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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听到师父还叫她花花,舒棠第一次如此喜欢这个名字,巴巴地跟上了师父。
师父还叫自己小名,说明她没有真的生自己的气!
舒棠正喜滋滋地想着,然而,一进屋子,她便感觉师父身上的气场猛然一变。没等她和师父卖乖,芙玉已转过头,严厉道:“为师是如何教导你的?”
“师父……”舒棠愣愣地唤了一声,以为她是气自己摸了她的本体。下一秒,她却听师父厉声道:“为师教你与那猫妖不要沾染关系,可是你呢?你竟答应她,为她办事。”
“师父,我……”舒棠想要解释,但话到嘴边,又觉得这些话都苍白无力。
师父说的没错,她这次的确是没有听进师父的话。她此番与苗婧菡做了交易,一是为了给竺采彤换回那珍贵的返魂丹,二是因为,她觉得小猫咪对自己没有恶意。师父明明再三强调不能和她沾染关系,可是自己……
舒棠自知理亏,又想到自己今天还把师父本体摸了一把,更觉得心里发虚,垂着头不敢再说话。
芙玉看着她垂头乖巧的模样,狠了狠心,继续训她:“为师从未对你有过极高的期望,只愿你平安无事,却不想你竟不将我说的话听到心里去……”说到这里,她忽觉一阵强烈的眩晕,一时间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已接连几日未得好好休息,又在给徒弟融合灵根时消耗了大量本源之力。然而,即使她身子已经无比虚弱,还是化成本体去帮了竺采彤。现在她又涌上心火,当真是再也支撑不住,话没说完,人便向前晕了去。好在舒棠反应及时,双手抓着师父的手臂,将她扶了起来。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舒棠心急,也顾不得师父还在生气,扶着她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床边,小心地扶她躺下。
芙玉脑中一片混沌,灵台中仿佛刮起飓风,搅得她几乎失了意识。直到一股冰凉的力量顺着眉心进入灵台之中,她才得以缓了口气。
然而,当她睁开眼睛,看见的却是张近在咫尺的娇俏小脸。
正将额头与师父相抵的舒棠:“……”
她愣愣地看着师父澄澈的眼睛,樱唇张开后想要解释什么,可一看师父干净的目光,她便什么都说不出,只得匆匆起身,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芙玉不知自己陷入混沌有多久,鼻尖好似还缭绕着徒弟身上的清香。她微微皱起眉头,扶着被子坐了起来,问道:“我晕了多久?”
“只、只一小会儿……”舒棠第一次把话说的这般不利索,险些咬了舌头。
芙玉看着她红彤彤的脸,只觉得先前生的气都消散不见,无奈道:“你是如何想到这个法子的?”
听师父说话的语气柔和不少,舒棠稍稍放心了些,回答道:“我刚才扶您躺下后,脑中那股玉坠之力好像和您有所感应,我是被它带着……带着……”带着与您眉心相触这种话,她实在是说不出了。
她话虽没有说完,芙玉心思一转,仍是明白过来。那玉坠原属自己的本体,自然与自己有所感应。只是这本体疗伤的方式会大量消耗徒弟的精力,今后不能让她再用。
于是,她认真地对舒棠道:“此法略有不妥,今后不必再用此法医治。为师只需休息片刻,便可恢复精力,你不必担心。”
她说的淡然,舒棠听了,心尖却是一颤。
师父说此法不妥……莫非,是师父发觉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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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棠耳畔似乎又想起了竺采彤对她说的那些话,当场双膝一软,跪在了师父身前。
“师父,今日是徒儿冒犯师父,还请师父不要再生气!”她干脆把自己今日里犯的错一并承认了来:“徒儿不该摸师父本体,也不该答应那苗婧菡……是徒儿做错了,但求您不要赶徒儿……”她话还未说完,芙玉已走下了床,一脸莫名地扶起了她。
“花花,是你想得多了,为师没有怪你。我知道,本体之事实属无奈,至于苗婧菡一事,为师也不过是想给你提个醒,望你今后明辨是非,莫要再吃了亏。”芙玉伸手拨开舒棠额前垂落的碎发,“你的路还是要你自己走,为师不会永远陪着你,现在有我处处提醒你,将来,只能靠你自己。”
舒棠怔愣着听完,问道:“师父可是要赶我走?”
“自是不会。但是,你总有一天会出师,有自己的天地,有自己的徒儿。”芙玉微微弯起嘴角,笑容绽放出无尽光华,“到那时,我不求你对为师如何,只希望你好好教导你的徒儿,走你自己的路。”
她说话的语气不复先前严厉,必定是消了气的。可她所说的话,却令舒棠无限惶恐。
师父说的没错,如果只是这种师徒关系,总有一天,她们会成为彼此的过去。她舒棠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她怎会忘记师父这等江河之恩,彻底去走自己的路,而不顾师父呢?
她用盛着莹莹水光的眸子紧紧盯着师父温柔美艳的脸,终究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过了半晌,她后退一步,恭恭敬敬地向师父鞠躬道:“徒儿谨遵师父教诲,必不使师父失望。”
以师父的性格,她能与竺采彤这种有过情感瓜葛的人正常相处,也能对自己这种卑微暗恋的徒弟以平常态度相待。也就是说,无论自己心里有什么一厢情愿的想法,对师父来说都无所谓。
还好自己对师父那点小心思还处于萌芽阶段,就这般断了也无妨。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何况她的师父不是流水,而是奔腾江河,自己这小小花瓣,落入江河后自是激不起一圈涟漪。
如此一来,倒不如早早放手,少想师父多练功。
乱七八糟的事情处理结束,两人休息了一夜,便回了仙界。清森扬的事情,在芙玉出城主宫殿时便已传给了南檀,南檀也不含糊,接了消息,立即派人去盯住清森扬。
不料,芙玉刚刚回到仙界,便听匆忙赶来的南檀对她遗憾道:“我们去寻清森扬时,他已经不见了踪影。庐华先前鲁莽,放他回了人界,我与他在人界搜寻一圈,都未找到他的气息。我怀疑……他已经死了。”
站在自家门口的芙玉眉头一皱,站在她身后的舒棠也是一怔。
清森扬不是和苗婧菡一伙吗?她竟真下手杀了他?!还有,他那般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这么快便死了?
南檀说完了急事,这才对舒棠招招手,道:“舒棠,过来。”
“南檀上仙好。”舒棠恭敬地对她打了招呼,第一次以较为相等的高度去打量她。
仙界之人相貌都不赖,眼前的南檀上仙也不例外。但比起她的相貌,其气质更为令人惊艳。也怪不得仙界之事大多由她处理,这般高贵如人间帝王的人在仙界可谓是难寻。
听师父说,南檀上仙乃是一棵檀木所化,吸收天地灵气无数年,终于萌生了天地灵智。遇见庐华与芙玉前,她的名字就叫“檀木”,见别人都取了雅致的名字,她才给自己取了“南檀”之名,且用了数千年。
而在她打量南檀上仙时,对方也在打量她。当初,南檀以为这小猪要用十年才可修成人形,万万没想到,不过几个月,她已成了这般亭亭玉立的模样。
说起来,芙玉也是好福气,养死千百只猪后,终于得到了这样一个好徒弟。南檀甚是欣慰地拍了拍舒棠的肩膀,叮嘱道:“有了灵根更要努力修炼,我仙界还未出过百年之内成仙的人,这重任便交给你了。”
舒棠挺直身板,用自己都未察觉的认真语气道:“谢谢南檀上仙,我不会给师父丢脸。”
南檀露出浅笑,对芙玉道:“你当真找了个好徒弟。”
芙玉自己也不客气,“谢谢夸奖。”
舒棠知道自己不该掺合仙界这些事,她现在只需研究如何才能更好的练功。于是,与南檀上仙寒暄客气一番后,她便提前告退,进了大门,回到偏殿,留她们在外面继续商讨事情。
庐华这几日都在芙玉府邸之中,为她照看府上。正喝茶时,忽见一个娇美的俏姑娘畅通无阻地跑了进来,他二话不说便跟了过去。
舒棠身上有着师父留下的气息,自然不会被府邸外的结界拦下。她一路跑回偏殿后,刚想关门修炼,转头竟见一个玉冠束发、翩然君子般的男子站在门外,一脸玩味地打量着她。
眼前这位,不就是庐华上仙吗?
舒棠忍不住捂脸,多亏师父认识的人不多,不然,自己一定会被更多人围观。
她不就是化了个人形嘛……仙界由物、妖化人的仙不少,也不见有多么稀奇啊!
庐华看她看的够了,这才闲庭信步地走了进来,对她嬉笑道:“原来是你这小猪,我还以为是谁家的小女孩乱跑,跑到了芙玉上仙府上。”
舒棠看着他,恭敬道了声好:“庐华上仙好。”
“哎,哎,哎,”他一连应了三声,笑意满满,“小丫头比你师父有礼貌多了,好好好,也不枉我先前精心为你挑选那玉坠。”
舒棠默默想,当初也不知是谁说过“一只传一只,一只传一只”那种咒猪的话。
当然,她没敢把这话说出来,而是道:“谢谢庐华上仙了。”
庐华好几天都没个说话的人,现在逮了芙玉的徒弟,自然不会放过她,当即拉着她坐到红木椅上,问道:“你师父呢?”
“她在外面与南檀上仙交谈。”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胳膊从庐华手中抽了出来。
庐华也不在意,开始与她回忆道:“当初你师父带你回来,我还以为又要多一个猪崽的亡魂,没想到,转眼几个月,你不仅活了下来,还化了人……”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最后用一句话做了总结:“反正你已经打破了你师父养活猪崽的时长记录,今后不必再有压力,无论怎样,你都是芙玉养活最久的猪崽。”
舒棠:“……”
庐华上仙!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你为何张嘴闭嘴都在咒猪啊!
猪也有生的权力!也有尊严!
舒棠心塞塞地和庐华瞎扯了半个时辰,在庐华聊到兴起时,她终于看见了走向偏殿的师父。她立刻站了起来,想要跑到师父身边,转而又想到自己先前做的决定,便又生生止住了脚步,站在原地恭候师父。
庐华和芙玉一样,都是个心粗的,谁都没有看出舒棠的不同。两人随意聊了几句,庐华便起身离开,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了师徒二人。
舒棠默念着自己不能乱想,随即对师父恭敬道:“师父,徒儿这便去练功,先前所学的法诀不能使用,现在倒是想试试。”
芙玉这才觉得徒弟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想了想,又觉得没哪里不一样。她从袖中拿出两本书,道:“这是南檀上仙为你寻来的火系秘籍,听闻是上古饕餮一族所用的招数,等你练会了,可随为师去向她道谢。”
舒棠接过书本,点了点头,“师父还有其他吩咐吗?”
“没有。”芙玉答过后,眉头微微一皱,心里想,徒弟这多半是长大了,不过几日,便不似从前那般黏人了。
要知道,从前的白花花,那真是恨不得整天窝在师父怀里,现在却好似要离师父远远的,实在反常。
等师父离开偏殿后,舒棠才重重松了口气,一时间也不知自己的抉择是对是错。不过,对于她来说,既然想不通,那便不去想。轻手轻脚地关上偏殿大门后,她转身抱着写着法术的书研究起来。
一切的一切都还是未知,其他事情都难以预料,她只知道,惟有足够强大,才能看到未来的模样。
她曾决定成为与师父比肩之人,那么,无论发生了什么,这点初衷都不可改变!
只是,舒棠看着书上密密麻麻的招式与法诀,仍是缓缓握紧了书脊,喃喃道了声:“师父……”
她终究,还是有些不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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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普照,明月悠悠。日月如此交替数日,舒棠始终待在偏殿,沉浸于术法之中,再也不想那些扰乱心神的事。
饕餮所用的火系法术等阶较高,以她现在的功法还应付不来。这几日,她都在钻研那些基础的法术,且除了火术,她还学了其他四系的简单法术。
五行相生相克,她的灵根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