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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铭笑而不语,白爷爷瞪白奶奶一眼,“老太婆,你开始老眼昏花了,小铭笑得多帅,一点不傻,对吧,小悦?”
裴悦被二老如此明目张胆地调倪,脸有点挂不住,瞟一眼白铭,发现他正含笑望着着自己,脸微微红了。
“爷爷,他不傻,不过很天真!”
裴悦这话,让白铭很自然地想起那句“很傻很天真”的损人金句,这丫头,总爱这么拐着弯来损他!
二老显然没白铭想得很么深,都以为裴悦这是在称赞白铭。
四个人坐在客厅里聊了好一会,佣人来说可以开饭了,白奶奶很自然地拉着裴悦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白铭这次倒是很识趣没有表示异议,对自己的奶奶,他想吃醋也吃不起来。
“小悦,你二十八了吧?”
白奶奶吃着吃着,突然问。裴悦暗叫不好,直觉这问题是逼婚的前奏,她一边在心里想着对策,一边小心翼翼地点点头。
“嗯,快满二十八了。”
果然,她这边话音刚落,白奶奶便瞪了白铭一眼。
“小铭,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女人太晚结婚可不是好事,呆会去上香,把你俩的八字给大师合一下,择个好日子把婚事给办了吧!”
白奶奶果然不愧曾是飞跃实业的掌门人,话说得够直接强势让人难以拒绝。
裴悦在心里暗暗叫苦,她早该想到,回来这趟,不会只是上香这么简单。
她望向白铭,拼命朝他使眼色,示意他救场,只不过,在这件事上,白铭跟白奶奶很显然是一丘之貉,听白奶奶这么一说,无视裴悦对他的挤眉弄眼,赶紧夹了一大块肉放奶奶碗里。
“奶奶,我快三十一了,我可是比你还急!”
裴悦狠狠瞪他一眼:白大市长,你敢不敢直接跪地上,嗑几个响头大呼“求皇太后赐婚!”?
求助不成,裴悦唯有自救。
“奶奶,大哥和二哥还没结婚吧?男人三十才一枝花,白铭急什么?”
她尽量让自己置身事外,白铭那对双胞胎哥哥跟白铭内敛稳重的个性完全不同,爱玩爱出风头,报上网上不时有这一对钻石王老五的绯闻和报道,跟他们传过婚讯的明星多不胜数,却没有谁能成功上位嫁入白家大门。
白奶奶这么一试探,大致了解自己这幺孙的追妻之路才刚刚开始,于是少了刚才的强硬,话语婉转了不少。
“先让大师合一下八字也没什么坏处,先听听大师怎么说吧。”
吃过午饭,白爷爷表示封建迷信的事他不掺和,只由白铭载着白奶奶和裴悦朝寺庙方向驶去。
寺庙离白家大宅不远,车子驶了二十来分钟,裴悦便看见熟悉的庙宇。
“这寺庙我奶奶以前总来。”
裴悦奶奶是个十分传统的女性,每年总有几个节日要带着裴悦姐弟来这寺庙上香祈福保平安,裴悦现在戴在脖子那条项链上挂着的吊坠,就是裴悦几岁的时候她奶奶帮她求的平安符。挺多人说这符丑、老土,但裴悦却一直把它当宝物一样戴着。
“这就是缘分。”
白奶奶并不像裴悦奶奶那么迷信,对她来说,来这里上香拜佛更多的是一种寄托。
裴悦和白铭先陪白奶奶上香,上完香,白奶奶领着二人进了寺庙内的一个侧间。
白奶奶所说的大师坐在屋子中央悠然地品着茶,檀香气味缭绕一室,不知在何处冒出来的烟雾,薄薄地充斥满屋。裴悦一脚迈进去,整个人便如坠入一个神秘而迷幻的世界。
大师不像裴悦印象中那般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清孤傲,倒像个慈悲为怀普渡众生的活菩萨,笑咪咪地招呼他们坐下,并亲自给各人满上茶。
白奶奶跟这大师似是深交已久,说话根本不绕圈子。
“大师,这就是我家幺孙,这丫头是我未来孙媳妇。本来嘛,年轻人的事我不该掺和,不过,我这老太婆是天天盼着抱曾孙,大师您看能不能帮忙看看这事有谱没有?”
大师吩咐站一旁的徒弟拿来笔和纸,让白奶奶在上面随便写个字。白奶奶大手一挥,写了个字递给大师,大师先是细细看那字,然后又打量了白奶奶好一会儿,笑着说。
“恭喜施主,您的心愿,明年一定能如愿。”
白奶奶一听,不由得喜形于色。
“大师,您的意思是,我明年就能抱上曾孙了?”
大师十分认真地点点头,白奶奶得了这好消息,心情大好,而在一旁的裴悦却始终抱着事不关已看戏的心态品着茶。
先不说这大师的话灵不灵验,就算他真能占卜到未来,那曾孙,也不一定是白铭的孩子,或者是白铭那两个哥哥的也不一定。
“大师,麻烦您给这两孩子看看姻缘吧!”
大师让白铭和裴悦将生辰八字写在纸上,裴悦很配合地按大师的要求写好递给他,不是她真信,而是她当做这些事是哄老人开心。
大师拿起两张纸,掐着指作推算样,又细细端详过白铭和裴悦的脸相,最后,脸色颇为凝重地对白奶奶说。
“这两人是命定的姻缘,不过,怕是要经些大波折。”大师点到即止,白奶奶问了一句是什么大波折,他也没再解释。
白铭听到这话,不管他信不信,这下心里都挺高兴的,之前分开那十二年,说是大波折也不过份。而白奶奶的想法,跟白铭也差不多。
于是,回程的路上,白奶奶和白铭都是一脸喜气,只有裴悦,对大师所说的话过耳就忘了。
“小悦,今晚留下来陪陪奶奶吧。”快到白家的时候,白奶奶突然说。
裴悦顿了一下,想要拒绝,白奶奶又说。
“你白叔今天晚上回来,你也很久没见过他了吧?他前些天还跟我念叨起你,说要找个时间去看看你。”
裴悦真服了白奶奶这让人无法拒绝的说话技巧,她一个晚辈,难道还让长辈千里迢迢去看自己不成?
“好吧,我们吃过晚饭再回去吧。”裴悦无可奈何地作了决定。
回到白家,白奶奶就以自己累了要去歇一会为借口,扔下白铭跟裴悦两人在客厅里。裴悦想到呆会要见到肖姒,这下是各种不自在。
“小悦,我们出去走走?”
白铭似乎也看出了她的不安,牵着她的手出了花园。
白家的花园很大,白铭领着裴悦从小道里走了一小段路,眼前出现了一大片紫色的薰衣草花海。
“小悦,谢谢你!”
裴悦抬眼望他,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道谢弄得莫名其妙。
“谢什么?”薰衣草的香气让她觉得精神爽利,于是她在路边的石椅上坐下。
“爷爷和奶奶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白铭挨着她坐下,伸手在身后折了一枝薰衣草递给裴悦。
白铭这两年回大宅的次数是越来越小,原因,当然不是他不孝顺,而是他每次回来肖姒总要拿他跟邝丽娜的婚事来说事,一提这个,他肯定跟肖姒急,轻则顶撞两句,重则摔门而走。有些时候,碰巧两个哥哥一起回来,一家人最终多数会以吵架收场。
吵架的原因,无非是爸爸和爷爷奶奶总说两个哥哥不成器,整天只懂挥霍外加拈花惹草。
而他最近一次回来,也因为邝丽娜一家的到访而弄得爷爷奶奶很不高兴。像今天这样开心得合不拢嘴的奶奶,白铭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过了。
裴悦将薰衣草凑至鼻尖,深深地吸了一口。
“白铭,不管我跟你是什么关系,白奶奶都是我的奶奶。”
裴悦是很感恩的人,谁曾对她好,她一世都记得。只不过,她这话却惹白铭不高兴了。
“裴悦,你什么意思?”
白铭双手扶着裴悦的肩膀,强迫她望着自己。在她乌黑的瞳孔里,他看到无数个焦躁不安的自己。
有时,白铭会深信不疑,觉得裴悦真的很爱自己。
但裴悦总会在他自我陶醉的时候狠狠地浇上一盆冷水,比如像现在这种时候,他又觉得裴悦对他和她之间的这段感情一点也不看重。不知是对他爱得不够深,还是对他没有信心。
裴悦不是不理解他的愤怒,但她在两人的关系上,她跟他确实存在分歧。
大概是因为老爸跟老妈决裂那段过往在她脑海中植根过深,若不是重遇白铭,她大概不会跟任何男人有朋友之外的感情牵扯及发展。
就算现在,她对自己跟白铭这段感情,也是走一步算一步,她不愿去想太多的未来,更不愿给他过多的希望和承诺。
相携一生这种事对她来说可望却不可及,这种类似理想化的童话故事美好却不现实,何必为了未知的未来而给现实中的她和他太多压力?
“白铭,我明白你的感受。但我们之间,还是顺其自然吧。”
裴悦不知道自己跟他能走多远,也不敢想。坚强的妈妈背着她偷偷抹泪的画面在她脑海里烙印太深,以至于她对婚姻不敢抱任何奢望。
白铭读不懂裴悦脸上痛苦而复杂的表情,他只以为,她又开始退缩,又开始逃避。
“裴悦,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顺其自然?”
他的小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悲观的?顺其自然?如果他白铭肯顺其自然,他现在已经是邝丽娜的丈夫,而不是她裴悦的谁!
裴悦见白铭一副强忍着就要暴发的模样,知道他误解自己那句话的意思了。
“白铭,我说的只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别想太多。”
无来由地,裴悦突然觉得很累,不是因为他的焦躁和愤怒,而是因为她想要传达的感情,他好像总是无法接收到,是自己的表达不到位?还是他的接收系统出了问题?
白铭听了她这要死不活的话,恨得牙痒痒,正想要发作,裴悦却突然一头撞进他怀里一动不动地靠在他胸前,手臂揽着他的腰,一副脱力的模样,这样浑身散发着无助感的她,让他莫名地心痛。
白铭想要责问的话,就这样卡在了嘴边,手抚上她的背,她的脊背依旧挺得笔直,但却掩饰不了的微微颤抖着,似是在抗拒、挣扎,又似是在害怕着什么。
“小悦,对不起,我不该逼得你太紧,我们慢慢来就好!”白铭一边抚着她的背想要平复她的情绪,一边开口安抚着她。
怀里的裴悦,什么也没回应他。白铭却没再说多余的话,任由她靠在自己怀里。对他来说,她肯这样静静地依靠着自己,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让他更安心。
试问哪个男人,不想成为自己爱的那个女人的依靠?
白铭低头轻吻着她的发梢,专属于她的那股淡淡清香气味瞬间霸占了他全部的嗅觉,恍惚间,他像是回到了那些年少的时光,她每每不开心,受了委屈,也总爱像这样一声不吭地窝进他怀里。
忆起那些年少轻狂却妙不可言的过往,白铭渐渐释然。
对自己而言,这十二年是在思念中渡过的,她在他脑海里的形像,一直是美好的无人可取代的。
但对她而言呢?这十二年,她只怕是在爱恨中挣扎,她爱他,但他却带给她难以磨灭的伤痛。
说起旧事的她有多痛苦多惧畏,自己不是亲眼看见了吗?自己难道不明白,她要经过多少努力才能摆脱内心的恐惧和挣扎,着敞开心扉重新接纳他?
她能像现在这样不计前嫌地靠进他怀里,已是上天对他的最大恩赐,自己还想怎么样?还能要求她什么?
白铭一边用手安抚着她,一边不断地进行自我反省。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白铭的怀抱和安抚终于起了作用,他怀里的女人渐渐平静了下来,身体也不再僵直紧绷,絮乱的气息也渐渐舒缓平息了下来,整个人完全放松,软绵绵地依靠在他身上。
斜阳西下,给紫色的花海铺了一层鹅黄的光芒,坐在花海旁那对相拥着的情侣,像是镀了金边的雕像,亮眼而唯美。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严厉的呼喝钻进沉浸在二人世界到忘我程度的男女耳中,毫不留情地将二人从美好的天堂揪回了现实中。
裴悦从白铭怀里抬起头,扭头,对上肖姒冒火的眼眸,那眼眸里赤果果地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