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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元书忍不住笑道:“长生,你倒好运气,不曾拜祭过,那月老便巴巴给你送来一份姻缘。”
又仔细看了看字,才道:“这‘如一’可是大大有名呢,祖父乃是当朝赫赫有名的国子监柳大学士,柳如一年岁不大,学识却鼎鼎有名,曾言这人生最难之事便是如一,便给自己改名‘如一’,想来这次是随祖父回来祭祖了。”
又突然问道:“你可知九州来历?”见苏长生答不上来,方自大笑:“就你那惫懒性子怕也难翻那些逸闻旧事。”
“传闻咱们上古先民虽是偏居一隅,却心怀天下,将这人间九分,如今除去些极偏远的高山大泽,蛮荒之地,哪里不曾留下咱们足迹?”语气说不出的尊崇与豪迈。
苏长生知道董元书向来立志以天下为己任的,最喜指点江山,梦想便是有日指正天下,饴惠万民,与自己得过且过的性子大大不同。
“长生,还不赶紧将那红线捡起来,咱们也在这里等上一等,看看那奇女子究竟是个什么模样,能不能成就一段佳话,哈哈,哈哈。”将苏长生羞得满脸通红。
那边董元贞拾起红线,将那风筝一丢,走到董元书身前,道:“就你话多,给你!”董元书顿时僵立当场,不知所措,红着脸急喝道:“小贞儿,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逗得大家大笑。董元书又加道:“哼,没牙虎!”
苏长生心中一跳:这小贞儿最恶别人叫她没牙虎,每次都要生气大恼。不由暗自提心,思附如何慰她开心。
谁知董元贞理也不理,将红线塞到董元书怀里,一转身,欢呼一声,扑进萧玉儿怀里,搂着自家嫂子腰,扭着身子叫道:“嫂子嫂子,咱们明日也去放风筝罢?”
苏长生也期待的看着萧玉儿,对他来说,多处一刻也是好的。
萧玉儿摸摸董元贞小脸,笑道:“咱们贞儿说去,自然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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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零落】………
花园。。
苏长生怀里抱着一把玉箫,正坐在一株月季下,四周满是翠竹,将他身影掩在其中。
但凡不上课,苏长生都喜欢呆在这里,等着时常到这花园呆上片刻的萧玉儿。
每次见面,萧玉儿总是道:“长哥儿,又练箫呢,这么久也没什么长进啊”又微微一笑:“不过我喜欢听呢。”伴着悠远的箫声,站上片刻便回去了。
两个细碎的脚步声传来,苏长生心中猛跳,赶紧举起玉箫,尚未吹响,一阵男子声音传来,苏长生登时没了兴致,放下玉箫,发起呆来。
只听男子声音道:“玉兰在哪种着呢?也不好问老李,还得好好找找。”苏长生皱了皱眉,是那极喜偷奸耍滑的仆役罗四,向来不招他待见,什么时候胆子这般大,敢私入花园了?想必另一人定是那极老实的跟班冯六了。
果然一个胆怯微弱的声音接道:“四哥,咱们这样不好吧?”正是冯六。
“哼哼,有什么不好?要不是你这老小子的相好要那玉兰,老子吃饱了撑的?以为大管家的铁梨棒好消受吗?”
“多谢,多谢四哥。”
“哼哼,咱老罗家向来出仗义人,你小子记得四哥的好就行!”
“四哥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哩。”
“那玉兰究竟在哪种着?怎么遍寻不着?”罗四呐呐道,突又笑道:“听说咱们少夫人常来这花园,若真能遇见一次便挨上一顿也值了。”
那冯六大着胆子轻声道:“大伙都说咱们少夫人比那皇后娘娘还漂亮那,我只见过一次,却是整整一月都吃不下饭呢。”
罗四哈哈一笑:“皇后?给咱们少夫人提鞋都不配。就你也只配睡你那相好了。”冯六不由谄笑几声。
那罗四向往道:“我也只见过少夫人两次阿,若是能跟少夫人睡一觉,给个皇帝爷也不换,啧啧,那脸蛋,那胸,那**!”
苏长生脑袋“嗡”的一炸,想也不想,扑身而出,大叫道:“打死你个王八蛋,你,你,你赔我大将军来。”
口中叫着已是合身而上,对着罗四拳打脚踢,拳拳到肉。苏长生年龄虽不大,到底也练过御射,力气不小,这次心中恼极他,使了死力。
那罗四见有人扑出,以为话被听去,心下先自怯了,也不敢吭声。待听得明白,原来是什么“大将军”,胆气不由为之一壮,只是识得苏长生乃是少爷身边的人,不敢还手,只嘴里叫道:“长哥儿,长哥儿,慢来慢来,什么大将军?”
苏长生一指地上:“看你脚下!”
罗四抬脚看看,见脚下兀自趴着一只又黄又瘦的虫子,已是扁塌塌一团,说是蛐蛐儿,怕蛐蛐儿儿子也比它个大,只是证物已在,容不得他抵赖。冯六早被吓得浑身抖索,呆呆立着,也不敢说话。
见苏长生又合身而来,罗四忙道:“我赔!我赔!赔只更大更壮的。”苏长生也不理他,又上前伸拳出脚,那边冯六突然大叫一声,疯了一般,扑上来抱住罗四,挡着他。
苏长生见拳脚都落在冯六身上,不由停下手,喝道:“你让开!”那冯六痛的嘴里不住哼哼唧唧,却一句话也不说。
苏长生一急,厉声道:“你不让是吧?连你一块打!”
罗四见冯六扑身上前替自己挡着,心里感动,几乎要淌下泪来,心里道一声“往日却看低了你!”又暗自咒骂道:“你个不识好歹的小畜生,以为别人是真怕你吗?”
终于心下一横:“今日莫说一顿铁梨棒,便是被赶出董府,也要教训教训你这王八羔子,非把你打残不可。”刚待还手,便隐隐约约传来一个声音。
却是大管家叫道:“夫人,夫人,大少爷来信了,后日便回,后日便回啊!”虽是极远,仍能听出大管家声音里已带着哭音。
雷劈一般,苏长生呆在当场,停下手,心中只一个声音在来回盘转:后日便回,后日便回,后日……
大少爷果然回来了。
晚上筵席上,杜夫人拉着董元清的手不住抹泪,往日难得一见的董大爷,董二爷也在席上,只一个黑青着脸皱着眉,一个满脸含笑看着董元清。旁边还坐了两位苏长生从没见过的妇人,一位四十余岁,满脸苍白,便似大病初愈般,正与旁边一位不足三十的漂亮少妇笑谈着什么,两人手中皆抱了一个男孩。
这两位就是那二爷元配马氏与接连生下一名女婴,两名男婴的杨氏了,这杨氏如今正受宠,便连孩子也只放到马氏名下一个,还能参加大府这等家宴,可见二爷对她关爱了。
旁边还坐着一名道人,年约五旬,身着月白道袍,前有兰竹,后有八卦,正与两位老爷说话,那道人自称云华真人,在云梦山元鼎洞修道,上清宫挂单,也不知真假,不过气质出尘,仙风道骨,如闲云野鹤,似神仙中人。
苏长生又看看董元清,果然生的丰神俊朗,仪表堂堂,声音便似温玉,话虽不多,却妙语如珠,句句暖心。
苏长生叹口气,见玉儿姐正满脸深情的看着爱郎,心下一痛,不由拿起酒杯灌了一杯,酒一入喉,火辣辣呛得苏长生不住咳嗽,脸涨得通红。抬头见两府几位总管管家都正含笑看着他,苏长生生生挤个笑脸出来,又低下头去。
“孽子!起来,去拜见几位长辈!”董必星铁青着脸喝道。
董元清忙站起身子,拱拱手,向苏长生这桌走来。
那大管家几人连忙起身,口中叫道:“使不得,使不得。”赶紧迎过去,大管家上前拉住董元清的手,垂泪道:“大少爷,想死老奴了。”
董元清喊道:“柏爷爷!”竟说不下去了,过了一会方才哽咽道:“当年我……我……”大管家急道:“早好了,早好了那,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众人一一上前拜见,轮到苏长生上前,董元清笑看着他,拍拍苏长生肩膀,问道:“长生,在这里可还好?”
苏长生心中不由道:“原本很好,你这一回来就不好了。”强笑道:“谢大少爷关心,在这里很好呢。”
回到座位,苏长生心中苦闷,酒一杯接一杯,竟也不醉,旁边几人只以为他年少贪杯,也不过问,反而露出一脸缅怀神色,倒似想起了自己年少轻狂之时。
苏长生又自倒上一杯,刚欲举杯,胳膊便被人拉住了,正待挣脱,耳边传来一声温润雅致的声音:“长哥儿,你怎么也学书儿,贪杯可不好!”
苏长生心头一震,方欲说些什么,心下又是一阵黯然,将酒杯放下,点点头。
无滋无味的待筵席结束,苏长生快步走出,只想回自己的小房间里大睡一场。
进了花园,冷风一吹,苏长生一阵晕眩,抱着一棵桂花树呕吐不止,眼泪鼻涕全出来了,过一会,抱着那桂树呜呜哭泣,止也止不住。
也不知哭了多久,身子有些发虚,苏长生软软的坐在桂树边上,呆呆望着远处,突然一惊,猛的跳了起来。
董元贞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眼中含泪。
董元贞哽咽道:“长生哥,你喜欢嫂子,对不对?对不对!”竟大声叫起来,又呜呜咽咽哭开了。
酒劲上涌,苏长生头正疼得厉害,晕晕乎乎,连被戳破秘密的惶恐都没有,竟是一时无言。
董元贞哭了半晌,才止泪道:“后日我便要订亲了。”
看了看苏长生,道:“我本喜欢一个人的,我想跟他在一起,便是浪迹红尘也好,引车卖浆也罢,可是,可是他从不曾喜欢过我。”说着跑到跟前拽下一把桂花,双手用力撕扯,将那桂花用力丢在脚下,哭着跑远了。
一阵夜风吹过,花草左摆右弄,片片桂花随风起伏,越过苏长生,又飞过秋千,一片一片飘飘荡荡地落入绣华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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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伏虎】………
时间又过去两个多月,从大少爷回来,玉儿姐便再没来过这花园了。。
每日里苏长生坐在那株月季下,呆呆的也不知想些什么,董元贞早已定过礼,对方是青州太守霍大人的二公子,听说双方都极满意,定于三年后成亲。那天夜里以后,苏长生再也没见过董元贞。
“长哥儿!”
这轻柔的声音传入耳中,苏长生身子不由一颤,忙站起身子,行礼道:“大少爷,玉儿姐!”心中转了千回的“少夫人”终于又没有说出口。
董元清笑道:“长生儿,这可不公平,玉儿是你姐姐,我便只能是大少爷了?”
苏长生脸上一僵,心里苦楚,拱拱手涩声道:“董大哥!”
董元清点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笑容来,道:“这就对了。”
萧玉儿递过一只香囊,道:“长哥儿,这是我做的香囊,你带上罢。”
董元清笑道:“你玉儿姐昨日熬了大半夜才做了四只,可是珍贵呢,长生儿,咱们几人去山里住上几日,登高怀古如何?”
苏长生虽是意兴阑珊,也只好应了。
董元清又哼道:“贞儿那臭丫头,连我这大哥的话也不听了,说什么练刺绣做嫁衣,也不害臊,明日非把她拖上山不可。”话虽如此,脸上尽是溺爱。
萧玉儿想了想又道:“虽然时令不算合适,不过也可以放风筝呢,长哥儿,记得带上,你做的那只狮子很特别呢。”说到这里,不由轻笑出声。
碧空万里,鹰旋雁去。
琅空山。
董元清与董元书正在山下忙着安营扎寨,安排诸事。
小贞儿拽着风筝也不知跑到了哪里,想来是避着自己,苏长生坐在一处峭壁边上,无精打采的捏着一根风筝线,任头上一只狮子在高处张牙舞爪,也不关心,眼睛盯着山下奔腾而过的清河发愣。
这处山崖虽宽,但也极险,山体巍峨,崖体大半都是悬空,离下面清河怕不有二三百丈,只在边上建了一道宽不过六步,高不过五尺的饶崖环墙。
远处,萧玉儿手中举着两只鸳鸯样的风筝正跟身后的丫鬟说些什么。
苏长生双眼无神,也不知元书要多久才能上山,无聊的紧。
正欲打个哈欠,突然眼前一阵模糊,随即人事不知。
恍恍惚惚中,胸前挨了重重一下,疼痛难忍,肋骨也似断了几根。
刚回过神,身子又猛的撞在一块硬壁上,一口血吐了出来。
神志一清,心下不由先一寒,只见对面几步外的环墙上站着那名自称云华的道士,正双目冰寒的看着他,眼神便似看死人一般。
苏长生忍不住又吐出一块带血肉块,这才发现手上有不少抓伤,手中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