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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土密切注意她的反应,一见不对,赶忙将真气撤出来,关切地询问:
“红叶,你怎么样?”
扈红叶紧咬银牙,却顾不得答话。
黄土轻抚玉背,为她顺气,暗暗皱眉:
“这妖术果然歹毒诡异,先是封死了本身的真气和灵力,又会对异种真气产生强烈的排斥,稍有风吹草动,就封死经脉,停滞气血,让受害者遭受气短血停的残酷折磨。”
“这是千鸟遮天的路数,却只有一鸟;想必那七彩鸟只是初练……一鸟已经如此,若是练至大成,那千种鸟影该是何等的犀利?不愧是最顶尖的妖术。”
他震撼的同时,更多了几分担心。
“这妖术精纯圆润,几乎没有半点杂质,又分外的灵动;若想不遭排斥的话,必须要同样精纯的妖力。难怪那妖鸟说,想解开禁制必须精通妖术——原来是这个缘故。”
“只是天地之大,到哪里去找一个精通妖术的人物?就算是找到,也不见得会出手相助。”
“这可如何是好?回去向那流氓鸟求饶自然是不行的,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红叶遭受折磨。”
扈红叶娇喘吁吁,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身上的衣服却几乎已经被汗水浸湿,可见刚才所遭受的痛苦之剧;山风一吹,冷气入体,小美女激灵灵了打了个寒战。
“师……师兄,我……我没事……你别担……别担心。”
黄土看她遭此折磨,心里被狠狠地剜了几下,暗暗责怪自己贸然行事。
“是哥哥太冒失了,对不起。”
他不敢再试,赶忙脱下自己的上衣,铺在地上,扶着扈红叶躺下。
“师兄,我……”
扈红叶不能动弹,任凭他摆布,知道他也是重伤之身,突然瞧见他精赤的上身往自己脸上压来,俏脸一红,不解其意,正要让他穿上衣服,突然瞥见他身上那一道道恐怖的伤势,被抓的,被砍的,被刺的,还有两道清晰的牙印,却是被咬的;忍不住愣了一愣,鼻子突然一酸,眼泪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这是师兄这些年来吃的苦么?他到底经历过多少磨难?”
黄土扶扈红叶躺下后,依旧盘膝而坐,双手在胸前掐了个诀,而后神色严肃地对牛头岭峰巅拜了三拜:
“天地造化无穷,山神土地本为一家,九藤镇土地庙祝黄土在此,恭请牛头岭尊神助我。”
说完之后,上身前倾,张开五指,化为双掌,未等扈红叶话说完,双掌猛然下沉,拍在她香肩两侧的山石上。
扈红叶泪眼朦胧间,只觉得大地似乎微微颤了两颤,而后牛头岭山腰处生出几分薄薄的雾霭,缓缓朝山桃林飘来,最后被清风一吹,消失不见,但是扈红叶却感觉到身下原本冰冷的山石生出一股淡淡的暖意。
黄土收回双掌,借势站起,右手并指如剑,凭虚在扈红叶的周围划了一个圈,一道道淡赤的真气从他的指尖冒出,缓缓散开,形成一个薄薄的光团,将扈红叶包在里面。
扈红叶只觉得一股温润的暖意包裹住自己的四肢百骸,渐渐驱散妖术反噬带来的痛苦。她虽然不明白黄土是如何沟通山川大地的力量,却可以感觉到此举消耗很大,不由得又喜又忧;喜的是黄土对待自己仍旧如当年那般亲切,忧的是他伤势刚被控制,立刻施展此法,损害不小。
“红叶,这土系元力精纯,是五行本源,虽然不能解开妖术,却能缓解一下你的痛苦;你先别急,我再想想办法。”
黄土坐回地上,抹了抹额角的汗,脸色有些苍白。
扈红叶得了补益,精神好转,急急道:
“师兄,我没事的,你快撤了阵法,散了真气,这对你的损害太大了!咱们还要联手对付那妖鸟,这么做太不值。”
黄土摇了摇头,笑道:
“你不必担心,我只是布了个小阵,借助山神之力,汇聚太阳精华,帮你驱寒而已,伤不到我的。”
扈红叶见他前后不一,知他为了宽自己的心,可偏偏动弹不得,不由又是感动,又是着急。
………【第四十一章 书分两册】………
黄土小心翼翼地打开如意口袋,见那本《清寒纪要》落在墨刀下方,封面上的禁制似乎已经消失,一动不动,不由出了口气;从角落里取出一件上衣,赶忙退出来。
披上衣服后,黄土开始仔细琢磨破解的法子:
“那只混账鸟分明说过,天生灵体也可解开这道妖术,我刚才被他困住,的确施展出了金蝉脱壳的手段,可见这话并不假。必是体内的玄阳之力发挥作用,对妖法有克制之能。”
“可是刚才将玄阳真气输入红叶体内,被妖气感应到之后,立刻生出异变,牵一发而动全身,根本不给我动手的机会。可见不只是玄阳真气的问题,体制的差异也占很大一部分。”
他仔细琢磨,慢慢明白了其中的诀窍。
玄阳真气和玄阳之体不但天生神异,而且两者是一体的,相得益彰;玄阳真气依附于玄阳之体,玄阳之体的奥妙体现在修炼玄阳真诀时所能产生的种种威能。
那千鸟遮天的妖力侵入体内,本就是为了切断玄阳真气和体内灵力的运转。但是,七彩鸟的妖术固然精妙无比,玄阳真气的品质却一点不比它差,何况有玄阳之体作为支撑,根本不怕妖力的反噬;所以黄土直接就突破了禁制。
简单点说,千鸟遮天之术落在玄阳之体上,先就失去了九成的威力,被玄阳真气一冲,当即就消散。
所以,根本还在于玄阳之体。
这就是七彩鸟所说的天生灵体可以抵制千鸟遮天的原因。
扈红叶于修道一途天资聪颖,奈何玄阳之体万万中无一,两者并无必然的联系。
“强行破解肯定是不行,妖术未解,红叶先就丢了性命;灵体一途没有指望;用妖术破解也是难上加难,这可如何是好?”
“不知道惊墨山人在手抄之中有没有记载?”
黄土想着,也不避讳扈红叶,从如意囊中取出那手抄本,找到妖部和术部,细细翻看查找。
可惜结果令人失望,妖部只是简单提到这门法术,而术字部记载的大都是人类的手段,提都没提。
他有些不甘,重新翻了一遍,仍旧没有找到,失望之下,准备《清寒纪要》重新收起,眼光落在末页的一则小故事上,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赶忙前后翻看,最后发现了一件事。
原来,手抄本的最后一页记载的是几则主人在天南极荒境的见闻,但是根据前面的索引,天南之行并非惊墨山人云游的终点。黄土稍作对比之后才发现,书中所载的内容只有索引上的一半稍多,并非全貌。
不过,此书确实到了末页,而且中间并无缺页,从清秀雅致的小楷上看,也不像是仓促结尾。
“难道惊墨山人并未完成此书?那就太可……”
黄土看着封面上精彩绝伦的字迹,想到它的种种神奇之处,正要暗叫可惜,突然记起一件事来,忍不住一拍脑袋,大叫一声,义愤填膺:
“这流氓鸟实在混蛋!得了如此珍贵的墨宝,不知道好好珍惜,竟然拿来做了护巢阵法的阵眼,实在是胡闹之极!还有大言不惭自称爱书如命,实在是……岂有此理!”
记起那鸟货大义凛然嘲弄自己不爱读书时的场景,黄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为什么高宗亮和黄土攻击鸟巢时都被一道清光长虹拦下来?
为什么那道长虹和雷劲和口袋里《清寒纪要》上的禁制一模一样?
因为那也是《清寒纪要》。
挡下他们攻击的不是什么法宝,而是这整部《清寒纪要》的另一半!
这珍贵的手抄本有两本,分了上下两册。
上册被黄土收入囊中,下册仍在那搭建鸟巢的书堆里。
“难怪高宗亮那厮攻击鸟巢,我手里这本就不安宁,疯似的要冲出去;鸟巢遇险,下册难以保全,而两册一体,生出感应,所以才启动禁制,要冲出去双双合一。”
黄土渐渐理清了一些东西,翻翻手中这册,见它似乎已经失了禁制,啧啧称奇:
“现在封面上的禁制已经破掉,想必不会再与下册生出感应,那么这珍贵的手抄本就暂时归老黄所有了;等找到机会,一定要把下册夺来,免得灵物继续遭那流氓鸟糟蹋。”
但是想到这奇书里面也没有千鸟遮天的破解之法,又忍不住暗叫可惜。
扈红叶一直注意着他,见他先是沉思,继而愁眉不展,后又拿出本古籍翻读,时而兴奋,时而叹息,时而气愤填膺,时而惋惜,脸色变幻不定,不由好奇道:
“师兄,怎么了?若是想不到的话,可以……”
黄土打断她的话,缓缓而不疑:
“不,一定能找到。红叶,你要相信哥哥。”
扈红叶微微一笑,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
“嗯,红叶相信师兄。”
扈红叶听师父介绍过千鸟遮天,清楚地知道这道妖术的威力。若找到破解之法还可,若找不到,轻则法力全废,就此瘫痪,一生卧床;重则妖力反噬,气血凝结,被硬生生折磨而死。
但是,自始至终,这个倔强的女孩没有着急的感觉,仿佛种种悲惨的结果不存在,仿佛根本不会加于己身,又或者她根本不在乎……
黄土岂能感觉不到她的心意,暗暗着急,只是他暂时确实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
“红叶,你先随我回九藤庙里吧。”
扈红叶刚才已经从他那里知道了一些九藤的事,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红叶早就想去师兄居住的地方看看;不过,我手脚酸软,还得麻烦师兄背一程。”
黄土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起身收回真气,然后向牛头岭拜谢;又从旁边折了桃枝做拐杖,才将扈红叶扶起来。
他蹲下身子,就要将扈红叶背起。
正在这时,一股诡异的力量突然从虚空中窜出,狠狠地轰在他的肋间。
黄土猝不及防,大叫一声,摔倒在地,
扈红叶被她吓了一跳,没了扶持,往后就倒。
黄土尚未反应过来,小腹上又受了一记,剧痛如绞,在地上弓成了虾米。
“师兄,你怎么了?”扈红叶倒在地上,大声娇呼。
黄土差点被疼痛击晕,正要寻找敌人,脑子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娇嫩如稚子的声音:
“大个子,你竟然敢和本鸟抢美人儿,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不知道鸟是怎么飞的!本鸟不把你大卸八块,以后就改吃虫子!”
………【第四十二章 妖术摄魂】………
黄土大惊,勉强拦在扈红叶身前,四下张望,厉喝道:
“妖鸟,你鬼鬼祟祟,不算英雄好汉,可敢与我正面一战?滚出来!”
扈红叶一听,俏脸变色,柳眉倒竖,疾喝:
“妖物,出来。”
看不见的敌人是最可怕的,两人一个出身名门,一个见多识广,自然懂得这个道理,立刻就想用语言将对手从暗处挤兑出来。
黄土运起玄阳真气,身上隐隐有淡赤色透出,夹杂着轻微的脆响,宛如沸腾的岩浆,却是真气运行到了极致,与玄阳之体摩擦产生。
他警惕到了极致。
不过七彩鸟像是没听到一般,在黄土左肩重重一击,将他打的目眦欲裂。
“无知的蠢货,自持雕虫小技,妄想逃出本鸟的惩罚;今天本鸟就让你知道神通广大妖法无边八个字是怎么写的!看我扇你大耳刮子!”
鸟声未落,黄土的脸上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爪子抓了一下,立时出现五道血淋淋的抓痕。
黄土强忍剧痛,张开五指,闪电般从眼前划过,要将隐藏在暗中的对手扫出来;但是赤色手掌将空气拍的啪啪响,带起的玄阳之气甚至将虚空划得有些扭曲,最后却只有一阵掌风吹过,哪里有对手的影子?
砰!
右肩被横扫。
啪!
右手五指像是被铁钳夹住,又被铁锤狠狠地砸了一边,隐隐有骨裂声传出。
唰!
双脚脚心传来剧痛,涌泉穴仿佛被千千万万的毒针刺过,顿时皮开肉绽。
噗!
跳动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握了一下,僵住片刻,奔腾的气血顿时像被掐住了三寸的灵蛇,呜咽一声,倒卷而上。
……
冥冥中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如影随形地跟着黄土,肆无忌惮地折磨着他。
这手似乎在虚空中,又似乎在他的体内,看不见,摸不着,有形物质,难以捉摸。
短短三分钟里,黄土像是在地狱中走了一趟,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当他滚落在扈红叶身边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