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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巨响之后,剧烈的元气爆裂开来。
女鬼惨叫一声,刚聚起的八条手臂在烈焰之中化为乌有,周身鬼气迅速弱了下去,红色的衣服褴褛不堪,露出里面白惨惨的枯骨。
八条火龙近乎粉碎,漫天的火花四溅,消失在月光下夜幕中,残余的火焰像是被敲了脑袋的蜗牛,快速地缩回火柱之上。整天炼魔大阵经此一击,瞬间黯淡了四五分,再无刚才的气势。
黄土神念和大阵相连,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大力汹涌而来,几乎快要赶上那阴雷珠的爆炸之力,知道不可力敌,强忍灵力枯竭的痛苦,双脚猛蹬地,顺势就往后躲。
即便如此,仍无法卸去那股力道,倒退三米多远后,只觉脚软筋麻,脚下一个不稳,扑的蹲坐在地。坚硬的石子扎在屁股上,疼的呲牙咧嘴。
为了控制火龙攻击,黄土几乎抽干了自己泥丸宫里的灵力,被强烈的虚空感一冲,两眼有些发黑。
“若是桃木剑在手,肯定不至于这么狼狈。”
黄土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暗暗忖道。
要知法器固然是用来杀敌护身的,但是还有一个好处:更好更快地吸收天地灵气,补充主人的法力。
那桃木剑在高手眼里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对黄土来说,有剑在手和无剑在手,和天地灵气的沟通有质的差别。若是有足够的灵力支持,他绝不会现在这般狼狈。
幸好,除了灵力干涸这种蛋疼的感觉之外,身体并未受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没了灵力支撑,那八道灵符所化的火柱越来越黯淡,甚至有熄灭的趋势,火龙和咆哮声都不见了影子,周围的空气重新被阴寒之气充满。
黄土见状,不敢怠慢,飞快地吞下几粒补充灵力的丹药,重新控制住炼魔大阵。
在他重新控制八条火柱,试图重新布置火焰八卦的时候,红衣女鬼也重新化为人形,身躯猛然涨大了一倍,化为一个三米多高的狰狞老鬼,仰天凄厉大笑,猛然向外撞来。
砰!
刚刚成型的八卦再次粉碎!
黄土气血激荡,冷汗涔涔,咬牙坚持。
砰!
又是碎石飞叶,八条火柱被撞灭一条,大阵被破,火柱重新变回残破的赤火符。
黄土蹬蹬蹬后退三四米,虎口出血,双臂无力地垂了下来,却是被巨大的力道反震脱臼。
那女鬼破了火焰大阵,身子一卷,化为一道滚滚阴风,只余下一颗披头散发的脑袋沉浮其中,长大嘴巴朝黄土咬来。
看这架势,只要被卷进阴风中,一时片刻就会被啃得骨血不剩。
“妈的!”
黄土啐了一口,脸色凝重,不过没有任何的慌张,因为八年来已不知多少次这般在生死间徘徊。
屈膝下蹲,右臂触地,咬牙一扭身,一阵细微脆响后,关节归位,再一侧身,将左臂也接了回去。
此刻女鬼已到了三米之内,鬼煞寒气、腐朽死气扑面而来,无数枯枝败叶碎石细沙被卷起,高速旋转,发出刺耳的呼啸。
躲无可躲!
黄土大吼一声,一探百宝囊,右手拍出五张砂黄符,离手化为五面光盾,挡在他和阴风的中间。
左手中则出现黄、青、红、白、黑五张晶莹如玉的符箓,分别散发着浓浓的土、木、火、金、水五种基本天地元力。
“五行元力,飞花遁影,斗转星移……”
黄土凝聚最后的灵力和真气,准备驱动这五行遁影阵,将自己送到十丈之外,好避开女鬼这凌厉一击。
五行神符疾速闪动,他已经可以感受强大挪移之力开始加诸己身。
突然,一股极其阴森的气息从左腿足三里处猛然窜出,一刹那,黄土像是堕入了十八层地狱,修罗屠场,耳边似乎传来无数的冤魂的哭嚎声!
“怎么会这样?”黄土面色大变。
“噗!”
灵力和真气的运行被猛然打断,立刻紊乱涣散溃不成军。
刹那间,黄土如遭雷击,体内似被万蚁噬咬,气血翻滚,真气乱窜,经脉欲裂,年轻人闷哼一声,喉头一甜,喷出一口热血来。
五行神符没了灵力支撑,掉落在地。
噼里啪啦。
如同风卷残云,阴风很快绞碎五道光盾,朝黄土卷来。
………【第十七章 土系元力】………
形势急转之下,黄土脸色蜡黄如土,几乎无力去看那刺骨呼啸的阴风,只来得及吐出几个艰涩的音节,思维再次被剧烈的疼痛占据。
喷出的那口玄阳之血猛然燃起,化为一朵璀璨的火焰,一股铺天盖地的玄阳之气从中国涌了出来。
刹那间,如春回大地,如艳阳高照,方圆五十米之内的一切都沐浴在了温暖之中;那杀气腾腾的阴风如疾水遇坝,瞬时陷入了阻滞,其中传来刺耳的尖叫声,带着无比的惊恐。
玄阳之血,玄阳之火,世间至阳之火。
无物不焚,无阴不破!
可惜的是,烟花般璀璨,烟花般消逝。
玄阳之火仅仅持续了片刻。
阴风再次卷了上来。
轰!
神秘的土黄色长袍刚裹住几近昏迷的黄土,就和那疾旋的阴风撞到一起。
一股沛然难御的大力传来,黄土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座飞来的大山撞上,阴寒的力量透入五官七窍,和那道锋锐的戾气混在一起,要冻结他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彻底抹杀掉他。
所幸的是,他并未被阴风卷进去,当两两相撞的时候,那土黄色长袍泛出一团淡淡的光辉,将他裹在里面,险而又险地避开了那张獠牙血盆的大嘴。
啪!
黄土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地飞出十多米,重重地摔在地上,一时间七荤八素,不知东西南北。
噗!
又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长袍之下的上衣。
淤血喷出,胸口的闷涨感少了许多,气血稍畅,脸上有了点血色。
两颗丹药丢进嘴里,一股股温润的气息从口中涌向四肢百骸,强行压制杂乱的真元灵力,猛咳了两下,才稍感舒服。
那女鬼所化的阴风被撞散,再次露出那腐烂的红衣,鬼气翻滚,看起来无大碍。
这鬼重新聚起身形之后,愣愣地看着那平淡无奇的土黄色长袍,也不上前攻击。两分钟之后,突然暴躁起来,仿佛一只被烧了屁股的猴子,上起下落,东窜西跳,不停地尖叫。
月华如水,远山如黛,本应是一副极美的夜景。
却被那旷野中时哭时笑的发癫女鬼破坏殆尽。
黄土没去理会对手,也没理会那侵入肌肤的鬼气,只是强忍住剧烈的疼痛,催动体内的玄阳真气,全力镇压那丝好似要破茧而出疯狂乱撞的九幽戾气。
一道道玄阳真气在奇经八脉流过,渐渐压制住那丝戾气。只是那股陷入修罗炼狱尸山血海的感觉却如跗骨之俎挥之不去,像是致命的毒蛇,不知在何处游荡,随时可能给人致命一击。
渐渐的,一股股土系元力从四面八方涌来,方圆百米之内都蒙上一层淡淡的黄色光华,这些光华悉数汇聚到那土黄色长袍上,护体的光幕随之越来越厚实,挡住阴寒的鬼气。
正当他全力压制戾气时,对面的红衣女鬼再次疯癫起来,它仿佛陷入了极大的恐惧中,抱着脑袋,披头散发,跌跌撞撞往后退,嘴里直嚷嚷: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要找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
倏忽化为一道阴风,往南逃了去。
黄土已经准备好鱼死网破的手段,如今见对手突然退去,微微惊愕,却不知为何。
“这鬼物怕是受了什么刺激才慌不择路,只怕很快就会回来,我还是先把这戾气压下去的好!”
一时半刻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索性全力对付那丝蠢蠢欲动的戾气。
果不其然,不过三五分钟,隐隐约约的哭喊声重新响起,夹杂着鸡鸣狗叫和急促的撞门声。红衣女鬼不知从哪里绕了个圈子,又到了马占云的大门外。
“还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要带我的孩子回家……”
“不对,怎么会有敲门声……大门刚才不是已经被撞开了么?”
黄土运气到紧要关头,突然记起一事,霎时变了脸色。
“有人重新关上了大门!那孩子从堂屋里出来了!”
※※※
“哼!这就是你们推崇的土地庙庙祝么?我可是听说他每天晚上都从学校回来的!何况今天是星期天,他晚上没有课!”
就在黄土陷入苦战的时候,土地庙里来了几位不速之客,为首的正是那个桃腮杏眼的漂亮女警,此刻她的手里正拿着数张尚未画完的符箓翻看,俏脸上露出几分冷笑。
周建民和其他两个民警站在旁边,显得有些不服气。
“看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就是他作为一个守法的公民该做的么?”
面对何玉容的质问,周建民三人的脸色有些难看。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民警见这女人乱翻腾,还不住地冷嘲热讽,忍不住反驳:
“何专员,我们九藤的土地神最为显灵,就算其他庙里的神仙都是假的,但是这里一定不是假的!我妈的眼病就是黄先……黄土看好的!是土地爷爷显灵。”
“哦?”何玉容将那些符箓丢进一个袋子里,声音淡然,显然颇为不屑。
“黄土是土地庙庙祝,在土地神的眼皮子地下,绝对不会是兴风作浪的妖人!”
“是吗?”何玉容俏脸之上满是讥嘲,“周所长,夜不归宿,装神弄鬼,就是我们九藤派出所民警眼里的遵纪守法么?”
“黄土应该有事出去了,或许是去温广才家里玩,我们还是先去问问老温吧!”
周建民说着向何玉容简单解释了一下黄土和温静静的关系。
“哦?”何玉容听着,微微点头,表示明白,接着又道,“有一小撮违法犯罪分子就是抓住了诸位的这种心理,才明目张胆地欺骗愚弄百姓。此风不可长!”
“这……”周建民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在这里做警察十多年,对于黄土的性情很是了解,对于这个年轻人助人为乐的事迹多有耳闻,更何况黄土还协助派出所的民警破过几起复杂的案件。
“老镇长的眼光总不会错的!这个女孩子真是太执拗了些。”
周建民知道老镇长范三川对黄土青睐有加。对于德高望重的老镇长,他是发自心眼里的尊敬。极少去怀疑老镇长的做法。
何玉容见周建民脸色变幻,也知道自己说的重了些,赶忙道:
“既然大家这么说,我们就去温家问问,如果仍然找不到的话,那么诸位就要按我的意见,将这里所有的东西封存,等那黄土回来,将他带回所里好好审问!”
周建民三人对视一眼,只能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只是三人离开土地庙时,不约而同回头望了一眼大殿里的土地神像。
影影重重之下,依旧是那般温和慈祥。
………【第十八章 门神】………
黄土强提一口真气,往马家冲去。
“如果那东西闯进马家,杀了那孩子,夺走魂魄,刚才拼死拼活的打斗就打了水漂!”
“他娘的,大不了走火入魔,爆体而亡,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想到那可怜的孤儿寡母即将惨遭毒手,任他素来自律,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那红衣女鬼无法穿墙,化为一道滚滚黑雾围着院墙东窜西跳,一会砸门,一会推墙,急促的声音像是地狱传来的催命符,一波一波地传向四面八方,整个村子似乎被狠狠地掐住了脖子,处处是死寂。
凄厉的鬼叫声、疯狂的砸门声,肆无忌惮地破坏山村的宁静。
雄鸡的高鸣声,斗志昂扬;黑狗的呜咽声,战战兢兢。
院子内隐隐传来的女子呼叫声和小儿哭啼声,却是徐灵芝和婆婆看到马占云昏厥,又惊又怕;小儿却是被疯狂的敲门声惊吓的魂不附体。
数种声音混杂在一起,组成了夜幕下惊心动魄的一幕。
当黄土再次冲到近前时,原本两米多高的青石院墙已成断壁残垣,一块块青石被挠的粉碎,石屑四溅,地上积了厚厚一层。
大槐树皮开枝断,上面的抓痕横七竖八,触目惊心。
这红衣女鬼的疯癫劲上来,大有不把院墙拆完誓不罢休的架势。
那供有张飞关羽两位门神的大门已是岌岌可危,地上的血食贡品被阴风吹落了一地。
黄土心血激荡,一阵疾咳,顿时气血翻腾,两眼发黑;忙不迭凑到路边一棵榛子树旁,斜倚树干,勉强不倒下去。
砰砰砰。
那女鬼似乎真的疯癫,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