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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就这样在被人扔了之后又被另一波人拣到,并持续了当麻袋的命运,跟着两个死人一同消失在了树林里;勉强间认出他们去的是莱州城相反的方向,也就是说我的解药这下是彻底的跑了——
夜很深,夜也很静,不静的只是人的心。
“大哥我们逃吧。”终于有人受不了太过压抑的气氛站了起来,首座上的黑衣人并没有抬头只是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整个房间里也只有他喝水的声音。
我用唾液润了一下干涩的喉咙,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要一杯茶,肚子里饥肠辘辘实在不是什么好受的滋味,被丢在角落里的我,饿的连逃跑的心情也没有了。
“大哥?”那人不死心的又唤了一声,手心里全都是冷汗,他已经坐不住了,再这样坐下去他们就只有死。
“跑?我们能跑到哪去?”黑衣人中一个声音反驳道,尽管没有用太多的语调,但是还是可以感觉到其中的颤抖以及无边的恐惧。
“那你说怎么办?”先前站起来的黑衣人完全失去了冷静,大吼了一声之后赶紧将声音压低,惶恐的看着周围,似乎下一刻死神就会拿着镰刀站在他的面前。
周围的人也开始骚动起来,有人开始附和先前那人的意见。
“大哥我们逃吧。”回去也是个死,不如逃。
“只怕死的更惨”另一个声音叹了口气;说出大家心里都明白的事实,畏罪潜逃,罪加一等。
“那怎么办?”先前一人悲哀的吼道,他不想死,这里没有一个人想死。
“大哥”下首第二位始终沉吟的人开了口“大哥说怎么办,兄弟们都跟着大哥。”
首座的黑衣人终于放下了茶碗,抬起头来,他并不如他表现的冷静,这里所有的人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闯出来的兄弟,他的手里捏了太多的人命,而他不能确定自己的计划到底能不能成功,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他选择的余地了。
“这次是我们保护不力,才让天玄宫的人得了手,害了轻竹公子性命,没能保护好教主的人,我等就是粉身碎骨也难赎其咎。”这次任务并非只是保护小小一个男宠,甚至说他们根本就没有把那个男宠放在眼里,只是顺带接手的一个任务,比起另一件事来简直无足轻重,要不然也不可能轻易让人得了手,可谁能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天玄宫的人?那轻竹虽只是一芥脔宠但到底名面上也是教主的人,教中规矩森严,错一步就是断臂斩首,保护不力的罪名一旦扣下来,这里所有的人都难逃一死。
他是有罪,但是就这样死了实在太屈了,让他们为教主出生入死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们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可现在竟因为一个小小的早就失宠的玩物而被全部赐死——
不甘,极度的不甘,就这样死去,就这样简单的失去拼死拼活才得以存活的生命,让他们如何能够咽的下气,要死也应该是和那些名门正派决一死活,哪怕是教主下令让他死,只要是教主亲口下的令他也绝对不会含糊。
“大哥我们不甘心,就为了那个什么也不是的玩物——”冲起来的黑衣人目眦欲列,眼眶赤红,都是一群热血的汉子,现在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小理由,就让他们人头落地。
看着一群红着眼抽着脸讨论生死大计的乌鸦,我只感觉那轻竹可怜的可以,被人杀了都没人当回事,白死了。
“嚼狩坐下,听大哥说完。”第二号乌鸦发话,冲动小乌鸦立即乖乖坐下,将头埋的低低的,不知道哭鼻子没有,我想把头低下去瞅瞅,无奈被绑的太紧弯不了身,只得作罢。
“我们为教主而生,为教主而死,只要是教主吩咐的事情我们就是油锅也会往下趟,兄弟们我们出生入死为的是什么?”
“光大本教,一统江湖”乌鸦群顿时响声冲天,每只乌鸦的脸上都沐浴着圣洁的光芒,坚定的就好像要捍卫国土不受侵犯的烈士。
我那个欣慰啊,这是我幽冥教的爱教义士啊,深为先教主的先教主我决定以后不惩罚这堆黑翅膀的乌鸦们,并且奖励他们穿其他颜色的衣服,怎么着在我手下乌鸦也应该变凤凰啊!
也许是我冥想的太过激烈了,总之劳动过渡的后果就是——“咕噜咕噜咕噜”我看看自己的肚子,颇有些尴尬,再看看那群爱教义士,显然全被我的伟大声音号召过来了。
“大哥让我杀了这个人”白天要杀我的小乌鸦又站了起来,提了刀就要过来,看那脸色显然对于我打断他们爱教情潮的举动非常的不满意,不过我怎么感觉他特别喜欢杀我啊?难道我的脖子比较好看?我认真思索着。
“嚼狩,你看他的侧脸”
嚼狩疑惑的看了首位上的乌鸦头一眼,然后带着更加疑惑的目光开始打量我,下一刻就惊讶的张大了嘴“他——”
回首再看乌鸦头,似乎想确认什么,见到乌鸦头微笑点头,立即暴出狂喜的表情,那眼睛亮的比旁边的油灯不知道亮了多少倍,看的我浑身不自在。
众乌鸦相互疑惑的看了几眼,也跟着向我看了过来,在我头皮发麻中露出惊讶混合着惊喜的目光,与刚才的嚼狩不分二至。
“大哥想要让这人代替轻竹进入銎玉园?”说话的还是第二位上的乌鸦,我在他眼里看到了惊喜却也看到了担心,只有这个人没有用那种好像得到全部希望的目光看着我,因为他和首位上的人一样,知道事情并没有他们想像的那么简单,想要在幽冥教内銎玉园中偷天换日,不被发现还好,要是被发现,只怕死也不那么简单了,可是他们还有选择吗?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回归
终于我还是回来了——
站在西华山下我抬头看着那高耸入云的缥缈山峰;连绵无尽的山从这里分延而去;却只有两座高高的矗立在这里;一东一西占尽雁回山峦最秀美最雄傲的部分;若说这是冥王的宫殿那它高耸的山顶就是炼狱的核心。
三十年了;我竟然还是回来了;以不同的身份不同的样貌甚至还失去了声音——
“记住我说的话,你现在就是轻竹也只能是轻竹,一但被人发现你也只有死路一条,”随即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显然我脸上红红的小疙瘩们很让他满意,乌鸦二号继续交代:“我们虽然夺去你的声音毁去你的样貌,但再过个几十年只要我们还在一定会给你解药帮你恢复”几十年后人的样貌将慢慢老去,在枯萎的脸上并没有人再能看出我是否就是轻竹,那个时候也没有人会再追究这件已经瞒过了几十年的事情,甚至说那个时候轻竹已经死去,或者已经被遣送出山,总之那个年纪的轻竹再也不足以拥有成为一个男宠的资格。
我扯扯自己的脸皮,摸起来倒没什么,可看起来就恐怖的多了,密密麻麻的红色小疙瘩布满了大半张脸,如果说和癞蛤蟆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只因为我是红色的。
“在那里你不缺衣食,只要处处小心可说是荣华富贵,你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了。”这话是杀人乌鸦说的,看来他还记得我先前的模样,我先前被扔出来穿的还是门房那的粗布衣服,破洞鞋子,狼狈是绝对狼狈的,邋遢也是绝对邋遢的,毕竟在墙上吊了那么久还和人揉面团揉了一晚上,不出褶也够脏的了,况且材料实在不怎么好。
“记住我说的话,你只要好好的呆着就可以,不要妄想做什么事情,我们会负责送你上去的,如果有机会也会带你离开。”我自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我的心着实有些雀跃,即使将那三十年略去我也有将近大半年的时间没有回来了,在我来说我离开了几个月,可再他人来说我已是三十年前作古的人了,也不知道是否还有人记得我,即使记得我想来也决不会记得满脸疙瘩将近毁容的脸。
“什么人?”西华山与东华山紧紧相连,看起来就如两个如漆似胶的情人紧紧相依,虽然是两座山却从来没有人把它们当作两部分来用,可以说西华山和东华山其实只是在峰峦之上才名具其实,东华山略高些,人们总是从西华山上去才能到东华山;而西华山整座山都是关卡。
想入东华先过西华;西华有路;东华绝崖。想入西华先走八峡;八峡连上方是西华。
东华山南悬崖峭壁纵是猿猴也别想登上一寸;是以又有决峰之称;而西鎏宫就建在东华山上;为历代教主隐修之所;不过在我当教主的时候就彻底轮为不夜宫了;夜夜笙萧管弦;朝朝熏宵到天明;人是美人;酒是美酒;说是神仙居处也不为过;只不过我这个活神仙当的有些俗气罢了。
而西华山却是教中主要的活动场所;也可以说是主峰;毕竟幽冥教大部分的人还是在这西华山上;包括五楼;还有主殿;要上这西华山虽比起东华山来说有了道路;但是要上去估计也不比上东华山容易;毕竟是天下第一邪教的老窝;岂能是任人来去的。
武林中盛传着一句话;想入西华先要过八峡;说是八峡其实也只有一道山谷而已;另外七个不过是个比喻;比喻另外七道关卡不比那峡谷好过而已;当然我从来没走过;即使走也有人给我抬轿子;那七个峡的人跪拜迎接自也用不着我闯;至于那天然而成的桃花鬼谷;我小时候倒是挺喜欢在那里看桃花的;只不过大了嫌俗气就没大去了;不过路还是记得怎么走的;至于那千里桃花瘴教中自然有解毒之法;我堂堂一个教主更没有放在心上的必要了;更何况只要知道路;自然可以轻而易举的避开瘴气;当然;要是想看雾中花那里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去处。
“缥缈楼下五旗楼经语”乌鸦头头上前一步,冲着远处山寨上的人抱拳道。
“原来是楼兄弟,这么快就回来了?快上去吧,楼主还等着你汇报呢,得了奖赏可别忘了请兄弟们喝酒。”来人笑呵呵的放下了吊蓝。
“奖赏什么的就别说了,不过这酒是一定要请的”收回腰牌,乌鸦头从着来人抱拳。
原来这些乌鸦是缥缈楼的人,缥缈楼为五楼之一,立于坛主之上,主掌教内内务,不想竟然连守门的都变成缥缈楼的人了,我以前可是直接从落碧楼里调人的。
又转了几个关口,乌鸦一行人走的轻快,看来在缥缈楼里也还有些面子,从山角到山巅都是青石铺的路,走起来平坦却也隔脚,我首次体会到自家的山高,也首次知道没有轻功爬山多么的辛苦,像以前只要两个纵身就上了山顶,连气都不用喘一个,现在却是怎么也不可能的了,没有武功实在不好,可我的九火却好似跟我有仇一样,丁点痕迹也找不到,气喘如牛的滩在一旁,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先前这些乌鸦还会带着我飞一节,现在却怎么也不肯带我,甚至自己也不用轻功了,只是一味的埋头赶路,越往上越是。
“我先带人回楼里,你去将人送回銎玉园”乌鸦头看了一眼坐在台阶上喘气的我,对着旁边的乌鸦二号说道“万事小心”最后四个字压低了声音,显然不想让外人听到。
“大哥放心,我这就送轻竹公子回去,至于公子水土不服的事我也会和主管交代清楚的。”
乌鸦头露出一个你办事我放心的微笑,乌鸦二号回了一个我办事你放心的眼神,我就这么被带回了銎玉园,甚至那个总管竟然没有对我的脸有半点起疑,只是露出怜悯的目光。
我知道他怜悯的是什么,轻竹原本也得过些恩宠,只不过后来年纪大了就没机会了,现在又毁了脸自然是半点希望也没有了,我不是轻竹,却也知道些轻竹的事情,那些乌鸦既然要我顶替轻竹,自然不会让我一无所知,到处破绽。
轻竹本名秦祝,原是合阳分坛于十二年前选上来的人,当时也不过十二岁,现在也不过二十四岁,因容貌秀丽书画精绝而在四、五年前被宠幸过那么一两次,也只是一小段时间而已,再后来就没有人会记得这么个失宠的人了,一般来说只要銎玉园就不再被允许出去,说是牢笼也好说是金屋也罢,总之进了这里的人生着出去的很少,但基于人道主义考虑,每四年还是允许一次探亲的,不过因为名额难求,一般人就是想回去也回不去,这轻竹盼了十二年才等到这么一个机会,为了这个名额甚至将珠宝首饰凡是值钱的东西都送了出去,没想到回到家,家里的人早就死光了,回来的路上干脆自己也被人杀了,说是可怜也着实可怜,但总好过再回到这里,心灰意冷的惨度人生。
我摇摇头,看着隔了三十年的景物,跟在年迈的总管后头回了轻竹的住处,屋子里因为无人居住打扫已经染了不少的灰尘,我摸摸桌子,四处打量了一下,銎玉园里的东西多金贵,这里自然比外面好的多,但是就这惨淡的样子看来轻竹的日子估计也不怎么好过,唯一伺候他的小仆也跟着一起被人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