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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兽-第3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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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撞见了踩场子踢馆的主儿,耳朵鼻子眼珠子血糊糊剜下来,大腿胳膊肉片子热腾腾切下来,那也是隔个三年两载就能听说一回……

    可这押注的太平桌上搁着一团鸡屎,只恐怕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了吧?

    今儿这事,透着邪行!

    而且那抱着只老瘦公鸡的健壮汉子也不是个怕事犯怂没心思的主儿,当着看热闹的这么多街坊,一张嘴嘎嘣脆的说出来个章程——无局不争,无注不赌!既然自己能认赌输了当着大家伙的面儿吃鸡屎,那庄家怎么地也得弄个利物彩头才算是公平!

    也不多要,就两块大洋!

    老话都说打湿了脑袋还怕再剃头?斗鸡场子的庄家一咬牙一跺脚,也就认了健壮汉子开出来的下注盘口,自当是给自己这斗鸡场子长长人脉了!

    而且健壮汉子也不较真,看着斗鸡场子里实在是找不出一只跟自己手里这只老瘦公鸡相同份量的斗鸡来,也就开口认可了斗鸡场子里养的任何一只斗鸡都能下场,着实的光棍无比!

    轻轻捋着花斑斗鸡那刻意修建过的羽毛,斗鸡场子的庄家得意地扬声叫道:“我说这位小爷,也别说咱北平爷们欺负你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明跟你说吧,咱这只斗鸡有个名号叫镇官园!调教出来后才斗了三场,可哪场都是不把另一只斗鸡叨死不算完!识相的,利索吃了桌上那鸡屎,也省的你那老公鸡给叨死了,你还得替它摔老盆打幡儿做头七!”

    夹枪带棒的阴损话语,自然是勾起了围观人群的一阵哄笑。可健壮汉子却是不急不恼,只是小心翼翼地把那只老瘦公鸡从鸡笼子托了出来,抱在怀里仔仔细细地捋顺了脏兮兮的鸡毛,这才呲牙朝着那斗鸡场子的庄家一笑:“就您手里那只鸡,精气神调教得都还真不错!可架不住凡鸟哪敢碰凤凰?不信您瞅仔细了,看您那只鸡敢不敢动我手里这只炸脖儿凤凰?”

    说话的档口,健壮汉子已经把手里那只老瘦公鸡放进了场子里。伴随着扫场子的油竹秆子在场子中间一磕,整个斗鸡场子里立马沸腾了起来:“打嘿!上去叨死它!”

    “上啊……早起没喂食是怎么地?”

    “嘿哟……可惜了的,今儿要是庄家敢收,我还真敢把家里老房子都押进去!就这也叫斗鸡?这不就是送死去的么?”

    纷乱的叫喊声中,健壮汉子放进场子里的那只老瘦公鸡一摇三晃地挪动着脚爪,偏偏倒倒地绕着半丈方圆的斗鸡场子遛开了圆场。或许是根本就没有力气,或许是因为压根都没有接受过任何斗鸡方面的调教,那只老瘦公鸡竟然在沙土覆盖着的场子里左右翻刨着,摆足了一付觅食的作派!

    而斗鸡场子的庄家放出来的斗鸡则是完全两个模样,只看那油竹秆子在场中一磕,那只花斑斗鸡立刻朝着后面一缩,鸡脖子几乎都要缩进腔子里去,经过了刻意打磨的鸡嘴也几乎与鸡脖子拉成了一条直线,活像是一把即将出鞘的匕首!

    有玩斗鸡玩老了的玩家,立刻啧啧称赞起来:“就这只斗鸡的模样,倒也不虚了这镇官园的名头!这架势劲头儿,一嘴上去别说是叨在鸡身上,那就是叨人身上也是一个血窟窿!庄家这心思,可也真是没白下!”

    显然是听见了玩家的称赞,斗鸡场子的庄家得意地抱拳拱手:“这位爷们圣明!就这只玩意,正经是刚抱出窝就进了矮房压脖子,打小喂的就是拌南货虾米皮、绍兴老黄酒的红脸高粱米!冬天配童子尿,夏天喝黑狗血,讲究的就是养个猛性!”

    仿佛是为了不辜负周遭人群中传来的夸赞,那只花斑斗鸡闪电般地一蹬脚爪,伴随着一声暗哑的嘶鸣声飞快地冲到了自己的对手面前,毫不客气地一嘴朝着对手的脖子叨了过去!

    但就在此时,那只被健壮汉子放进场子里的老瘦公鸡像是喝醉了似的一个磕绊,险而又险地恰好避开了对手的攻击。为了保持平衡而胡乱扑扇着的翅膀舞动之下,反倒是把那只训练有素的花斑斗鸡扇了个趔趄。

    也就因为这看似随意的胡乱一扇,原本凶悍异常的花斑斗鸡竟然像是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一般,在原地缩了缩脖子之后,花斑斗鸡惊恐地嘶鸣着,就像是鸡尾巴叫人点着了火似的,扭头直奔着斗鸡场子的庄家窜了过去,一脑袋扎进了惊愕莫名的斗鸡场子庄家的裤裆里。

    纷乱的人群,几乎是在片刻之间安静了下来……
正文 第一章 落架凤凰
    可着老北平城算计起来,沾着飞禽走兽名头的街巷少说也得有小一百个!

    什么虎城、象房、鹁鸽房,鹿场、豹房、骆驼坊,那都是打明朝时候起就设立起来的官方或民间的消闲场所或交易机构。()

    皇帝老儿平日里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苏杭美景、天上人间都看腻味玩恶心了,也就有那懂凑趣识好歹的官员或内监钻山打洞的替皇帝踅摸些个稀罕玩意,变着法儿的哄皇帝老儿开心。

    养着狮虎象豹斗兽取乐,蓄着鹁鸽花鹿狩猎怡情,久而久之,哪怕年深月久朝代变迁,乃至大清朝的皇帝老儿都从那龙椅上叫大炮给赶到了皇宫外面关起门来哄自己玩,这些个以飞禽走兽而命名的街巷市集却都顽强地生存了下来。

    而且老北平里面沾着皇气,虽说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野鸡,可烂船还有三斤钉不是?

    总能留下那么几个眼神利落手脚活泛的豪门富家,仗着早年前诈讹蒙骗存下来的家底子,或是干脆就吃着几条街铺面的房租钱,把那走狗斗鸡架鸟玩鹰的富贵作派保留了下来。

    尤其是在老官园的街面上,一只蟹青儿蛐蛐能叫几个不差钱的北平爷们炒出来上千大洋的买价,一羽调过叫口的白毛画眉张嘴就敢要十根大黄鱼……

    一头据说是从藏边地界带过来的纯种藏獒啥价?

    没人敢问,反正有一位爷当场就抱走了那头还没断奶的纯种藏獒,跟那位爷后面的跟班儿眼皮子都不眨巴,顺手就扔过去三张弓弦胡同里外大八间四合院的房契!

    平日里,这老官园就算得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扎堆在各家买卖前看稀奇的也不在少数。眼瞅着又有一处人堆里传来了阵阵吆喝声,不少在老官园街面上溜达的老北平爷们、还有那些肩头挂着褡裢的外路客人,顿时朝着那人群涌了过去。

    影影绰绰的,只能瞅见人缝里有个老头儿满脸是血的跌坐在地上,身边散落着三两个被踩破的竹笼子。

    再仔细一听,还有个嚣张的声音在不依不饶的叫唤着:“就今儿这日子,就爷这身儿衣裳行头都且不论了!只说就爷打从大清国九门提督后人手里花了真金白银老鼻子钱买回来的这只斗鸡,正经叫个金钩嘴老鹰爪,七彩羽毛凤凰冠,可着北平城走遍了斗鸡场子那都从来都是一个字——赢!你个老棺材瓤子甭说瞅一眼了,就叫你听半声鸡叫那都得你家祖坟冒青烟!你个老嘎崩儿的棺材瓤子,你就楞敢拿着黄皮子熏我这宝贝斗鸡?”

    嚣张的叫嚷声中,人群中已经有醒事的人回过味儿来了,一个劲摇着头嘟囔:“这指定又是碰瓷儿的事!不定是哪家混混看上了人家手里那几只黄皮子……”

    “可不是咋地?就那只鸡,下汤锅都嫌光剩骨头净剩下毛了,还斗鸡?斗他奶奶个篹儿吧……”

    “老几位,嘴上把住门!没瞅见拎着鸡的那位是谁么?珠市口儿出名的混混假和尚!就这位,能讹善诈好找事儿,癞蛤蟆蹦脚背上,不咬人可恶心人呢!”

    或许是着实害怕假和尚讹到自己身上,人群中有好几个见识过假和尚手段的街坊都转头挤出了人堆儿。()借着这个档口,一个身上背着粗布褡裢的健壮汉子不着痕迹地挤进了人群中央,但却又悄无声息地隐藏在了围观的街坊身后。

    似乎是确认自己今天的讹诈能够满载而归,假和尚甩动着他那身职业混混的标准服装青洋邹长衣的下摆,叼着根掺合了白面儿的英国烟卷儿吆三喝四地叫骂着:“都不说豹房、虎坊桥那些个斗鸡的大场面,单算老官园斗鸡的场子,爷手里这斗鸡哪次不帮爷赢回来两个大洋?也甭说爷欺负你个老帮菜,今儿你给爷磕仨脆的,再把你那笼黄皮子让爷拿走宰了去晦气,爷还就抬抬大腿让你个老帮菜过去了!”

    无力地呻吟着,已经被假和尚和几个跟他厮混在一块的小混混打得满脸鲜血的老人虚弱地摇着头:“你……你们这是讹人!是你自己拿着那鸡笼子先撞的我……”

    使出吃奶的气力嘬了几口烟头,假和尚顾不上那因为长期抽白面而变得焦枯的嘴唇被即将燃烧到尽头的烟卷烫得一片焦黄,挽袖子捋胳膊地朝着那满脸鲜血的老人冲了过去:“嘿……你个老棒菜棺材瓤子,爷给你条路走,你还非朝着死路上嘬?爷今儿就成全了你……”

    眼瞅着那老人又要遭受假和尚一顿毒打,隐藏在围观街坊身后的那健壮汉子猛地一个闪身,擦着个围观街坊的肩膀,飞快地钻到了假和尚扔在一旁的鸡笼子旁,亮着嗓子吆喝起来:“嘿哟喂,这是谁家这么大手面儿啊?刚进了北平城就能见着一只炸脖儿凤凰,可见得这北平城真是沾了皇气的,他就是不落凡鸟啊!”

    二十郎当岁的年纪、鹰眼阔口四方脸的面相,厚实得像是一堵老城墙般的身板、铜钟般透亮的嗓门,明显的外地口音却要强拧着学北平话,这些特征凑合在一起,不由得不让假和尚停下了冲向那老人的脚步,吊着嗓子朝那健壮汉子吆喝道:“嘿……这有你什么事了?爷的宝贝鸡可值了老钱了,瞎碰碰坏了你赔得起么?”

    但凡讹钱耍诈,最忌讳的几件事情中就有一件,那就是半道上出来个挡横的,三言两语乃至三拳两脚的把好不容易做好的局给破了,那讹钱耍诈的心计白费且不说,闹不好还得全面翻盘,讹钱的反被他人教训!

    但看着那健壮汉子一付乡下人刚进了京城的模样,假和尚又觉着有些个不对劲的地方?

    就这年月,茶馆酒肆里都贴着‘莫谈国事’的标语招贴,寻常百姓树叶掉下来都怕砸破头,谁还乐意没事找事的惹麻烦?

    也就更不提那些个外地进京的乡下人,走道还犯迷糊呢,哪还敢朝着自己身上揽虱子招是非的?

    也不等几个给假和尚帮腔的小混混围拢,那健壮汉子已经一脸羡慕表情的站直了身子,很有些懵懵懂懂地开口笑道:“您这宝贝我还真没胆子碰!都不说旁的,就在我们老家那地界,最小的斗鸡场子里,有这么一只炸脖儿凤凰的人家一场斗鸡下来,那最少也得有个五块大洋的进帐!”

    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健壮汉子,假和尚吭哧了好一阵子才将信将疑地凑到了鸡笼子旁边,指着鸡笼子里那只蔫头耷脑的鸡问到:“你……你认识我这宝贝啊?”

    相当确定地点点头,健壮汉子坚定地指向了那只瘦得只剩下骨头和鸡毛的公鸡说道:“错不了!就在我老家,那只炸脖儿凤凰跟这只鸡就是一个模子倒腾出来的,再没这么像的了!”

    羡慕地咂吧着嘴,那健壮汉子很有些期盼地看向了假和尚:“您今儿打算上哪个场子玩两手?都不说旁的,我今儿得谢谢您。跟着您这炸脖儿凤凰下注,不得彩头那都叫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看着健壮汉子那跃跃欲试的表情,再听见健壮汉子肩头褡裢里光洋相互摩擦时发出的特有细碎声音,假和尚狡佶地眨巴着眼睛说道:“就这只鸡……这只炸脖儿凤凰,爷倒是从当年大清国九门提督的后人手里花钱买来的,平日里好吃好喝好伺候的,还真没舍得让它下过场子!爷……爷这不是心软,见不得血么……”

    对被自己打得满脸是血的老人视而不见,假和尚显然觉得自己撞见了个更加值得下手的讹诈对象,抑或是一个并不太高明的挡横的家伙。

    吸溜着因为抽白面而无法抑制的清鼻涕,假和尚一边示意着几个给自己撑场面的小混混围住了健壮汉子,一边半是胁迫半是试探地朝着健壮汉子假笑道:“这老话都说过——货卖识家!既然你这位兄弟认得爷这笼子里的宝贝,那爷今儿就自当是杨志卖刀,狠狠心跺跺脚的,这宝贝可就卖给你了!这位兄弟,爷都赏了你这么大一面子,你该不会不识抬举的,是吧?”

    挽袖子捋胳膊,嘿嘿哈哈的冷笑着,几个小混混显然是明白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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