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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这法阵太耗费功力,还是师父刚才劳累过度?往常在仙界,师父指导她练功,都会不知不觉地睡着,如今长时间精神紧绷,肯定是身体熬不住了。
可是,师父修为这般的高,身子为何会这般虚弱,需要经常休息呢?
然而,无论舒棠有多么担心师父,此时都帮不上任何忙,只能抱着法器在旁边干着急。
师父和赤焰都说饕餮贪婪奸诈,所以,它怎会甘心被师父收服?
果不其然,饕餮几次挣扎无果后,其兽魂本体终于从头骨中跑了出来,形成一个人面羊身的虚影。它虽长了张人脸,脸上却是没有眼睛,只有一张獠牙外露的嘴,和一个如人般的鼻子。
方才已见了各式各样的兽魂,舒棠倒不觉得它有多吓人,却有些嫌弃它的丑。听闻饕餮乃是龙之子,想那真龙神圣威武,怎么就生了个这般丑的饕餮。
可是,眼前这位毕竟是要成为自己灵根的家伙,舒棠再嫌弃它,都要说服自己去接受。
芙玉又开始了头痛,法阵只能困住头骨,却不能困住脱离自己骸骨的饕餮兽魂。那饕餮也发现了她的力不从心,正欲逃跑,没想到,芙玉情急之下不顾一切地激发了不可随意使用的那部分仙力,双掌之中飞速凝聚成一团绿色的光芒,直直击中了空中的虚影。
虚影吃痛,顿时发出一声尖锐的凄厉叫声,震得舒棠立刻封闭了五识,以防耳膜爆裂。
芙玉趁此时机,将法器吸到手中,口中暴喝,手指迅速拨弄法器。片刻后,法器发出清脆的“咔嚓”声,中央光点不仅连了舒棠,同时连上了饕餮虚影。
嘭——!
两者相连的瞬间,饕餮虚影犹如烟花炸裂,发出一声巨响,旋即化成一个绿色光点,飞快地进入了舒棠脑中,与其灵根相结合。
舒棠感到五脏六腑瞬间流入一股清流,灵脉与经脉也随之发生了变化。待这变化结束,她才恢复了五识,缓缓睁开眼睛。
四周似乎还回荡着那声巨响,芙玉脸色苍白地看着重新拥有灵根的小徒弟,弯起嘴角,对它露出一个笑容。舒棠忽然感觉双目胀痛发涩,几乎下一秒就要哭了出来。
师父为了自己的灵根,竟会这般拼命!
芙玉却不觉得什么,只是想着心愿达成,徒弟终于有了灵根。这么想着,她的身子登时一软,失力地倒了下去。舒棠一惊,忙跑到师父身后,在师父倒下的瞬间,用软软的身子接住了她。
就这样让师父休息一会儿,等师父休息够了,她们就回仙界,一直到她修炼出人形。
南檀上仙曾说,自己要十年才可修出人形,如今,阴差阳错下,自己竟是离修成人形只差一步之遥!
对!只有一步之遥!等她有了人形,必会好好修炼法术,保护师父!
舒棠咬了咬牙,努力托着师父,不让师父干净的衣服被地上几千年的血污弄脏。
然而,不过半盏茶的工夫,一个娇俏的声音突然在舒棠身后响起:“嘿,是你这小猪。”那声音十分耳熟,却也有几分陌生:“你不就是想成人形嘛?我来帮你。”
舒棠还来不及说话,已被声音的主人一把抱起。眼看着师父顺势倒在了地上,她心中一急,忙喊道:“师父!”
陷入昏迷的芙玉自是听不见这一声呼唤,待舒棠被黑衣小姑娘抱走,赤焰才赶到了芙玉身边。
烈焰加身的上古神兽张开血盆大口怒吼一声,随即小心地把芙玉放在了自己背上,这才循着芙玉留下的气息,追向了舒棠离开的方向。
而此时的舒棠,已被那黑衣小姑娘带到了一处地下的洞穴中。苗婧菡戳着她湿漉漉的鼻子,银铃似的笑道:“怎么样,小猪崽,许久未见,你有没有想我?”
第28章 化人
想你个大头鬼啊!
舒棠满心眼都是师父,一想到师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她便忍不住的心疼。可是现在,她落到了小猫咪的手里,不能保护师父,只希望赤焰可以发觉不对,去救了师父。
师父在蛮荒这种地方晕倒,万一那些红了眼的兽魂对她……舒棠忙甩了甩头,不敢再想下去。
苗婧菡看它摇头晃脑的,甚是有趣,便捏着它的耳朵道:“你明明会说话,为何不与我说话呢?”
舒棠想着师父,气鼓鼓地道:“谁要和你说话?!”
小姑娘眯起一双琥珀似的眸子,笑吟吟地道:“可是,你现在明明就是在和我说话呀。”
舒棠:“……”是自己输了。
苗婧菡逗弄够了,面带笑意地伸出手,手指窜出火苗,轻轻一抖,将火苗弹到洞壁上照明。做好这些,她这才正色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苗婧菡。听说你叫白花花?”
“……我叫舒棠。”
“好,那我以后便唤你小棠,”小姑娘眉眼弯弯,笑着时露出了两个俏生生的小酒窝,“你可满意?”
舒棠对她这副可爱的模样实在是恨不起来,但眼前这只猫妖已经三番五次地威胁到自己与师父,她便是再不忍心,都要硬下心肠。
于是,舒棠十分高冷地道:“你带我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哎呀,”苗婧菡摸了摸小猪秃了毛的头,“你这样一点都不讨喜,与我在石林玩耍的小猪去哪了?”
舒棠:“……”喂!你不要转移话题好吗?!
见小猪用不满地眼神盯着自己看,小猫用白嫩的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脸蛋,道:“我带你来的目的,我先前已经说过了呀。”
舒棠一怔,随即回想方才的一幕幕,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叫苗婧菡的猫妖,难道真是要助自己成人形?
可是,她们一猫一猪并没有过多交集,她为何要帮自己?
舒棠怀疑地打量着少女的脸,打量到最后,生生被萌到移开了目光,转过头,被迫打量洞穴。
这根本就没办法正常交流啊!这么萌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不过,话说回来,蛮荒中怎会有这么个隐蔽的洞穴?而且,这洞穴看起来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反而像是人工挖掘而成。
谁有这个闲工夫,吃饱了撑的,在蛮荒里挖洞?
舒棠不知不觉陷入神游,苗婧菡撅起嘴巴,捏着小猪的脸蛋,把它的头掰向自己的方向,迫使它看向自己。随后,她用一只手点了火苗,照亮自己的脸,“那你怎么不看我?我长得不好看吗?”
舒棠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憋了半天,吐出两个字:“……不是。”
比起上次见她,小猫妖的脸色已不再泛着病态的白,而是更加红润可人。
“哦,那就是说,你觉得我长得很好看啦。”小猫妖眯起眼睛笑了起来,琥珀似的眸子亮晶晶的,“其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你我并无交情,所以我没理由帮你。”
舒棠看着自恋的猫咪,并不说话。
苗婧菡倒也不在乎,自顾自地接着道:“但我向来讲究有恩必报,你上次带我出了石林,我肯定要还你这个人情……”顿了顿,她补充道:“或者说,是猪情?”
……你还是继续说人情好了!猪情是什么鬼啊!
舒棠心里还是惦记着师父,“可我不想现在化成人形,我师父还在昏迷。”
“放心吧,你师父没事,赤焰兽腿脚麻利,我一走,它就赶到了。”安慰了小猪,苗婧菡笑眯眯地问:“所以,你需要我现在助你吗?”
如果没有苗婧菡,自己也能通过努力化成人形。最重要的是,无论赤焰有没有去寻师父,她都担心别人照顾不好师父。化人这种事不着急,师父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
于是,舒棠坚定地摇头道:“不需要,你若真想报恩,带我回去找师父便是。”
小猫妖先是一愣,随即欢快地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她才道:“这可由不得你,猫若要报恩,哪还需要你的同意呢?”
说罢,一股真气从她体内暴涨开来,真气在洞内肆虐,眨眼便吹灭了洞中灯火。
获得灵根后,舒棠对灵力的感应似乎也更加敏感。在苗婧菡催动真气的瞬间,她便感觉到一股磅礴的力量压镇住了自己。
原来,师父说这猫妖已成仙身,竟是真的。
但是,苗婧菡身上所散发的仙气,又与舒棠在仙界所感受的那些不大一样。至于是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出来。
舒棠已进入第二境界,在黑暗中也可视物,只不过,不如已成仙身的人那般清楚罢了。所以,当苗婧菡在黑暗之中凝出一团如墨般的仙力时,她是十分震惊的。
她从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墨色的仙力,也不知道,苗婧菡究竟是何等身份。
连师父都不能直接助自己成人形,这猫妖却说可以助她化人,莫非这其中有什么不可说的秘法?
黑暗中,当苗婧菡的脸几乎被墨色熏染时,舒棠突然开口道:“你为何能助我成人形?是用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法,还是你想对我动什么手脚?”
小猫顿了一下,声音带了一丝诡异,“你就这般不信任我?”
是的,不信任,就是不信任,因为师父说——“今后若是再遇上那猫妖,你断不能信她”。
在这个世界里,能让舒棠全心全意信任的人,惟有她的师父。
洞穴中的空气在这一瞬似乎静止住,过了半晌,才听苗婧菡道:“可是,我想做的事,便一定会做,我想报恩,看谁能拦得住我!”话音一落,舒棠只觉得身子被定住,再下一刻,一团墨色仙力硬生生地破了师父为她设下的所有防御结界,直入体内!
舒棠直觉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但她拿对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在原地受着。
苗婧菡娇俏一笑,身上黑光猛然大盛,黑底白花的衣袍被体内之风吹的烈烈作响。舒棠咬牙看着她,她也不生气,双手结印,飞快地打入舒棠眉心,令小猪痛的忍不住呻|吟。
墨色仙力在舒棠体内疯狂乱窜,与原本的真气完全成对立状态,可她毕竟未成仙身,便是真气再凝聚,也敌不过这霸道强横的仙力。当仙印打在她眉心时,这仙力的力量更加强大,几乎要成为一团黑色的火焰,将舒棠燃烧成灰烬。
见它这般痛苦,苗婧菡原本啜着笑的脸渐渐严肃起来,手上动作也越来越快,“长痛不如短痛,猪小棠,为了化成人形,你便忍忍吧。”
舒棠疼的几近晕厥,却还是忍不住吐槽——猪小棠又是什么鬼?!
这小猫是天生与自己有仇吗?为何每次见她都没有好事?
而苗婧菡此刻却是越来越认真,眉宇间不带半点嬉笑,全神贯注为小猪施法化人。
没想到,这小家伙的体质竟被芙玉改变了这么多……若不是没料到这点,苗婧菡断不会这么早施法与它,亦断不会令它受如此痛苦。
可这法术一旦开始,便再也停不下来,此时若是停下,不仅自己会受到自己巨大反噬,小猪也会被她的仙力活活撑爆身体,爆裂而死。
所以,无论舒棠如何痛苦,她都要继续下去。
娇俏的小姑娘脸色又变得苍白起来,额头上也开始溢出冷汗,手上的动作却是一刻都没有停歇。突然,她脸色一变,动作越来越快,嘴上道:“再给我半刻钟的时间,半刻钟……”
舒棠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现在的她,粉红色的身体已经完全被黑色的仙力笼罩。仙力抽结成丝,在她皮肤表面来回穿梭,密密麻麻,把她一只小粉猪生生变成一只小黑猪。
疼……好疼……即使是被施了定身诀,舒棠的身体也痛的止不住地颤抖。
她好想窝在师父怀里,在师父的安抚下睡一觉,再醒来时,一切便都结束了。可是现在,师父自己恐怕还在昏迷,不知安危。若师父已经醒了,她找不到自己,也许还会不高兴……
舒棠脑子一片混沌,已不知自己身处何处,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灵台之处,犹如下了一场浓雾,混沌不清。
师父……师父……
迷迷糊糊间,她仿佛听到自己脑中的玉坠之力发出一声嗡鸣,随即便有一种抽筋剥骨的力量遍布全身。在无尽的痛楚下,她只觉得自己已临近一个未知的顶峰,在苗婧菡一声暴喝下,她也同时发出一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