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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定而有力的每一笔,就像画者的心,赤…裸裸的呈现在面前。
赤伸出手,想要接住画的时候,又一阵微风吹起,这会儿,画被吹向了附近的池塘里。白色的身影,在画面即将接触池水面的时候,接住了它。
然而只是一刹那,手又松开了。纸张在水中,被慢慢的润湿了,而尚未凝固的墨迹,却染开的很快。
“陛下?”朴德疑惑的看着赤俊美的侧脸。以往,关于小王爷的每一样东西,陛下都小心翼翼的收藏着。为何这幅画,陛下舍得放开了?
赤抬头,一向平静的眸底,已经起了波澜,而这层波澜的弧度,怕只有他自己和上天知晓:“十年,够久了。”幽雅的声音绵绵不绝。
第3章 怀旧
在繁华的帝都中,那辆朴实的马车,并不引人注意。它在帝都门口庄严城墙的注视下,慢慢的行驶前进。十年前,清风不明白这是怎样的一个世界。但是十年后,清风明白了,他身处在一个繁华而辉煌的国家里。
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街道上人来人往的声音,这一路走来原本急切的心,倒是意外的平静了。清风不急着进宫,不急着去见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思念的那个男人。
他想看看帝都的风景,想看看那个男人管辖的帝都,是怎样的繁荣。
于是,吩咐子童先找家客栈休息片刻。子童虽然经常到山下的城镇陪同逸紫观的师兄弟买东西,可这帝皇身处的皇城,又是哪一个城市可以攀比的?所以一时之间,憨厚的傻小子被迷惑了双眼,呆呆的看着那些路过的俊男、美女,看着那些在他眼里从未见过、甚至是莫名其妙的东西。
转角处,一匹骏马横冲了过来,那速度,比起在马赛上,可毫不逊色。子童受了惊吓,眼看着对方的马儿即将撞上自己,赶忙拉进马绳,转了个方向。
骑马的俊伙子也在同一时刻,将马儿转了个方向。这一左一右,本来可以没有什么事情。然而在千钧一发之际,子童的眼神瞟过马儿转的那个方向,突地瞪大了眼睛,只见那个方向的马蹄下,一个六七岁的孩童惊慌失措。
不要……善良的子童,竟然拉着马车向着那马儿撞去。因为子童撞上去的力道极猛,而对方又一时没有留意。马儿被撞的后退了几步,马上的人,被撞出几米之外。
子童也顾不得自己是否撞伤了人,下了马车,直奔那个小孩。被撞退的马儿受到了两度的惊吓,直冲着子童和孩童的方向过来。
只觉得一阵风飘过,两道人影迅速的拉开了孩童和子童。一会儿,便听见少女清脆中带着爽朗的声音,温柔的哄着:“没事了……乖……没事了……。”
被少女抱在怀里的,是那受惊的孩童,受惊过后,孩童放声大哭。好在孩童的父母赶了过来,原来是孩童的父母在附近摆着摊子,转眼间不见了儿子,在到处寻找。
“喂,你看什么?”少女见同伴冷峻着脸,紧盯着那匹马儿,忍不住笑道,“这马儿虽然是匹好马,但还不至于让你看上吧?”
救子童的青年摇了摇头,收回视线。
一道身影,冲了过来,是那个被马儿甩出去的俊伙子,他迅雷不及的给了子童一个巴掌,怒红着眼:“你这平民,赶撞我,我打死你。”说着,扬起手再给了子童一个巴掌。
而子童早就傻的忘记了反应,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的手。
“奥里,你够了。”那少女挡住俊伙子的手,“别看人家老实了好欺负。”
俊伙子本想发火,可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立即亮了眼:“艾姮(heng)……艾姮……我这不是急着去接你们吗?”像只小老虎般的奥里,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
艾姮?
一道轻笑声,从马车内传出。声音很低,谁也不曾经听见。想必马车内的人,已经被大家忽略了。
“糟了。”子童大叫一声,想起了马车内那尊贵的人,赶忙心急如焚的跑了过去,站在马车门口,急着想说些什么,“师叔公……。”心急的时候,他说话的嗓门特别大,这一声师叔公,让大家以为,马车内是个老者,可经过刚才的强烈撞击,马车内居然没有声响,有人忍不住想,敢情这里面的老者是出了什么意外。
可是偏偏,人生有很多意外。
“无妨。”温润如水的声音,竟是这般动听,那清澈的声线,顿时让人明白,马车内的人儿,应该是个少年,“子童。”感觉到子童还没有反应,清风淡淡的声音中,加了几分的力道。
“是,师叔公。”子童赶忙跳上马车。
驾……马车在众目睽睽之下,扬长而去。只是经过艾姮他们身边的时候,车窗的帘子空出的隙缝中,依稀能够看清里面的人。
“比亚忒(te),你怎么了?”艾姮不明白,为什么一向鲜少有情绪的人,会露出这样激动的神情,顺着比亚忑的方向,目光所及之处,是那辆平稳却非常普通的马车。
比亚忒摇了摇头,视线,依旧紧紧的追随着那辆马车。刚才的惊鸿一瞥,他看清了车内的人。虽然不同于印象中那张冷傲、精致的小脸,车内的人,是清俊温和的少年;虽然不同于印象中那双纯净无暇的眼睛,车内的人,眼神柔和而宁静。但是……比亚忒感觉到自己全身的力量在沸腾。
疼吗?那清醇的童音,带着怜惜和不舍,即使过了十年,比亚忒仍旧无法忘记心中的那一份温暖。他记得,且永远无法忘记,曾经有这样一双小手,安静的伸向他。曾经有这样一个小孩,认真的关心过他。
殿下……
比亚忒听见自己的心在呐喊,那个消失了十年的人,回来了吗?想到这里,他激动的冲上前,只是眼前,早已没了马车的踪影。
“比亚忒?”
“没事。”给了艾姮一个放心的眼神,激动的心情,也被隐藏了起来。
“艾姮,你们快过来。”奥里一边用力的看着马绳,一边叫着伙伴,而行人,见没了戏早已散开了,“这马儿使性子了,你们快过来一起帮忙。”原来是奥里使劲了全身的力气,也不见马儿踏出一步,反而是朝着塔高吼。
艾姮上前一起帮忙:“怎么回事?”怪了,她好歹懂些功夫,用了内力也无法拉动那马,“怎么像是给定住了一样。对了,你刚才瞧着这马儿,是看到了什么吗?”艾姮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很快就联想到了刚才比亚忒惊讶的神色。
“并没有看到什么。”是没有看到,但是他感觉到了,在他们飞过来的时候,一道风从他们的身边吹过,而就在那时,他发现那马儿突然停了下来。也就是说,即使没有他们,那冲过来的马儿,也伤不了那个孩童和壮年。
“动了……这马儿终于被我征服了……哈哈哈……。”奥里努力了很久,终于,马儿放弃了抵抗,乖乖的跟着他走了。
征服?比亚忒听了,心中失笑。是那定力过了吧。
威严的宫门口,严肃的侍卫,恪尽职守。
唰的一声,左右边前三个侍卫,站在一排,挡住了马车前进的路,只是因为,那赶马的车夫陌生的脸。
子童哪见过这等大场面,紧张的叫道:“师叔公,他们不让进。”
一双纤长白皙的手,从车内伸了出来,车帘被挑起,车内的人墨色的发,是这天下独一无二的颜色。明眸淡笑,流转间萤光焕发。来人雅如青莲,那抹宁静的气质,清华无双。
前排的侍卫傻了眼,静静的看着那人,直到那一声好听的声音道:“我是赤清风。”
赤清风,虽是简简单单三个字,可惊讶的侍卫瞪大了眼睛。赤清风,虽是简简单单三个字,可天下间谁敢用这个名字。
赤清风,虽是简简单单三个字,可代表着弗洛帝国仅次于帝皇的尊贵之人。而那人,已经消失了十年。十年间,谁也不曾留意。可如今翩然出现在眼前,又恰似这十年里,他从不曾离开般。
“清王殿下。”
“是清王殿下……。”
清王殿下……
皇宫门口,侍卫跪地行礼,是那么理所当然,明明是从未喊过的称号,又或者有些侍卫从未见过此人。但是当赤清风这三个字传进耳朵里的时候,赤字所代表的那至高无上的皇权,也一并在他们的脑海里,留下了痕迹。
窗帘缓缓放下,马车四平八稳的进了皇宫,瞧瞧子童那憨厚朴实的笑容,和这豪华皇宫是如此的不搭,然而这一幕气氛,却又是那样的和谐。
进入皇宫的内围,是不允许车马行驶的。清风也无意破坏规定,再说,离开这里十年了,整整十年,他很想看看,他十年前生活的地方,是不是有所改变了。
一路上,经过的宫女、太监、侍卫,全都好奇的看着这白衣飘然,却又陌生的高贵之人。十年,十年间,这皇宫当差的人,早已一批换过一批。看着这些对清风来说,同样陌生的面孔,他突然想起了那个在自己年幼时,伺候自己的女官。
若莲姐姐,可是安在?
“让开让开……。”走廊的那边,传来了太监尖锐的声音,太监背后是四人抬着一顶轿子,旁边跟着几个宫女。
几个路过的宫女太监赶紧恭敬的站在两边的城墙边,然嘴边却低语着,似乎对太监的嚣张和跋扈,非常的不满。
清风还没有做出动作,只见那批人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太监抬着高傲的头,一双势力眼,冷笑的看着清风:“混账东西,见了丽妃娘娘还不跪让?”
第4章 相遇
在皇宫里,敢以妃嫔自称,又有这等排场的,除了帝皇的妃子,绝无可能是他人。有那么一瞬间,清风还不明白眼前太监话里的意思,所以,愣在了那里。
“不长眼的东西。”太监扬起手准备狠狠的给清风一巴掌,可手在那人脸庞一公分的距离停住了。那双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睛,淡淡的看着自己,温和的眼神发着如同琉璃般纯净的光芒。这一刻,太监突然觉得,眼前人是那么圣洁、高贵。
“放肆。”一道冷漠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身影掠过清风。啪……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这空阔的走廊里。
四周的宫女、太监们惊讶极了,那太监是丽妃娘娘身边的红人,整个皇宫里,谁不让他三分?是什么人居然敢如此大胆?
那一巴掌的力道非常的猛,太监是手无寸铁之力,被打倒在地上。口中还流出几丝血丝,他愤怒的抬头,想看清那赏了他一巴掌的人,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丢脸。可入眼的场景,让他错愕。
只见帝皇的贴身太监,那个在职位上高出自己的总管大人,恭敬的朝着那个刚才被自己辱骂过的少年行礼。
“殿下。”
清风挥了挥手,示意对方起来:“十年不见,朴公公可是想过我?”含笑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全然没有刚才的宁静,清风倒是没有想到回宫遇见的第一个熟人,竟然是朴德。朴德如同哥哥的影子般,有他出现的地方,该有哥哥的。
视线,顺着朴德来的方向,远远的望着,然一望到边的走廊,没有那个已经刻入灵魂的身影,明眸闪过一丝失望,就像明珠,被掩盖了光彩。
朴德是聪明之人,将清风的神色收进眼底,一向僵硬的脸色缓和了许多:“陛下怕是更牵挂殿下。”
清风凝眸一笑。
这是……这是……太监在旁人的搀扶下,从地上爬起,看着清风和朴德渐渐走远的身影,似乎有些拎不清方向。
子童回头,给了太监一个鬼脸,刚才若不是朴德先给了太监一巴掌,他也早已冲了上去。
轿子停了下来,丽妃掀起车帘走了出来,那张美丽的脸庞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
“娘娘……。”太监迎了上去,有些不甘,“那小子是什么人,瞧瞧那样子,奴才都看不出他有啥本事,可朴总管竟然对他如此恭敬?对了,奴才听见,朴总管还唤那少年殿下呢,思考着咱们的陛下,也不该有这么大一个儿子啊?”
即使贵族和平民在律法上有了平等的地位,可祖先留下的千百年的传统思想并没有改变,在生活上,贵族的富裕和平民的贫穷,还是存在着悬殊。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那个人吧。”丽妃轻声,好看的脸庞,那精致的妆容,已经有了皱痕。
“什么人?”太监耳尖,凑上去问道。
瞥了他一眼,丽妃冷哼道:“你该准备份礼物,给朴德送去。刚才若不是朴德那一巴掌替你解了围,凭你刚才的言行,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什么?太监听了,心眼儿一震:“那……那娘娘您能保奴才的脑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