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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自己可能会捉整整三个月的鱼。
她突然有点怀念自己是猪崽时所过的日子,但也只是一瞬间,她就反应过来——如果自己一辈子都是猪崽,她要如何保护师父?
又是毫无新意的一天,舒棠在沙滩上打坐片刻,心里还想着今日要捉个什么样的鱼,便被小猫的叫声扰得睁开眼睛。
“你打坐时对外界的感知太差,下次打坐时,可要分神关注下自己周围。不然,我刚才把你活吞了你都不知道。”小猫翘着尾巴,趾高气扬地走到她的面前。
舒棠纠结于它的用词,抿了抿唇,问道:“所以,你喊我所为何事?”
“还有一个时辰我就要饿了,按照前几日经验,你现在该去捉鱼了。”
舒棠:“……哦。”
她当初还不如亲苗婧菡一口呢!长痛不如短痛,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要是当时答应了她,自己现在也不至于这般凄惨吧?!
她站起身,正要出发,却又听小猫道:“明日我们去个其它地方,你还未去过海中央,不如去看看。”
舒棠对海的了解都基于穿越之前,深海之处对于她来说,充满了神秘,也充满了危险。但是小猫说的没错,下次来海边也不知会是什么时候,倒不如去看一看,毕竟这个世界与她曾了解的世界,有着种种的不同。按理来说,海中也应有不少修行中的妖,这几日在浅水处未能见得,说不定,它们都在深海中藏着。
带着这种想法,她直接御风到了深海之上,瞭望四周,所见解释无边无际的海。再看脚下深蓝的海水,便是有着法术傍身,舒棠仍是有些紧张,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只看这海,她几乎要以为自己下一秒便会被吸入其中,更别提什么捉鱼。舒棠默默认了个怂,正欲赶回安全的地方,忽见海水无故翻腾,没等她反应过来,海浪猛地腾空而起,似一张大网,将她四周完全封锁。
舒棠呼吸一滞,只觉得自己陷入了这片深蓝的危险之中,当即御风而起,双手结印,欲要突破这笼罩而来的水网。然而,控制海水的人显然比她法力高上数倍,她的所有的抵抗与逃避都像是小孩子的挣扎玩闹,没有丝毫作用。
她自认未与人结过什么仇,也想不出会有谁在这里要困住自己,当即大喝道:“是哪位朋友,不如现身与我一见。”
海网之中已形成结界,舒棠只来得及听见一声轻笑,倏然之间,御风失去了效用,她竟直直落入了深海之中!
身周海水似是有着催眠的魔力,一沾上这海水,她已觉得自己要睡了去。舒棠强撑精神,身子完全浸没在海水之中,直沉向海底。
她暗道不好,此时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尽力抵御这催眠的力量。然而,直到她用尽了全身真气,都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在下沉的时候,仍是昏睡了去。
再醒来时,舒棠正躺在一处柔软如棉花的地方。她猛地起身,看见的乃是海底里的华丽宫殿。
宫殿外围有结界笼罩,殿内摆设精致,纱幔轻扬,如梦如幻。舒棠走下自己所躺的地方,回头一看,见的却是个巨大的贝壳,里面摆着洁白的软榻,四周散落点缀的珍珠,既华贵,又不觉得庸俗。
舒棠愣愣地向前走去,看着长桌上油润大气的碧玉酒樽和琉璃酒壶,还有那空空的玉盘。
这里应是深海海底,结界外是幽黑一片的海水,结界内却是珠光璀璨,如入云顶之宫。
她单手扶着长桌,一时间想不明白这是什么地方。说它是龙宫,又没有想象中该有的虾兵蟹将,说它是普通宫殿……谁又会闲来无事把屋子建在海底?
舒棠蹙眉想着这事,忽听身后传来脚步声。她骤然回首,看见的是一面上蒙着面纱的女子。
女子莲步轻移,缓缓走到她面前,微笑道:“散仙绮璇,初次见面,多有得罪。”
舒棠听她名字,一个念头忽地闪现而出,问道:“你与绮烟是什么关系?”
绮璇只露出额头与眼睛,但只看这两处,便可想像出她面纱下应有着何等的美貌。她眸中带笑,轻声答道:“没想到你竟认识她,她是我姐姐。”说罢,她凭空变出两把琉璃椅,对舒棠道:“请坐。”
待两人都坐下,她才道:“这海上许久不来一个人,难得遇上个身带仙气的人,我便自作主张邀了你前来做客,还请你不要见怪。”
舒棠心里吐槽,这哪是“邀”她做客,分明就是绑架。但对方自称是绮烟妹妹,又这般客气,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道:“无妨,能见到散仙您,也是我的福气。”
“有什么福气?你见了我,以后不要说倒霉才好。”绮璇执起酒壶,为她倒了杯酒,“你身上的仙气很淡,但我能感觉到熟悉,若不介意,可否告诉我你来自于哪里?”
舒棠面对初次相见的人,自不会全盘托出,“我与仙界之人偶有交集,现在自己修行,没什么来处。”
见她不想多说,绮璇轻笑,“你对所有人都是这般戒备吗?”没等舒棠回答,她又道:“我许久没有与人说过话了,你可否陪我聊上一聊?待时候到了,我自然会送你出去。”
舒棠不知那时候是何时,却也别无他法,与这个奇奇怪怪的散仙东扯西扯地聊了起来。
原来,这绮烟的妹妹,是个兔妖修行而来的散仙。千年前修成散仙后,她与姐姐初到人间,便看见了比草地更为吸引她的地方——大海。据她所说,自从见到了海,她眼中再也容不得其它住所,当即与姐姐分开了来,来到了这里居住。一晃千年,她们姐妹也是有千年未见。
舒棠听着她的叙述,隐约感到哪里不太对劲,可是看她含笑的眸子,又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绮烟的眸子,漆黑如墨,一眼望去,像是染了墨的池水,幽黑不见底。而绮璇的眸子,泛着微蓝,犹如深邃无际的海洋,带着灵魂中的惑意。
两人聊了约有一个时辰,期间绮璇多次请她喝酒,因着心里的不对劲,舒棠都婉拒下来。
舒棠与她讲了些外面的事,有她经历的,也有从苗婧菡那里听来的。话题转换时,两人一时间都未说话,等舒棠想到该说什么时,绮璇忽然道:“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出去罢。”
话音未落,她拉着舒棠的手腕猛然向上飞去,穿过结界,直接来到了海面之上。
一出海面,映入眼帘的,除了一望无际的大海,还有个一身白衣的女子。女子有着副美得令人窒息的模样,身周却是充满了不善之气。
“师父?!”舒棠怔怔地看着眼前之人,不可置信。
师父怎么来这里来?她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难道……师父一直在关注她吗?!
舒棠心里一喜,正要说什么,忽觉手腕一空,拉着自己的绮璇眨眼间消失在原地。她满心眼都是师父,一时不察,险些坠回海中,还好师父伸手拉住了她。
“你的能力的确有所提升,但也要知道,哪里该去,哪里不该去。”芙玉看样子是不高兴的,说完这句,竟是没有管那举止奇怪的散仙,牵着徒弟一路回到岸边,再也没说一句话。
被她拉着的舒棠自然也不敢辩解,她的确是自不量力了,明知道自己不是什么能者,偏要好奇去那危险的地方,怪不得师父说她。
只是,话说回来,在这时候看见师父,真是太好了。而且,师父一直牵着自己,舒棠心中的喜悦,远大于被师父训责的羞愧。
然而,直到落了岸边,她才隐约反应过来——如果师父一直关注自己,那么,她就是知道苗婧菡与自己每日相处了。
舒棠心中一紧,忙看向师父,小心翼翼地问:“师父,我在人间的事,您都知道了?”
芙玉松开她,淡淡应道:“都知道。”说罢,她又补充一句:“烤鱼很好吃。”
如遭雷劈的舒棠:“……”
等等!原谅她现在脑子有些不够用……师父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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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棠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不可置信地问师父:“烤鱼很好吃……是什么意思?”
芙玉扫她一眼,十分镇定地答道:“字面意思。”
舒棠惊悚地倒退两步,“那只小白猫是您?”
海浪拍打着岸边,风夹杂着淡淡的海腥气味,吹起了两人的衣袂。芙玉沉默良久,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把不该说的话说了出来。
内心纠结的上仙大人看着她受到惊吓的小徒弟,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圆这句话。半晌,她才语气平缓地道:“我只是想尝一下你第一次做饭的手艺如何,化成小猫乃是为了不引起苗婧菡的怀疑。”她缓了口气,又道:“而且,此番毕竟是你独自修行,为师现身自是不好。”
舒棠却是没有听见那些多余的解释,只听见了师父说——要尝自己手艺如何。
她垂着头,面颊染了绯红,不知是海风吹的,还是听了什么羞人的话。紧紧抓着自己衣角,舒棠小声地道:“我第一次烤鱼时难吃得很,本想着练好手艺后回仙界给师父做来尝……咳,师父,您一直关注着我?”
芙玉面不改色地颔首道:“算是。”
舒棠心中大喜,一时间也忘了在仙界时下的决心,一头扎在了师父怀里,带着半月来地想念,道:“师父,徒儿还以为您不要我了……”
怀中的小姑娘面若桃花,眼角带了几分委屈,言语似嗔。芙玉心中登时一软,轻轻搂住她道:“为师只有你这一个徒弟,怎会不要你?”
先前,舒棠还想着与师父撒娇该有多么别扭,可真撒起娇来,她发现,自己可以将这件事做得极为顺手。
不过,等她从师父怀里出来时,猛然想起了还在海边晒太阳的小猫,当即发慌道:“师父,我这一路……是和苗婧菡在一起的。”
舒棠心里默念“坦白从宽”,趁师父还未责备她,她先主动承认错误。没想到,师父反应倒是不大,“为师知道,你不必惊慌。你与她约定在先,履行诺言自然无错。”
悄悄舒了口气,她又小心地问道:“师父与她见过面了?”
芙玉摇头,“我见你有难,直接赶去救你,并未与她相见。”说罢,她看向远处,又道:“她应是在那边休息,你且去找她吧。”
“那师父呢?您要去哪儿?”舒棠急问。
芙玉不是个会撒谎的人,她看着徒弟澄澈的眸子,反应半天,才移开视线道:“既然你无事,为师自是要回仙界。”
当想念、惊慌与喜悦都渐渐消散后,舒棠方才看出师父眉宇间的疲惫,当即懂事地道:“您这几日许是累到了,要多休息。徒儿下次再也不会自不量力,不会给您惹麻烦,师父安心休息便是。”话音未落,她又补充道:“苗婧菡那边,师父也不必担心我。”
芙玉已有半月未得好好休息,然而,比起这个,显然徒弟更为重要。她假装答应下来后,拍了拍徒弟的头,对她道:“深海之处不要再去。”随即消失在原地。
半个月的想念,在这一瞬得以释放,舒棠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她看着师父在沙滩上踩出的足迹,痴痴地盯了许久,才窃喜地跑去找苗婧菡。
小猫仿佛什么都不知道,此时正趴在石头上,前爪拨弄着沙子,活像个无所事事的懒汉。舒棠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一见她过来,苗婧菡便问:“鱼没捉来,你怎的还这般开心?”
舒棠没有告诉她师父的事,只将深海处的事情与它说了来,随即问道:“我早就觉得不对了。书中说妖可生于水,但是,这海里怎的一个妖都没有,只有些没有灵智的鱼呢?”
“海中当然有妖,只是这片海中无妖罢了。”小猫说话时语气微妙,“而且,你方才见的也不是什么散仙,而是个与我一样的鬼仙。”
它说“鬼仙”二字时,声音幽幽拖长,话尾又微微上扬,似是在嘲笑舒棠盲目信任了那人。
舒棠闻言,当即一愣。也就是说,在海底宫殿中,绮璇所说的那些话,多半都是假的了?
许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小猫紧接着道:“她是仙,却也是个疯子。你师父叫你不要招惹我,我倒是觉得,你更不要招惹她。”
“她疯了?”舒棠诧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