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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莹也赶来过来,问道:“是不是灌醉你的人追过来了?”
叶子道:“只怕不是。灌醉我的人绝对是有心之人,而且是对我没有恶意的人。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把我扔给你。”
沈莹道:“或许他们就是想要借我的手杀了你呢?要知道,你现在在江湖上可是我的杀父仇人,是杀害南方镖局的沈万山的罪魁祸首。”
沈莹说的不假,但叶子还坚信,道:“恐怕还不是。”
沈莹问道:“你怎么知道不是?”
叶子没有回答。
他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仿佛有些惊讶,又仿佛有些恐惧。
既然他算准不是组织中的人追来,又为什么要恐惧?
沈莹虽然想不通,也没有再问。
他知道叶子若是不愿说出一件事,无论谁也问不出来的。
叶子沉吟良久,突然问道:“求叔呢?”
沈莹道:“这个时候了,恐怕已经睡了。要知道,求叔年纪大了,睡的一直都很早。”
叶子问道:“睡在哪里?”
沈莹却反问道:“你想要找他?”
叶子勉强的笑了笑,道:“我……我能不能去找他聊聊?”
一个男人,当着一个女人的面说要找一个男人聊天,绝对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沈莹却一点也不觉得不可思议。
沈莹笑了笑,道:“你难道看不出他是个很不喜欢聊天的人?”
叶子目光闪动着,目中的神色更奇特,缓缓道:“也许他喜欢跟我聊天呢。”
沈莹沉默良久,凝视着叶子英俊而又沧桑的脸庞,很久很久才道:“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奇怪。就像你一样,当着一个女人的面,说要去找一个男人聊天。这种事,也只有你做得出。。。。。。”
求叔并没有睡,他开门的时候,脚上还穿着自己编织的草鞋。
求叔的年纪看起来并不象别人想象中那样老,最多不过四十五六岁,可不曾想到他已经年逾古稀。
第一眼看过去,你一定会先看见的是求叔的嘴。
他的嘴长得并不特别,可是表情却很多,有时歪着,有时呶着,有时抿着,有时还会做出很多让你想不到的样子。
那些样子虽然并不十分可爱,也不讨厌。我可以保证,你绝未见过任何男人的嘴,会有他那么多表情。
这是他第一点奇怪之处。
他的脸看来几乎是方的,胡子又粗又密,却总是刮得很干净。
江湖中留胡子的人远比刮胡子的多几百倍,所以这也可以算是他第二点奇怪之处。
他这人看来也是方的,方方扁扁的身子,方方扁扁的手脚,全身除了肚脐之外,很可能没有一个地方是圆的。
这是他第三点奇怪之处。
求叔的奇怪的地方非常的多,叶子第一眼看到求叔的时候,便看出了求叔这三个奇怪的地方。只是当时沈莹在旁边,叶子便没有直接说出来。
方才月季花从下出现了奇怪的声音的时候,叶子才想起了求叔。他的心里头似乎知道,求叔绝对不仅仅只是一个会砍柴的柴夫。
沈莹莞尔一笑,向着求叔问道:“求叔,这么晚了,你还没有睡啊?”
求叔道:“睡了觉的人,是不会来开门的。”
求叔的话很慢、很生硬,仿佛已很久没有说过话,已不习惯说话。
沈莹也倍感惊讶,这才意识到好久没有听到求叔说话了。
求叔是屋子里很简陋,除了生活上的一些必需品之外,几乎什么东西也没有。不像沈莹的房间里堆满了花花草草、木偶玩具。求叔的房间与沈莹的房间相比,简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求叔简直是过上了一种人人都不想过的苦行僧的生活。
叶子倍感疑惑,这个神秘的中年男子为何会隐姓埋名,甘愿与相貌并不出众甚至算得上丑陋的沈莹隐居在湘西的红花村呢?更奇怪的是,求叔还心甘情愿地服侍沈莹,没有半点怨言。
也不奇怪,求叔本来就是一个奇怪的人。这个世界,奇怪的事情太多了,不是人人都能够想得明白奇怪的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东西。
求叔拉了一张木板钉成的长凳放在叶子和沈莹的面前,说道:“二位请坐。”
屋里除了这张凳子,便是一张简陋的床。沈莹和叶子相视无言,并没有坐下来。叶子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求叔,这个神秘的中年男子。突然,叶子问道:“你认得我?”
求叔点了点头,道:“你的名声早就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呢?况且我一天到晚总听莹丫头念叨着你,就算认不得,也记在心里了。”
沈莹被求叔这一说,羞愧难当,瞬间脸红彤彤地低下头。
叶子道:“就算你听沈莹说起过我,但你从来没有见过我。”
求叔点了点头,叶子这话不假,求叔一直就没有见过叶子。
叶子道:“但是,你认得我的轻功。”
沈莹问道:“你的轻功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叶子道:“有,当然有,不同的地方多了去了。”
沈莹道:“我怎么看不出来?要知道,在我面前,你和别人交手的次数不下于十次,我竟然看不出你的轻功会和别人不同。”
叶子道:“你看不出,是因为你太年轻。”叶子虽然洒脱,但在轻功这点,他一直有意隐瞒,若非能人绝对认不出叶子的轻功。
沈莹撅嘴道:“得了,就算你的轻功的确与别人不同,求叔也没有看过。”
叶子却道:“不,他见过。”
沈莹疑惑道:“他什么时候见过?”
叶子道:“刚才。”
沈莹疑惑问道:“刚才?怎么可能。”
叶子却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落在了求叔的求叔窗前得一双沾满了湿泥巴得鞋上。
最近的天气一直很好,只有花畦的泥是湿的,因为每天黄昏后求叔都去浇花。但若是黄昏时踩到的泥,现在就应该早已干透了。
沈莹并不是反应迟钝的人,立刻明白刚才躲在月季花丛中的人就是求叔。
沈莹立刻走近问道:“躲在月季花丛中的,真的是你?”
求叔保持沉默,沉默是最好地肯定沈莹追问道:“你真的认得叶子的轻功?”
求叔还是没有回答沈莹的花,而是把目光转向了叶子,冷冷地盯着叶子,问道:“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还不走?”
叶子道:“走?你要我走哪里去?”
求叔道:“你从哪里来,就该走到哪里去。”
叶子问道:“莫非,你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
求叔道:“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师傅现在一定很想见到你。”
叶子沉默不言,他的师傅便是当年叱诧风云的四条眉毛的陆小凤,知道陆小凤是叶子得师傅的人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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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又是黄昏。
远山的夕阳,在翠绿之中,慢慢地变成了金黄色,随后又变成了青灰色,随后慢慢地暗黑下去。
叮咚的泉水,流到这座小木屋的时候,也变慢了,任凭叮咚的声音,响个不停。
鲜花开满的山坡上,让风的气息里充满了芬芳,五彩缤纷的花围绕着这个小木屋。
小桥、流水、人家。
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所描绘的画面,在这里彰显无遗。
木屋外的平地里,一个中年男子正在院子里噼里啪啦地劈着干柴。
他的手十分灵敏、孔武有力。
他用脚尖踢过木头,一样手,巨斧轻轻落下,“喀嚓”一响,木头就分成两半。
他的眸子就象是远山一样,是青灰色的,遥远、冷淡。
也许只有经历过无数年丰富生活的人,眼睛才会如此遥远,如此冷淡。
木屋外地走廊上,站着一个女人。
她的手臂细而纤弱,就象是个孩子,甚至比孩子还要瘦小。
她的眼睛很大,但却灰蒙蒙的全无光彩。
她的脸更奇怪。
没有人能形容出她的脸是什么模样,甚至没有人能想象。
那并不是丑陋,也没有残缺,却象是一个拙劣工匠所制造出的美人面具,一个做得扭曲变了形的美人面具。
这个女人便是沈万山的女儿——沈莹。一个沈万山自认为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丽的女人,竟然是一个发育不全的畸形儿,而且还像个瞎子,但是她并不是瞎子!
走廊上,摆满了鲜花,堆满了各式各样制作精巧的木偶和玩具。
木屋内,也摆满了鲜花,堆满了各式各样制作精巧的木偶和玩具。木屋的床上躺着的却是一个男人,一个正在呼呼大睡的男人。
这个男人,长得倒也俊俏。相比于屋外的女人,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若是女人的这张脸长在男人的身上,男人的这张脸长在女人的身上。那这个世界才是协调的。偏偏是女人长了一张应该属于男人的脸,而男人却找了一张应该属于女人的脸。这真是命运给这两个人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
这个男人是谁?他就是叶子。
前几天还在百花楼和红叶喝酒的叶子,现在却躺在了湘西红花村的一座小木屋内。而屋外站着的却是传言被自己杀了沈万山的女儿——沈莹和一个陌生的老者。
叶子自己都觉得奇怪。
他早就醒了,只是他不愿意就这么早醒来。能够什么都不用管的呼呼大睡,叶子怎么会没事找事起来去解释根本就解释不清的事情呢?
所以,叶子他装睡,一直睡了七天七夜,还是再睡,而且越睡越沉,没有醒来的意思。
沈莹和老者并没有叫醒叶子的意思。倒是沈莹,每天还会在叶子的嘴唇上滴水滴,以防叶子渴死。
叶子虽然醒了,可是他不愿意见沈莹。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沈莹。
再睡了七天七夜后,叶子终于睡不住了。
他醒了,醒了之后,便见到了沈莹。叶子并不觉得吃惊,多年之前就认识沈莹。只是,沈莹依旧如初,而叶子却已经老了不少。
沈莹见到叶子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会找叶子拼个你死我活,而是激动地道:“你醒了,饿了吗?整整半个月没有吃东西了,一定是饿了。求叔,快去做饭,他醒了,他终于醒了。”
劈柴的老者就是沈莹口中的求叔。
叶子对沈莹的举止感到非常的奇怪,忍不住问道:“你不该有这样的态度的,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恨我吗?”
沈莹笑道:“我为什么要恨你呢?”
叶子道:“就算你不恨我,你也不该是这个态度。你应该会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两句,或者是拿着剑往我的胸口刺进来,就算你下不了手,你也可以雇佣杀手来把我给杀了的。要知道,我昏迷期间,你这些都可以做。”
沈莹笑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叶子道:“我奇怪你为什么不这么做。你得知道,江湖上,都说我杀了你的父亲。杀父仇人就在你的眼前,你难道就不动心?”
沈莹正色道:“我怎么没有动过心呢?刚见到你的时候,我恨你恨的咬牙切齿。我真的恨不得立刻将你碎尸万段。但是我没有,因为我下不了手。我真的可以雇佣杀手杀你的,但是我还是没有。我根本就没有杀你的决心。”
叶子正色道:“你为什么下不了手,你只要想着我是你的杀父仇人就可以了。”
沈莹道:“你根本就不是杀我父亲的人,我怎么能够当你是我的杀父仇人?”
叶子疑惑道:“你知道你的杀父仇人是谁?”
沈莹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你绝对不是我的杀父仇人。你是我父亲的至交,怎么会对我父亲下手呢?”
叶子道:“要知道,有个时候,朋友是最好出卖的。”
沈莹道:“我知道,但是你不会。因为你是叶子,是那朵爱惹麻烦的叶子。”
江湖上,叶子两个字似乎成了叶子荣誉的象征。但凡说到叶子,很难有人将叶子与穷凶极恶地歹徒联系在一起。人们听到叶子,大多是想到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