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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脚刚落地,就不自觉地回头。看到这种情形,廉钊应该会担心的……不过,无论开始如何,结果都是不可能的。她吁口气,轻快地跑开了。
离入夜还尚早,她估摸着得找个地方躲起来。英雄堡内地方虽大,要藏个人也不简单。她努力思忖了一番,突然有了个大胆的念头。
小小小心翼翼地避开众人耳目,来到了北苑的墙外,寻着了那个狗洞,爬了进去。小小从狗洞里出来,拍拍身上的泥土杂草,得意地笑笑。
北苑之内,空无一人。莫允逃脱,英雄堡内自然是起了骚动。刚才既然有大批弟子前往厨房捉拿他,这个时辰还未回来,只有两种可能了。一是,莫允功夫太好,那些弟子摆不平。二是,莫允已经束手就擒,现在换了软禁的地点。小小怎么想,都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大些。如今,他既然知道赵颜的身份,再未送出那木匣之前,必然会留在堡内。
呵呵,不论如何,北苑,如今正是英雄堡内最安全的地方。
她低头,看看苑内的草木。果然,在一片杂乱的草木中,有那照山白和黄杜鹃,前者虽然枯瘦,但叶脉尚青。而后者,已有了花苞,正待吐蕊。她有些无奈,蹲下身子,轻轻摸着那花苞。
这时,她警觉到背后有人。她猛地跳起来,戒备。出乎她意料的,来的人,是魏颖。
“你怎么也在这里?”魏颖的脸上早已失了先前的神采,略微显的颓唐。他虽开口询问,但确丝毫没有强求答案,眼神也落到了地上那些草木之中。
小小见除他以外,并无其他人前来。知道他的目的也许只是确认赵颜话中的真伪,不禁觉得有些苍凉。
“你跟我二哥什么关系?”魏颖开口,问另一个问题。
“啊?”小小装无辜。
“先前你是来救他的罢……”魏颖看着她,“现在又来这里,也是为了他?”
“呃……”小小眼珠子一转,开口道,“三公子,事情是这样的。我奉太平城主之命,前来寻找帮莫允公子脱罪的证据。先前也不是帮他逃走,而是向他确定戚氏兵器的事而已。”
魏颖笑着叹口气,“石乐儿啊……她也知道么,十年前的事?”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猜啊,莫允公子一定有什么苦衷罢。”小小说道。
“苦衷……”魏颖默默地重复。
小小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完全不同。师父曾说过,世上哪有那么多苦衷啊?小小啊,你记住,做了就是做了,错了就是错了。苦衷那东西,永远都只是个虚伪的安慰。
没错。做坏事的人,哪来什么苦衷!
不过……对于这魏颖少爷来说,有,比没有好吧。
“……”魏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小小,“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孝不义,是个纨绔子弟?”
小小愣一下,摇头。“哪里哪里,三公子您英明神武,少年英雄……”
“喂……”魏颖不满地打断她。
小小看着他,收起了自己狗腿的笑容。“呃……我说的是真的……那天,后花园里,我不是唱过两首曲子给您听么,您还说我的曲子苍凉。”
魏颖点了头,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说这些。
“不孝不义的纨绔子弟,又怎么会去听曲子里的苍凉呢?那时候我就想,三公子您并非池中之物。”小小轻笑。
魏颖脸上的笑意里带着浅浅的惆怅。
“三公子,十年前的事情谁对谁错,已经无从分较了。其实,那赵颜姑娘有些话,也不错。事到如今,您还不如去彻查凶手。不仅能还莫允公子的清白,也能稳固您在英雄堡内的地位。这不就孝义双全了?”小小一口气说完。
魏颖听罢,叹着气摇头,“要找真凶,谈何容易。”
听到这里,小小不由心生一计。她可是做坏人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上次都去纤主那儿偷东西防火了,如今知道方堂主有嫌疑,哪能什么都不做便宜了他?
她立刻一脸严肃,略有所思地道,“我奉城主之命追查,如今倒觉得,那凶手愈发张狂,破绽也越来越多了。”
“你说‘翳杀’?”
“嗯。虽然我不能确定,但三公子好像说过,堡内的确有‘翳杀’。”小小明知故问。
魏颖思忖了一会儿,开口道,“‘翳杀’一直由专人保管,不可能被拿来行凶。”
“三公子,我先前问过莫允公子了。他在地道中见过真凶,是那真凶夺了他的‘泯焉’,砍杀了堡内的弟子。最不可思议的是,那凶手会堡上的独门步法‘燕行步’。”小小说道。
她说着说着,就见魏颖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翳杀”由谁保管,他身为三公子不可能不知道,恐怕,现在他心里,也有了真凶的底。她只需再浇把油。
“啊,对了。我还听说,当时从秘道出来的一个人被神箭廉家的公子射中了左肩。英雄堡在堡内排查数日,却一无所获。照理说,这左肩受伤,是瞒不了的。我猜,那真凶一定是英雄堡内的人,而且地位颇高!所以,弟子们才忽略了他。”小小越说越顺口,干脆把自己的那份黑锅也让人背了。
魏颖听完,眉头松开了,“没错,只要知道那人的左肩有没有伤,便能确证我的怀疑。”
“哦!看来三公子已经有头绪了。我这就去告诉城主!”小小激动道。
“慢着。别打草惊蛇,剩下的事情,我自己会做。”魏颖看着小小,“多谢你的线索。”
“哪里哪里,应该应该。”小小抱拳,道。
魏颖转身,正要举步。却又有些怀疑地回了头,“你还不走?”
“我?”小小认真道,“我还找找有没有其他线索!”
“……”魏颖不再多说,离开了。
小小擦擦额角的汗,仰天笑了一下。栽赃嫁祸的感觉,果然不错。不,认真说起来,也不算栽赃嫁祸哪。不过,不管怎么说,她的嫌疑是完全洗脱了。可喜可贺!哈哈。
呃……说起来,好饿……还没吃饭啊……
一入虎穴
小小越想越饿。她叹着气,看了一眼房内。桌上,那些饭菜还好好的摆着。要是没有下过毒,该有多好啊……她无奈地想着。
她死心地转过头,坐在了门槛上,抬头看着天空。天上的云一点一点慢慢移着,她看着那些云,眯起了眼睛。接下去,到底会怎样呢?这里的恩恩怨怨,她什么时候才能撇清呢?
她想着想着,就这样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黑。她站起了身子,发呆。然后,她一下子清醒过来。糟了!忘记了,晚上银枭要来找她!要是他去了她的房间,恐怕就……
她正准备离开。但那一瞬间,她的左手腕突然一阵剧痛。她握着手腕,蹲下。她一头冷汗地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腕,那银针又青黑不少,而且慢慢地沿着手臂上行。
没道理啊……她明明已经封脉了。她无奈地再封了一次脉,这才让痛楚缓解了下来。她抬头看看天色,现在还远不到子时,就算是银针行脉也不在这个时辰。到底怎么了?待会儿见到银枭,一定要求他把针取出来。
她揉揉自己的手腕,从狗洞中原路离开。
她没走几步,都隐隐觉得不对劲。英雄堡内安静得太过异常了,巡夜的弟子呢?婢女呢?她疑惑不已,不禁谨慎起来。接着,她便看到了让她大惊失色的一幕。
月光下,她清楚地看见,英雄堡之内,弟子也好,婢女也好,甚至是那些宾客,都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毒。她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这个字。
英雄堡院落开阔,不可能是迷香类的东西。一时之间能让这么多人中毒,难道,是下在饮食之中?!那一刻,腹中饥饿的感觉,让她顿生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感受。
只是,她还没庆幸多久,就想到了另外的事。能这样下毒,一定是英雄堡内的人。难道,是方堂主?糟了,这分明就是大得不行的阴谋啊。她既然没中毒,杵在这里就是找砍啊!
走为上策!
慢着,行李和三弦还在厢房里,要拿出来才是。她毫不犹豫地运起轻功,往自己的房间赶。
一路之上遇见的人,皆是不省人事。小小皱着眉头,不断告诫自己。“见死不救”,也是坏人的准则。大难临头,还是顾着自己的小命重要。
她才刚到房间门口,就看到了让她心惊的一幕。
银枭和李丝就站在她的房门前,两人看起来毫无异状。而他们的对手,是廉钊……
廉钊的脸色苍白,呼吸也稍显急促,身形更是不稳。只是,他的脸色冷寒无比,眸中深浸的,全是杀气。
“廉公子,你已经中了软骨散,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再勉强动用真气,只会伤己哦。”李丝悠然地打着檀香扇,含笑提醒。
“你们……把小小带到哪儿去了?”廉钊开口,问道。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小小就僵住了。
银枭冷哼一下,手中软剑一抖,出的是杀招。
廉钊勉强避开。他的步法也远不如先前稳健,加上雕弓毕竟不是长剑,近身而战的对他来说是完全的不利。
“你到底想做什么?”廉钊架着银枭的软件,质问。
这时,李丝纵身上来,手中的阎罗红线一抖,便绕上了廉钊的双手。
“那还用说?我们是坏人,自然是做坏事了!”李丝笑得妩媚,戏谑道。
“……”廉钊皱眉,挣开红线,反手攻向了李丝。
小小更加紧张。廉钊的功夫本来就在银枭之下,而现在,身中软骨散,又是以一敌二。根本就赢不了吧?既然赢不了,为什么要硬上啊?!这个廉家少爷的心眼怎么就这么死呐?!
“你们江湖上的事,我不管……放了她!你已经害她家破人亡了,还要怎样?!”廉钊拼尽力气,冲银枭吼道。
小小的心跳瞬间加快了,难道,他是为了她才坚持至此的?……那家破人亡的悲剧,本就是她信口胡诌。然而,当有人这样认定的时候,却好像是真的一样了。这样的误会,果然,还是太过沉重了。
这时,天空中兀得划过一道闪电,春雷顿起。小小一惊。没错,要是今天廉钊出了什么事,她绝对会遭雷劈。师父也说过,即便是坏人,也要知道欠债还钱。欠他的人情,就在今天一次还清吧!
想到这里,她不假思索地冲了出去,撞向了银枭,大喊道:“奸贼!纳命来!!!”
银枭本想出剑攻击,但一认出来者,便硬生生收了剑势。他略一皱眉,抬手擒拿。只是一瞬的功夫,小小就被扭住了双手,掐住了咽喉。
小小趁那一瞬的功夫,小声地说完了自己要说的话。
“别伤他。”
银枭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没想到,你这丫头竟然能逃出来……”银枭奸笑了几声,道,“好,就让你们做一对同命鸳鸯!”他说罢,一把将小小推倒在地,“你已中了我的‘淬雪银芒’,好好等死吧,哈哈哈……”
看着银枭和李丝,用奸邪的笑声作衬,潇洒离开。小小不由自主地想叹气,但是,她还是忍住了。
“小小……”廉钊几步走过来,蹲下了身子,“你没事吧?”
小小摇头,“没,倒是你,不要紧吧?”
廉钊没有回答,眼神落在了小小的左手腕上。“果然是淬雪银芒……”
那句话里的深重的悔恨和懊恼,让小小有些心虚。她抬起自己的手臂,笑着道,“没事。我会点穴嘛,我已经封过脉了,这根银针动不了。”
廉钊静静地看着她,似是寻求她话里的真实性。突然,他一下子倒了下去。
小小紧张不已,她伸手,扶起他。
“只是软骨散……没事……”廉钊虚弱地笑笑,道。
只是?天哪,软骨散这东西虽然到了时辰就会自动痊愈,但像他刚才那样妄动真气,天知道会不会落下病根。
“别说话了,我帮你封脉。”小小抬起手,认真道。
然而,一会儿之后,她僵硬了。她有些尴尬地看着廉钊,小声道:“那个……那个,廉公子……我……”
廉钊不解。
小小咽了咽口水,微红着脸,结巴道:“你……穿着衣服……我、我找不准穴道……”
廉钊的脸色当即变了。他移开视线,脸颊上也泛起了红晕。
小小很无奈,她厚着脸皮道,“廉公子……那个……生死事大……”
廉钊并不回答,但是,却开始动手解自己的衣带。
虽说是非礼勿视,但不看,又怎么找得到穴道呢?小小尴尬万分地看着他褪下上衣,心想着幸好师父从小教导有方,不然换作别家女子,事后还不去自尽哪。她稳了稳心神,准备点穴。
“小小……”廉钊开口,声音愈发虚弱无力,“为什么……你没中毒……”
小小笑着,点下了穴道,“因为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