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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痛!
她猛然意识到——
她没死!
她又赢了死亡一次。
她的眼毫无预警地对上一双寒眸,一双幽邃的眼。
“江无夜……”她伸手想抚他的俊颜,他躲开。
江无夜手握着金杯缓缓摇晃着,杯里是血色一般的上好花雕。
柳芊芊倏地颤栗,胸房空空荡荡却又幽幽地漫开一股捉不住的恐慌。
他此刻即使是有笑容,也是残忍的冷笑,危险与高贵的气质,让他看来像是黑夜里的尊贵王族。
“你在生气?”她问他。
他是在生气吧。
气她让自己受伤,气她差点让自己死掉。
她缓缓笑了。
一定是这样。
曾经,她一度想知道,一度试探,如果她死了,他会不会难过。
朦朦胧胧间,眼前似乎闪现出模糊的片段来。
那是他的愤怒,他的关切。
那是他不轻易表露的脆弱。
“你在生气吗?”她再问一次,心是欢喜的,因着他的在乎。
江无夜没有开口回答,只是看着她。
他锐利的目光没有离开过她。
她的心止不住一动,单单用那双黑眸,他就可以囚禁她。
猛地,他放下手中的金杯,伸出手,男性的掌扣住她的下颚,他笑得十分残忍,他问她,沉静的语气突然转得森冷,“换了是你,会不生气吗?”
“所以,你真的在生我的气?”突然,她发现,她还是比较不喜欢他生气。
他这样的眼神竟让她的心莫名的酸痛……
为了自己的心脏好,她以后会尽量少惹他生气的。
“胸口……很痛。”她可怜兮兮,用苦肉计。
胸口真的很痛,萧啸那一剑刺得可深了,丝毫未留情。
“出去!”江无夜简洁说道。
房内所有的人全都火速离去,不敢多停留哪怕是一刻。
“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江无夜用力地松开她的下鄂,缓缓起身,面容森冷,背转过身,不让她看见自己的表情。
“什么?!”没头没尾,柳芊芊真的不明白。
只是没想到,第一次用苦肉计会落得这个下场。
他根本就不懂什么是怜香惜玉,对他使苦肉计根本没有用。
“我问你,你跟郭琛航到底是什么关系?”江无夜霍地回过头,眼中露出一丝冷冽的骇人锋芒,手暗暗掐着掌心,“为什么落崖时,他会跟着你跳下去?为什么你既然活着却没有即刻回来找我?!”
柳芊芊闻言如遭电击,不能回答也没法思考,她把自己缩得很小,缩到墙角,原本在心底因他而起的那一朵酸酸甜甜初生绽露的念想乍然间吹化成了无边灰烬。
江无夜半眯起眸,重重疑虑郁积在心头。
沉静的面容下掩饰着无尽的焦躁,怀疑——愤怒!
空气凝重得令人窒息。
他缓缓吐语,声音冷酷,直凝在她的灵魂深处,“心虚了?回答不了?”
那冷沁的眸光袭上她的心间。
她整个人僵成静物,像瞬间褪色成一抹透明的影子即将渐渐消逝,只能用无神来回应。
江无夜的眼神突然变得疯狂,闪着怪异的光亮,令人畏惧,“如果你跟他清清白白,你怎么会回答不出来?!”
她怔然凝望他,渐渐地懂得他话里隐含的深意,心弦拉紧,很痛,很痛。
她望着他的眼是如此空洞、贫乏。
她看着他,又好像没看见他。
这样的表情与眼神让江无夜发慌了,他直觉自己正在失去某些东西却说不出是什么,又不知该如何挽回。
“你在想什么?!”江无夜迫近她,冷冷地道,急欲知道,“告诉我!现在你在想什么?!郭琛航吗?!”
柳芊芊的心更空了,成了一片荒凉。
心好似在淌血,但是她却无法反驳。
再是冠冕堂皇的理由。
事实就是事实。
任何理由都不是理由。
说得再多,事实也不会改变。
她只是沉默。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什么也不说。
他冷眼盯住她垂下的眸。
那张绝丽容颜覆盖了两道羽翼状的阴影,看起来楚楚动人,纤柔又细致。
可惜如此动人的女人却是一个骗子。
手一推,他的唇急切而渴望地覆上了她的,仿佛只有如此才能证明她还在他的身边。
“唔……”柳芊芊想要开口却因为江无夜的吻而无法说出任何的语句。
这样强烈的吻像是要席卷一切。
强烈得让人昏眩。
他伸出手卸除宫女为她换上的华丽外裳。
意识到他的动作,她凝看着那只修长好看正在动作的手指,黑眸有了一丝痛苦的情绪波动,“你想做什么?”
江无夜微勾唇角,神情似笑非笑,眉宇间有一丝亦正亦邪的气质,冷逸的面容看不出一丝温情,冷血地说着,“对这种事,你应该很熟练了吧?会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柳芊芊的眼底闪过一抹尖锐的痛楚,一闪即逝,似身陷在荒凉的世界尽头,语气空幽,用自嘲来维护残碎不堪的尊严,“你是在告诉我,你不在意自己穿别人穿过的破鞋?”
江无夜的表情倏凛,像有人在他胸口重重一击,把他唇畔的淡然无谓击得龟裂,“你无所谓,我又为什么要在意!”
他利用身形的优势占据上方的位置,也不顾自己激烈的动作是不是会撕裂她原本就未愈的伤口。
柳芊芊不敢置信地看着江无夜,一阵慌乱,神经紧绷,想说话却找不到声音。
她惶惶不安,惧意从脚底层层堆栈而起,寒意无孔不入,如针尖般扎进周身,每一个细胞都被刺穿,每一根神经都抽痛着。
他的手好冰,碰触她的每个动作都毫无感情,如无数条蛇顺着她血脉的方向爬上脊背,让她倍感难堪。
“不要……别这样对我……”柳芊芊凝注他墨黑的不见底的眸,苍白柔静地对他说,瑟缩闪避他的碰触。
她不能接受这种方式的报复。
她不要!
“不要?为什么不要?”江无夜扬起一抹邪佞的冷笑,声音益发轻柔,“我不能碰你,那么……谁能碰你?他?郭琛航?”
“不要说这样的话……”柳芊芊一窒,微微摇了摇头。
江无夜恍若未闻,用唇恣意地吻着她的五官,他修长的指尖由上向下探索,“你的眉,你的眼,你的鼻,你的唇,你的耳……”
他像是计算自己拥有多少玩具的孩子。
一一细数着。
他一把握紧她纤细的腰身,让她更紧密地贴向自己,他的双臂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体内似地,紧紧地拥着她。
他一凛,眼色凝冷,厉声大喝,“我的!全都是我的!”
他的!
她的爱,她的身体……
她的一切都是他的!
“你竟然把我的东西献给别人?!”江无夜嗓音很轻,眼神却极具攻击。
他不带一丝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身体,只感觉体内有烈火在烧灼,五脏内腑如火焚般烧红了他的双眼。
柳芊芊被江无夜狂暴的眼眸和粗鲁的动作骇到了。
参透她眼里的七分惊惧和三分绝望,江无夜的胸口尖锐一痛,别过头,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溅满床帐,似撕裂成片片的心。
她是怎样躺在郭琛航怀中?!
她是用什么样的表情接受郭琛航的爱抚?!
一定不会是现在如此这般的表情吧!
只有痛苦!只有绝望!只有惊惧!
江无夜的嘴角掀起了一丝弧度,像是在笑,但是却让人觉得他是在哭,“记得吗?”他的手指划过她的发,他的眼眸似冰又似火,语气涩然,“你说爱我的。”
她的眼中映入的是他的侧面。
“江无夜……”
她看到了,那是血。
她闻到了,那是血。
他的血。
“你怎么……怎么了?”她的心猝然一紧,声音哽咽难受。
“我是不懂得爱的人,我以为我永远都无法爱人。”江无夜染着血的指尖滑下她优美的颈线,平静的语调却像犀利的鞭子般抽在柳芊芊身上,“即使我永远都无法爱人,难道我就不能得到爱吗?既然你开启了这场游戏,那喊停的人只能是我!”
“你把我的爱当作游戏?那你开心了吗?”心一收,她问他。
他的血烫灼了她每一寸肌肤。
她的眼睛看着他,鼻子呼吸着他的气息。
他的身体好热,他的双臂将她围住。
她听着他温暖的心跳。
记忆好熟悉。
只是一场游戏?
她的眸望着他,渐渐失去了光彩。
心痛……椎心地痛。
难道在他心中,她从头到尾都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突然想知道他是怎么看她的?
突然想知道他的一句话究竟能伤她多深?
“聪明如你怎会不明白,如果我爱郭琛航,为什么要回来找你?!回答我,江无夜。”她缓缓说出心里的话,幽黑的眼眸深深盯着江无夜,“我爱你,可是,这么久,我可有改变什么吗?你在乎我,但你可有爱上我?”
一道阴沉倏地掠过江无夜的眼,他黑色的眼眸瞬间凝聚一股寒气,他倏然翻身下床,略微整理好起了皱褶的衣物,绝色的脸庞紧绷,像是努力在克制什么情绪,“柳芊芊,我喜欢你把爱说得如此廉价。”
冰刀般的寒意锐利地割得柳芊芊耳鬓隐隐刺痛。
柳芊芊愣住了,无法相信他会说得这么无情。
她的眼神彻底暗下来,宛如听不见万籁的深夜。
无声而骇然。
江无夜迈开步伐,缓缓地推开了房门。
最后以彻底森冷冰寒的语气说道,“我给你八日整理自己的心情,不管你跟郭琛航有什么样的纠葛,八日后,真心实意也好,曲意承欢也罢,我要你面带笑容,欢天喜地的做我的王后。”
听到江无夜离开的声音,柳芊芊终于找到力气弹坐起身,心慌意乱地用眼神追逐他。
她木然凝望他离去的身影,颤栗的唇发不出一点声音,身体也震骇到麻木。
她眼睁睁望着江无夜消失,蓦地瘫软,动也不动。
他离开了,毫不恋栈。
尽管他这么对待自己,一察觉他离开,她却下意识地想追上去。
她的脑海里白茫茫一片——
「我给你八日整理自己的心情,不管你跟郭琛航有什么样的纠葛,八日后,真心实意也好,曲意承欢也罢,我要你面带笑容,欢天喜地的做我的王后。」
床帐上,那青黑色的血桎梏了她的呼吸。
心,仿佛被人紧紧揪住,不住地发痛。
柳芊芊不自觉地微微抖动了下,仿佛是觉得冷。
相爱,它是件易事。
可,它也是件难事。
不知何时,她的泪悄悄跌落。
江无夜站于门外并未离去。
他背抵着墙,闭紧双眸,神情痛苦。
事实上,毒性又在他体内发作了。
椎心刺骨的疼痛教他皱紧了眉头,冷汗直流。
但他必须忍耐,绝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的痛苦。
他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他是没有任何弱点的江无夜。
一口鲜血涌上喉头,滚烫如火,苦涩似浪般,一波一波,片刻不停。
江无夜伸掌紧紧捂着嘴,不让鲜血溢出。
但这样是没有用的。
于是,心一横,牙一咬。
他硬是吞下了口中的毒血。
那血化作一团烈火燃烧着他的咽喉及身子。
他挺直的背影走入阳光之下。
他喜欢八这个数字。
很吉利。
☆☆
chapter 27?
chapter 27
“主君,立后乃我朝大事,请主君切勿被柳芊芊迷惑,因而丧失了神智。”庄海旭浅淡的声调在殿上响起。
这是议事殿,君臣私下商议要事之处。
韩骏泡着茶,神情凝重,心事重重。
此刻,三个人,三种不同的情绪环绕四周。
看不透。
仿佛摆在眼前的僵局。
“国师,本王只是告知你,可不是要征求你的意见。”江无夜面无表情地说。
“主君,就算您不可能立修诚谦之女修冰淇为后,为了顾全大局,您也不能立一个颇有争议的柳芊芊为后啊!”庄海旭说道。
他英明的主子竟然要立一个前些日子还是通缉犯的女人为后。
怎么给众朝臣一个说法?
怎么给天下人一个说法?
谁能告诉他,这只是个笑话?
“本王是主君,可不是需要受制于人的储君。”江无夜声调冷淡,与下属四目对视。
将庄海旭招来,可不是要他来数落他的。
“主君已经决定了吗?再没有转圜的余地?!”庄海旭抬起眼,沉缓地问道。
他实在是讨厌这种意料之外的惊喜。
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他数月前绝不会妥协,而是无论如何都要用尽所有的方法力劝江无夜立修诚谦之女修冰淇为后。
江无夜接过韩骏泡好的茶,凝视着眼前飘散白烟的茶水,对庄海旭叽喳的声音感到头疼。
庄海旭却接着谏道,“请主君万万三思而行,立后是大事,宜慎之。人选是否得当意味着在民众心目中,您是明君,还是……昏君。”
做为帝王,每走一步都必须小心思量,千万不能走错。
走错一步,他们就有可能要面临步步错的可能。
韩骏忽然捉住庄海旭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