站在他房间门口等着他。
“素素,这般晚了,怎么还没有睡?”苏墨卿看见手中执着八角琉璃灯的素素,柔柔地笑了笑,眼底是一片疲倦。
“在等你!”等她说完这一句话后,才觉得颇有些暧昧,于是便咳了咳,“我是说,有事情要问你。”
“你是想问宫中发生了什么事吗?”苏墨卿只要转一转念头,便知晓了她心中所想。
素素忙不迭地点点头。
“金乌军败了。”苏墨卿揉了揉额角,眼底一片乌青,就算是在夜色中,也是格外地明显。
“这不可能,虽然近两年来羌黎族是强了不少,但是和金乌军比起来,简直不是在一个级别上。”金乌军,是紫虬国的象征,倘若连着他们都败了,还有什么可以抵挡羌黎族?
“单凭区区一个羌黎族,自然是没有这个可能,只是,金乌大将军的副将叛敌了,所有的作战计划都被羌黎族给知晓了,南北两翼损失惨重。”苏墨卿接过素素递来的桂圆莲子茶,揭开盖子,吹了吹,一股子桂花的清香便袅袅娜娜地扑面而来,钻进鼻翼中,说不出的舒适。
素素还未消化完这个消息,却是见到苏墨卿的疲态,于是便不再好意思打扰他:“墨卿,身子要紧,你快先睡吧,其他的事情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说。”
素素歉意地为他掩上了门,一阵风吹过,挂在屋檐之下的八角琉璃灯摇摇晃晃的,烛火也随之在内里摇动着火舌,将她的脸衬得明明灭灭,恍如她此刻的心。
金乌军败北,金乌大将军的副手叛敌,一个处理不好,萧氏的权势便要从此消失在紫虬国了,这般一来,谢氏可是又占尽了上风。谢紫菲,谢紫菲,你说,我又要采取何种计策,才能将你背后的家族一并拉下来呢?
素素执着八角琉璃灯慢慢地往回走,脑子中充斥的尽是谢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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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隔日的时候,王程果真送来了当日从胡侯爷手中讹去的珠宝,又额外附赠了一堆,装了几个大箱子抬过来,一溜地摆放在大厅中,说不出的壮丽。
素素随意挑了一个箱子打开,顿时被内里的金光映地睁不开眼睛,难怪这么多的人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也要在海上当强盗,这种金光闪闪的感觉真是好啊,她伸出手,拿出一根沉甸甸的灵芝竹节纹玉簪,放在掌心中仔细端详了一番,触手的便是一片温润之感,似她这般不懂玉的人,也知道这是一支百年难求的好玉,再加上这惊世的雕工,不知要用多少座城池来换取,于是嘴里发出“啧啧啧”的赞叹之声:“想不到这个王程的宝贝还真多,光这么一支灵芝竹节纹玉簪,就可以够三世同堂之家一辈子的口粮了,或许还能留下很多惠及子孙。”
“别忘了,他可是在大海上叱咤了十余年的海盗,什么样的好宝贝没有见过?恐怕五蕴城中的达官贵人见识未必有他这般宽。”唐年狸用一副“你真是没见识”的嘴脸鄙视着素素,好不容易可以逮到这么一个机会可以报一番仇,唐年狸自然是不会任由机会白白流失的。
苏墨卿从箱子中随意挑拣了一块上好的羊脂玉玦,上面雕琢了祥云的纹路,紫色的穗被编织成一只蝴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