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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来的人会是他的我;提着手里湿淋淋的裤子;实在没有想要穿上的欲望。
“这个——不穿行不行?”我打着商量问道,反正这洞里就我们两个大男人,穿不穿衣服有什么关系。
“不行”白蔹回答的要比我想的快的多。
我苦了眉眼,这裤子湿淋淋的;这里又这么冷,穿上少不得要得病的“这——”
见我半天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白蔹竖起眉头不悦道:“你在磨蹭什么?”
我怎能告诉他我不想穿这湿裤子,于是换了个委婉的说法:“把你的裤子脱给我吧。”
白蔹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后又见我直勾勾的盯着他的下半身,顿时两颊生红,不过这回显然是被气的。
白蔹“砰”的一掌就打在了我旁边的水面上,那水花足足渐到洞顶,然后如暴雨一般淋在我身上,旁边的火堆瞬间被击的七零八落,黑乎乎的碳棍也被水滴的劲道击散滚落水中。
我抹一把脸上的水,拎起湿淋淋的褂衫,拿手一攥,水是哗啦啦的往下流,落汤鸡估计也就我这模样,现在我不惦记白蔹的裤子了,改惦记他身上的衣服了。
“哼”白蔹冷哼一声,似乎对我现在这副样子十分满意,悠然万分的坐到旁边一块岩石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站在水牢中心的我“他们没有把你锁起来?”
还没等我回答,白蔹又闻到了空气里的酒香,眉头一挑“酒是哪里来的?”
我将怀里已经装满水的坛子放到地上,嘴角朝身边的水撇了撇“底下捞的。”两手动作却没有停顿,继续脱着身上的衣服。
“你要干什么?”见我动作,白蔹再次蹙起眉头。
“你说干什么?”我扒掉身上的衣裳,用力拧干,也不在乎自己现在赤身裸体的模样,当着白蔹的面就擦起身子上的水来。
白蔹沉默,看着岩石上拿旧衣擦身的人,灰暗的火光下肌肤竟有一种不见天日的苍白,但却无可否认的强劲有力,就好似随时都会爆发的火山一样,暗藏着无数的力量,那是一具男人的身体,没有人可以否认。
白蔹的目光渐渐暗沉下来,起身缓缓走到我面前,没错,就是走过来的,他的轻功显然已经不是蹬萍渡水、八步赶蝉那种级别了,这样的他就好比洛神,只不过洛神变成了男子。
我瞧着在他身后缓缓碎去的冰片,良久叹口气,我道自己天赋奇才,却不想这世间在我之后还有一个不亚于我的天才,若眼前这个人得到的是全部的九火神功,只怕成就不在我之下。
“为什么不解释?”白蔹目光下移,竟然豪不避讳的看起我的身体。
被他这样看,是个人都难免尴尬,何况我老人家也不是没脸没皮的人,伸手扯过他宽大的不像样子的袖子挡住下半身,开口就问起他任嚣的情况:“任嚣你不会真杀了吧?”
“杀不得吗?”白蔹并没有收回自己的袖子,只是看了我一眼,淡淡的问道。
杀得,当然杀得,你的属下你要是杀不得,那就没人杀的了了。
我沉思了一下,其实我与任嚣最初的罪名根本就不能成立,我是不是轻竹白蔹自然清楚,根本没有必要惩罚任嚣,即使惩罚也不应是削刑这样的重罪,而之后的罪名——
他连我这个罪魁祸首都没有杀,原何要杀自己人?
还是说他是有意如此?还是说要借我发难?我不清楚白蔹是否清楚任嚣的另一个身份,假如他清楚的话,那一切就十分可能了——
白蔹想要削弱碧落楼——
“那个任嚣似乎并不简单。”我试探的说道。
“哦?如何不简单?”白蔹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武功不错”顶尖杀手,武林中前三十名内的人物。
“还有?”
“人也不错”性格沉稳大气,是个可造的人才。
“哦?”
“模样应该也不错”可惜易了容看不出来,不过我都看的出那任嚣是易容,白蔹也应当看的出来才是,就不知道紫冥看没看的出来了。
最后我总结道“杀了怪可惜的”毕竟是落碧楼里的顶尖杀手,用处有很多,即使有意削弱碧落楼的实力,也应当则善法而行,少几个顶尖的杀手也起不了多大的用处,不过在以后我知道任嚣是姬无双的时候就不这么想了。
“可惜?好个可惜,哼。”白蔹越听心里越是不舒服,嗖的扯回自己的袖子,冷冷的哼了一声。
我猝不及防被他将袖子扯了回去,赶紧又扯了回来,一阵寒风沐浴,我自动自发的往他身上凑了凑,那小小的石头上放了我们两个大男人多少有些拥挤的感觉。
不过——挤挤暖和——这么想着我又往他身上挪了挪……
不过我这么名目张胆的拿着人家的东西御寒显然惹的主人不快,还没暖和过来身上的袖子又走了,我委委屈屈去扯,他冷哼着往回拽,我一扯他一拽——
只听“呲啦”一声,白蔹的袖子彻底分了家,我看看手里的半截袖子,再看看气白了一张脸的白蔹,不由自主的往回退了一步,心里那个冤啊,明明我没有用多少力气的说,这衣服怎么这么不禁扯啊——
“还、还你”我好心的将人家的袖子交到了人家手上,可惜的是白蔹似乎并不欢喜。
“你——”白蔹看着对面眼神乱转的人,气的双手发抖,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来,张了内力就要往我头上拍来,我一惊哪还顾得其他,合身扑上,他这一掌下去我不死那就真的奇怪了——
“扑通”我与白蔹双双落入水中,这下是双料落汤鸡了,不过总比被拍死好。
“放开我”白蔹呼啦着另一只手就想从新给我一掌,我赶紧将他抱的死紧,让他不能动弹,可这么一来我和他就保持不了平衡,很难从水里站起身来,幸喜这水牢本意是在关人,而不是要淹死人,所以水位并不是很深。
白蔹被我压在水里不能动弹,身子也不知道是被水冰的还是被我气的,微微的发着抖,似乎在极力的抑制着什么,可却终究没有再次提掌打我。
我比谁都清楚,若他此时想要杀我,或者他真的想要杀我,我是无论如何也活不下来的,毕竟我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已经突破九火第八层的徒孙,后继之中武功最强的一个。
不过他这性子还要改改,这么动不动就想杀人可不是很好啊,以后还是离他远点好了,最少在我恢复武功之前。
就在我死死的抱着白蔹庆幸着自己劫后余生的时候,一个冷冷的声音飘了过来,若说白蔹的冷是刻意为之的话,那此人的冷无疑是发自骨骼之中的彻骨冰寒,只听他说道:“浓情蜜意,好生羡人。”这本是夸赞羡慕的八个字,此时被他一字一字咬出来,却不禁让我打了个哆嗦。
本还想着他什么时候会来救我,此时我却是一百个后悔,来了一个已经够我头疼,再来一个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活着出去。
我抬头往白蔹刚才待的地方看去,高高的石阶之上,一紫衣华服之人傅手而立,昏暗的火光将其照的更加明艳动人,却也让人无法忽视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怒气。
我暗中呻吟一声,只恨不得从这里脱身而去,可现在上有虎,下有狼,走不走已经由不得我作主了。
“原来一个任嚣还不够,这一个又是谁?”紫冥悠闲的跨着步子从那高高的石阶上往下走,姿态优雅高贵如女王一般,不过那暗暗在宽大的袍袖内握起的手,就没他表面上那么平静了。
我明显感觉到身下的白蔹身子一僵,刚才他一掌打在水上,水花硼溅几乎灭了我这个方向的所有火把,而他此时又是背对紫冥,身子泡在水里与我纠缠不清,紫冥没有认出他也是情有可原,可这种因为远近而形成的视觉模糊,实在持续不了多长时间就是了。
“你——”紫冥看到我浑身□的样子,脸色顿时难看的犹如锅底一样。刚才在水牢入口他只道这人是与人亲热,没想到这人连衣服都脱了,这么快的动作,要是他再晚来那么一步,只不定好事都成了,想到这里紫冥的不禁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如果面对我的赤身裸体紫冥感到愤怒的话,那么当紫冥看清我身下的人的时候,那表情就已经不足以用精彩来形容了。
“这个人是谁?”紫冥终究难以掩盖话语之中的尖刻,冷冷的问道。
“右护法死闯水牢似乎不妥。”淡淡的声音从我身下传来,我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决定还是不要插嘴好了,免得当了炮灰。
紫冥闻声,着实吃了一惊,看向水中与那人绞缠在一起的人,整个人顿时僵住,脸上神色数变,有难以置信、有疑惑、有受伤、有愤怒,可谓瞬息万变,最后却只剩下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带着青白的色泽含着嘲讽的意味微微冷笑,只是这些波动在那张脸上掩盖的很好,很好,以至于他可以瞒过很多人,可这些人应该不包括我和白蔹——
“不知师兄在此做何?”紫冥垂下眼睛,似乎他只是来串门的,而我也不是没穿衣服,白蔹也不是一身狼狈。
“师弟又来此做甚?”白蔹将我推开,整整衣服从水中飘出,身姿优美,落地的瞬间身上的衣服已经蒸干。
碧华(一)
我本打算跟着他上到岩石上;毕竟赤身裸体的呆在那寒水里头实在是不怎么好受;可我才朝白蔹的方向挪动了那么一下;就被紫冥揪住了脖子;下一刻本来还在水中的我成功的跑到了紫冥的身后;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竟然还是将我放到了冰寒刺骨的水里;于是我又从他身后跑到了他身前,我想离开却只是惘然;我明白了;这应当是给我的惩罚了;惩罚我背着他另觅新欢。
白蔹立即冷下脸色,虽然缺了半边袖子却还是掩盖不了他身上的无名霸气,洞里的温度再次降了十度左右,我也跟着打着细细的哆嗦,最后实在禁不住了,只得故技重施的往紫冥身上凑了凑,顺手拿了他庞大的衣摆擦了擦头发上好似随时要结冰的水。
紫冥恨的咬牙切齿却还维持着表面上的风度与白蔹交谈“师兄,此人多少也算是我的人,并不是什么教外人事,刚才没有说清楚是师弟的错,若没有什么事的话,师弟就告退了。”
紫冥说完就要拎着我离开,白蔹哪会让他就这么走了,一个闪身就挡在了紫冥身前,动作直如鬼魅一般,甚至连他的动作都没有看清楚的我下一刻又跑到了他的身后,比起白蔹来紫冥的武功显然还是差了一个档次。
“几日不见,师兄武功是越发厉害了,想来第七层已经运用自如了。
“师弟谬赞,堪堪过了第八层而已。”
紫冥显然吃了一惊,咬牙忍下冲动,狠狠的瞪向我“跟我走。”
我下意识的想要点头,却被身边的白蔹不冷不淡的插了一句“你想清楚”
我立即咽下了已到口边的话,吱唔了半天憋出一句“先给我件衣服吧。”这里实在是太冷了,再呆下去我老人家的身子骨可就真的吃不消了。
紫冥骤然听到我出声;满脸不可置信;随即明白过来自己一开始就被骗了;那看我眼神就好似要把我吞了一般;实在是害怕的紧。
比起紫冥的凶神恶煞、秋后算账来;白蔹却突然表现的平和起来。
白蔹平稳了一下呼吸,很是温柔的对我说:“这里确实冷了些,我带你出去换衣服。”
想也知道这样温柔的诱惑是陷阱,可我老人家实在是太渴望温暖了,一时间就被白蔹迷昏了头,傻呆呆的就跟着他的话点了头,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紫冥已经气的甩袖子走人了,地上的石阶都被他踩出了脚印,现在年轻人的火气就是大,我不无感叹道。
紫冥出了水牢,心里越想越气,随手将袖子里易容丹的解药砸个粉碎,却还是不解气的连带拍碎了一块假山石。
他就继续丑着吧,最好丑的没一个人敢要——冷哼一声,大步而去。
见紫冥离开,白蔹神色数变,最后看了我一眼,索性也一甩袖子走了人,我看着空荡荡的水牢,自己扒拉着湿衣服捂在身上,就知道他们两个是骗人的。
好在水牢的门大开着,我自己也不是走不出去,先回去找件干衣服穿吧。
哎,我合虚什么时候都变的这么狼狈了?我当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外面显然要比水牢里暖和的多,身上的湿衣在我走回銎玉园的路上已经半干,没有人拦我,却也没有人理会我,他们甚至都不关心我自己能不能走回銎玉园。
不过即使白蔹会迷路,我想我也不会迷路才是,这里毕竟是我的老窝,迷路的话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抖着半干的衣衫我跨进銎玉园的大门,在暗处无数人环伺的情况下,密道还是不要明目张胆的走的好,免的再被安个罪名关进牢里,那就真是得不偿失了,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