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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 三十年一梦江湖-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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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麟生将怀里的坛子抱的更紧了,长长的指甲掐在臂膀上,深深的陷在肉里,有血渗出来;大红的衣袍颜色不由又深了一层。
  骤然间大殿里静了下来,死一样的沉寂,灯烛翻在地上早就熄了,如血的残阳也隐没在了青峰之后,而那靠在斜倒的熏笼上的人整个好似破布一样,滩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死死的抱着他的坛子,喃喃的说着什么,我听不清,却隐约能看出合动,那一下一下只重复着三个字“又走了——又走了——”
  “咔吧” 我茫然的看着手里多出的一块碎木头,木刺扎进了手里却丝毫不感到痛,难道这就是要我回到这里的目的吗?
  听到响声,何麟生猛的抬起头来,僵硬的转动颈项,然后他看到了,看到那个人站在破损的椅子后,拿着一块碎木头……何麟生笑了,欣慰的笑出现在那苍白的脸上,失而复得的狂喜让他猛的爬起来冲了过去。
  可是就在要碰触到之前他退缩了,三十年来,只要他碰上去好不容易出现的人都会消失——他怕,怕死了这个人的离开——
  我看着眼前畏缩不前的人,看着那颤抖的紧紧的抱着坛子的人,看着那人充满希冀哀伤的眼睛,看着那开开合合微微蠕动的刺目红唇,这次我听到了——
  “别走、别走……”只这么两个字而已,他的声音很轻很小,小心翼翼的好似怕把我惊走似的,叹息一声,我伸出手放到他头上,为他整理着早就歪到一旁的束冠,拉了这人的手取来伤药,撩开泛着殷殷血迹的袍袖,入目的手臂满是疮痍;蛰的我心里隐隐作痛,这深深浅浅新新旧旧的痕迹不知道是多少年留下的,想是旧的去了新的又来,最后竟成了这副模样——
  何麟生一动都不敢动,他怕一动眼前这个为他敷药的人就这么没了。
  “我走了三十年,你便是这么过的吗?”我坐到旁边,为他放下衣袖,那药是极好的,摸上了便好了大半,将药瓶放到一旁,没想到过了三十年竟然连这小小的药瓶都没有换地方,只不知这人维持着这个样子究竟花了怎样一番心思。
  何麟生颤抖的伸出手,试探的触碰眼前的衣袖,发现人没有消失之后立即死死攥住了那一角,骨节都泛出了白色。
  我拍拍他的手,示意我一时半会飞不了让他放心。
  何麟生看着搭在自己手上的手,他甚至能够感觉到那上面的温度,真实的令人难以置信。
  何麟生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人,依如旧日的轮廓,依旧黑青的头发,虽然不知道那满脸红斑从何而来,令终于看清的他惊讶,却也不见丝毫岁月的痕迹,终究还是——一个幻影——
  可即使是幻影又何妨,即使是幻影也是他好不容易求来的,自上回以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等到他出现了,哪怕只是在梦中,哪怕只是酒后的幻觉,他也依旧觉的开心——
  是的;开心;这三十年来让他受尽磨难的一个词;每一回都让他摔的尸骨无存;可最后还是禁不住的去喝酒;喝醉了这人便出现了;所以他宁愿他从来就没有清醒过,这样这个人便不会消失了——
  猛然凑上来的红唇令我着实吃了一惊,可还没等我从这突然的状况里回过神来,何麟生的整个身子都跟着凑了上来,那温热柔软的身体,一碰就再也不想离开,恨不能沾在一起才好,我没有拒绝,也拒绝不了——尽管我想要拒绝的,可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拒绝,能给他什么想要的,就给他吧,我这样想着,他想要什么就配合吧,我这么认为,终究是我亏欠了他——
  说不动容——都是假的——醒过来的头一次,我觉得上天让我再次醒来是一种厚赐……
  
  东华山,西鎏宫,竹林之外,血字碑旁——
  “擅入者死”刺目的四个大字依旧蜿蜒着血迹,白蔹静静的注视着石碑动也不动,他维持这个姿势已经整整一天了。
  紫冥站在白蔹旁边,面色亦同白蔹一样阴沉似水,不同于白蔹的是,他注视的不是石碑而是那石碑后的竹林,一望无际的苍翠,此时却好似猛兽一样,吞噬着他的理智,一天了整整一天了,而这片竹林他亦已经七年没有踏入。
  “我不等了”看着太阳从正空到隐没,从灼热到消失,紫冥的理智早就被无限的惶恐所代替,他只想快些找到那人,只要能把人活生生的带出来,就是死在这林子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站住”
  “哼”紫冥自然不会理会白蔹,抬脚就要往竹林中去。
  “不想他死的话就回来”
  “我要是现在不进去,人才真的死了呢。”紫冥咬牙,再次抬脚,他不想再等下去了,生要见人死也要见到尸体。
  “你要是现在进去,别说人救不回来,连你也要死了里头,师尊的脾气你比我清楚。”擅入者死,当年师尊亲自立下的碑立下的规矩,七年来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忽视这石碑上的四个字,更没有一个胆大的敢私自入这西鎏宫,即使他贵为一教之主,在这东华山上也无法插手任何事物——
  “噢?难道你我就在这里等着?等着人死了就好了?”紫冥怨毒的看着眼前一脸平静的白蔹,都是他,若不是他派人追赶,那人怎会进这该死的竹林,若不是他屡屡阻拦,说不定自己现在已经把人救出来了,他害怕,害怕自己终究不能把人活生生的带出来,一刻就是那么一刻,也许就是下一刻,那人也许就会在这片该死的林子里某一个他看不到的角落死去——
  白蔹抿紧薄唇,仅剩的一点血色也跟着淡的没了影,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根本不如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手心的汗寒的刺骨,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勉强控制住所有疯狂的念头,不让自己失去理智——绝对要将人活着带出东华山——
  “再等一会,我已经派人去请大长老了”顿了顿,似乎要说服自己也似乎是对紫冥说的“而且,我先前得到消息,正派武林人士企图窃入西鎏宫,现人大部分已被葛婴拿下关在地牢,我想那人或许——”被关在地牢了,至少没有姓名之忧。
  紫冥看着白蔹,这个人竟然连大长老都搬动了,可想来也只有大长老才能轻易入的了这西鎏宫——
  蜿蜒的一角从隐隐的苍翠之中飞檐而出,最后一丝阳光也消失在了那通透的建筑之上。
  
  




身份成双(一)

  西鎏宫的主殿整个都是由白玉琉璃石建造的,通体晶莹剔透,开在这翠翠青峰之间,便如白莲出于碧叶,菡萏袅出烟波,绿水池子里长出了棵水芙蓉,比之天音广扩殿的恢弘,比之碧海潮升阁的金碧辉煌,这西鎏宫丝毫不堕其后。
  此时早就过了正午,阳光一缕缕的照进来,透过轻薄的帐子,细碎的薄纱,去了炎热,只余下丝丝缕缕的光和亮,柔柔的洒在躺卧在床上的人身上,只见发丝柔亮黑如墨云,朱唇不减胭脂,眼角轻轻勾出一抹红丝线,魅的惑人,更是露出大片如玉肌肤,显然薄被之下所着甚少。
  何麟生早就醒了,却一动不动的躺着,闭着眼,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余力从这一次的梦境中走脱出来,更舍不得这过分美好的梦境,越美越惑人的梦醒来之后只会更加的难以接受,他不想再对着这空荡荡的西鎏宫独自去听那檐角过分清亮的铃声—— 
  收紧手臂,抱紧怀里的坛子,坛子里是酒,那人好酒,这酒他酿了十年,守了十年,看了十年,合起来不多不少正好是三十年,三十年啊,三十个年头他从没有一天能放下过,等了三十年,守了三十年,日日盼着那人回来,毕竟除了这里他再无去处——可终究还是没有等到——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守上几个十年,等上几个十年,他只知道这一生到他老去只怕也等不到——那个人,或许是自己离开的也说不定……
  他从不敢让这个念头在脑海里停留太久,因为假如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个人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宿空房,耿耿残灯背壁影,萧萧暗雨打疏窗。莺啭愁厌长,梁栖老燕双。鸳归悄然去,春秋不曾忘,转烛飘蓬,三十年孤馆相偎傍。只我罗衾寒似铁,拥桃笙难得纱窗亮……
  好梦由来终易醒,醒来还念梦中情——
  苦了太久的人,纵使所思所盼成了真,却也不敢妄然相信了,此中畏缩何其可悲,纵使英雄亦为情娆,何麟生是这样,其他的又何尝不是这样——
  
  红日已高三丈透,我还自那被中留。枕边佳人相依傍,纵是神仙也不求。喜孳孳的捻着何麟生散在枕头边上的几缕青丝,我乐甸甸的享受着难得的午后时光。
  想前两天的阴差阳错,几乎将我折腾的半死,即使是误打误撞要了白蔹那“美人儿”,也着实没有享受到多少,算起来还是昨晚的春宵一度酣漓畅快,至少不至于一觉醒来就疲于奔命。
  摸摸那柔软的发丝儿,轻勾勾那可喜的耳唇儿,人生最美之事,也莫过于此了——
  我这边如此自在,却不代表别人跟我一样自在,至少身旁的人不是——
  正想亲亲那漂亮的小嘴,却见怀里的人将手里的坛子抱的死紧,宝贝的不成样子,想起昨晚云
  雨,竟然还没能将那碍事的坛子甩开,不禁恼上心头,难道我还不如个坛子吗?还是说他要跟个坛子睡,也不知道那破坛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竟然让他紧张宝贝成这个样子,如此想着我伸手就去扯那坛子,可才夺到手里就见刚才还睡的好好的人啪的就睁开了眼,那眼中先是迷茫,接着闪出些许柔光,却在下一刻蓦然瞠大,不可置信、惶恐、失措、愤恨、懊恼瞬息万变,却在最后一刻通通转化为狠辣,转瞬之间那涂了丹蔻的芊芊五指便扣在了我的咽喉之上。
  凌乱的床铺,交杂的腥膻之气,还有刺目鲜红的吻痕,以及自己身上的酸麻,私 处的不适,对方的赤 裸身体,样样都在昭示着昨晚发生的一切,更何况他昨晚虽然醉了却不是半点记忆也没有,只是——弄错了人——
  手下的力道不由自主的加重,三十年的积怨终于爆发,对于这个胆敢闯入这里并对自己做出如此孽行的人,何麟生丝毫没有放过的意思。
  可是——这个人长的实在是太像了,若不是他还清楚的记得三十年的寂寞感觉,若不是他手里还拿着自己守了三十年的酒,若不是这人脸上红斑点点,只怕他真的会以为是他,可惜,三十年已过,那人早已不可能还是这等模样,眼前的人终究太过年轻了——而这个年纪的人决不可能是离开了三十年的他——
  对于何麟生的突然动作,我自然是没有丝毫防备,想我与他春风一度昨晚何等快活,谁曾想这昨天晚上还温柔如水热情如火痴情不悔的人醒来之后就变的如罗刹一般,夜叉猛虎也就不过如此了吧,喉咙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我吃痛之下张手就将手里一直抓着的坛子抛了出去,清亮的声音响在殿里,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叫声碎裂成片……
  “不——”似乎还有茫茫余音在这殿里回荡。
  我揉着生疼的脖子,看着地上跪在那碎坛子旁边的何麟生,刚才在我扔出坛子的一刹那何麟生就闪身去救了,可惜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瞧着他抢在地上蹭出血痕的手,还有他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身影,我气不打一处来“我还不如那坛子破酒?”
  地上的人猛的一顿,惊讶的回过头来,这个声音——
  一样的容貌,一样的声音——何麟生缓缓的将视线移了下去,只见那赤 裸在外的身子上隐隐现出一节冰纹,不上不下的长在心口上,此时正随着呼吸缓缓起伏着,原本赤红的双目现出水雾,两行清泪就这么下了来……
  终于——等到了……三十年、三十年,终于——还是让他等到了——
  何麟生站起身来,重新拜倒,额头触在地上,大声道:“麟生参见教主”
  最后两个字已经哽咽的不成样子,却还是清晰的咬出了这个当年他唤了无数遍的称呼——
  ……教主可是要去见大长老……教主要麟生干什么……教主还不安寝吗……教主传麟生来可是要麟生看这个……教主为什么这么喜欢呆在这里……教主为什么把剑封起来……教主不理他们吗?他们已经跪了好久了……教主……教主……
  教主喜欢梅花?……
  




身份成双(二)

  一声教主叫的我有些恍神,这个称呼已经有多久没有听过了?三十年弹指一瞬,这一刻呆在这西鎏宫里我确实又是合虚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我亦不由松下口气,还以为又要闹的不可安生了呢,毕竟有先前两个例子摆在面前,我多少也有些心有余悸,可看何麟生的样子,惊怒立即散去,毕竟是个痴人,怎会信他会害我。
  若说我再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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