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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十全十美呢?人家欺负你,不还手行吗?打仗没粮没兵行吗?”饭勺问道:“皇帝长得什么样子?和人一样吗?”卫忠笑道:“皇帝当然是人,但绝非一般之人,他非常大气,有功重赏,有罪重罚,过几天,你就会见到他。”
过了一会,饭勺又问道,听大人们说,霍去病一个人一次杀掉几万匈奴人,是真的吗?”卫忠闻言哈哈大笑,说道:“民间传闻往往断章取义,以讹传讹。霍侯爷接收匈奴浑邪王投降的时候,其内部发生哗变,霍爷单人独骑闯进匈奴大营,命令浑邪王斩杀叛变者几万人,那都是以前积累的虎威啊!匈奴人听见霍去病这三个字就生病,看见他本人当然不降就死了。”饭勺一听来了精神,拉着高忠的袖子说道:“就讲这个故事吧”,卫忠拉着饭勺坐在石凳上,讲述那金戈铁马的往事……
不知不觉日上三竿,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叫骂声:“饭勺,你个兔崽子,死到哪里去了,吃早饭还不回来?”卫忠一惊,推着饭勺道:“孩子,快跑,你娘来了!”饭勺却也不跑,站起身快步朝家中走去。来人正是黑饭勺的母亲周氏,身材高大健壮,性格泼辣,邻里人却惧他三分,但她心地正直,热情善良,人缘也很好。周氏一把揪住饭勺的耳朵,狠狠地骂道:“你立大功了,害你老娘我请你回家吃饭?”饭勺痛得眼泪掉下来,也不告饶。卫忠看不下去了,上前拉开周氏道:“周大嫂,别跟孩子一般见识,饭勺这孩子挺懂事的。”周氏反唇相讥,说道:“我说高老头,你给皇帝看好明堂就行了,何必整天逗着一帮孩子玩,你也想让我儿子象你一样上战场,折腾成残废吗?”俗话说,打人别打脸,揭人别揭短,卫忠见她说话如此尖刻,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周氏一路推搡着饭勺,刚到家门口,丈夫黑平出来,见老婆又打儿子,禁不住责怪道:“你这婆娘,怎么又打孩子?”周氏更加发怒,斥道:“打他是轻的,以后再往外跑,打断他的狗腿,还说我呢,你这当爹的不好好管一管,眼看成大人了,还没个正经行业。”土平性格温和,见老婆发怒,默不作声,把儿子拉过来,洗脸换衣服。
一家人团聚在饭桌上。老主人叫黑正,五十多岁年纪,但精神挺足,其妻子早已过世。他不是本地人,十几年前带着儿子迁移到泰山。黑平娶了当地周铁匠的闺女为妻,育有两儿一女,大儿乳名叫饭勺,小儿取名文涛,小女名青花。
周氏边吃边说道:“公爹,以后别让饭勺跟着刀疤脸胡闹了,今天起让饭勺跟着他爹学木匠,或者跟着他舅学铁匠,再不到学堂里学儒学,我看这孩子聪明,学好了能当个大官”。黑正说道:“儿媳啊,男孩子学点武艺大有好处,一来强身,二来防身,技术方面,饭勺这些年断断续续地也学了不少木艺和铁艺,以后看看专门做那个合适。至于文化方面,儒学不用学。那主要是讲述道德礼仪,这还需要专门学习吗?这不过是那狗皇帝笼络人心的一种手段而已。世上之学,道推墨学,习之使人头脑聪慧,手脚灵巧。”周氏说道:“我听我爹说,朝廷前些年杀了好几万学墨学的人。”黑平在旁听了忍不住埋怨道:“你懂什么,墨学和墨教是两码事,墨教之人虽然也研习墨学,但崇尚武力,不服朝廷法律,自然要被杀头的”,黑正决然说道:“凡我黑家之子,可以不学技艺,但不可不学墨学。”周氏看见公爹那副刚毅表情,不再说话,她虽然性格泼辣,但也很精明,当初黑家刚迁来时,村里老人都说这家子人不简单,有来头,说话办事都透露着一种高贵、典雅之气。父亲正是看中这一点,才把自己许配给这个外来户。
饭勺对爷爷说道:“爷爷,我们黑家和墨子还有关系呢?土正一听,双眼放出光彩,欣喜地说道:“快说,有何关系?”饭勺用筷子沾着米汤在案几上写下一个“墨”字,说道:“这个墨字是黑加土,黑就是我们的姓嘛!”黑正听完眼睛微微的湿润,激动地说道:“好孩子,言之有理,言之有理,真聪明,怪不得是北斗星下凡。”吃罢饭,饭勺跟着爷爷学习墨学,有空则帮着父亲做家具,有时跑到舅舅家打铁,到了早上就去习武,如此五六天过去。
这天上午,泰山上下一片沸腾,皇帝刘彻即将到来,沿途遍布军队和捕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一些羽林军骑着快马来回巡视。泰山郡太守安国之早早到前面迎接,其它地方官员都在明堂外集合。大树下,卫忠正加紧演练孩子们,他特意给每人准备一套新衣服,早上又供应许多鸡蛋,炸糕。孩子们个个精神抖擞。旁边挤满了观看的百姓,饭勺的父母,铁蛋的母亲都在里面。铁蛋前几天把银子交给了母亲,把父亲赎回来,今天又穿了新衣服,得是得意,不时地回头冲父母炫耀。
铁蛋和饭勺站在一起,铁蛋小声地说:“咦,大恩人人也来了。”饭勺不解地问道:“谁呀?”铁蛋说道:“就是那天给我银子的大好人,在你爹旁边的大高个。”饭勺回头一看,爹身边果然站着一个高大男人,脸型和身材都象冯沙车,但衣服不同,胡子很多,背也驼,象个五六十岁的老人,饭勺嘲笑道:“你个铁蛋啥眼神呀,给你银子,你就觉得人人都是好人了。”铁蛋挠了挠头,困惑了一阵又坚定地说道:“我感觉就是他,他肯定是演戏的,化了装,来这里有事情,怕别人认出来,我也假装不认识他,等表演完了我问问他,好让我父母感谢他。”饭勺听他一说,再回头观看,见高大男人后面还站着几个男人,自己从没见过,又见那高大男人不时地抬头朝大树张望。
卫青、霍光带领几十名羽林军来到高忠面前,卫忠连忙给二人见礼。卫青亲切地说道:“卫忠,皇上一会就到,你要让孩子们好好表演,让皇上开心些。”卫忠连连称是。卫青道:“你的老父年初得场重病,我让人医治好了。等皇帝封禅后,你还是回卫府照顾老父,顺便颐养天年吧。”卫忠心里一酸,说道:“有劳大将军挂念,听从吩咐!”
霍光拱手说道:“老英雄壮年为国拼杀,为我大汉立下汗马功劳。老了也不忘报国,您培养的这些小孩以后必成大汉勇士!”卫忠道:“这个自然。等皇帝来了,我还要小孩在这里表演,让他知道,我老卫即使从军营里出来,也没有忘记为皇帝尽忠。”
几片树叶落下来,霍光抬头看了看大树,心想这时候怎么还落叶子,冲着一个侍卫喊道:“李广利,上树看看。”李广利却道:“树上有什么好看的,这树虽大,但是从下面就能看透上面。”霍光正色道:“我们负责侍卫皇上,干系重大,务必仔细,不可大意。”李广利遂脱下铠甲,解下腰刀,爬到树上,搜查一遍,冲着下面喊道:“霍中尉,上面除了一个鸟窝,没有什么东西。”霍光招了招手,李广利又爬下树,霍光吩咐侍卫把围观百姓赶得远些,挨个搜查是否带有铁器。
泰山县令刁得贵也在现场,想在霍光面前表现一番,他来到高大男人面前,盘问道:“干什么的?”男人恭敬地答道:“大人,我住在城南,卖炸糕的。”县令道:“听你口音不象本地人”男人答道:“是的,大人,我小时候住在河南,跟着父母逃荒到了泰山。”县令“哦”了一声,扬手道:“再往后站远点”
李广利见周氏头上的银簪闪闪亮,过去一把揪下来。周氏今天是为了看皇上,才特意把银簪戴上,平日里舍不得,见被夺去,气冲冲地说道:“我这银簪又不是凶器,你凭什么拿去?”李广利冷笑道:“这个可做凶器”,边说也比划着刺自己的脖子。周氏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就抢,李广利退后一步,把腰刀拨出一半,厉声道:“你想行凶吗?”黑平赶紧把自己婆娘拉住。卫忠见状不满,上前夺过银簪还给周氏。李广利刚想发作,见霍光冷眼瞧着自己,就恨恨地走到旁边。卫忠对霍光低声说道:“这厮什么来头?长相虽然漂亮,如此下作又猖狂。”霍光低声说道:“他有个妹妹,是倾国倾城的姿色,把皇上都迷倒了,他本是个混混,仗着他妹妹,他才嚣张。”
远处一阵鼓乐声响起,卫忠知道皇帝快来了,就冲着小孩们喊道:“你们先到外面撒泡尿,免得你们在皇帝面前出丑。谁万一在皇帝面前尿裤子,我就把你们的小鸡割下来,送到皇帝当太监。”人群一阵哄笑。铁蛋拉着饭勺的手说:“跟我走”,他故意从高大男人面前经过,到了树林边上,一边撒尿,一边得意地说:“我没说错吧,那个人就是送我银子的,叫冯什么……”饭勺一惊,说道:“冯沙车!”铁蛋说道:“对,就是冯沙车,他刚才还给县令说什么卖炸糕的,我姥爷就在城南,那里的炸糕我都尝遍了,哪里见过他?”饭勺道:“你怎么确认的?”铁蛋道:“他给我捏喉咙和递钱的时候,我看见他右手指的小指头缺了半截。刚才我从他身边过去,看见他的手了,小指头就缺半截。”饭勺知道是冯沙车后呆呆地思想着,也顾不上撒尿。又一阵鼓声响起,铁蛋拽着饭勺快跑回来。高忠让三十个孩子分成三排,让饭勺站在前排中间,他虽然个子高大,但姿势规范,可做大家模范。
霍光引领皇帝刘彻来到大树下,刘彻拉着玫瑰小公主缓步走着,并向百姓挥手致意,人群顿时议论纷纷。
卫忠快走两步,跪倒在地,说道:“小臣卫忠拜见陛下!”,孩子们随即一起下跪,高呼:“皇帝万岁,万万岁!”刘彻大喜,上前挽起卫忠道:“老兵请起,孩子们请起!”刘彻走到石凳上坐下,卫青、霍光、东方朔、司马迁、上官桀、金日磾、李广利和几个侍卫在身旁站立。饭勺见皇帝五十多岁年纪,宽脸大耳,下巴前倾略微象猪头,但龙冠龙袍都显得高贵堂皇,脸上表情不怒而威。饭勺悄悄对铁蛋说:“皇上的脸有些象你家养的大黑猪!嘻嘻!”铁蛋捂住嘴也笑了。
卫忠走到刘彻面前,施以军礼,郎声道:“报告皇帝陛下,大汉小勇士队伍准备完毕,请训示。”刘彻微笑道:“好,开始表演吧。”卫忠答应一声,“是!”,离开皇帝,走到孩子们面前,大手一挥,说道:“开始!”孩子们便抡起木棒,口中喊着“杀”,舞弄起来,人群中百姓见孩子们动作整齐划一,又虎虎生威,大声叫好。刘彻看得也频频点头。小公主见一帮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小孩如此威武,也拍着双手跳跃叫好。
围观的人群起了一些骚动,刘彻一皱眉,李广利上前禀道:“陛下,百姓想一观龙颜,侍卫们不允,故此推掇起来。”刘彻道:“怕什么?我是大汉天子,犹如大汉子民之父母,何况有羽林军,还有这些小勇士护驾。”说着站起来,朝人群挥手,百姓们兴奋得高呼:“皇帝万岁!”
饭勺回头一看,见那大个子男人不看皇帝,却一个劲地看大树,联想起来:“冯沙车和郭沙柳说让大树成为皇帝葬身之所,难道树上真有什么名堂不成?这几天大树的确奇怪,树上的喜鹊一直没有露面,都进夏天了,还掉树叶。不行,我得上去看看。”饭勺放下木棒,朝大树跑去。小公主一见,急道:“你跑什么?给我回来!”上前去抓。卫忠暗自恼怒,碍于皇帝在前,不便发作,装作看不见,继续指挥孩子们练武。周氏见儿子练得好好的,却跑出队伍,若不是有待卫拦着,早冲上去拧他耳朵了。
饭勺到树下,抱住树干就往上爬,平时也经常爬树,很在行,一会就到了树干顶端。饭勺看看各处,没什么异样,回头看冯沙车,似乎更加焦急,双手不住揉搓。饭勺又低下头细看,忽然发现一个鸡蛋大小的洞,他感觉奇怪,以前没有啊,伸手去掏,够不到底,又折下一根树枝,往里掏,也不见底。他大感疑惑,忽然感觉小肚子憋得慌,就解开裤子,掏出小鸡,朝小洞撒起尿来。小公主在树下看得正着,立即羞红脸,大骂起来:“你好不要脸,大白天跑到树上撒尿!”。
小公主一叫,众人都看过来,哄然大笑。刘彻沉下脸来,卫忠气冲冲跑到树下,大骂道:“黑饭勺,你个兔崽子,快下来,枉费我平时疼你了!”正在此时,忽听有人大叫一声:“哎呀,气死我了!”卫忠一惊,却不知声音来自何处。小公主耳尖,指着大树说:“大树说话了,有鬼!”话音未落,但见树干齐刷刷倒下一块,树里站着个人,正手忙脚乱地掠拭身上的尿水。饭勺脚下站不稳,啊呀一声倒下来,卫忠赶忙上前接住。
树中人怪叫一声,跳下树来,手握单刀朝刘彻猛劈。卫忠用木