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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还有三四个半大孩子也死在了那地下室里。虽说那些德国人一口咬定;那几个半大孩子就是昨儿晚上叫浓烟熏死的;可这办事的巡警也是积年见惯了各种诡谲场面的人物;一眼就瞧出来那些孩子只怕是病死的
就眼前瞧着的这么一副烂摊子;照着道理来说;这就得是四九城里黑白两道的人物都跟这德国善堂的人较上了劲;这才能找着潜行、拍花子党和水龙队的人物一块出手对付这家德国善堂!
可掰弄着手指头数算下来;四九城里倒是能有谁有这么大人面、手面?
更想不明白的是——这德国善堂里头到底得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利物;这才能引得这些人攒到了一块儿动手?!
伸着肥厚的巴掌揉弄着太阳穴;段爷就觉着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炸开了!
都说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眼面前这场面闹这么大;到最后让自己这么个新鲜出炉的警察局长过来收拾残局
可着四九城里数算;这还能找出来比这更坑人的事儿么?
且先不提赔钱的事儿;就说这德国人吩咐的交人;倒是上哪儿去踅摸这些人物去交给德国人?
潜行?
那不用想了;就眼面前能使上‘苗子’的潜行人物;哪个都不好惹;外带着沾上一身毛就是个猴儿;贼精贼精的。瞅着昨儿晚上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只怕办这事儿的潜行人物老早就离开了四九城避风头去了。说不好这抬腿一走就是大半年的光景;任是神仙也找不着这样的人物!
还有那些水龙队里的人物。说起来也没一个好惹的!且不论旁的;就水龙队每回出去救火;回来的时候都是照着规矩;把得来的好处朝着上头管事的交上去五成。一个月下来;四九城里管着水龙队的那位爷;少说腰里头也能揣上一套大四合院。
这要是今儿开了这个头;把水龙队的人物一抓;那位管着水龙队的爷得罪不起德国人。可收拾个姓段的臭巡街的;那还真是手拿把掐!
至于拍花子
猛然之间;段爷那差不离要叫肥肉挤得只剩下一条缝的小眼睛一亮;伸手一把抓过了跟在自己身边的那信得过的跟班儿;压着嗓门朝那跟班儿说道:“上回抄拍花子的那窝;有个要饭花子;我吩咐过别叫他死。可也别让他活舒坦了;这事儿你办得怎么样?”
像是没想明白段爷怎么会在这个档口问起了那要饭花子的事儿;段爷身边那贴身的跟班儿愣怔了好半天;方才朝着段爷点了点头:“照着您的吩咐;我让天桥左近的花子头儿盯着他来着。每天晚上给灌一碗折箩汤;吊着那口气不死就成。白天的时候。天桥左近的那花子头儿会把他给搁在街面上。”
耳听着自己手下那跟班儿絮絮叨叨的啰嗦着;段爷颇不耐烦地一挥手:“旁的废话少说!麻溜儿叫人把那家伙给我弄珠市口儿大街巡警局去;身上都给收拾干净了;别叫人瞧出来那是刚从街面上拣来的9有。上回从那拍花子的窝儿里抄出来的东西;也都一并收拾出来备上!”
眨巴着眼睛。段爷身边那跟班儿只是犹豫片刻;顿时便朝着段爷眉花眼笑地低声说道:“您是说。寻个顶雷的不是?”
斜眼瞟着身边那满脸谄媚笑容的跟班儿。段爷从鼻孔里哼哼了一声:“就你明白不是?麻溜儿去办了;这事要是再出漏子爷可拿你顶缸!”
答应一声;那段爷身边的跟班儿刚要转身;却又犹豫着朝段爷问道:“可。赔钱这事儿;咱怎么应付?总是不能让那要饭花子掏钱赔了这德国善堂不是?他也赔不起啊?!”
很不耐烦地朝着身边的跟班儿一抬手;段爷依旧是从鼻孔里哼哼着说道:“这事儿还用得着咱们操心?!就眼面前民国政府里;粘着了洋人的事由;哪回不都是赔钱了事?反正那民国政府里的钱都不是那帮子当官的自己挣来的;就照着德国人开口的价钱赔了;暗地里再朝上报个更大数目的赔钱数目单子。里外挣钱又息事宁人;两全其美!”
还没等段爷身边那跟班儿开口接着拍段爷马屁;打从街面上狂奔而来的另一个巡警已经扯着嗓门叫嚷起来:“段。段爷;您可赶紧的去瞧瞧去吧!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儿了”
拧着眉毛;段爷那绿豆小眼睛微微一睁;朝着那跑到了自己面前、喘息得跟条大狗似的巡警叫道:“这眼面前的事儿就不小了;哪儿还能有比这还大的事由?”
弯腰喘着粗气;那一路狂奔而来的巡警一边朝着段爷椅着巴掌;一边拼命晃悠着脑袋;好半天才算是回过一口气来;朝着段爷吆喝着说道:“是。菊社!菊社门口死人了。”
一把抓住了那巡警的脖领子;段爷丝毫没好气地朝着那巡警低吼道:“你倒是懂人事不懂?菊社再有钱;左不过就是个买卖家;他那铺面门口死多少人;也不值当这洋人的善堂叫火烧了、叫人抢了”
都不等段爷把话说完;那叫段爷抓住了脖领子的巡警已经急声叫道:“死的就是洋人!就方才;菊社门口猛不盯就窜出来几个洋人;二话不说掏枪朝着菊社里头就打;当场就把菊社里头的二管事和几个酗计给打死了!也不知道菊社里头的人怎么也会有枪;朝着那几个洋人也驳了火;把个洋人也当街打死了。”
伸手朝着自己脑门上使劲一拍;段爷扯着嗓门仰天大骂起来:“这他妈的。这还叫人活不叫人活了?老子走马上任这才几天;这就满街死洋人?我这他妈是得罪了哪路的毛神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贼公计策 (上)
纵横四九城多年;严旭光顾过的四九城中豪门大宅;数算起来总得有小二百家。
都说是一样米养活百样人、王侯将相、贫富贵贱都在其中。那一样的有钱人住着的宅子;可也就同样有着各种不同的讲究。
有喜欢住着老四合院的;老城砖垒的外院墙、紫楠竹搭的葡萄架;糊窗户都得用江浙桑皮纸;家具摆件全是千年老红木。那做派当真是大拙藏巧、闹中取静;包子有肉不在褶儿上;富贵人家一等闲人!
还有些喜欢住在深宅大院中;里外六进的大宅院中亭台楼阁、水榭回廊一样不少;暖房里头月季牡丹、腊梅水仙种种齐全。家里头粗使佣人少说得有三四十号;各房各院里的伺候丫鬟还得细分大小。到了吃饭的档口;大厨房开出来的伙食要瞧不上眼;旁边养着的小厨房师傅老早照着摸熟了的主子口味送上了精致饮食!
再有一些;估摸着赚的是昧心钱、得的是缺德势;住的房子都得是高墙耸立;护院成群。大院子里连棵遮荫的大树都不敢栽种;就这么露着光秃秃二十丈长宽的场坪。白天还好说;一到了天黑的档口;养在狗房里的几条看家护院的大狗拿带血的牛腱子肉喂了个半饱;吐着血红的舌头搁在那空荡荡的场坪里四处乱撞乱嗅!
只要有个风吹草动引得那恶犬狂吠;那用高墙护卫着的屋子里头立马就能扔出来几个浸透了煤油点着了的棉花球;把个空旷无遮的大院子照得通明透亮。接下来就能听见那黑洞洞的窗户里各式火器响成了一片;眨巴眼的功夫就能把那闯进了院墙的倒霉蛋打成了个血肉葫芦!
瞧着眼前这德国善堂里的房子场面。严旭只微一琢磨;已然把这德国善堂里的房屋做派跟那赚昧心钱、得缺德势的主儿住着的大宅子勾连起来。
就方才番强进院的功夫;一双脚才朝着那高墙上一搭;脚尖底下猛地就觉出来那墙顶上搁着的全是活砖;压根就没拿着洋灰、三合土给砌住;估摸着只是用薄薄一层黄泥粘在了墙顶上。
寻常人真要想着扒那墙头;一双手刚搭墙头上的时候还没觉出来;可只要双臂一用力、再加上自己身子那百十来斤的分量。墙头上那只用了一层薄逼泥粘住的活砖立马就得应手而落!
虽说爬墙的人最多就是摔个屁股墩儿;运气窄的脑门子上再叫那活砖给砸个大疙瘩出来;可这一来动静就大了;院子里的人指定就能听见;手里头也就有了防备。哪怕是当时没发觉;可第二天一瞅墙头上生生就少了两块砖头。
这怎么也就知道是有人称夜窥伺了吧?
再朝着周遭那些个错落有致的屋子瞧瞧;外行人或许还瞧不出来什么。可在严旭这样的积年老江湖眼中;只要是把这些个屋子的大门一封;屋子里的人靠着几张硬弓、几支短枪;差不离就顶住冲进善堂院子里的人。
再要有个积年的老行伍居中调度;等着那当真攻进了院子里的人物冲到了那幢二层小楼左近时;所有屋子里的人在一块儿动手。
朝着少了算。二三百号拿着硬家什的人;只怕也都还没等明白过味儿来;就都得拿着命取填了这丝毫都不显山露水的阿修罗道场!
一座善堂里的屋子叫布置成了这样;这里头要再没点猫腻;严旭都能抠了自己眼珠子当泡儿踩!
左右瞧瞧无人。严旭刚从怀里摸出来个爬楼越阁时候才用得上的三爪小锚钩;耳朵里已经听见了围墙外面传来了一声重物坠地的动静。
身子一纵。严旭连磕巴都没打一个;立马就窜到了离着自己最近的一处屋子旁;手里头刚拿稳的三爪小锚钩朝着屋檐上伸出来的瓦棂子一抛一挂;拽着那连在小锚钩上的牛筋绳子;三两下便窜到了房顶上趴了下来;眼睛也朝着发出声响的那处围墙顶上瞧了过去。
虽说是无星无月的天气;可寻常人要是仔细瞧着周遭屋子的轮廓;却也能看出来个大致仿佛。尤其是在练就了一双夜眼的严旭一眼看去之下;那围墙上生生少了的两块活砖;简直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估摸着墙外面那遭了活砖算计的主儿还真是个不服气的;才过来片刻的功夫;一双手已经搭在了那活砖掉落的地方;慢慢地扒着墙头探出了半个脑袋。
眯起了眼睛;严旭瞧着那在墙头上露出来的半个脑袋;顿时有些愣怔地僵住了紧贴在屋顶上的身子。
四九城中潜行;白潜日偷、黑潜夜盗;各有各的门道路数;各自的小关节、机巧也不尽相同。有时候潜行里一个师傅带出来的俩徒弟;都是经过了开水锅里拿手指头夹胰子、手腕上头搁着豆腐挥拳砸核桃的熬炼;可出了师门一动手各自干活儿;各自身上那娘胎里带出来的不同也就显露出来了!
就像是夜盗的黑潜行中人;照着规矩都得有一身黑布衣裳;一顶遮脸的兜帽;一个带在身上的家什囊。除此之外;那就是杀猪杀屁股——各人有各人的玩意做派;只要能顺风发财;那谁也说不着谁
可就那一身黑布衣裳;讲究些的就得是用浆过了三遍的湖绸做那黑布衣裳的面儿、剐蹭不伤;疾行无声;拿灯远远照了还收光;朝着墙根底下一贴;隔着十来步远近也就瞧不出来那儿藏着个人。
遮脸的兜帽也有说法;要贴脸挡鼻露耳缝!
兜帽贴脸;那是因为凑近了瞧消息、机关的时候;不至于因为兜帽蹭着挂着那一碰就响的机关消息。
挡鼻。那就得在鼻子下头有一条横着的小布条;既要能挡着鼻孔喘出来的热气不被人瞅见、听见。又得让那带着兜帽的爷们喘气的时候不费劲!
要不然;大冬天的朝着人家墙头上一趴;从鼻子里头出来的热气白花花一团的罩在脸上;要不就得让那看家护院的老江湖瞧出来端倪;要不片刻功夫那兜帽上头就得结出来一片白霜;生生就露了形迹!
至于露耳缝的讲究就更简单;混潜行的讲究的就是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要把耳朵全露出来;那白花花的一大耳轮子;搁在晚上老远就能叫人瞅见。可要是全捂上了耳朵;周遭的响动听不见;那没准人家刀尖子都到了脖颈子上;自己还傻呵呵一无所知!
因此上;好兜帽上头都留着条刚巧能露出来个耳缝的地方。既能百步听音;又能掩藏形迹!
还有那家什囊;讲究些的就得是用药练过的牛胃。大大小小的家什朝着那用药练过的牛胃里头一塞;彼此间被牛胃里头天生的皱褶一隔;任凭人怎么活动;都不会有一丝多余的响动。哪怕是次一等的。好歹也得寻个三兜三套的猪尿脬;这才能勉强堪用!
可瞧着在墙头上露出来半拉脑袋的那主儿;一顶兜帽的模样却怎么瞧都觉得别扭——那就是拿着个黑布手巾胡乱裹了脑袋;一双眼睛连着鼻梁骨都露在了外头;隔着老远一瞧倒是挺吓人。可也就早早露了形迹1
像是瞧着善堂院子里也没啥人听见自己扒拉掉了两块活砖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