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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做的结果可能有两个,一个是他主动戳破自己这么多年建立的社神威望,把它打落神坛,而自己上位,成为众人眼中的“活神仙”;二是人们不信,笑话他痴人说梦,亵渎社神,妄图蛊惑人们,而被人们赶出土地庙,甚至赶出九藤,流落四方。
无论哪一个结果,都与他扎根九藤的本意完全相悖。
黄土送走泥塑神像,向马占云夫妻打个召唤,转身就要离开。
这个时候,跟麻计生一块赶来的十多个人纷纷交头接耳,最后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与张光继有几分相似的中年胖子,一样的肥头大耳,一摇一晃地走到黄土近前,做出一副低头哈腰的样子:
“恳请这位小神仙留步,鄙人姓张,是本县光续事业集团的总经理,见到小神仙神通广大,非常佩服,有事想拜托您。”
黄土看了他一眼,听他自称姓张,知道他所为何事;只当做没看到,脚步不停。
这张胖子心里不高兴,可是亲眼看到厉害无比的麻生大仙被黄土打跑,根本不敢发作,况且现在麻计生已经离开,他们无人可求,只得紧走几步,追上黄土:
“小神仙,家兄张光继,是县医院的副院长,为人正派,热心慈善,作风一向被人称道,如今被脏东西纠缠,命在旦夕,恳请小神仙大发慈悲,舅舅家兄。”
黄土停下步子,面色一沉:
“为人正派?热心慈善?”
他步子轻盈,那胖子眨眼就被甩下好几步,小跑赶上来,气喘吁吁道:
“是是是!只要小神仙肯救人,不管需要多少钱,我们张家都能出。”
说着从兜里拿出支票和笔,满脸希冀地看着黄土。
黄土把他拦在五步外,淡淡道:
“多少钱都行?”
“哼,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小子和那麻五郎一样,都逃不了!”
胖子心里想着,脸上却是自信满满,道:
“是的,我张家在南芜县城也能排的上号,有什么要求,小神仙你尽管提!”
黄土微微打量这胖子,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一万现金如何?”
胖子一听,心中鄙视,暗道这人是个土鳖,任他要才要一万,脸上却笑道:
“没问题,小神仙稍等。”
说着打开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一沓,就要地给黄土。
黄土却不接,哂笑道:
“你在打发叫花子吗?”
胖子一听,赶忙从兜里又拿出九摞:
“小神仙息怒,鄙人只带了十万现金,都给您;您若觉得不够的话,我现在就去财务部拿。”
“去哪里拿?”黄土问。
“医院财务部。”胖子赶忙拍胸保证,“小神仙,我哥哥是本院的副院长,这医院就是我们张家开的。我就把财务部搬空,谁也不敢放半个屁!”
黄土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凌厉,淡淡一笑:
“不需太多,一百万即可;我不需要现金,你也是有钱人,汇至我的账户即可。”
见胖子变了脸色,不以为意:
“实话告诉你,我已知令兄张光继所遇,很麻烦!而在这南芜地界,此疾只有我可以治——你们请来麻五郎也自无用。所以,希望你不要扫我的兴。”
胖子本要发作,听了这话,又立刻泄了气,只得道:
“小神仙稍等,这事我做不了主,还要找我嫂子。”
黄土点了点头,停了下来。
扈红叶在旁听的清清楚楚,有些不解,低声询问:
“师兄,你真要救那几个人渣?”
黄土不动声色,悄悄传音。
扈红叶听罢,嘴角微微一抽,甩了甩头发,不再说话。
张光续很快陪着一个打扮妖艳的中年妇女走上前来,浓浓的脂粉味老远就把扈红叶吓的先自逃掉:
“师兄,我先走一步。”
那妇女走上前,对黄土道:
“小神仙只要能救我丈夫,我可以拿出两百万作为酬谢,而且等光继恢复好,我们会亲自为九藤的土地爷爷打造一尊纯金的塑像,以表我们的谢意。”
黄土面色淡然:
“我等本来自苍茫大地,天然黄土,何须金身?”
张光继妻子见黄土一副神秘的样子,不敢违背,赶忙道:
“是是是,请小神仙告知银行账号,我马上就汇钱。”
黄土点了点头,说出一连串数字。
张妻记下后,立刻给银行打电话;把要求本人去亲自办理的银行工作人员训了一顿,才算办成此事。
“小神仙,钱已汇到,请移步去救我丈夫和儿子吧。”
黄土看看眼前的两人,又看看不远处的众人,目光重新转回,突然笑了:
“两位,非常感谢你们对慈善事业的大力支持。再见。”
张光续两人面色一变,赶忙道:
“小神仙请先救人!”
黄土笑道:
“两位,张光继行凶作恶,恶名昭昭,我为什么要救他?”
那妇人一听,厉声道:
“你收了钱,就应该办事!”
黄土摇摇头:
“钱是你们自愿给的,我可从没答应过要救人。而且,你们可知道我是谁?你们可知道张光继为什么会进医院?”
………【第八十九章 泼妇】………
“我叫黄土,在南芜一中读书,张里豹是我从教学楼上扔下去的,张光继的下巴是我打碎的。”
淡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张光续两人仿佛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一下子呆在原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黄土看着两人,微微冷笑:
“你们可知,他们仗势欺人,凌压同学,为非作歹!这父子二人接连用匕首扎我,妄图置我于死地。若非我躲得快,此刻躺在医院里的不是他们,而是我!”
“你们给我一个救他们的理由。”
走廊里一阵死寂,随后传来不少人吞口水的声音。
“竟然敢对小神仙动手动脚,真是不知死活。”
“可笑的是,冒犯了小神仙,还反过来求人家帮忙,这家人的脸皮可真够厚的。”
……
浓妆妇女许久才反应过来,脸上渐渐出现怨毒,恨恨道:
“你……你……是你打了我儿子?是你用歹毒的法子让他们彻夜睡不着觉?”
张光续躲在他嫂子身后,也壮着胆子附和:
“你这个杀人狂魔,我哥哥和侄子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把他们都打成残废?”
其余的人也围了过来,但是想到黄土激战麻计生的场面,每一个敢说话的,心里惴惴。
一是因为九藤镇土地庙名声在外,他们都有耳闻,凡人岂能冒犯神灵?
二是麻计生为了震慑他们,曾在他们面前弄过玄虚,自摘头颅后重新装回,狠狠地震撼了他们一把;而黄土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麻计生重创,显然更高一筹。
常言道,斗官穷,斗鬼死。
老百姓斗鬼是作死,当官的斗鬼一样是作死。
如今面对比鬼更高一筹的神,执迷不悟显然只会死的更彻底。
他们虽然是张光继的亲人和下属,有钱,有势力,却没一个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笑话,钱再多,势力再大,也只有一条命。
他们是人,不是有九条命的猫。
这些人战战兢兢地拥到张光续的身后,一个个低着头,生怕被黄土的目光扫到,落个和张家父子一样的下场。
看着器宇轩昂的黄土,他们心里把大小胖子骂的狗血喷头:
“他么的,惹什么不好,惹活神仙,自作孽不可活,还差点要把老子搭进去。”
人就是这样,如果黄土的能力在他们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现在骂的一定是黄土,并且会想尽法子去报复。但是当对手的实力在他们眼里扩大到不可捉摸的时候,心里只会产生胆怯,并且会抱怨自己的同伴,这是绝望情绪的一种转移。
黄土目光扫过人群,淡淡道:
“心里有鬼,自然睡不安生。他们欺负别人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的下场?”
无人回答。
这个时候,走廊尽头的一个监护室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医生和一个西装男子,西装男子看到人群前面的张光续和妇女后,一路小跑上来,边跑边喊:
“张太太,麻生大仙来了没?院长和令子的病又犯了,我看他们真的是撞邪了。不吃不喝,睡不好,坐立不安,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星期就……”
这男子分开人群走到近前,正要解释,突然看清黄土的模样,吓了一跳,急忙刹住步子,往后撤身,脸上满是惊惧,结结巴巴:
“你……你……是你,你不是被抓进警察局了么?张太太,这个是……这个就是打伤院长的凶手,打架很厉害,快闪开。”
众人似乎看到了白痴,心里暗笑,却不敢正视黄土。
那医生也到了近前,打量一下黄土,惊奇道:
“小伙子,你的伤势痊愈了?昨天下午还……”
黄土一看,很快认出这两人,一个是当时和张光继一块赶去学校的打手,一个是前去救人的医生,这医生当时还想救治黄土,只是被张里豹和孙股章威胁,没有救成。
这医生亲眼看到黄土奄奄一息的样子,本以为他会因为得罪权贵而丧命,哪里会想到,只隔了不到一天时间,就见到一个神采奕奕的黄土,似乎完全没有受过伤的样子,顿时惊奇不已。
黄土对一声点了点头,却没说话,不屑地看了那打手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那些刚才被张家人推搡的百姓见到,纷纷暗中叫好。
浓妆妇人见状,不由厉喝道:
“不能让他走,拦住他!这个骗子,这个神棍。你们快去拦住他!”
张家人却面面相觑,包括张光续在内,没一个敢上前阻拦。
浓妆妇人大怒,指着众人鼻子骂道:
“快去啊,只有他能救光继和小豹子,快去拦下他!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你们忘了老张平时怎么对你们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候连个屁也不敢放。光续,你快带人去!”
张光续低着头,却不敢说话,硬着头皮往前走两步,见没人跟上,又停了下来。
妇人大怒:
“你们怕什么,他只是个守庙的泥腿子,又不是土地神,又不会吃人。”
围观众百姓笑。
在他们说话间,黄土健步如飞,已经下了楼梯。
“光续,给门卫打电话,封死医院大门,一定要拦住那个人。”
妇人又急又怒,厉声喝叱,急忙追过去;下楼时突然回过头来,辱骂那些陪护的病人家属。
“看什么看,你们这些该死的杂碎,我丈夫和儿子救不回来,你们一个也别想在这里住!都给老娘滚回家。”
马占云壮着胆子,大声喊道:
“医院是你家的么,你那么横干啥?小心不得好死。”
妇人大怒:
“你这作死的老东西,医院就是我家的,我丈夫要是死了,你们都得陪葬。”
说着急忙下了楼,后面的那些亲属随从见看不到黄土的身影,才觉得压力一松,纷纷呼了口气,这才一个个跟上去。
等这些人磨磨唧唧追上来时,浓妆妇人已经拦住了黄土,躺在地上撒泼:
“有能耐你打我啊,你打我啊。你欺负妇女,欺负弱女幼儿。你没有人性。你打我啊,让大伙都看看,九藤镇的土地庙庙祝是怎么欺负一个可怜女子。”
医院楼前来来往往好多人,纷纷围上来,指指点点。
黄土皱了皱眉,没说话。
浓妆妇女似乎吃准了黄土不敢把她怎么着,鼻子一把泪一把向周围人哭诉,以博取同情。
“你狗仗人势,打伤我的丈夫和儿子,用邪术害得他们昼夜不宁,还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你还有没有点人性?天呐,还让不让人活了?”
说着滚爬着上来撕扯黄土。
黄土冷冷一笑,抬起一脚把这个恶毒的妇人踢到一边,准备大步离开。
“你这个恶霸,还不快住手,你……”
两个正义凛然的年轻人从人群中冲出,要拦截黄土,哪知刚上前就被他一脚踹了回去,哼哼唧唧躺在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
这一耽搁,浓妆妇女已经重新靠上来,一把抱住黄土的左腿,死死地抱住不放。
“你这个天打雷劈的恶贼,你打死我吧,我不活了。”
黄土微微冷笑,抬头打量四周的天空,目光最后落在东北方向。
一把揪住那认定黄土不能把她怎么着的妇人,大踏步往东北方向走去,在围观人群的注视下,很快走进一个小胡同。
呼呼啦啦,上百围观的百姓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