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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公主与松赞干布听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二人对望一眼,正欲转身回客栈。
“没想到我那一病竟然成就了医者之名,为他带来了商机。”文成微笑得压低声音道。
“我要掐死巨灵。”松赞干布咬牙切齿地低语,脸上却保持着高度的平静。那混小子付诊金就付诊金嘛,干什么一出手就是一锭黄金?又怎能不招人议论?这下好了,被传成大内侍卫了。回客栈之后,他一定要巨灵好好过过“大内侍卫”的瘾。
“你要怎么整巨灵是回去之后的事了。”文成公主瞧着接近的某甲,唇角不由泛起一丝顽皮的浅笑,“国君,眼前的危机还要仰仗你那过人的智慧呢。”她轻轻一推将松赞干布推到某甲面前,而且笑吟吟地站在一旁准备做一个尽职的旁观者。
“兄台。”某甲一把拉住松赞干布的手,“我带你去见一下那位老神医,你就会相信我的话了。”他热烈地期盼着自己的话更具说服力,“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跟我一同去。”最后一句话当然是对周围的众人说的。
观众们二话不说地跟在某甲身后,一个个神情雀跃,双目放光。
“不必了,兄台,就算在下相信你的话就行了。”松赞干布带着一脸僵硬的微笑拒绝。去见那个老神医?他不敢想象那名老神医指出他与文成的身份后,这些人会不会将他与她生吞活剥了。
“那怎么行?”某甲热情地拉着松赞干布边走边说,“你一定要亲耳听听老神医的描叙,也算是过过耳瘾。”
不,他一点都不需要过什么耳瘾。松赞干布无声呐喊。眼见文成公主从容不迫地随行在身侧,一脸恬静的微笑,似乎一点都不为眼前的情景而忧心,松赞干布佩服之余亦开始大伤脑筋,思考如何才能礼貌地摆脱这些好奇人士回到客栈。
“兄台。”某甲再度开口,“虽然你与你身边的姑娘均相貌出众,但我可以断定,一定比不上住在客栈中的皇子与公主。那位皇子衣着与我等服饰大不相同。他的衣襟稍短,袖口窄小,帽沿缀着雪白的兽毛,看起来既英俊又威武。那位公主面拢轻纱,身披素色罗裙。头上只绾着一只凤凰钗……”等等,他怎么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描叙与面前的那双男女相像?不,不只是相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某甲的眼睛睁大,目光开始在文成公主与松赞干布身上转来转去,“你们……你们该不会就是住在云聚客栈里的皇子与公主吧?”他激动得声音颤抖,那尖锐的声音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过来。
有必要这么激动吗?松赞干布大大地叹了一口气,迅速退到文成公主身侧,“准备好了吗?公主殿下?”他彬彬有礼地问。
“准备什么?”文成公主对他那没头没脑的问题大感困惑。
“逃命。”松赞干布大叫一声,在一干人士围上来之前拉着文成公主向前急冲。
“他们真是皇子与公主。”某甲如同做梦般地傻笑,“我与皇子与公主交谈过,还握过皇子的手。我真是太幸运了。”他决定三个月不洗这双手,免得洗掉了沾在手上的贵气。
而他身后的一干人等却争先恐后地向松赞干布与文成离开的方向追去。瞬间原本热闹的街头变得冷冷清清。
一条轩昂的身影从街道的隐蔽之处缓缓行出,望着松赞干布与文成公主离去的方向微微冷笑,“终于找到你们了,真不容易啊!”他自言自语地道,“看来你们的日子过得很精彩。”
朗朗地一笑,他加快脚步追了下去,微风扬起他的衣袂,露出了一柄墨色的宝剑,在阳光下闪烁着乌溜溜的金属光泽。
——◎◎◎——
金秋的阳光绚灿而温和,习习凉风送来,阵阵清爽,空气之中到处充盈着无拘无束的轻松气息。这是一个适合散步而不适合奔逃的美好日子。
可是松赞干布与文成公主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二人正沿着小巷非常、非常努力地飞奔。
“不行,我跑不动了。”文成公主苍白着脸,气喘吁吁地开口。老实说她这一生都没有跑得这样快过。
怜惜地望着伊人,松赞干布在一旁鼓励:“公主,马上就要甩掉那些人了,再坚持一下吧。”他好心地提醒她,“你也不想被那些人当做珍奇欣赏,是不是?”他伸手扶着文成,帮助她奔跑。
“绝对不想。”文成公主干脆地回答,向着松赞干布感激一笑后,她叹气道:“我从来没想到我的臣民也有如此让我害怕的时候。”到现在想起来她还是又好气又好笑。
松赞干布深有同感地点头,目光触及身后越追越近的人群后,他不由烦恼地皱了皱眉头,是该摆脱那些热情过度之人了,环视周围的地形后,他作出了决定。
“失礼了。”他向着文成公主微微一笑后,俯身抱起伊人正欲飞身跳上房顶。
一条淡青色的身影由他二人面前闪过,“上了屋顶只会让你们更引人注意。还是跟我来吧,我有办法甩掉这些好奇之人。”那人背对着二人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笑意。
竟然有人帮他们。松赞干布与怀中的文成公主交换了一个眼色,二人均点头同意跟着来人,以满足心中的好奇。
松赞干布抱着文成公主改变方向向那人追去,跟着对方在咸阳城中绕来绕去。那人似乎对咸阳城的地形非常熟悉,大兜了几个圈子后,身后的热心人士均不见踪影。
那人朗笑一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好了,不用再跑了。”
松赞干布放下怀中的文成公主,二人齐向那人望去。但见此人面容秀气,器宇不凡,身披一袭淡清儒衫,望之翩翩有若子都,直视而来的目光带着几分高深莫测。
松赞干布上前一步,学着中土人士的样子拱手一礼,“松赞干布这厢谢过兄台援手之情。敢问兄台大名?”
“兄台客气了。”青衫人温文尔雅地道,“小弟姓凤,在家排行第三,人均以凤三相称。”
“原来是凤三公子,小女子文成这厢有礼了。”文成公主庄容一福。
“不敢当。”凤三公子目光中闪过一丝诡异,拢起袖口十分客气地回礼,“冒昧地问一句,两位真是那些人口中所说的皇子、公主吗?”他好奇地开口询问。
“传言不可尽信,兄台。”松赞干布感到好笑地提醒眼前一副书生模样的少年,“我是吐蕃国人氏,与中土皇族扯不上半点关系。”他刻意地忽略文成公主。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中土贤者的名言,他很认真地听从教诲。
明白他的用意的文成,带着一抹浅笑静立在一旁。
“那真是有点可惜。”凤三公子一叹,似为自己不能见到真正的皇子、公主而失望。但他旋即一笑,“不管怎么说,能够认识两位,在下深感荣幸。”他诚挚地道,“两位在何处落脚?可用小弟相送?”
“我们暂居云聚客栈。实不敢劳烦兄台大驾,我们自己回去便可以了。”松赞干布从容而笑,拉着文成公主道。
望着并肩而立的二人,凤三公子目光中再次闪过诡异之色,“既然如此,小弟先行一步。”他斯文地拱手为礼,向前行出几步始回眸一笑,“巧得很,小弟也住在云聚客店,两位再会。”莫测的目光在文成公主身上绕了几绕后,他飘然而行,淡青色的衣袂在风中飞扬。
“这人不简单。”望着凤三公子的背影,文成缓缓地开口。
“公主,你不觉得他很眼熟吗?”松赞干布扬了扬眉,表情中带着几分沉思。
“我有没有说过你很多疑?”文成公主眸中透出明了之色,口中却故意道。
“彼此彼此。”松赞干布朗朗一笑,“我们还是回客栈吧!”
“这个主意不错,只是如果不必走路回去就好了。”文成公主移动着因方才奔跑而劳累过度的双脚,半是沉吟地道。
“这简单,我抱你回去就行了。”松赞干布毫不犹豫地说,而且一副马上要付诸于行动的样子,私心之中,他是非常乐意享受软玉温香满怀抱的动人感觉。
“不必了,我宁愿自己走。”文成公主摇头。如果被他抱回客店,想必会使不少人的脆弱心灵受到惊吓,那太惊世骇俗了。
“自己走,自己走。”她手中的鹦鹉开心地重复女主人的话。
“或者你可以帮我提着它。”文成公主将手中的鹦鹉笼放在松赞干布的怀中,而后举步徐徐前行。以她现在的体能状态,这鹦鹉笼也是一项沉重的负担,丢给他正好落得轻松,何乐而不为?
可怜的松赞干布美人没有抱成,反到抱了一只鹦鹉。这样的不幸,值得天下人齐哭一声为他悲哀。
第三章
拖着沉重的步子,松赞干布与文成公主走进客栈,却又马上面对另一波危机。
云聚客栈中上到掌柜下到跑堂的伙计齐齐地跪了一排,齐声道:“拜见皇子殿下,拜见公主殿下。”
“天啊!”文成公主呻吟了声,顿时觉得她的头变得比她那双“运动”过度的玉足还要痛,“诸位平身……”才说了四个字,文成便警觉地打住。这样不是等于承认自己的身份了吗?为了今后的安宁着想,她立即换了一种说法,“诸位快快请起,小女子受不起这等大礼。”带着一脸温婉的笑容,她柔柔地劝道,“诸位莫要听信传言,小女子只是一个落难的苦命人而已,可没有福气成为皇族公主。”
虽然这是睁着眼睛说谎,但是上天看到她如此辛苦地逃了一天的分上,定会大发同情地原谅她犯下的这个小小的、不值得一提的错误。
“对,她不是公主,我也不是什么皇子。”一旁好不容易平复了饱受惊吓的心灵的松赞干布开口,“你们看看我这身衣服就应该明白我是外族人,与中土皇族扯不上半点关系。”
可是任他二人说得天花乱坠,奈何没人肯信。但见那四旬上下的掌柜一脸殷勤地爬起来,说:“小老儿明白两位贵人的意思。哈、哈……明白得很。”他一面摸着颌下的那一丛山羊胡须,一面赔笑,“小老儿只求两位贵人赐下墨宝,好让小老儿一家高悬堂前,焚香礼拜。贵人微服出访,定是不想惊动百姓,小老儿晓得为贵人保密。贵人请放心住在小店,住得越久越好。”
听了他这洋洋洒栖的一大篇话,文成的头更痛了。一时之间她真不知如何说才好。
“你们还不肯信我的话?”松赞干布光火地跳了起来:那个文成公主说的是谎话,他们不信也就罢了。他可是实话实说,为什么这些人偏要把他的真话当假话?
“贵人息怒,小老儿相信贵人的话。”掌柜的又是躬身,又是赔笑,而后转过身去大喊:“来人,奉上文房四宝,请贵人留字。”
松赞干布大吼一声:“你们听清楚,我名松赞干布,是吐蕃国的国君,不是大唐皇子。”他的所有耐性都快要磨光了。
欣赏着松赞干布难得发作的怒气,文成公主勾起朱唇,以看好戏的心情静立一旁。
“国君?”掌柜惊愕地重复,接着双眼放光地道:“那更好。”他再度回身,“来人,去拿一方牌匾,请国君陛下提名。”一国之君的提字他要挂在云聚客栈的大门上,保证从此以后客如云来。想到这里,掌柜笑得合不拢嘴。笔直走到大门口,他万分喜悦地宣布:“父老乡亲们,从今天开始云聚客栈正式更名为皇家客栈,请诸位多多捧场。”
后悔莫及的松赞干布呻吟了半声:“让我一头撞死吧!”他发誓他要尽快、最快、马上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不然他定会疯掉。
而文成公主幸灾乐祸的笑声响起,在客栈中久久地飘扬。
——◎◎◎——
终于回到房中的二人,此刻均瘫坐在椅上,努力恢复整整一天付出的体力、脑力。
“王,您是什么了?”默默观察面情阴暗的松赞干布良久之后,巨灵纳闷地问。
“不要再叫我王。”松赞干布心情奇差地大吼,拒绝去想因自己特殊的身份而带来的重重灾难。
“可是……”被他吼得莫名其妙的巨灵开口。他的王今天怎么了?
“设有什么可是!”松赞干布阴阴地瞪着这个将他陷入“水深火热”中的属下,“我现在要去休息。记得提醒我一会找你算账。”丢下一句威胁意味十足的话后,他冷着脸径直走入房中。
“公主殿下,王这是什么意思?”巨灵问静坐在一旁的美丽公主。
“很生气很愤怒的意思。”文成公主淡淡地解释,强忍着修理眼前罪魁祸首一顿的冲动,她一面起身向自己的卧房行去,一面吩咐:“最近一段时间不要称呼我公主。还有放在桌上的鹦鹉烦你多多费心照顾一下。”
呆呆地看着二人各自回房,不知自己做错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