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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本来被玉柱紧紧缠绕的沐日也是颓然松手,倒在地上。华颜一把过去欲将沐日抱离玉柱下,但就在华颜手刚要触及沐日之时,只见华颜面色又是一变,华颜向那玉柱沉声道:“孽畜,你再不安生点,我老人家纵然拼上性命也要让你深受重创,再受千年封印之苦,撒手!”
在华颜这一怒喝之下,那“玉柱”竟出低怨啸声,其声凄厉,又似饱含希望,但还是不甘的尽敛气息,归于平寂了。而华颜也才顺势将沐日抱了出来。
紧张已久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宸羽上前问道:“华颜前辈,沐兄可有大碍?”
询问间宸羽也是示意瑾萱觅出几颗朱红药丸,递予华颜。
华颜接过药丸,用鼻子嗅了一下,颇为惊讶看了瑾萱一眼,也不再多言,喂沐日服下后方才长舒口气道:“现在没什么大碍了,这臭小子也太胡来了,哎,也怪我老人家提醒得晚,不然也不至于如此。”说罢华颜又是一叹,颇有自责之意。
瑾萱见状又从药囊中探寻片刻,掏出几枚青色药丸,递向华颜道:“怪胡子老头,其实也不怪你啦,都是那个笨酒鬼太大意了。你刚才也消耗了不少真气,瑾萱这里有‘聚灵丹’,你服下吧。”
华颜含笑接过,一把服下丹药,向瑾萱赞道:“想不到你这小姑娘不仅通晓阵法,连这药理之术也是极为精通。”
瑾萱吐舌一笑道:“那是自然,瑾萱会的多了。对了,怪胡子老头,刚才那是怎么回事?怎么笨酒鬼一碰那玉柱就变成那个样子了?”
宸羽、修影几人也是纷纷看向华颜,显然对这问题好奇得很。倒是那云逍,不知何时便又睡着了。
华颜颇是忌惮的看了那玉柱一眼,再回视众人,深意摇头道:“这是本门一大隐秘,以后你们几个毛头小子若得造化,自然会知晓。好了,这臭小子也该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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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羽几人自然知道这等门内秘辛非他们所能得知,心头虽是疑惑,但也不再多问,此时忽闻一声轻咳,却是沐日已醒,便纷纷将目光挪了过去。
沐日脸色虽仍显苍白,但较之先前已然好了许多,睁开朗目,见得众人关切目光,心头不来由升起一股暖意,但待见得华颜之时,沐日不由恼道:“好你个厚脸皮老头,竟然不事先告知本仙爷一声,害的本仙爷徒遭重创,好不难受,咳。”话一说罢又是一声轻咳,如此伤势可见先前那一击之厉。
华颜许是因为沐日之伤自责,不知何答,瑾萱却是瞪了沐日一眼,嬉笑道:“笨酒鬼,明明是你自己太胡来啦,能怪谁呢?堂堂男子汉还怕疼,你羞不羞阿?”
仓炫正要制止瑾萱的口无遮拦,宸羽却是示意不管,修影、炎蛮二人也是笑眼观之,并不言语。
但见沐日嗫嚅道:“谁怕疼了?本仙爷那…那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顶天立地,脚踏实地…我怎么怕疼?对了厚脸皮老头,这玉柱真是古怪非常,刚才我触及柱上的时候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什么东西…”沐日本欲想转移话题,却表达不清楚先前那怪异情形,一时挠头在那顿着,苦思不解。
宸羽视之一笑,问向华颜道:“前辈,这等古怪之物应该好好收藏才是,怎么会任其横立山门之前?若是让寻常弟子触碰上了,岂不是大大的不妙了?”
华颜闻言锁眉摇头道:“这我老人家也是不知,很久以前便有人向府主提议过将这煞物封藏起来,但府主却是独排众议,毅然将这煞物立在此地。至于伤及门下弟子一事,这数十年来倒是未曾有过,但凡弟子都无法靠近这诡异煞物,不应该阿…”疑惑之余,华颜却是看向正与瑾萱斗嘴的沐日,眉头愈加深锁。
而宸羽也是深看沐日,灵目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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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四院之争】………
沐日本与瑾萱斗嘴斗得正酣,不知为何,骤然间沐日眉头一扬,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脸难以置信模样看向众人,嘴角微动,却是没有开口。
瑾萱一奇道:“笨酒鬼,你怎么不说话啦?”
沐日忙摆手道:“没…没什么,本仙爷说话累了,歇息歇息。”
话虽如此,但沐日那掩饰之情却未逃过宸羽之眼,就连修影也从中看出了些端倪,但二人见沐日有心隐藏,便也不多问,权当是没看到罢了。
瑾萱还欲问,却见一群劲装男子自前方百十来步开外那偌大山门内匆忙贯出,每人尽皆手擎佩剑,神情庄重无比。
众人见状纷纷挪目过去,目光尽皆定在其中为二人身上。
那为二人年龄相仿,皆为二十上下。其中一人为青色儒服装束,身材偏瘦,面貌儒雅,态势甚为近人。而另一人却是身材高大,面目凶煞之徒,仅凭面目便使人难以近之。
若单看面貌,宸羽几人兴许也就随意一撇这出众二人罢了,但此时几人却是凝神视之,态度肃然,显然那二人定乃非凡之辈。
那二人也是深看了宸羽诸人一眼,但旋即还是收剑向华颜恭声道:“弟子百寒、万胜参见华师伯。”二人之外其他十余人也是收剑向华颜恭敬行礼。
华颜满意点头,向那儒生模样秀士道:“百寒,你们几个来此作甚?”
名为百寒儒生恭敬答道:“回华师伯,方才弟子与万师弟及诸位师兄弟在‘剑林’练剑,突然闻此山门有异动,恐是有人趁府主不在前来捣乱,便过来看看,想不到在此遇到了华师伯。”
华颜闻言一怔道:“府主不在?”
百寒点头应道:“正是,府主稍早时候传话说有要事出去一趟,少则三五月,多则三五年,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敢问华师伯方才…”
“方才阿…”华颜干咳一声,老眼一转便道:“方才我老人家一时兴起,便指教了他们几个毛头小子一手,一个不小心便没控制好真气,唉,这人阿,一旦上了岁数就不行了,哈哈,臭小子,宸小子,你们说是不是?”说此话间华颜连忙向几人挤眉弄眼。
宸羽几人自然知道华颜有心遮掩这门内隐秘,便纷纷替他圆谎,沐日向百寒二人拱手道:“呵呵,不错,不错,晚辈感谢刚才华前辈的‘指点’,晚辈必将‘铭记在心’,以后若有机会一定还要向华前辈‘讨教讨教’。”
沐日这话听在华颜耳里时,华颜顿时一阵郁闷,好在百寒二人并未深究其中底细及蕴味,将信将疑道:“原来如此,倒是弟子多虑了。”
百寒拱手之时又再深看宸羽几人一眼,不由赞道:“几位想必便是新入门的师弟吧?诸位师弟的资质倒是让百某也惭愧得很。”
听得百寒赞赏,瑾萱却是不满道:“百师兄你怎么净说师弟,把瑾萱落在一边了?”
百寒自知失言,忙赔笑道:“小师妹恕罪,百寒无心之失,让师妹见怪了。几位师弟师妹都乃天赋杰灵之辈,想来假以时日必能一入地院修行。百某有事在身,就不与各位寒暄,若师弟师妹们闲来无事,大可上‘升龙峰’来寻百某。就此告辞,华师伯,弟子告辞。”
一一向众人拱手谢过之后,那沉默良久的凶煞大汉也是拱手谢别,百寒一行便匆匆离开了。
宸羽叹了声:“这一行人修为倒也不弱,那百寒、万胜二人更是修为精深,恐怕他们两人便是那地院弟子吧?”
华颜诧异看了宸羽一眼,赞许点点头道:“宸小子倒是心思缜密,不错,他们二人正是地院弟子,其余众人都是玄院的。好了,刚才耽误了不少时间,我们快上‘岚云阁’去吧,你们几个切记不可泄漏刚才见到的东西。”
一行几人都是点头,沐日本欲还想借机再讹下华颜,但见得后者那难看脸色硬生生将话吞了回去。于是乎众人便跟着华颜踏进山门一路向“岚云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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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山门之后,眼前场景又有不同。
走廊回环,亭台散布,先前景况可道是自然之奇,而此番场景,却不可谓不是人工之巧。
回廊之外,楼阁之间,奇花遍布,异草弥香,饶是如此高山之上,却亦有假山清湖诸等,煞是妙绝。这等景象虽似是平地中的富家宅院,但布置之巧,其形之妙,远非俗套尘物可比,徒叹文之乏力,难胜奇景。走鸾飞凤、玉阶彤庭云云,述之此处,倒不过分。
宸羽一行惊叹之情自是不表,待长行了一炷香功夫,几人方在一处雅致画阁前停下。华颜示意几人在门外稍等,径自进去了。宸羽几人抬头一视,那画阁之上正妙笔丹青“岚云阁”三字。
岚云阁中
此时阁中正有五名老者相向而坐。
其中正中一人正向座,四人两两隔道对座,那枯瘦老者华颜,正坐于左向下座。
五人已相谈近一个时辰。
“唔,现今府主不在,这两件大事我等还需好好权衡,否则一个不慎便是凶险莫测了。”正中那名灰袍沧桑老者如是道,貌虽沧桑,但双眼间却隐隐射出惊人耀芒。
“但那‘妖孽’数十年来从未像今日这般躁动过,若不早些想好对策,恐怕祸患是始料未及阿。”说此话的,却是在徐州城外征人时的那古长老。
“照我看来,当务之急是那‘上古大阵’残图,这东西对本门干系可是极大。”华颜上座下的黑袍威严老者也是焦急道。
“诸位,府主不在,我等也不好妄加决断。毕竟其中诸多隐秘也只有府主方才知晓,我等当下之务便是参详残图,警惕那‘妖孽’,一切待府主归来再做决断。”正中那灰袍老者又言,其意坚决。
“还是杜老东西说对,你们几个老东西整日担忧这些作甚?今天我老人家也与那‘妖孽’交了手,它被封多年,功力早就大不如前,虽然不知今日是何原因躁动了下,但人被困久了尚耐不住寂寞,更何况一头畜牲?还有那残图,虽然我老人家不知道是怎的会出现在山下,但东西既然是真的,对我们好处就多余坏处,管那么多作甚?照我老人家来看,当下之要是门外那几个毛头小子。”华颜丝毫不顾其他几人白眼,侃侃而谈道。
那沉默良久,右边上坐下的青袍老者也是附声笑道:“醉老鬼说的对,难得看他能对新入门的弟子如此热心,我倒是想见见这几个新门弟子有何等非凡之处。”
听青袍老者一言,除华颜外的三人均是不由将头转向华颜处,似是来了兴致,惹得华颜霍的从座上腾起,警惕三人道:“我老人家难得相中了几个对我胃口的好徒儿,这些年也没跟你们争过,这次你们三个老东西可不准跟我老人家抢。”
黑袍威严老者冷哼一声道:“哼,醉老鬼,以往拜入你门下的弟子是你自己不去管教。他们苦无进步,无人教导,自然转投其他门下,这是你自己淹没人才,休怪我和古败、杜澜三人。况且你这等慵懒为师,再是天赋异禀者都得被你白白糟蹋了资材,谁还会拜入你黄院门下?”
华颜闻言不乐,铁青脸色道:“柳翰,别以为自己手里有些个废材就了不起,我老人家还不稀罕。天赋好怎么了?不对我老人家胃口,还不如找酒喝去。这次这几个小子资质虽也属上乘,但我老人家却是看重他们几个性子,对我老人家胃口,就是要收了,你柳翰能把我怎么着?”
见二人言语针刺,那青袍慈眉老者忙圆场道:“你们两个都多少岁数的人了,怎么还为这等小事吵闹?也不怕被门下弟子看见了笑话。你们这样吵闹,还不如叫他们几个进来让他们自个儿选,看愿意去古老弟的‘玄院’,还是华老兄的‘黄院’。自然柳老弟你的‘地院’不是新门弟子能去的。”
柳翰又是一哼,并不说话,华颜却是说道:“好,我老人家这就去叫他们几个小子进来,看他们愿意去那什么玄院,还是来我老人家的黄院!”
看得华颜出门,那青袍老者吟吟笑道:“这个醉老鬼,几十年来从未管过门下弟子,致使天下间只闻我徐州府有‘四峰三院’,却不知实有‘五峰四院’。此次看来那几个新门弟子却有些不凡之处,否则醉老鬼也不会如此模样。”
柳翰不屑道:“想来是那老东西这些年在‘七派论武’上从未有过弟子出战,太没面子,而在徐州府内他黄院又始终被几院压着一头,心里不爽,这才去找了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妄想给他拉回几分老脸。真是可笑!”
座下众人闻言相视一眼,尽是一笑,那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