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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许多师兄师姐过来分了饭食,众人吃过,盘膝而坐,闭目养神。
不一时,外面一阵喧闹,从殿门进来不少服饰各异的长辈,却是来挑选弟子了。
进进出出好一会儿,众新进弟子已少了一半。因为长相俊美,也有不少人进来先看苏长生,只是仔细一看,又失望摇头,想来是嫌资质差了。
苏长生心下焦躁,不是因为未被选上要被送上主峰传功殿,而是心里不如人的失落。便到了这里,已这般境地,少年不让人的心性仍旧分豪未失。
眼看来人已零零散散,过了一会儿竟无人再来,苏长生沉默的低下头,心下黯然。
苏长生生来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如旁人,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天之骄子,第一次因为个人能力,有了嫉妒。
正自感伤,身前有人走来,忙抬头看去,便见眼前一男一女两名修士站定了正向自己看来,那男子三十五、六岁,身材不过中人,相貌普通,威严却极重,肤色微黑,更增威势。那女子三十上下,长得甚美,面目祥和,左手戴了一只黄色玉镯,色泽暗淡,质地驳杂,并不珍贵,头上也没有常见女人家装扮,无钗无钿,只系了发髻。两人面上皆有忧伤之色。
那男子问道:“谁带你上山的?”声音低沉,苏长生听他这么一问,心里先自一沉,暗道不妙,眉宇间有了担忧,连忙站起身来,抱拳道:“回前辈,是玄成子大哥带我上山的。”
那男子叹了口气,喃喃道:“玄成子吗?”
那女子轻声道:“你玄成子大哥唤做萧玄成的,他已……去了。”
果然!饶是苏长生看惯了生死,心下也禁不住难过,想起玄成子救自己,带自己上山,对他可谓深恩似海,若不是玄成子,自己怕早已化了枯骨,又如何来得这云阳宫,心下更是哀痛,低下头,红了眼圈。
那女子见苏长生低头间勃颈处有一道淡的几乎看不清的伤痕,想到他原是萧玄成自马贼手中救出,送到山上,也不知受了多少苦,心下莫名一软,问道:“你可愿拜师?”
苏长生大感意外,忙擦擦眼睛,道:“弟子愿意。”
那男子皱眉看看他,道:“资质不好,将来成就也有限。”又摆摆手道:“也罢,便随我们回去吧。”
那女子续道:“你师父唤做萧万山,我叫做钟宜娘。”
三人出了殿门,抬头一看,苏长生立时呆若木鸡,只见:高峨险峰处处耸立,上面立着各式各样的玉宇琼楼、竹屋石亭。白云环绕山腰,最高的主峰上,似能见一处连绵巍峨的大殿映着夕阳,光彩夺目。山峰之间,白鹤大鹏缓缓徜徉,上面坐着神仙似的男男女女,不时传来一声响亮的鹤鸣鹏叫,衬着绿绿葱葱,缤纷七彩的山林丛花,好一方仙境!
苏长生眼睛使劲盯着四周,跟着师父师娘走到一只灰鹤前,那灰鹤身姿英武不凡,只颜色十分难看,钟宜娘回头和声道:“旁边便是咱们云阳的羽磷殿,日后若能结成元丹,需借用灵禽异兽,直管来这里。”
苏长生刚答完话,就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得意洋洋的骑了一只威猛不凡,炎火掩体的通红狮子凌空向这边走来。身后跟了一只白鹤,上面坐了两位女子,其中一位正是取了青藤剑的少女。
那老者似辈分极高,一路上众人都向他施礼。
转眼那老者到了三人跟前,仰头看天,也不说话,身后那身穿黄色衣裙的年轻女子拱手恭敬的对钟宜娘叫了声:“师姐!”
钟宜娘还了礼,面色变换不定,良久,终是叫了一声:“爹!”
那老者这才低下头哼道:“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爹?嗯?小……小宜儿也不让我看看,当真要气死我吗?”
也不看萧万山,打量了苏长生一眼,哼道:“有些人,越活越回去了。仪儿,带着我这新收小徒孙回咱们火灵峰!”说罢转身就走,那黄衣女子又歉意地拱拱手。
萧万山看着三人背影,也不说话。
待三人离的远了,钟宜娘摸摸苏长生头,安慰道:“生儿,爹他老人家向来这样,这次却不是顶对你。日子长了,你自然明白。”
苏长生心里却极不好受:“才入门第一天,便给师父师娘丢了脸。”心下又起心思,自己是不是真的一无是处,比有些人处处不如?
三人上了灰鹤,苏长生初次飞天,到底少年心性,过了一会儿就忘了烦恼,只感到新鲜好奇,左顾右盼,只恨少生几只眼睛。
好一会儿,才到了一座稍偏僻的山峰前,钟宜娘笑道:“这便是咱们的住处了,唤做万宜峰,顾名思义,一切皆宜。”
苏长生探头看去,万宜峰峰顶地方不小,一半全是竹林,剩余一半中间散落了几处竹屋,竹屋后有一片不小的菜园,里面瓜果菜蔬种类繁多,竟几乎全不认识,其余地方都是草地,零零碎碎的点缀着好几处花丛,倒也漂亮。
中间最大的竹屋前并排立着一只石鹤,一只石狮,石雕前有座凉亭,那凉亭与竹林中间的另一座凉亭正好对应。草地外边有处崎岖嶙峋的矮山,上面有溪流缓缓而下,在山石下汇聚成一方水潭
三人下了灰鹤,走进中间最大的竹屋,屋内放着一张摇篮,上面浮着一面黄旗,垂下一片光幕,将摇篮团团罩住。
钟宜娘笑道:“这是你师妹萧琬宜,今年刚三岁,小名儿唤做琬儿。”又对萧万山道:“琬儿快该醒了,我去温些汤水。”
待钟宜娘出了门,萧万山淡淡开口道:“你就住旁边出尘轩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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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长生】………
不过片刻,钟宜娘端着一只玉碗进了屋,走到摇篮边,将碗放在旁边木案上。WENxueMI。cOm
钟宜娘一进屋子,苏长生就闻着一股香气,头脑一清,朝玉碗内看看,碧光闪动,如水似珀,也不知是什么神奇之物。
萧万山伸手一招,那面黄旗“嗖”的一下飞到手中,快如闪电,将苏长生吓了一跳,不禁退后一步,再去看时,黄旗已无影无踪,苏长生猛的想起袖里乾坤术,身上不自觉的一抖,低头看看胳膊,不由又伸手摸摸,仍是心有余悸。
钟宜娘伸手拂着琬儿的小脸,慈爱的笑笑,双手将她轻轻抱起来,。
苏长生这才看清这位小师妹,穿着白纱裙,小脸粉嫩,头发已经浓密,只是还有些黄,捆着冲天辫,额上贴有一枚花黄,似是花形,极是好看,苏长生并不识得。
琬儿身子轻轻动了动,睁开朦朦睡眼,举起白嫩小手揉揉眼睛,才回过神来,咯咯一笑,对着钟宜娘叫道:“娘娘!”,声调稚气,奶味十足。举起手拉着钟宜娘领子摇了几下,才回过头来看向萧万山。
一声“爹爹”尚未出口,正瞧见站在一边的苏长生,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苏长生看了看,突然朝苏长生伸出手来,叫道:“抱!”,身子也不安分起来,在钟宜娘怀里乱扭。
萧万山与钟宜娘都看向苏长生,将苏长生看的好生不自在,两人又对视一眼。
钟宜娘笑道:“你倒讨你师妹喜欢,你师兄千般讨好,琬儿可是理也不理,碰都不让碰一下的。”说罢叹了口气,将琬儿递过来,苏长生忙疾步上前接过抱好,倒是驾轻就熟。
钟宜娘转身端起玉碗,拿勺子搅匀,站在苏长生身前喂琬儿,苏长生鼻子里闻见一阵女人香,又见如花娇颜近在眼前,毕竟初识,不甚熟习,心里好生不自在,不由的有些紧张。
琬儿倒是吃的香甜,等到钟宜娘擦了她小嘴,转过头朝着苏长生衣服上乱抓,嘴里咯咯咯的好不高兴。
苏长生也起了性子,跟琬儿闹得高兴,玩闹间,耳中突然听到萧万山淡淡的声音,道:“跟我去祭拜成儿罢。”
苏长生脸上笑容一敛,点点头,将琬儿递给钟宜娘,接过师娘手中香烛,随萧万山出了门。
苏长生跟着萧万山顺着那条七八尺的石径进了竹林,与萧玄成的过往一一浮现眼前,看着两旁浓密高大的竹林,闻着清雅的竹香,耳中又传来阵阵鸟鸣,心下一阵伤感,这等美景玄成大哥却是再看不到了,念起萧玄成对自己的好,还有离别时那句“师弟”,更是酸楚:人已经死了,偏偏又成全自己一次。
穿过石径尽头的亭子,往左拐,进了竹林深处,眼前阴暗许多,也没有现成路径,一高一低的跟着萧万山穿梭在竹林之间。
又走了许久,苏长生身子猛的一顿,停下脚步,忍不住落下泪来。
一座孤零零的坟茔立在竹林外的矮山边上,面朝幽谷,背靠竹林,右边临崖,左边是绵绵的矮山。
萧万山回转身子,一手提起苏长生,一闪身,瞬息而至,已转到了矮山上的坟茔之前,坟前正插着那把曾大显神威的寒铁剑。
萧万山松开手,转过身子临崖而立,看着眼前幽谷也不说话。
苏长生心中难过,跪在坟前,点燃香烛,行过祭礼,也不起身,怔怔看着坟茔发呆。
一幕幕往事在脑中回旋,幼时嬉闹,董府做仆,琅空山遭难,马尖山得救,翠华山遇仙缘,云阳宫拜师父,印象模糊的父母,沉静似水的玉儿姐,嬉皮笑脸的元书,对自己依赖敬爱的贞儿,时时来探望的四伯,李叔,李婶,几位管家,老爷,夫人,大少爷,碧儿,紫麟……一切一切经历又历历在目。
苏长生跪在坟前泣不成声,这一年,他十五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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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修炼】………
第二日,苏长生早早起身进了藏书房等待。。26dd
与想象中不同,藏书房屋子不算小,却极空旷,书架一个也没有,只在中间摆了一只木质案几,屋角放了三四把椅子。
书也不多,只聊聊几十本,散乱放在那张木质案几上,书上还有不少灰尘,似许久无人翻动。
苏长生不敢乱翻,拉过一张椅子擦过,又将剩下几只擦拭干净,这才正襟危坐,摆弄着手里的“人皇”剑,静待萧万山夫妇过来。
不多时,萧万山夫妇联袂而来,苏长生赶忙起身拜见,萧万山点点头,在案几上随手一抚,便见无数灰尘都聚落在墙角,又从案几上取了几本书递给他,道:“不懂就问。”竟不再多言。
苏长生躬身接了,钟宜娘拍拍苏长生肩膀,笑了笑,也没说什么。萧万山夫妇转身出了藏书房,苏长生紧跟身后恭送。
待两人带着琬儿上了火灵峰,苏长生才小心翼翼的打量手里几本书,三本剑谱,一本云阳道藏(元丹篇),一本道藏原卷。随手翻了翻剑谱,剑法深奥难懂,装订随意,封皮连个名字也没有,想是萧万山以前所创,一时半会也看不明白。
又翻开两本道藏看了看,两本道藏第一页上写着相同一句话“法天,法地,法自然。”苏长生皱皱眉,似有所悟,将书放在亭子石桌上,躺在草地上打起了瞌睡。
时间正是夏末初秋,阳光暖洋洋的,又有凉风习习,感觉极舒服。
苏长生朦朦胧胧中觉得有人到了跟前,睁开眼看看,猛的跳起来,一时面红耳赤,却见日头已经偏西,斜斜挂在万宜峰边上,身前萧万山铁青着脸,也不看自己。
苏长生心里惴惴,以为自己惹得师父师娘生气了,低着头,也不敢吭声。
却听钟宜娘无奈道:“夫君,爹他……”
萧万山摆摆手,进了屋子,钟宜娘叹口气,又似笑非笑地看着苏长生,道:“你这惫懒家伙,倒会偷懒!跟我过来洗菜。”进了另一间屋子。
苏长生这才明白原来不是因为自己,不过偷懒被抓,仍是心下惭愧,垂着头跟钟宜娘进了厨房,学着师娘摆弄瓜果菜蔬。
萧万山与钟宜娘均已辟谷,琬儿幼小,一顿饭菜倒有大半进了苏长生肚子。
山上光阴似箭,一年就这样过去了,苏长生修炼上一塌糊涂,几本剑谱至今也没看明白,只照猫画虎有个剑招架势,威力不大,耍起来跟江湖人一个套路,云阳道藏也还徘徊在第一层上,至于那道藏原卷更是第二页也没看明白。听师娘说各门道藏皆出于这本薄薄的原卷,苏长生也就心安理得的以为这本书果然是非才智通天之辈看不明白。
刚修炼那几日,许是为了证明自己,倒也日日用功,只是始终一无所获,后来也就随心所欲——有时不免想起萧玄成来,师娘说他原是师父在凡俗的唯一后人,资质悟性皆都不错,又肯用功,连他都死在了结元丹上,苏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