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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霖点点头。
“那么，我说——如果你师父让你来杀我，你也会杀吗？”
烨霖皱了皱眉头，却是沉默。这个样子看得婠婠有点火大，“真是气死我了，都是鲁妙子那个老不死的，这不是摆明了‘棒打鸳鸯’吗？我怎么会喜欢你这种木头冰块啊。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难怪，当初师傅不会喜欢鲁妙子了。嗯……果然无语，还有那个谁谁谁，明明知道……”
师妃暄看见婠婠在自言自语一些话，师妃暄忙说：“我们快走！”
烨霖看着尚自在走来走去，自言自语，似乎气急的婠婠，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然后对师妃暄点点头，二人一起向蝙蝠洞内走进去。
婠婠似乎没有发现他们离开，陡然间，一道黑影冲着师妃暄和烨霖的背影而去。婠婠闪身挡在他的面前：“住手，杨虚彦！”
杨虚彦的面色阴沉了几分：“你这样把圣舍利便宜别人。婠婠，还是说——你是为了那个男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哈哈……果然是他，真是可笑。没有想到你喜欢的是那个小子！所以，就算是这样，他死的也不冤枉——”
“你说什么？”婠婠脸上一变。几乎就在她变脸的同时，一声巨大的声响传了过来，“轰隆”一声巨响，几乎地动山摇。让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身边的争斗，蝙蝠洞的洞内发出的大爆炸的声音，洞口也这样被巨大的石块填平了。
婠婠猛一下扑在洞口上，拼命拍了几下，试图用掌力推开巨石。
“没用的。”
“是你”婠婠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杨虚彦。被婠婠那样的目光看得有些难受，但是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更大的怒气，怒气自胸口处熊熊燃烧起来，“没错，就是我，婠婠，即使我得不到你，别人也休想。你喜欢一个，我杀一个！”
“疯子！”婠婠有些不相信，此刻面容狰狞的男子正是相处多年的青梅竹马。也难怪——看着面前的男子，婠婠有些恍惚。不错，曾经，对于这个一直在身边细心呵护着自己的男子，婠婠不是没有好感，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只是，在这份感情还没有萌发的时候。祝玉妍曾经极为严厉地对她说——“杨虚彦此人绝非良人，如果是他，我绝对不同意”——因为对师父的敬爱之情，也因为对于杨虚彦的感情仅仅只是好感，所以婠婠果断地掐断了这份感情的萌芽。恰巧也在这个时候，婠婠遇上了烨霖——难怪，难怪师傅不允许她和杨虚彦在一起——
杨虚彦狠狠握着拳头：“没错，我就是疯子。”
婠婠闭了闭眼，将心中的那分怅然之情压下，说：“你竟然埋了炸药，这么说来，你已经拿到了圣舍利，见到了石之轩。”
“不错。”杨虚彦点点头，“不过，里面的那个却只是个蜡人，师父不在里面。婠婠，等我修得历代邪帝的武功之后，这个天下都会是我的。”
婠婠心道——作你的春秋大梦去吧。然后，气沉丹田，运用内力，传声道：“你们所有人听着，现在圣舍利在花间派影子刺客手中。他欲练成神功，称霸武林！”
随着婠婠每说一句，杨虚彦的面色就是一沉。更多的是一种隐隐难过：“原来，你对我就是这么绝情么？”
之后，也不给他自怨自艾的时间，杨虚彦立刻闪身离开蝙蝠洞，毕竟他现在是所有人的目标。等杨虚彦一离开，婠婠脸上毫不顾忌地流露出着急的神色，甚至开始用手在刨石头。“快啊，不可以有事，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和你说，你不可以……”
婠婠的手突然被人抓住：“师傅！”
“走！”
“可是……”
祝玉妍也不给婠婠解释的时间，直接抓着她离开了蝙蝠洞。魔门中人，见到祝玉妍离开，也纷纷退下。梵清惠早已带着人去追杨虚彦，剩下能够听见的就是寇仲和徐子陵的声音，吵嚷着要挖开蝙蝠洞，救出烨霖和师妃暄。
“师傅啊，我要进去救烨霖。”婠婠甩开祝玉妍的手，转头就要回去。
“站住！”
“可是，师傅……”
“你喜欢鲁妙子唯一的传人，你知不知道他——”
“我知道的，师傅。我知道，作为鲁妙子唯一传人，他所要背负的所有。”
祝玉妍闭了闭眼睛，声音有些沉痛：“那孩子，注定背负许多。而他，极有可能与我们为敌！”
“那又如何？”婠婠眼神倔强的看着祝玉妍。
祝玉妍一怔，有些讷讷开口：“婠婠，原来你都知道了。”
“是。”婠婠点点头，咬牙道，“那时候，我都听见了，或者说，我早就感受到了。我不知道，到底在烨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鲁妙子前辈有什么计划。但是，我肯定，那个时候，我看见过的那个青衣人就是鲁妙子前辈。况且，我不管现在的烨霖，到底他们给了他什么样的过去，我也不管，他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我肯定他就是小时候，对我很温柔很温柔的那个哥哥！”
祝玉妍看了婠婠良久，最后叹息一声道：“婠婠，你长大了。你不用去救他了，鲁妙子明明知晓蝙蝠洞中的舍利是假的，但是还是让烨霖那孩子前去，目的不过是为了让世人相信蝙蝠洞是真的存在，也要因此保住邪王墓和杨公宝库真正的所在地。鲁妙子制造机关，必然会留下一手。既然，他敢让烨霖前去，作为鲁妙子嫡传弟子的烨霖必然有保住自己的办法。我们走吧！”
“真的吗？”婠婠原本沮丧难过的神情一扫而过，随即流露出小孩子一般的神情，“太好了，太好了！”
祝玉妍既生气又无奈，最后摇摇头：“女生外向，女生外向，古人诚不欺我也……”
听到她的话，婠婠脸上一红。
……
……
蝙蝠洞内，当炸弹骤然响起的刹那，整个山洞，仿佛都在摇晃。师妃暄身体连连摇蹿，几下险些跌倒。烨霖也在地动山摇中努力把持平衡，这个时候，他刚一抬头，便看见正要向他压过来的石块，身体几个移动，正要躲开。
“啊！”师妃暄惊呼一声，身体一下子向烨霖倒了过来。也瞬间搅乱了烨霖脚下的步伐。眼见石块正要压过来，烨霖猛一下挡在师妃暄的前面。当时烨霖的脑海中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作为一个男子，是不应该让女子挡在自己的身前的。随即赶到一阵疼痛从后背传来，倒在地上，感觉周围一直在摇晃，身上似乎压了个什么，而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咯咯……咯咯……”银铃般的笑声在耳边响起。烨霖抬起头，这里是一片桃林，而在那桃花烂漫的时节，一片绯色的红。只是，在这种隐约的梦幻中，安静如死寂。
“咯咯……”这是，小孩子的笑声。
烨霖沿着声音，一路寻过去，当他扒开桃花树时。看见桃红色的纱缎似乎在眼前飘荡，在自己的面前轻轻晃荡，对着他的是一个扎着可爱发髻的女孩子。他看不见她的脸，烨霖努力想看清，却也只是一片模糊，只是，那双雪白的小小的赤足却是清晰可见，娇小可爱。
“咯咯……”依旧是银铃般的笑声，那么开心，那么自如。烨霖觉得，就算看不清她的面容，也可以想象那是一张多么可爱的面容——至少，从她的声音听上去，她的笑声是那么灿烂。秋千在半空中慢慢的晃荡，似乎很快，又似乎很慢，很慢……烨霖，再次眨了眨眼睛，想要看清她的面容——
“烨霖少侠，你醒醒，你醒醒……你醒醒啊……烨霖……”低低的抽泣声从耳边响起，烨霖幽幽醒转过来，当焦距凝聚的时候，他看见一张有点狼狈的，但是却梨花带雨般哭泣的清丽面容。
师妃暄，看见烨霖的醒过来，瞬时感到欣喜万分，但是当他看见烨霖眼神茫然地盯着她的时候。才猛然醒转——
“啊！我的面纱！——”
她的面纱，在刚才的一番混乱中丢失了——
而烨霖，成为第一个看见她面纱的男子——
师傅说过，她的面容不可以被男子所见，那一刻，师妃暄变得惊慌失措起来——
25
25、蝙蝠洞（2） 。。。
烨霖坐起身，除了背上疼痛之外，没有其他地方有大碍。所以，清醒过来的烨霖，第一件事情就是了解此刻自己所处的环境，他抬眼环顾，经过刚才的一番爆炸之后。石洞内的其他地方落满了杂石，零零散散的，但是，却不完全是死路。
师妃暄的面上一片惨白，她的模样看上去就有些狼狈，烨霖犹豫了片刻，道：“师姑娘，你——受伤了？”
“啊！”听见烨霖问她，师妃暄一下子回过神来，脸上一红，却是连忙摇头，“不，不是。”
烨霖点点头，没有受伤就好，他站起身，四处看了看，想找找有没有出口。最早出来的蝙蝠洞通往洞口的那条路被完全堵死了，只有走另外一条路。这里原本就是他师父鲁妙子所建造的机关，鲁妙子凡是建造机关，都有留一条后路的准备。只要凭借一些线索，要离开这里，对于烨霖来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师姑娘——”
“嗯，好！！”直到听见烨霖的催促，师妃暄才拿起掉落的面纱，跟在烨霖的身后——
……
……
蝙蝠洞发生的事情很多，等到婠婠一回到阴癸派，就回到自己的房间，抱着自己软软的枕头香香的睡了起来。婠婠用的是软枕，她的枕头是用布缝合的，几乎从小到大的枕头都是祝玉妍亲手给她缝制的。软软的，上面还有古怪，但是看上去很可爱的图案。习惯了软软的枕头，婠婠就一直都不理解，其他人用的硬硬的木头枕头怎么睡得着，完全是让头搁得难受。一觉起来，本来是打算去小径幽林溜达溜达的。刚一路过雪纱的房间的时候，就听见里面传来嘤嘤的哭泣声。
婠婠推开门进去，就看见自己的师妹，趴在床上，哭得泪流满满。
“雪纱，告诉我，你怎么哭了？”
雪纱抬起头来，她圆圆可爱的小脸上，眼睛红得如同兔子一般，连忙摇了摇头：“师姐，如果有人要伤害师傅怎么办？”
婠婠一听，眼睛顿时直了：“谁？谁要伤害师傅？”
“我是说如果！”
“那就杀了他。”
“如果，要伤害师傅的这个人，是你的至亲呢？”
“雪纱——”婠婠眼睛一眯，声音有些悠长，“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我！我！……”
（呜呜，师姐太厉害了，人家只是这样说了说，她就什么都猜到了。）
婠婠眼睛微眯的时候，陡然爆发出的气势让雪纱抖了一抖，连忙举起手说：“呜呜，师姐，人家什么都说啦。那个净念禅院的了空，是我的亲弟弟。小时候，家乡发大水，我们爹娘都得了瘟疫去世了。我和弟弟也在人群中冲散了，后来，我被师父救了。上次，我看见他的时候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后来——后来，我发现他就是我弟弟——呜呜——昨天，我们还动手打了起来。我一想起，小时候，爹娘去世前，让我一定要照顾好弟弟的话，又看见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忍不住想哭——”
“原来是他啊——”婠婠的脑海中开始浮现出对那个小和尚的回忆，也是脸蛋圆圆的，长得非常讨喜，说起来，倒似的确和雪纱长得有几分相似之处。了空虽然年纪很轻，但是武功修为却也不错。还有传言说，他会是净念禅院的传人——那不就是——
很多个念头在婠婠的脑海中掠过：“雪纱，了空知道你是他姐姐吗？”
雪纱摇了摇头，显得更加忧郁：“他是我们阴癸派的敌人，在他的眼中，我就是魔门妖女。我要怎么和他相认！”
“嗯。雪纱，你相信我吗？”
“师姐。”雪纱不解地望着婠婠，“为什么怎么问啊？在雪纱的心中，师姐就是除了师傅最厉害的了，我一直都相信师姐的。”
“那好，你听着。现在，暂时不要和你弟弟相认，但是，你要相信我的话，那么在这件事情上，你要全部都听我的。我保证，以后让你们姐弟两个相认！”
“真的吗？”一听婠婠说完，雪纱随即两眼亮晶晶的望着婠婠，“嗯，谢谢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