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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我发现这好想是有人在说话,可声音无法连续,我听不出他在说什么!而且这个地方我也没发现有别人,耐着性子,继续聆听。虽然话语连不成句子,可是语气我到听得真切,那是一种哀伤,一种心痛,让我莫名的也跟着心伤不已。
我低头看看弘晖,显然他并没有听到,他只是很认真的听着我圆鼓鼓的肚子,在那自己傻笑。我摸摸他的头,唇边也跟着上扬,而那奇怪的说话声又渐渐地消失不见了。如此反复,每一次那声音出现时,我就跟着悲伤难过,可看见弘晖我又觉得怎样都值了,现在我和弘晖还有肚子里的小家伙在一起,我们都很满足,很快乐,纵使这茫茫天地只有我们,我们也是幸福的。而只要我这样想,那声音就会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好似我的想法可以左右他,他的出现和离开都是由我决定的一般。
声音又传来了,与以往的不同,似乎他更显悲伤,甚至有一点绝望的样子。我努力的听着,想辨别出到底是谁在说什么,否则我岂不是要一直受他的芥毒。这时声音变大了,我终于听清了一些,好像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到底在喊什么啊?
“婉儿,婉儿。。。”谁在喊婉儿,是在喊我吗?可这是谁啊,这里还有别人吗?我茫然的四下观望,可是就只有一片雾蒙蒙,什么也看不见。那声音已经嘶哑,带着浓浓的悲伤与绝望,我一阵心痛难当,到底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抱紧身旁的弘晖,他不言不语,只是任我抱着,给我支撑,也给我依靠。
此时的声音已穿透我的耳膜,直击心房。“婉儿,醒过来,婉儿你醒过来啊!你就要这样离开我了吗?你怎会如此的狠心决绝,弃我于不顾。你怎么还不醒来啊,你快醒来啊!”我茫然的抬着头嘴里喃喃的说:“胤禛,胤禛。。。”是的,是胤禛,我听出来了,那凄厉嘶哑的呼喊声是胤禛发出的,他在喊我,他在找我。是啊,
我和弘晖在这里,可是他在那里啊,我终于知道我忽略了什么,是胤禛,胤禛不见了,我找不到他了。我松开弘晖,站起身喊道:“胤禛,胤禛,我们在这里,你有没有听到啊,胤禛!”我想叫弘晖和我一起喊,那胤禛听到的希望就会更大一些,可是我低头发现,弘晖不见了?弘晖,弘晖呢?
我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那边是胤禛焦急的呼喊,这边是不见的弘晖,天呐,我应该怎么办?我一会喊弘晖,一会喊胤禛,觉得自己就要精神分裂了。我稍微冷静了一下,觉得应该先找胤禛,然后让他和我一起去找弘晖,这个地方虽然四面茫茫,但是没有什么危险,可是胤禛却不同,我要是再不回去,就不知道他会怎么样了!但是,我怎么回去啊,我心里焦急,泪水不自觉的滑落,我闭上眼睛,用力地喊了句“胤禛!”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死里逃生
好累啊,好似刚刚跑过马拉松一样,全身都没有力气。我模模糊糊的听见,有人说话,好像是胤禛,他找到我了!我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终于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原木色的帐顶,水蓝色的床帐,这是我的卧房,我真的回来了!顺眼望去,一个人坐在我的床边,他满脸的憔悴,眼眶深陷,眼睛布满了血丝,青虚虚的胡茬附在嘴边,衣衫褶皱,而此刻看着我的眼里却全都是欣喜,是大喜过望的愉悦。他抓着我的手,带着一丝丝不确认的惶恐,小心谨慎的说:“婉儿,你醒了,是吗?”
我看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男人,这是胤禛?这哪里还是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四贝勒,我把手微微的抬起,他忙扶着我的手附到他的脸上,我感受着手掌下的轻微刺痛,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看我,高兴的都呆傻了,我先给你倒杯水。”他放开我的手,转身去倒水。我在被子里的左手慢慢的挪到肚子上,那里已经平坦,不在高耸。我闭上眼,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我已经彻底清醒了,弘晖走了,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如果我留在那昏暗的世界,那么我也就去了。
“婉儿,先喝口水。。。”原本欣喜地声音,渐渐的黯淡下去,他走过来轻轻拭去我的泪滴。“婉儿,一切都会好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相信我!”我睁开眼看着他,缓缓的摇摇头,历史正沿着它的轨迹发展,我们不会再有孩子了,永远也不会了!
“我先喂你点水,然后叫太医为你诊治,好不好?”他拿了一个小汤匙,一点点的喂我喝水。他专注的看着我,专注于他手上的工作,可是我却无心顾及他,我只是满心的悲伤,这种心痛的感觉快要把我淹没。
敲门声响起,门外有人说:“贝勒爷,奴才给你送些膳食。”是流霜,她也一样声音低沉,暗哑。
胤禛拿毛巾试了试我嘴边的水迹,然后才说:“进来吧。”流霜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她比胤禛也好不到哪去,虽不至于蓬头垢面,但也是面色蜡黄,脸色极为不好,她和胤禛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瘦了一大圈。
流霜把托盘放到桌子上,端出一个碗,向胤禛走来,边走边说:“贝勒爷好歹吃点稀饭,不然饿坏了身子,那主子怎么办?主子还需要。。。。。。”说着抬头看过来,看到我在盯着她,她把后面的话忘了,只是呆呆的看着我,我努力的向她笑了笑,结果她手一抖,粥碗“咣当”一声落在地上,她急忙扑过来,跪在我的床边,哭着说:“主子,主子醒了,主子你终于醒了,你吓死奴才了。”说完趴在床边嚎啕大哭,我明白她是心中的那个弦绷得太紧了,现在见我没事,她终于放心了。毕竟她和胤禛不是一个等级的,胤禛纵使再怎么高兴,也不会像流霜一样忘乎所以。
我把手放在她的肩上,她抬头看着我,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给我,急忙的抹了抹脸上的泪珠,“奴才放肆了,请贝勒爷和主子责罚”说完向胤禛叩头。
胤禛淡淡的摇摇头说:“看在你中心护主的份上,我就既往不咎了。我现在给你两件事,你一定要办好,”胤禛突然严肃的说。
“是,奴才一定全力办好。”流霜也信誓旦旦的回道。
“首先,”胤禛指了指地上的碎碗和粥渍,“派人把这里清理好。其次,去把太医给我请来,给福晋诊脉,要快!”
跪在地上的流霜愣了愣,显然她没有想到胤禛如此严厉说的两件事,就是这两件。“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胤禛嘴角微微一动,憋不住轻笑着说。
“是,奴才这就去。”流霜磕了个头,急急忙忙的出去了。胤禛回头看我,说道:“我是不是把她吓傻了?”我轻轻的摇摇头,看着地面静静的出神,我知道他是有意转移我的注意力,但是我真的没有心思。
“婉儿,我知道你伤心难过,但是你也要为我想想。弘晖的事,我和你一样心痛,可紧接着你就病倒了,你要我如何承受?婉儿,你不能如此自私,更不能如此对我!”胤禛轻轻把我的脸转向他,语气沉痛地说。
“胤禛。。。”我看着他小声的说,我知道他背负的沉痛比我多,可是我真的需要时间,我无法这么快的放下。
“婉儿,你要坚强,就算为了我。”胤禛抓起我的手说。我点了点头,泪水又自觉的流下,他伸手为我抹去,说:“不要再哭了,你的身子太虚弱,哭多了身子受不住,听话,不要再哭了。”
我把脸紧紧地靠在他的手上,感受着他从手中传递给我的温度,温暖我寒冷的心。而此时牵在一起的不只是我们的手,更是我们紧紧相连的心。我们彼此不再说话,但是胤禛无言的宽慰让我深深知道,他会一直在我身后给我依靠,给我温暖,给我面对这残酷世间的勇气,更给我活下去的力量。
就在这时,门外流霜的声音响起:“启禀贝勒爷,太医到!”
胤禛摸摸我的脸,向我温柔地笑了笑,把我的被子盖好,放下了纱帘,回身道:“请”
门被轻轻的推开,接着流霜带着太医走了进来,太医行礼请安道:“臣叩见四贝勒,贝勒爷吉祥,四福晋吉祥!”
“太医不必多礼,起吧。”胤禛站在床边,语气冷然的说道:“好好为福晋瞧瞧,瞧仔细点。”
“是,臣遵旨。”太医起身,来到床边,我把手伸了出去,隔着帘子我瞧不太清外面的情况。太医诊了很久的脉,又叫我换只手,我依言把左手又伸了出去。这期间太医一直没有说话,一时间屋里气氛凝重,我甚至连流霜紧张的喘息声都听得清楚。
又过了很久,太医才站起身,对着胤禛但是没有说话。胤禛对流霜说:“照顾好主子。”然后又对太医说:“太医,请。”说完就向外走。我知道他们有心瞒我,但是我想知道我身体的具体情况,于是说道:“等等。”可惜声音低哑的要命,我甚至怀疑他们能不能听到。
但是胤禛听到了,他走回来,说:“婉儿,你在屋里休息,我一会就回来!”
“我要听太医说,当着我的面说。”我回道。
胤禛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在床边坐下。掀开帘子,让我靠坐在他身上,牵起我的手,在我耳边小声的说:“我知道你的固执,所以,我只能妥协了。”
我虚弱的靠在他身上,微微的点点头,笑了笑。
他回头对太医说:“就在这说吧。”太医愣了楞,略微的沉吟一下,胤禛又说:“说吧。”太医不得已,说道:“启禀贝勒爷,福晋刚刚小产,加之昏迷前伤痛难抑,所以气血两亏,心脉受损,五脏不通达。而且臣刚才发现福晋宫房受损,所以,恐怕福晋以后再难受孕。而现在福晋及其虚弱,若是不能好生调理,唯恐落下病根。”
我靠在胤禛身上,可以感觉的到,他在听到太医话后身体轻微的颤抖,听着流霜捂着嘴的哽咽声,感受着太医传达的无奈与不忍。我抬手抚摸着胤禛的脸颊,这次是我把我的坚强传达给他。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我,然后把我的头轻轻的揽进他的怀里。随后才慢慢的说:“流霜,去和太医开方子,记住太医说的每句话,下去吧。”
他们都退下了,屋子里又只剩下我们,胤禛轻轻的对我说:“婉儿,不要怕,你会好起来的,你还有我,还有我!”
我点点头,我不知道他是在安慰我还是安慰他自己,但是我好累,我要休息了。我真的支撑不住了,慢慢的闭上眼,把这些纷杂的事情统统的抛到脑后。
休息了几天,我已经可以稍稍在地上走动了,听流霜说我昏迷了四天,我昏迷的时候都是胤禛整日整夜的守在我身旁,谁也不准打扰,每天只允许太医进进出出,就连十三爷也被挡在了门外,流霜也只是再送药的时候才能进来。
而胤禛也有近七天没有上朝了,后来皇上问起此事,十三就照实说了,皇上很是伤心,就连一向不喜欢我们的德妃都难过了好一阵,毕竟孙子就这么没了,后来又派了太医来给我看病,那天的那名太医就是皇上点名派来的。
提起弘晖我心中的痛依旧强烈,但是我却不敢表现出来,我不想让关心我的人在悲伤难过。看着胤禛和流霜消瘦的脸,我能理解他们的痛,因为他们面对的不仅仅是弘晖,还有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拉着流霜的手,歉意的说:“流霜,那天我情绪失常,踢了你,你不要怪我!”
“主子,你说什么呢,流霜怎么会?流霜明白主子心中的苦,恨只恨流霜不能为主子分担万一,只能看着主子悲伤难过,却什么也做不了!”流霜,扶着我坐下,又跪在我脚边说。
我把她扶起来,诚恳说:“流霜,你我自小一起长大,情如姐妹。我的心思你懂,而你的心意我也明白,这一生有你这个姐妹相伴是我的福分。”
“主子切不可这么说,我虽不敢和你以姐妹论,但是在我心里主子就是家人,所以能服侍主子是我的前世修来的,是我的福分。”流霜也泪眼婆娑的说道。
我拉着她的手没有再说什么,此时此景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能一切自在不言中了。门被推开了,胤禛走了进来,看我们彼此眼圈通红的模样,没有说什么,只问流霜:“福晋喝过药了吗?”
“回贝勒爷,主子喝过药了,但是没有用膳,主子说等贝勒爷回来一起用。”流霜恭敬的说。
“知道了,传膳去吧。”胤禛说完走过来扶起我,向床边走去,轻声地说:“一不看着你,你就下地乱走,流霜肯定是拗不过你。你现在身体虚弱,得好好的将养,等身子好了你在怎么走我都不拦着。”
“朝中有事吗?”我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