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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正气灌注宋竹君体内,将那魔器封于天灵之中。但是煞气磅礴,以我之见,一切命运全凭宋竹君这孩子自己掌握!”
一直沉默不语的萧静柳眉微蹙,平静的道:“师兄的意思是宋竹君成魔成仙尽在心中一念之间?”
“不错,若宋竹君心性善良,数十年之后,魔器必然被星光正气尽数击散,若宋竹君心地邪恶,那必然为魔器所乘,皆是恐怕天下又起涂炭。”楚念凝重道。
边寒倏的站起身来,朝楚念微微作礼,冷冷道:“师兄,既如此,我们须得立即将此子斩杀,以免将来之祸患。”
话音刚落,边听莫悲呼道:“不可!”
边寒转身一脸冷漠的望着莫悲,嘴角抽动,道:“莫师弟难道要让这等邪物存于世间?”
莫悲不动声色的道:“宋竹君这孩子我觉得心性淳朴,若是杀之,岂不是枉杀无辜?”
“少年心性虽然淳朴,但世间万象,难保以后不会改变。我们绝不能容忍这哪怕是一丝的可能!”边寒声音渐高,义正辞严道。
丁迈随之微微点头,道:“不错,边师兄所言有理。将此子斩杀,取出魔器,能毁则毁,不能毁则封印。不然这个孩子他日心境转换,惹下滔天杀戮,我们岂不是愧对苍生?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这件事情被邪魔知晓,恐怕麻烦更盛,我们根本连那根如同针一样的魔器一无所知。”
楚念面带微笑,观望着三人的争执。
萧静瞥了一眼楚念,然后轻启朱唇,吐气若兰道:“想必师兄早有定计吧!”
闻言,几个人都不禁望着楚念。
楚念双手摁住椅子扶手,缓缓起身,点头严肃道:“不错,我有一法,两全其美。”
“师兄快快说来!”边寒与丁迈同声道。
“将宋竹君这孩子收入我儒教门下,每日以我太华山正气熏陶,以正其心。还可安置在太华山,以作观察,若然有变,也可瞬间应对。这孩子根骨虽非绝佳上品,倒也算有些资质。诸位以为如何?”楚念微笑的扫了一圈,道。
边寒不禁和丁迈对视一眼。心中均想到将宋竹君留在太华山,岂非平添一个危险?如果再授以儒教修炼秘法,他日若成魔,岂非如虎添翼?
“师兄,我认为此法不妥。如若控制不住,不是害我太华众弟子?”边寒正色道。
莫悲起身,站到边寒身边,躬身道:“边师兄此言差矣!留在太华山,教以我儒教德行,怎会有成魔的变故?”
楚念没有说话,望着依然坐着,微闭双目的萧静,道:“萧师妹以为呢?”
萧静闻言,起身道:“师兄之法可行!”
楚念微微点头,拈须道:“一个小孩子,杀之非我儒教之风,将他送返下山,空再起波澜。”
见掌门如此说,边寒和丁迈也不便再劝阻,只是心中依然有几丝阴霾,脸色有些冷淡。
“不知让宋竹君进入诗书礼乐何院?最近我必须得查清那魔器之来历,所以这孩子只能交与诸位师弟师妹负责教授了。”楚念抬手问道。
丁迈和边寒闻言,阴沉着脸便望着身后的莫悲。暗道既然你要求,那这件事须得交给你。
资质非奇佳,而且潜藏危险,丁迈和边寒是如何都不肯收为弟子的。
而萧静执掌的乐院素来都是女子,从未有过一个男子。
整个天命大殿一时陷入了静谧。
“师兄,交给我吧!”莫悲一句话打破了古怪的气氛。
楚念笑道:“好!”
边寒和丁迈不由舒了口气,暗自冷笑。
夜幕低垂,浮云遮月。
太虚唯有残星数颗,空中偶有蝙蝠穿云。
凉风萧瑟,枯叶随风而落。
整个太华山灯火辉煌,在淡淡的云雾中显得朦胧而缥缈。
宋竹君正在正一峰后山的一排精致的楼舍中狼吞虎咽,可惜儒教弟子制作的精美菜肴就这样被宋竹君囫囵吞下,连其中美味都未曾体会到。
旁边的木凳上坐着静宜,正手托脸腮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宋竹君的吃相。
“我说,小子,你慢点吃行么?怎么跟条狼一样!”静宜谑笑道。
宋竹君口里含着饭团,支支吾吾道:“唔……我好多天没有吃饭了……而且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
静宜不由面露惊异,道:“那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宋竹君一口气刨完碗中的饭,再将竹桌上的剩下的青菜夹到嘴里,咽下后满意的拍了拍肚子,打了个饱嗝,道:“我以前是个孤儿。真饱啊!要是每天都能吃这么饱就好了。”
正在此时,虚掩的门扉外传来一个声音,“你以后每天都会吃这么饱的。”
宋竹君转过身去,只见身材清癯的莫悲缓缓走进来,苍老的脸上挂着和蔼的笑意。
“见过莫师叔!”静宜连忙起身作礼道。
莫悲微微点头,然后径直坐在宋竹君对面的凳子上,打量着宋竹君。
被莫悲望着,宋竹君神情扭捏道:“前辈为何这般望着我?”
“你应该叫我师尊。”莫悲郑重其事的道。
宋竹君一怔,奇道:“师尊?我为何要叫你师尊?”
旁边站着的静宜闻言连忙推了推宋竹君的肩膀,低声道:“小子,莫师叔收你为弟子,可是你天大的造化。还不叫师尊?”
宋竹君却不领情,愣愣道:“可是我的老师是李老先生。”
“哦?李老先生又是何人啊?”莫悲微笑道。
“李老先生是教我读书的老师啊!是我们双林镇学问最高的长者!”宋竹君一脸自豪的昂起头,颇有点洋洋得意的意思。
静宜不由好笑道:“你小子真不识货。莫师叔的学问才高呢!而且修为更是精深,你真是个木头!”
莫悲摸了摸额头,道:“呃!宋竹君,掌门师兄不是和你说过,治好你的伤势让你入我儒教门墙吗?”
宋竹君闻言,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哦了一声,道:“是有这么回事。不知楚前辈现在何处?我得面见他老人家以谢救命之恩。”
莫悲暗道:命还没有完全救回来,唉!
“掌门师兄此时正在修炼,明日行入门之礼时,再答谢不迟。现在随我回断魂峰吧!”莫悲站起身来,双手环于身后,道。
………【第七章:北峰 听雨 明月】………
“入教须得拜师?”宋竹君心中自然有些不太情愿,昔日得李老先生赐教,拜于门下,寒窗数月,今日却要为一己之命,转投他人门下。常念及“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既然你也曾念过书,当知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我传授于你的东西有别于李老先生所传,就此达者为师,你拜我为师尊也算合情合理。你以为如何?”
此时寒舍之外风儿悲咽,莫悲掀起旁边的竹排窗户,衣衫随风而动,缓缓道。
宋竹君低着头,沉思了许久,方才道:“楚前辈对我恩重如山,当抵死以报。莫前辈所言也大有道理,宋竹君愿拜在师尊门下!”
莫悲欣然转过身来,和蔼的道:“好!走吧!夜色很暗了,太华山凉气逼人。”
此时正有一缕寒风钻进竹楼,宋竹君不由缩了缩脖子,吐出一口热气,打了个寒颤,捂着手道:“是有点冷!”
莫悲一把拉住宋竹君的手,一道绿光从手臂径直注入宋竹君体内。
宋竹君忽觉一阵暖气入体,暖意盎然,心中更觉惊讶,不由抬头望了一眼莫悲。
“随我走。”
莫悲牵着宋竹君的手,唤出一柄银白色的仙剑,腾空而起,落于仙剑之上。
一道流光如彗星般划过漆黑的夜空,朝北方而去。
“师尊,你们都是神仙么?”宋竹君大感好奇的朝脚下的仙剑望了一眼。
莫悲昂望天,唯有浮云如幔帐,笼盖四野。
“神仙是参透了生死玄关的人,遨游于九天之上。我们是平凡人,有生有死,只是比常人多了几分对生死的领悟而已。”莫悲左手遥指虚空,低沉道:“是谁执掌星河?是谁蹑步太虚?在这天地之间,我们如沧海一粟,不知天高,不知地阔。我们只不过是一群求知的人。”
这番话让宋竹君听得是云遮雾罩,不知所谓,眼珠转了转,道:“那师尊,为何你们能够御剑飞行呢?传说这是神仙才有的本领啊!”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月浩然,沛乎塞苍冥。养胸中之正气,御剑飞行只是皮毛之术而已。”莫悲单掌画圆,囊括眼前万物,随之一个圆形的光幕出现,赫然映着一个“正”字。
宋竹君低着头,静静的回味着。李老先生所授,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理,而莫悲所言,却述天地之道,意境非凡。
太华北方断魂峰。
山巅常有冰雪寒霜,远望如一盏银灯遥挂于天际,即便在茫茫黑夜,也清晰可见。
在半山腰,如玉带一般环绕着众多楼台亭阁,此时灯火通明,华照暖人。
银色仙剑倏然落地,随即光芒乍暗,消失无踪。
“这里就是断魂峰了!”莫悲将宋竹君轻轻的放下,然后指着四周微笑道。
正处回廊之中,悬于山崖之侧,身后便是险峻而壁立的万仞断崖。
宋竹君不由缓缓移步,然后探出头去紧紧抓住栏杆朝下望去,只见底下幽深如域,寒风如钢刀一般从山谷中刮过。
宋竹君陡感头晕目眩,几乎便要一个倒栽跌落,连忙用力一推栏杆,朝后踉跄的跌了几步。
“小心,下面可是断魂渊,乱石如林,且水流湍急,有阴河行于山腹之中。如果掉下去,必死无疑!”莫悲不由叮嘱道。
此时,正从前方走来一位身着蓝衫的青年,约二十多岁,玉面朗目,气宇轩昂。
“见过师尊!”来人走近之后朝莫悲谦恭的行礼道。
莫悲微微颔,道:“听雨,今夜是你巡察?”
青年瞥了瞥宋竹君,挂着友好的微笑,然后道:“是的,师尊。”
莫悲指着青年对宋竹君道:“这位是你三师兄褚听雨。”
“他是你们的小师弟宋竹君。”莫悲续道。
宋竹君走到褚听雨身前,抱拳躬身作礼,道:“宋竹君见过三师兄。”
褚听雨连忙扶着宋竹君,面带微笑道:“小师弟客气了,既为同门,何必拘泥。”
“听雨,竹君初入礼院。今日你先为他安排好宿处,明日还要往主院天命大殿行入教之礼。”莫悲摸了摸下巴,笑道。
褚听雨热情的拉着宋竹君的手,抬头道:“好的!师尊。”
莫悲点了点头,然后卷袖迈步而去。
“嘿嘿,小师弟!你是怎么被师尊收为弟子的?快快跟师兄说说。”待莫悲走远之后,褚听雨那清澈的眸子转了转,然后将手中的长剑抖了抖,笑道。
山风凄凉,渗入脖颈,凉意透体。
宋竹君将胸前的衣衫裹紧了些,道:“师兄,这里好冷。稍后再跟你细说好么?”
褚听雨不由望了一眼宋竹君,道:“我忘记师弟并未修炼过。走,我们先去玉庭楼。”
说完就拉着宋竹君朝前面走去。离开回廊拐角,便是一条木桥,下有小儿手臂粗细的铁索相连,踩在上面摇摇晃晃,将宋竹君惊吓得手心冒汗。
玉庭楼是礼院诸弟子休息的地方,位于断魂峰山腰上一块平地之上,四周被苍翠的青松绿柏所环绕,显得格外幽静。
以松树为材,以青石为基,玉庭楼飒爽而立。
眼前,一道栅栏环绕,中有翠竹门扉一页。在竹门边上,矗立着一棵高约三丈的古松,童童如华盖,悬挂着一顶灯笼,散着红色的烛光。
“这里就是玉庭楼了,也是我们礼院师兄弟平日里居住之地。”
“怎么只有五座小楼啊?”宋竹君望着栅栏里面的玉庭楼,奇道。
褚听雨拉开栅栏门扉,回头笑道:“后面还有两座,我们礼院总共只有五名弟子而已,还有些厨子,杂工之类的住在天堑崖那边。”
宋竹君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跟随着褚听雨走在院中。
“这是大师兄聂君的楼阁,这是二师兄曹爽的楼阁,嘿嘿!这是我的地方。后面那是五师弟马伯恩和六师弟崔颢的楼阁。”褚听雨边走边指着几座小楼介绍道。
宋竹君一一记下,随后道:“我们礼院没有一个女弟子?”
褚听雨瞪大双眼的回身望着宋竹君,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意,促狭道:“想不到师弟你小小年纪,就念着女孩子了?”
宋竹君不由脸色微红,连忙低头喃喃道:“我只不过随便问问而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