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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他鞋底里藏着的三个乌黑似乎发霉的铜板子。
他没有死,自己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和他的体温,于是拼命摇着徐盛的身体,一边摇一边喊他醒来,摇着摇着,这傻小子就醒来了,然后他就发现这个世界不再黑暗了,变得光亮了,他更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兴高采烈的许晨手舞足蹈,他又蹦又跳,撒了欢地跑,但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因为他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他想手舞足蹈,他想又蹦又跳,可是这个身体不对劲,依旧一动不动躺在地上,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他以为自己是颈骨骨折了,瘫痪了,高位截肢了,要做一辈子植物人了,可谁知道脖子自己动了,他明显感觉到脖子扭动了,眼前的景色也随着脖子转动着,然后身体坐起来了,腿站起来了,他感觉自己拍了拍身上的灰,扭了几下腰,拉开了裤子看了看胯间的小弟弟,然后做了个匪夷所思的动作,把屁股撅了半天高,朝天放了一个雷声隆隆的响屁。
好笑又慌乱之中听到一句“鸡蛋鸭蛋大混蛋”,于是他就清醒了,这是徐盛身体,而自己是在徐盛的身体里。
亏得徐盛这傻小子没那么斤斤计较,不然不得整天跟许晨掐架要把他赶出去?有时候许晨也庆幸没有穿越到一个姑娘身上,如果那样的话,嘿,那酸爽,才够正宗。
徐盛是有来头的,他祖传的碧落心法、碧落剑法和碧落剑,依徐盛的说法那是很有故事的,他常吹嘘,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那时候如何如何出类拔萃笑傲风云,许晨听过笑笑。传到了徐盛这里,故事再如何惊天动地恐怕只能一笑置之了,因为剑是锈剑,人是懒人,你当这碧落剑法还真如辟邪剑谱一般,是欲练神功挥刀自宫的神奇剑谱么?
不过这沧浪界,显然与上一世的世界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世界。上一世的文明是进化和科学,这一世的文明却是修仙与斗殴。三个月来,许晨大概也了解了这个世界的情况。
沧浪界是一个很大的世界,究竟有多大,凡人是说不上来的,大概天有多大,这世界就有多大。沧浪界没有国家,没有政治,没有警察。上一世流传一句话叫做:“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吗。”但是在这个世界,道歉肯定是有用的,因为真的真的没有警察。小偷偷了东西,被人抓了之后把东西还了,道个欠一般就会被放走,民风自然纯朴,有点春秋战国时期那种以德服人,夜不闭户的风俗。
当然,虽然没有道歉是万万不能的,但是道歉也并不是万能的。这个世界也有恶人,也有恶斗,而维护世界和平的任务,就落在了云宗的头上。云宗便是这个沧浪界的最高统治者了,世间诸门各派,莫不已云宗为马首,就连凡人也知道,做人当做好人,修仙当入云宗。
云宗每隔10年便会举办一次弟子招募,十年一次的招募其实并不算频率很低,须知人间一天,山上十年,对于云宗来说,十年一招便只是一年一招而已。
如今正是十年期到,所以徐盛和许晨便合计着上得云宗,入门做了弟子,否则恐怕还得等十年。
传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话是断断不会错的。云宗是名门正派之首,当然也有邪魔外道之首。它便是恶贯满天下,使人闻之色变的幽冥谷。幽冥谷与云宗向来是水火不容正邪不两立,好像这世上但凡是人,自打出生便觉得两者的对立是理所当然了,至于两者为何对立,好人也罢,恶人也罢,谁也不知原因,谁也没想过去考究,千百年下来,这两派争斗竟成了习以为常的惯例。
徐盛自认为是好人,这是徐盛认为上云宗最响当当的理由。
“等上了云宗,拜了仙人,我第一件事就是……”徐盛还在做着美梦,忽然看到前方十丈处有道青光闪过。
“咦,那是什么?”
许晨自然也瞧见了,于是挥舞着锈剑割开两旁凌乱的杂草荆棘走去。
“喂,你小心点,这山里有猛兽,我可不想和你死在一块。”徐盛提醒道。
“知道知道,你注意点四周,要是看到有什么不对的,赶紧提醒我。”
两人共用一体倒是有这点好处,虽只一双眼睛,但许晨视线焦点竟然可以不影响徐盛的视线,打个比方就是一个在现场带着摄像机,一个则在远处盯着摄像机看。
那青色的光芒本来甚为虚弱,而随着许晨的逐渐接近,那青光竟然越来越盛,就连在这青天白日之下,都可以感受到那青光的丝丝凉意。
“这是什么玩意?”徐盛问道。
这是一颗透明的珠子,珠子在许晨手中散发出耀眼的青光,一阵阵的凉意通过手心传到身体里,竟然让徐盛有一种说不出的舒坦来。珠子本身倒没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珠子里面似乎有什么液体状的东西,朦朦胧胧地在流动,颇有灵性一般。
“一定是宝贝!”徐盛开心地大叫,“快让我出来,我来我来。捡到宝了,发财了发财了,哇哈哈哈哈。”
徐盛刚一掌控身体,尚在开心地心肝扑通扑通乱跳的时候,那珠子不知又为何原因,忽然就不放青光了,瞬间就黯淡了下去不说,还变成了灰败一片,连颗普通的玻璃球都不如了。哪里还有半点灵动的感觉?
徐盛拿着珠子,对着阳光看了半天,甩了几下没反应,放在嘴里咬了几下还是没动静,嘟囔道,“奇了怪了,这是颗骗子珠?”
骗子珠?如果珠子里住着的那位能够出来的话,恐怕恨不得一个弹指把这憨货弹到十万八千里外去了。
此刻许晨心中早就泛起了不同的感觉,刚拿到珠子的时候,他似乎感觉珠子里有什么事物要跟自己交流一般,这种隐隐的感觉,他有点说不上来,这种感觉就好像以前夏天每到中午两三点的时候,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人人均知道马上要下雨了一样。
许晨也有很强烈的这种感觉,但是就是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会真的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第六感?”他暗想了一遍,看到愤愤的徐盛作势要将那珠子远远抛出去的样子,忙道:“别!等等!这珠子有奇怪,你让我再来试试。”
于是二人重新换了位置。
说来也奇怪,许晨刚一回归,那珠子刹那间青光流溢,散射空中,内中液体自行流转,复又作灵动状,并且一阵阵清凉感觉重新传回身体。
“鸡蛋鸭蛋大混蛋!这骗子珠也跟我耍无赖!鸡蛋鸭蛋大大大混蛋!”多加了两个大字,可见徐盛此刻实是恼羞愤怒得不得了了。
许晨仔细盯着珠子,看它在掌心静静发光,他轻轻说道:“你是有话要跟我说么?”那珠子听了此话,青光一明一暗,一明一暗,似在点头又似在话语,但是许晨压根听不懂。他摇了摇头,对着珠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对不起,我外语没学好。”
这是句玩笑话,那青色珠子也被这句话愣了一下,青光停滞了几秒,忽得就自行脱离了许晨的手掌,飞到了空中,许晨被珠子这举动吓了一跳,拔腿就往后跑。
若是死物,两人尚可不怕,但这珠子自行运动起来,两少年再镇定也没有不怕的道理。可叹这珠子却是认定了他,他跑到哪,它就跟到哪,任许晨如何左躲右闪,如何腾挪倒退,那珠子就是停在许晨头顶三尺处。
忽然,那珠子青光大盛,从珠子内流出9道青色流光裹住了许晨身体后,倏地一下,竟然从许晨头顶顶门上直钻进了他脑中。
“哎呀我的妈呀!”两人异口同声一声凄厉的惨呼回荡在青山绿水间。
青山上的白云,似也笑了。
003邋遢道士
过了片刻。
“咦,你还活着?”这是徐盛的声音。
“废话,你不也活着。”这是许晨的声音。
徐盛的声音还在颤抖:“你快摸摸俺的头顶,是不是有个大窟窿。”这话说出来,已经是快哭了。
许晨也是颤着双手,慢慢地摸到了顶心,轻轻一碰。
“咦,没事?”双手这才使劲把自己脑袋摸了个遍,又狠狠拍了两下,连根头发都没少。
“没事?太好了!没事!吓死小爷了,许晨以后这种事情你要多注意一点,别看到啥稀奇古怪的又要去碰。”得,全怪到许晨头上,前一刻还在见钱眼开心花怒放,后一刻已然开始教育人了。
许晨不理他,问道:“可是珠子去了哪里呢?”
“对啊,珠子呢?”徐盛在脑袋里东张西望了一番,空荡荡的,啥也没有啊!“还以为大难不死,必能开窍呢!”他不甘心地怨道。
一番折腾下来,许晨换了徐盛出来开路,徐盛这番事后也似知道老这么苦力许晨干,清福自己享太不够意思,破天荒没有抱怨,老老实实地当起了开路先锋。
只是许晨知道恐怕徐盛更多是担心把自己累坏了,到时候开路这工作,徐盛他干也得干,不敢也得干了。
徐盛耐心没有,蛮力还是有一身的,加上不像许晨那般一边开路一边练剑,专心之下速度比许晨还快了一倍。
如此快到天黑时,两人已经入得青山有三重,接近四重边缘了。越是进得山深处,越是寂静,加上天色已晚,两人便商量着休息。
蛮力虽是徐盛多,若要打猎填肚子,那还是得靠许晨,钓鱼,诱捕这类精细活,许晨天生擅长,徐盛就嗤之以鼻了。肚子是自己的,吃饭还得靠许晨,徐盛虽然心中肺腑着许晨娘们一样,却是片言只语都不数落,谁让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
花了一个时辰,许晨便猎到了一只肥硕的野兔和一只硕大的山鸡。清理了个安全的地方,点起火堆,架了架子,将野兔和山鸡剥皮去脏,寻了个干净的水源清洗一番,架在火上烤了起来。这种事情,素来都是许晨做的,两人三个月来以野味为生的日子过的也不少,因此做的是游刃有余。
不一会儿,野味香便四溢而起,那油滋滋地滴落在火上,把一捆柴火烧得更旺了,不肖一刻,肉香弥漫了。
夕阳绕过青山,稳稳地落在了山后,青山里没有日照,便一下子寒了下来,更有一些潮气从林里冒出,在山间缭绕成游荡的云雾,一片一片,一丝一丝。四周万籁寂静,只有不知名的虫儿嗡嗡叫着,好不热闹。
徐盛受不了香气诱惑,早换了许晨出来,迫不及待想要一饱口福。吃香的喝辣的这种事情,自然要由自己亲自动手了,哦不对,是动口了。
正要把手伸向熟透的兔肉,忽然眼前一晃,也不知从哪里冒出个老道士。
“哎哟妈呀!”徐盛一屁股往后坐倒在地,两腿拼了命地往后蹬。
“好香啊~~~”那老道蹲在地上,盯着架上的肉,两只眼珠子贼溜溜地放光,眼神就似一百年没吃肉似得。
许晨和徐盛二人这才看清楚道士的模样。鹤发童颜,发间却插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新鲜树枝;一身道袍,袍上却是东一个洞西一个破洞;腰配一个酒葫芦,葫芦外又裹着一层厚厚的兽皮,这葫芦倒是比道士本身“穿”的好看多了。
再看这老道嘴角,竟然恬不知耻地流下两坨口水来……
徐盛今儿个是被吓第二次了,俗话说,吓着吓着,吓的次数多了,也就不吓人了。徐盛壮着胆子问:“道,道长,你,你想吃啊??想,想,想……”一时脑中有点乱,本来想说想吃你就拿去吧,谁知道本性难移,话到嘴边竟然成了:“想吃的话,你可只能拿一样,得给我留一点。”
许晨在心中叹了口气,暗道:“你是猪么?”这种时候还在计较肉,真是本性暴露无遗啊。
谁知那老道竟然连连点头,对徐盛的话颇为赞同,一边擦着口水一边口齿不清地说:“应该的,应该的。”
也不知道应该的是什么,是应该给徐盛留一半,还是应该给老道吃一半。不过总而言之,老道这声应该的,文章挺大的。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也或许是真正臭味相投,徐盛见自己还能有一半肉吃,竟然大喜,瞬间忘了此情此景凭空出现一个老道的恐怖,忙不迭地爬回火堆边上,从架子上扯下野兔便要一口下去,刚到嘴边,忽然想了想,嘿嘿一笑,递给了老道。
许晨又暗叹,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此举真是神来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